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瀟灑走一回
原本我想著把床讓給小九的，我和常仙兒出去睡，但是小九卻一點也不在乎的抱著睡袋去到了那個堆著古玩的房間，一副見到了親人的模樣，安然入睡。
看著她那種“你不用管我我在這挺爽拜拜了您嘞”的模樣，我關上了房間的門，算了吧，就當她有特殊癖好吧，我這可不是虐待她。
其實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我們會和一些第一次見到的人產生一種陌生又疏離的感覺，這種感覺我們分不清楚到底是乍見之歡，還是久別重逢。
我對小九有些明麵上的客氣，可是對待小九，我又有一種本質的隨意。
似乎，我很熟悉她一般。
可是事實上，在我的記憶裏，哪怕就是常仙兒口述的我缺失了記憶裏，我和她的生命，從來沒有重疊過的痕跡。
這大概，是緣分吧，睡了睡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翌日出發，在蘭州下了飛機之後，便立馬轉車去往雅薩，雅薩在甘肅偏西，在昆侖秦嶺兩道接口之處，其中我們大概在車上花費了一天的時間，整個過程中小九都沒有任何的怨言，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看窗戶外麵，或者是看著手機發呆。
一開始的時候我曾經擔心過，小九畢竟是一個年輕姑娘，如此舟車勞頓身子骨肯定難受，但是後來我反應了過來，她可是跟著笑麵佛野啞巴的人，這種苦根本就不能算是苦吧？
一路平安的到達了雅薩，常仙兒聯係好了人，我們幾個在一家旅館門口等接頭人。
這裏是一個城鎮，發展的也算是全麵，就比方我們站著的這個旅館門口吧，對麵就有幾個小門小戶打著足浴按摩店為名的小鋪子，裏麵都是二三十歲的濃妝廠妹，一個勁的對我們兩個壯漢眉來眼去。
在她們似乎已經準備直接走過來拉客的時候，旅館二樓走下來了兩個人，這兩個人，其中有一個我還認識。
說實話，我怎麽也沒有想到，我會在這裏遇見這個人。
“是你？”沈夜皺著眉頭看著我……身邊的小九，似乎是感知到了什麽不好的信息。
但是小九也沒有給沈夜好臉子，她看著沈夜，隨即就著說道“這次開鬥的不是西北宿家麽，你們沈家也來湊熱鬧啊？”。
“哼”沈夜明顯不想理會小九，隨即低哼了一聲就扭頭走了出去，然後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們幾個，上車，我帶你們去目的地”。
出了城鎮，不久後便上盤山公路，這裏周圍雖然不能說是荒無人煙，但是因為山體層疊，已經沒有多少村落了，坐在沈夜的車上，我忍不住問小九，她怎麽知道這一次是誰開的鬥兒。
我知道在鬥道上，每一個地方都會有一個地下的土皇帝，負責各地關係的維持和貨物的疏通，昔日南京陳家，洛陽段家，都是這樣的存在，這大西北素來雜亂，地底下的世界也是毫無秩序，但是再亂也會有一個地頭蛇，這個宿家便是這樣的存在。
隻是，我在問完了這個問題之後，便有些後悔了，既然一開始小九沒有選擇說出來，那麽就說明她根本不想說，我如此直白的詢問，倒是顯得我不會做人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似乎對於小九，我就是有這種隨口就能問出問題的隨意感，可能因為小九在我眼裏就是小孩子吧。
一旁的小九聽見我的話之後，便收了手機，然後和我說道“野啞巴告訴我的，我在路上上網問了問野啞巴他們的情況”。
嗯？問了野啞巴？
這似乎，沒什麽毛病哈……。
“要不是野啞巴插手，我早就……”沈夜聽見野啞巴的名字時，立馬就有些嫌棄的開始吐槽了起來，但是還沒有等沈夜吐槽完，哀酒就以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忽然勾住了坐在副駕駛的沈夜的脖子，另外一隻手裏已經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了一根一次性筷子對準了沈夜的喉嚨處，接著在沈夜的耳邊說道“我勸你少說話，看什麽看？開車！”
那個司機是沈夜的人，見到自己家的大少爺被挾持了立馬就不淡定了，可是他的舉動卻被哀酒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隻見哀酒忽然放開了沈夜，接著在沈夜破口大罵之前又說道“剛剛和你開玩笑的，別說話，安靜些”。
雖然沈夜被氣的火冒三丈，但是很快沈夜也就笑了笑，暗自咕噥著“不和她一般見識”就自己去看手裏的資料了，那是一堆圖紙，我看得出來，應該是什麽閣樓的圖紙。
他們不是倒鬥的麽？看閣樓的圖紙幹什麽？要看也應該看地宮的圖紙才對的？不過我沒有多嘴，因為小九的關係，似乎從一開始，就奠定了我們和沈夜的關係是勢如水火一般的存在。
在經曆了一段土路之後，我們來到了一個村落，這個村落看起來沒有多少人，村門口的小賣鋪裏有好多東西都落灰了。
常仙兒告訴我，這裏是一處東鄉族人的村落，隻是後來年輕人有能力的都出去了，隻留下了這些老人，不過看他們打扮的模樣，還有許多婦女的隨意模樣，看來已經漢化差不多了，但是保險起見，我還是囑咐了下小九，別把她
似乎背包裏的鹵豬蹄掏出來，東鄉人不吃豬的。
這個村落靠西的幾棟平房已經被包了下來，我們進去的時候，正有幾個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吃喝聊天，但是他們似乎很不待見沈夜，同樣的，沈夜也根本沒有想要進來的意思。
那些人裏有一個人認識常仙兒，認出來之後上前就問“這是這次的掌眼吧？當家的等好久了你們才來，先這樣，你們休息下，我給你們整理好東西我們就過去，正好今天物資也到了，估摸著很快就能再下地了”。
“這敢情好啊，我這小兄弟真人不露相，別看他年輕，那掌眼的玩意兒都是大家的古玩，和愚園都有生意往來，嘿嘿，重點還是可靠，要不是自己人，這下鬥的事哪個外行的掌眼肯幹啊你說是不是”常仙兒一邊和那個小夥子一唱一和，一邊開始給周圍人散煙，我為了顯得自己有點專家風範，索性就沒多說什麽，等著東西整理好之後，隨即出發到了這一次的真正的目的地。
原本的野路已經被車輪壓平，看來這裏來來回回有過不少物資和人力運輸，這陣仗，可是個大鬥兒啊。
可是，這樣大的鬥兒，這一次又是什麽宿家的，沈家也摻和了進來，按理說，應該是不差一個我這樣的掌眼吧？
他們這種家族裏的夥計，哪一個不是眼睛雪亮的？幹嘛要大費周章的請我這樣的一個半吊子的外援？
當然了，我剛剛意識到了這個嚴重的問題時，我們已經到達了這個鬥的入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