第4章 梵的秘密
第四章 梵的秘密
校長室的魔法火盆中散發著陣陣的檀香，一隻羽毛未豐的初生小鳥蜷縮在灰燼中微微發抖，不知道什麽樣的夢境竟會讓這剛剛涅磐的神鳥一直發出陣陣的嗚咽聲。
看看可憐的鳳凰，再看看手中那帶著許久沒見的梵特西氣息的校徽，修立瓦校長不由得發出一聲喟然長歎，望向身前被推薦而來的小男孩。把蛋殼禮堂的騷亂丟給學院院長的他第一時間抱著哭得很傷心的鳳凰趕回校長室，看到的就是這個正在將鳳凰的彩羽一根一根小心收好的小男孩。--難道是瓦露哈拉又要遭受一次嚴峻的考驗的時候了麽？想起以前的老朋友梵，修立瓦臉上的表情讓在一邊看著的赫爾想起一個詞--“五味雜陳”。
不愧是瓦露哈拉的校長阿，赫爾打量著修立瓦在心裏想，白色長長的胡子梳理得一絲不苟，單邊的金絲眼鏡後麵的藍眼睛閃著睿智的光芒，精致的蔚藍星落魔法長袍，舉手投足間充溢的大魔導師的風範--真是對得起這滿屋子隨眼可見的獎杯和加諸在他身上的那麽多頭銜--剛才他可是把校長室好好的研究了一下，發現這位校長在世人的眼光中實在算得上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修立瓦先生，那個死老頭……不，是梵特西老師說您會回答我的一個疑惑。”赫爾彬彬有禮的向校長行了個禮，開口說道。
真是個有教養的好孩子，比梵強多了……校長感覺到赫爾身上自然流露出的一股優雅的氣息……等等，他警惕的提醒自己，不能被表麵的假象蒙蔽了--想必今天發生的磨牙鼠事件也是他的“傑作”。
“什麽問題呢？”也許等下去交代一下各院係老師，從今以後的4年……或者更久，都是需要嚴加防範的時間才是上策……這小男孩的破壞力絕對不在當年的梵之下，不，說不定還更強……瓦露哈拉有個規定，自教授級以上老師擁有推薦學生的權力。從副教授，教授，到校長，職位每增加一階，能推薦的名額多一。也就是說連校長一生也隻能推薦3名學生免試入學。而推薦人選的首要，也是唯一條件就是--你認為這個學生將來可能達到或者超越你的成就。70多年來這可是梵第一次想要運用他的推薦權。雖然說可能的話修立瓦實在希望他的推薦權永遠都用不上……
“為什麽梵特西老師不怕魔法？他到底是什麽身份？應該是有魔導師實力的他為什麽說自己不會念魔咒呢？”憋了那麽久的赫爾一口氣說出自己心裏的好多問號。
“這哪是一個疑惑……”修立瓦說，“他什麽都沒告訴你吧？”哎，也不怪這小男孩這麽奇怪。梵估計是亞薩大陸創世以來第一個這麽奇怪的魔法師。而他畢業考試前夕發生的那件事也導致了他雖然有著超魔導的實力，卻一輩子隻能做一個小小的中級魔法師--真是不知道算是魔法界的幸還是大不幸……
修立瓦站起來身來，給赫爾倒了一杯香氣四溢的檸檬紅茶。他走到右邊的牆邊，抬頭看著一張五十多年前的畢業照，上麵的老同學都在向他招手，而那一屆的畢業照唯獨缺少了他當年最好的朋友--梵特西?凡諾。
“這要從我上學的時候說起了……”
二十歲的修立瓦和梵特西是當年瓦露哈拉中有名的兩大天才魔法師，而他們那奇特的友情也一直為人所津津樂道。因為梵和修的脾氣差很多。一個是不羈我行我素的問題學生，另一個卻是公正嚴謹一絲不苟的學生會長。而私下裏兩人雖然私交甚篤，卻一直在暗暗較勁，爭著學院第一魔法師的名頭。
修立瓦其實一直知道，梵的實力在他之上。他的成功除了天分以外，較之梵多了一個要素，那就是他每天孜孜不倦的努力。而梵卻是他從沒見過的名副其實的天才。任何魔法和魔咒到了梵手裏都簡單的像小孩子的遊戲。而梵惡作劇時創造的好多魔法的創意都讓人在氣急敗壞之時不得不欽佩其巧妙。而這一點也成為了修每天更加更加努力的動力。他不能輸給他。他要超越他。在畢業的大魔法師考試上一定要得到比梵更出色的成績。
沒想到的是，一件突發事件讓他日夜的修行和學習沒了用武之地--在畢業考試前，闖禍的梵特西?凡諾被瓦露哈拉開除學籍，而修當仁不讓的成為了那一界考試中最耀眼的明星--他以曆史上最好成績--全部滿分通過了國家的大魔法師認證，並成為瓦露哈拉建校來第一個最年輕的教授，留在了這所皇家學院做更深奧的魔法研究。
而梵出意外的原因也是在他通過魔導師認證的那天才知道。因為被開除後的梵好像一夜間消失了，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也沒和任何人打招呼。
“那他到底闖了什麽禍才會被開除了？”赫爾忍不住問--前車之鑒啊……一定要好好記住。
修立瓦的思緒回到了他拿到魔導師資格的那一天。在眾人的簇擁下參加完慶祝宴會的修立瓦回宿舍時，在門口看到一袋他學生時期最喜歡吃的蜂蜜太妃糖。心念一動，他心裏經常回憶的那個人的影子浮現出來--“梵？是你吧，我知道你在呢，快出來！”他著急的喊了出來，一邊用搜尋咒在周圍找了起來。
“啊！！”沒想到一回頭，一個亂蓬蓬的腦袋驟然出現在他的眼前--是梵，他還是他在校時那古怪的打扮，和那好像永遠都梳理不整的雀巢發型---咦？怎麽會……剛才他明明用了高級搜尋咒，可是卻沒發現他的氣息啊。
