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佑城
有的時候自己想死，誰都救不了；自己不想死，誰都不能傷害他。
這就是生命的力量。
1
“許先生，你沒事吧？”助理一邊急匆匆地帶我們往醫務室走，一邊時不時關心地注視著我的傷口。
“你在自己胳膊上咬一口看看有沒有事？” 無辜地被咬了一口，我莫名其妙地把氣撒在了助理身上。她有點委屈，紅著臉低頭悶悶地往前走。
“你別跟他這種人一般見識！”安息瞪了我一眼，連忙上前安慰她。
“哦，沒有關係的。”
“嗬嗬，你們的佑城醫生可很是帥氣啊！”安息又花癡地說道。
我暈倒！這個天使什麽心腸啊？！我可是受傷了啊！她竟然問都不問就開始和人家小護士聊帥哥？！上帝！你怎麽會讓這種沒心沒肺的家夥當天使！？天堂到底還有沒有女人 啦？！
“是啊！”提到了佑城，連素雲也瞬間來了精神，“我們的佑城醫生不但人長得帥，而且心腸也好呢！”
“哈！我就知道！一看他就是一個大好人！”安息好像找到了知音一樣，興高采烈地說。
切！你一個天上來的“外星生物”怎麽知道地球上的險惡？越是這種表麵上看起來像個人樣的家夥，才越是禽獸呢！
“嗯！我們的佑城醫生對病人可好了！特別是羽沫小姐，她是一個孤兒，沒有親人也沒有錢，佑城醫生都是免費為她治療呢！”
“啊？真的嗎？那他可真是偉大！！”
P ！我看那個偽君子就是想要趁人之危，想要占小女孩的便宜！搞不好等他把人家治好了，就逼著人家給他做老婆呢！我就不信，如果羽沫長得和安息那丫頭一個水平，他還會這麽好心？！
“是啊是啊！而且我們佑城醫生還——”
“你還有完沒完！”我實在聽不下去了，氣呼呼地喊了一聲，“你還是不是護士？沒看到身後還有一個身受重傷的病人嗎？！那該死的醫務室到底什麽時候能走到啊？！”
“啊？”這個小助理似乎這才想起自己是來幹什麽的，連忙慌張地抬起頭，然後用一副十分內疚同時相當恐懼的表情回過頭朝我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實在對不起！許先
生！那個……那個……醫務室……走過了……”
我可憐的肺都快被氣炸了！
2
總算是來到了醫務室。
“許先生，我來幫你包紮吧！”素雲連忙殷勤地上前討好我。
“出去出去！趕快出去！”我氣呼呼地把她推到了門外，“啪”的一聲關上門。
哼！讓你來？讓你來還不得把我的胳膊纏成佑城兩個字？！
我鬱悶地拿起消毒棉簽，自己弄了起來。
“可惡！真是搞不懂，不就是失戀嘛，用得著把自己搞成神經病嗎？老大不小的還咬人，真是受不了！”我一邊用消毒棉簽擦拭傷口，一邊抱怨道。
“喂！”安息十分不滿意地朝我叫了起來，“你這個家夥怎麽這麽沒有人性啊？！人家可不僅僅是失戀！人家是失去了最心愛的人！如果換成你，難道你就一點不難過嗎？？”
嗯？這丫頭激動什麽啊？是不是所有天使都長得像她這麽醜、脾氣像她一樣臭啊？！
My God，那請上帝保佑我死後千萬別上天堂！我可受不了這種刺激。
“可惡！你幹嗎用那種眼神盯著我？！”安息的眼睛又瞪了起來，“難道你還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嗎？”
“哈！真是可笑！我有什麽錯誤好認識的？我最大的錯誤就是被你這個自稱天使的魔鬼騙到了這裏做這種無聊的事情！”我用極度鄙視的眼神白了她一眼。
“啊！真是氣死我啦！許言明！你竟然說這種沒有人性的話，看我怎麽教訓你！”說著，那個死丫頭順手抄起身邊的玻璃杯就朝我丟了過來。
嗯？這丫頭還真翻臉啦？！可惡，暴力傾向也太強了吧？看來她真是想徹徹底底顛覆天使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
不過，想要丟我可沒有那麽容易！我隻輕輕一個閃身，那個笨蛋丟過來的杯子便朝門口飛了過去。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門被推開了，身穿白衣的佑城走了進來。
哈！有好戲看了！
3
我幸災樂禍地等著欣賞杯子砸在佑城身上後安息那丫頭的可笑表情。誰想，超級鎮定的佑城竟然反應極其迅速地用右手接住了杯子，而且像沒事發生一樣鎮定地把杯子放在了
桌子上，麵不改色地朝我和安息走了過來。
該死！
沒想到這小子斯斯文文的，身手還不錯！更可惡的是他剛剛的反應竟然還比較帥！真是沒有天理了！
“我來吧。”佑城十分紳士地抽走了我手中的酒精棉簽，想要親自給我消毒。
想要討好我嗎？我可不會吃這一套！
“讓開！”我十分不客氣地把他的手推開，搶回我的棉簽，狠狠地一把戳在了我的傷口上，
“哇— ！好疼！”我忍不住叫了出來。
“還是讓我來吧。”那家夥又一次抓住我的胳膊開始幫我處理傷口。可惡，那小子的力氣還真是不小！
