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林伊伊侍寢
“城隍廟不是有粥棚在施粥，怎麽還有孩子流浪街頭。”林庶靈沒有追怪華新民，反而扭頭望向沈複博，責問道：“複博，這是怎麽一回事？”
“你別怪複博，誰能知道湧向城隍廟的難民人數一下子增加這麽多，沈家沒有準備一時間應對不足也屬正常。”
“戈挺不用為我開脫，此事全因我考慮不周，庶靈要責怪也就責怪吧！”沈複博坦然接受，話音一轉，他又急忙解釋道：“不過庶靈放心，我已經吩咐下去，從明日開始，殷實米行在城隍廟東門處在搭一粥棚。”
“這也不是辦法，難民隻會越來越多，明天要搭兩個棚，後天就要搭四個棚，等再過兩天你們殷實米行就要養半個明州府百姓。”華新民接過話匣，目光誠懇地望向林庶靈：“庶靈，不能再猶豫了，就當是我求你了，你就狠下心做一回惡人，這份罪孽我華新民替你背了。”
夏戈挺同樣如此，目光炯炯凝望著林庶靈，希望好友早下決心。
“明天中午把書同他們喚來，咱們重新謀劃一番，為了明州百姓，這個惡人我當定了。”林庶靈沒有推脫，當人不讓接下任務。
災情持續惡化，時間不等人。他深深明白自己不能再退縮下去。
夜，寂靜無聲。
林庶靈在房間裏打了一套伏鬥拳，正靠著床頭，兩眼空洞的望著屋頂，他心裏總覺得範先生手臂上的白布沒那麽簡單，先生身上一定藏有無法公之於眾的秘密。
咯吱！
一聲輕響，門被人打開。
一身單衣的林伊伊推門而入，姑娘進來一定先洗過澡，頭發雖然用幹布擦拭，依舊掛著幾點露珠，小臉洗去白天的妝容，露出光滑的皮膚。沒有水粉遮掩，姑娘的臉色如陽春白雪，白中微微泛黃，唯獨缺少些血色。但此時看去，沒有白雪，而是一團火紅火紅的晚霞。
“淘氣鬼，這麽又想玩什麽花樣。”林庶靈見她進來，笑道。
先前的鬧劇在林庶靈心裏留下不好的印象，不過他很高興，晚上這麽一鬧，算是拉近了他們與林伊伊之間的距離，從今以後，姑娘不會時刻抱著低人一等的念頭，在人前唯唯諾諾的活著。
林伊伊沒有回話，邁著小步一點一點往床邊挪，她的臉紅得像是一朵盛開的杜鵑花，又好像出嫁新娘兩頰的紅妝，嬌豔無比，令人平身一股欲親芳澤的衝動。
突然屋裏油燈滅了，霎時間變得一片漆黑。
身為半妖，林庶靈的眼睛可以適應黑暗，順著窗前透進屋內的縷縷月光，他看到林伊伊的身影正一點一點正向床沿靠近，姑娘正雙手顫顫巍巍的解開衣服上的扣子，一粒接著一粒。隨著紐扣一粒粒解開，單衣的上沿正順著肩膀慢慢滑落，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那片雪白如羊脂玉般，好像能散發淡淡的微光。
“你在做什麽？”林庶靈問道。
林伊伊像是什麽都沒到，繼續向前走，臨近窗前，發顫的雙手終於解開衣服上所有的扣子，衣衫滑落，姑娘全身再無片縷，肚兜褻褲沐浴後再沒穿上，突然她的身子一陣顫抖，不知是受了涼還是別的。
林庶靈在衣衫滑落那一刻仿佛明白了什麽，起伏不定的胸口，微微凸起間仿佛透露姑娘此刻的決心。他立刻起身，一把扯過床頭的外衣披在了姑娘身上。
“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麽嗎？”林庶靈沒有點亮油燈，他知道現在若是將燈點亮，姑娘那本就脆弱不堪的自尊心會瞬間化為粉碎，明早天亮林伊伊將徹底消失在視野中，苦苦尋覓亦再難相見。
林伊伊在衣服披在身上那一刻，死死抱緊了林庶靈，把頭深深埋在林庶靈的臂膀間，顫顫巍巍說道：“奴婢......奴婢要為少爺侍寢。”
“胡鬧，你才多大年歲，簡直是胡鬧。”
“沒有胡鬧，奴婢是自願的，奴婢年滿十五，到了出嫁的年紀，少爺若是心疼，就請少爺憐惜伊伊。”林伊伊將自己靠在林庶靈懷中，聲音細若蚊鳴。
林庶靈雙手不經意間挪到林伊伊肩膀，當手碰到皮膚時，林伊伊身子止不住發顫，他笑了笑，輕輕將林伊伊推開，把姑娘按到身後的長椅。
“少爺......”脫離溫暖的懷抱，聽不到那砰砰的心跳聲，林伊伊心裏無比的失落，連帶聲音跟著變得有些抽搐，仿佛失去了一切。
她賭上所有，拋棄矜持，省去名節，可這貞潔留著比沒了更令她難過。
“告訴我，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屋內漆黑無光，林伊伊在黑夜中看清少爺的雙眼，好像少爺的眼睛會發光。那雙眼睛清澈明亮，潔淨無瑕，如碧波春湖，細語過後，無一絲雜質。
林伊伊膽怯低下頭，不敢直視林庶靈的目光，用隻有她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沈家的姐姐們說，新入門的婢女晚上要主動去主子房間侍寢，若不然主子會覺得下人不懂事，嫌棄她，轉頭將她送給別人。”
林庶靈心裏暗罵沈府裏那群多嘴的侍女，給一個小小年紀的姑娘家灌輸歪理，據他所知，沈府的丫鬟侍女就是丫鬟侍女，升不了通房丫頭。沈老爺子治家嚴明，眼裏摻和不了沙子，最厭惡子弟驕奢糜爛，嚴令禁止子弟與侍女有染，有辱門風，一經發現逐出家門。
“傻丫頭，那都是她們騙你的，你明天去問問她們有沒有給複博侍寢。要不我給你把複博喚來，你當麵問問，沈家的婢女侍不侍寢？”林庶靈手指一勾姑娘的瓊鼻，他得糾正姑娘心裏那些舊時代殘留的念頭。
“少爺，不要。”林伊伊急聲道，她穿成這幅模樣那還有臉見外人。
林庶靈隻是逗姑娘玩。沈複博現在就睡在隔壁，沒有沈家侍女跟過來侍寢暖床，梨花小築在今夜之前，沒有女人留宿過。當然複博被窩肯定暖暖的，夏戈挺把房間倒出來給兩個女娃住，自己跑到沈複博房間擠一張床。
“聽著，以後不要叫我少爺，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丫鬟下人，你是林伊伊，不是任何人的附庸奴隸，你就是你，做好自己。”
林伊伊好半天回過味來，少爺不是要趕她走，不是嫌棄她，是在珍惜她，愛護她。林伊伊鼓起勇氣，忽然問道：“在少爺心裏把伊伊當成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