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探丸
把話放下之後，魁梧男子讓出一條道，齊天不忘再往他的臉上吹一口煙，收起手中的槍，往冷巷深處走去。但剛走沒有幾步，一把如被火燒過的聲音回**在巷子中，語氣中多少有點不滿地說道：
“你的家不在那邊，去那邊可要繞很大的一個圈呢！而且我已經要餓死的節奏，可等不得你繞圈回來。”
聞此言，齊天嘴角高高揚起，再次看向魁梧大漢，道：“不好意思，人老了就沒有記性，都忘記自己的家在那邊了。但我留下一個建議給你，逼良為娼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好，因為即便被關進籠裏的野狗，它餓壞了還是會咬人的。”
快步往前走，路過女子身旁時，不忘看一眼正在絲絲發抖的她。來到文八刀的身邊，齊天一臉調笑地說道：“終於肯說話了？這是一件好事，不然嘴皮子太久不動的話，口會悶臭的。”
文八刀可沒有急著回答齊天，他先是看向女子，二人四目相對之後，向其點了點頭。但文八刀並沒有說出一句話，他轉過身就往自己的房子而去，而這一刻回答齊天的話，卻又再次敲擊起腰間的快板，快慢相宜，長短有序。
本來期待自己的夥伴再次與自己說話，但聽到這快板的聲音，齊天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皺著眉頭，道：“你說這事情遲點再弄？也對，畢竟明天要出外，與兄弟會對著幹的話，這生意算是泡湯了，畢竟一天半會定然弄不完。”
快板再次響起，聽著這些聲音，齊天真想一槍崩了身邊的文八刀，但壓製著心中的怒火說道：“報仇當天就報，這是小說裏頭才有的情節，何況這兄弟盟與我們也沒有仇，除非你想將那女子收入囊中，不然與我們沒有任何交集的話，那就真的不太好出手。”
“我剛才隻是想看看這些新星的成色，但顯然冒頭的太多，這人不是重點培養的那一類。不然他早就一拳打在我的臉上，而且他身上肯定沒有鑲陷防禦類的金剛星石，不然何懼我手上一把槍！”聽著耳邊的快板聲音，齊天如自說自話一般，向自己的夥伴解答著某些疑問。
回到房子中，齊天把醃魚拋給文八刀，自己則在一旁點算著子彈的數量。看著子彈頭上都有一塊星石的碎片，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
“這批子彈的質量比上一批要好多了，看來米爾戈真的很關照老太太呢，都把這些子彈拿來給老太太販賣了。遲點獲得空間類的星石，定然讓倩兒幫我改造一下槍，戰鬥中換彈夾的時間，可能就決定勝負了。”
吃著醃魚的文八刀，臉上露出一個輕蔑的表情，另外一隻手在敲擊著桌麵。看見如此的表情，聽著這段密碼暗號，齊天臉上可掛不住，手中的槍對準文八刀，扳機一扣，子彈應聲而出，直取文八刀的性命，道：“你說我不夠你打？今天我就殺了你這半個啞巴！”
後者身體一仰，右腳順勢踢起桌子，幾個閃身就躲過不斷襲來的子彈。手拿著醃魚塊，跳躍到窗台邊上，對著齊天無奈的搖搖頭。
齊天看見如此，手上立刻多了一把槍，雙槍一出，子彈在接近文八刀時，突然在其身前發生二次爆炸，一下將文八刀炸出了房子。爆炸的位置，早已經被轟出一個大洞，無數的瓦礫伴隨著文八刀一同掉落街道。
看著自己的成果，齊天滿意地點頭，道：“都說這一批子彈比上一批的好，上一批的星石是控製類的，這一次的是戰鬥類的。拿槍的人，都是要殺死對方，用得上控製類的都是挨打的時候，期待控製對方一秒，求勝機，但實在太不瀟灑了。”
被炸出房子的文八刀，一把將最後的醃魚塊塞進口中，從自己的腰間抽出長刀，看向在窗前滿臉笑意的齊天。就在文八刀準備動手之際，冷巷中傳出一聲聲的掌摑聲，隻聞裏頭帶著威脅的語言，道：
“我們將你從維爾士城帶來，不是讓你來享福的，你不要忘記你的妹妹還在我們的手上，若你不想你妹妹也從事這職業，那你就勤快點，賺夠贖回你妹妹的錢財，知道嗎？”
手中的刀緩緩放下，聽著冷巷中的一言一語，文八刀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如何做。但心中的膽氣，使得文八刀覺得此刻自己應該英雄救美，就在文八刀再次提刀之際。步子剛剛邁開，前方的一塊石板就炸了起來。聲音很大，在整條小街道炸響，文八刀抬頭看向齊天，隻聞後者說道：
“你剛才讓我待生意完成後才動手，現在你可要冷靜一下，不然多了一個人，下個月又沒有生活費，可是害死別人的事情。而且我們是借客，我們不是英雄，別人不來求，我們就沒有出手的理由。遊俠殺人亦需理，他人來求便是由，記住我們是借客，艾米利斯城的遊俠！”
站在窗戶看著冷巷發生的一切，齊天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麽，畢竟這話不是隻說給文八刀聽，而是說給此刻在場的所有人聽。警告兄弟會的人，他接到生意的話，一個不留。亦是告訴女子，你的一句話，就有傻瓜幫你殺光眼前之人。
女子低著頭沒有說話，她在忍受亦是在思量。看見如此，齊天向文八刀招手，道：“明天就出去了，現在該到探丸的時候了，快點上來吧！”
眼光又轉向兄弟會的人，臉上滿是嚴肅之色，道：“不要吵著我們，不然我下一次扣動扳機，你的頭應該炸了，懂我的意思吧！我不是在忠告你們，而是在威脅你們。”
冷巷中的人並沒有說話，畢竟他們很清楚知道，在艾米利斯城中，八門之一的暗影之刃與城中唯一的借客，惹著就是無休止的追殺。剛才不識對方真麵目，但現在對方一個大大的招牌掛在外牆，認識字的人都清楚對方是何人了。
見兄弟會的人不說話，齊天轉身進入房間，拿出一個陶罐子，把一紅一白的兩顆玻璃球放入其中。對剛上來的文八刀說道：“紅與白，刀見紅者先亦行，血濺五步皆為利。花中白者後隨上，鮮菊獻上全因義！抽吧！”
文八刀一把將手伸進去，一個白色的玻璃球出現在他的手上。齊天亦將陶罐中的紅球倒出，以示這次的公平公正。將紅色的玻璃球放進自己的口袋，齊天就開始擺弄自己的槍械。
拿著白玻璃球的他，站在窗前，看著冷巷中把頭埋在胸前的女子，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道：“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她還在不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