進屋坐下後，在修立瓦的再三追問下，梵才撓著頭說出當年發生的事情。
其實在上學時，梵吊兒郎當的心裏也隻有一個忠實的朋友和最大的對手。那就是修立瓦?莫加耶。若說開始時惡作劇是為了好玩，後麵越來越精妙的惡作劇其實就是為了和趕去事故現場給他“擦”的修較勁。在畢業考試前夕，一向沒什麽在乎的東西的梵看著每天在努力的修，也有著不想輸的決心--怎麽做呢？想了好多天的梵終於有了個驚世駭俗的主意--在瓦露哈拉隱秘的一間禁忌的之室中封印著傳說中創世的終極魔法--如果學到那個，那在最後的魔咒展示上一定會技壓群芳拔得頭籌的……
而就是這個想法的實施讓梵這一輩子都栽了進去。
據梵自己說，當他開啟了那間禁忌的屋子時，裏麵簡陋的讓他吃驚。他一直猜想藏著亞薩大陸上最偉大的創世魔法的屋子有多麽的華麗，是像四十大盜的洞窟還是像皇帝的寶庫。可當他走入屋子的時候隻看到一個破木桌和一張黃的好象一碰就要碎掉的咒文卷。
“?#￥%……—*！”轉述那段經曆的時候梵並沒有把咒語說出來。他不能。
當他念完紙上的九個字符時，一道無色的光芒閃過--是的，無色，他是這麽說的。不是白色，而是純粹的無色的光。而梵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看到那道無色的光芒不容抗拒的一下子鑽入了他的腦袋的。當時還沒覺得什麽異常。梵在屋子裏走了一圈，再沒發現任何東西。當他念叨著一些不怎麽好聽的話走出門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不會念屏蔽咒和暫停咒了。精密的魔法警報被觸發了，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梵被趕來的一群教授抓了個正著。
是創世魔法。最乖戾最不可捉摸的法術。它擠入了梵特西的腦袋，將一切在它之下的小魔法全嚇跑了。而這個魔法又是不能使用的終極咒語。觸發它的話誰都不知道會產生什麽樣的結果。但可以預見的是肯定比地震或者火山爆發還離譜--這是梵在創世魔法霸道的占據他的腦袋後所感覺到的。
“它被封印著很無聊，”他說，“作為一個魔法，不能被人使用是一件很可悲的事。”可他的潛意識還是告訴他堅決不能用那條魔法--這也讓他知道了自己所作的是一件多麽得不償失的事。
“這就是他不怕其他魔法和被開除的原因了……”赫爾明白了。世界上所有的魔法都源於創世魔咒。沒有能超越它的其他咒語。它就好像魔法中的皇帝，其他的魔法和魔法效果都會因為它的君臨而躲避。就算梵是一時過錯也不能讓他留在瓦露哈拉了--他所經之處，學校所有的魔法防禦和結界都會嚇得自動消失掉……
“那為什麽他說告訴我原因會死掉呢？”赫爾還有想不通的問題。
“那我就不清楚了，”修立瓦說，“可能他和創世魔法有了什麽約定吧……”
“謝謝您了，先生。”赫爾站起來鞠了一躬，衷心的道謝--校長先生比那個死老頭厚道多了。雖然他是有點倒黴，可那惡劣的性格肯定是天生的……對了，還有個問題，赫爾想起另一件事，“先生，請問梵特西老師以前吃飯多麽……”
“嗬嗬，你也見識了他的飯量了阿，”修立瓦笑著說，“其實那還是和創世魔法有關，雖然梵有著深厚的魔法力，不過好像創世魔法對體力的消耗很大，從霸占了梵的身體的那天，他一頓就有了足以吃下一頭鯨魚的飯量……”也就為此，修立瓦做了一輩子唯一一個任性的決定--將教授的職位給了隻是中級魔法師，甚至還沒有畢業的梵。即使他不能教學，也念不出任何一句哪怕最簡單的魔咒，但是梵自己現在就是一部行走在天空下的最偉大的魔咒，所以這職位也不是說不過去。雖然教授的薪酬較之他的大胃來說沒有太多助益，可這也是修立瓦能為老朋友做的唯一的幫助了。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希望你能保守這個秘密。”修立瓦鄭重的對赫爾說。
“一定會的，請您放心。”赫爾也鄭重的保證到--創世魔法啊……聽起來很帥很有吸引力的樣子……要不是副作用那麽大……真想…………
“今晚馬上要分宿舍了，這裏是三所學院的介紹，你看一下，選擇一個最適合你的吧。”修立瓦將一張銅版紙推到赫爾眼前。不過他已經猜出赫爾要去的學院了。
赫爾低頭仔細的看著--是瓦露哈拉的介紹。上麵列舉的諸如魔法防禦，普通魔藥，魔法動物，初級治愈等等公眾課程，而下半邊是完整的學院介紹芙雷尼。特點：光譜係白魔法。位於學院西校區。專設課程為淨化課，高級治愈課……
洛基特。特點：攻擊係黑魔法。位於學院北校區。專設課程為黑魔法研修，高級魔藥課……
貝露丹。特點：時空係青魔法。位於學院東校區。專設課程為預言課，高級靈媒課……
“就是這個了。”赫爾想都不想的說，“洛基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