“言明！別再亂動了！還是讓佑城醫生幫你包紮吧！否則傷口會感染的！”安息跑過來貌似好心地說。不知道她是真在關心我還是想多看佑城幾眼！
該死！那好吧，這次就當給他一次機會巴結我好啦！不過他不要以為這個樣子就會讓我對他多一點點的好感！我可不會那麽容易被收買！
呃……這小子雖然總是麵無表情一副超級冷血的樣子，但包紮起傷口來還真是細心！
不過我一個大男人讓別人包紮傷口，還真是夠沒麵子！頭疼！
“羽沫需要一點時間，她會好起來的。”佑城一邊給我包紮傷口，一邊麵無表情地說。
嗯？這麽說他聽到了我和安息剛剛的對話？
拜托！一個大帥哥喜歡偷聽別人講話，這個習慣可不紳士！
“嗯！佑城你說得對！我也相信羽沫一定會好起來的！你人真好，比許言明那個臭小子強多了！你放心，”安息那個臭丫頭突然表情嚴肅地拍了拍佑城的肩膀，“等你死後，一定
能進天堂！”
暈倒……
這個小神經如果再胡說八道的話準會被人當成神經病抓起來！頭疼！
本以為佑城聽到這話會十分吃驚和莫名其妙，誰想那小子竟然相當鎮定，頭也不抬地說了聲“謝謝”。
汗……是不是精神科的醫生們本身對有點神經質的人都帶有先天免疫力呢？？
“我已經派人把海邊別墅收拾好了給你們住，另外還有什麽需要盡管說就可以了。”這家夥怎麽突然這麽好心了，居然會安排別墅給我們？
“別墅？我們隨便有個地方住就行了，佑城哥哥。”
惡心！嘴巴變得可真甜！還什麽“佑城哥哥”，肉麻死了！哼，想不到天使也這麽勢利！
誰給吃給住誰就是“哥哥”！鄙視她！
“不用客氣了。”這時，佑城用膠帶把紗布封好，放下手裏的東西說道，“這幾天療養院接待館沒有多餘的房間了。那是我自己的房子，一直空著沒人住，你們隨意就好了。”
說完，佑城像剛剛走進來時那樣，麵無表情地離開了。
“哇嗚！好帥的哥哥啊！好有氣質好有品位好有型啊……”
佑城剛走，安息那個臭丫頭就擺出了一副超級花癡的表情對著空空****的門口流口水。
真是受不了，這個丫頭竟然還敢自稱天使？上帝啊！您是什麽眼神？？
4
和羽沫的第一次見麵就這樣在我的光榮負傷中結束了。
傍晚，素雲開車送我們四人來到了佑城所說的海濱別墅。
“到了！就是這裏！”
我們的車子在距離海邊不遠的一棟雙層洋房建築前麵停了下來。我們幾個人提著各自的行李下了車。
“太棒了！托你們的福，終於可以參觀一下佑城醫生的私家別墅了！”素雲似乎比我們還要興奮。真是莫名其妙！
“素雲！”看來對於男人相同的品味已經讓這兩個女孩子迅速混熟了，竟然已經開始直呼名字了。
“怎麽了，安息？”
“難道你也是第一次來這裏嗎？”安息好奇地問道。
“是啊！佑城醫生從來就沒有邀請過我們來這裏，這也是我第一次進來呢！”素雲忽閃著大眼睛興奮地說道，“嗬嗬！好激動呢！我馬上就要成為我們療養院第一個進來過佑城醫 生別墅的人呢！”
暈！第一個又怎麽樣？難道就能比別人多一個腦袋了嗎？真是搞不懂這些小女孩！
“唉？對了，我們住在這裏，那佑城醫生要住到哪裏呢？”安息接著問道。
“哦，不要緊的。佑城醫生已經好久沒有住在這裏了。”
“啊？好久沒住在這兒？”
“嗯，現在佑城醫生一直住在我們療養院的接待館裏。”素雲一邊用佑城交給她的鑰匙開門，一邊對安息說道，“我們也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反正自從半年前佑城醫生請了一個長
假回來後，就搬出了這裏，之後一直沒有住進來過，隻是每個星期都安排人來打掃。”
“這樣啊，那還真是奇怪……”
5
門打開了，安息和素雲第一個衝了進去。
“哇！好漂亮啊！裝修得好有品位啊！”素雲露出無比幸福和崇拜的表情，激動地說道。
“是啊是啊！真的好棒啊！”安息顯然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模樣，“言明！快讓文泉和申也進來啊！這裏真的好棒！和這裏一比，你們住的地方簡直就是地獄啊！”
倒！這個臭丫頭竟然把我的房子稱作地獄？！早知如此我死活也不會好心留她在我家住那一個晚上！
“申也！你小子幹什麽呢！快點進來啊！”我朝一直站在門外打電話的申也喊道。
誰想那小子連忙緊張地捂住話筒，示意我不要出聲。不用說，肯定又是明藍那個纏人的丫頭！我趕緊一腦門黑線地閃了進去。
上帝保佑！幸好我聰明，電話關了機，否則明藍那丫頭一定會千裏追蹤搜查到這裏！
文泉的動作還真是快，已經第一個挑好了房間，二話沒說“咚”的一聲便把房門給關上了。
“言明，文泉沒事吧？”安息不解地問道。
“他？”我把背包往地上一摔，舒舒服服地窩進了沙發裏，“不用管他！他連續 5 個小時沒有睡覺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安息啊，”素雲這時走過來，把鑰匙交給了她，“我得先回去了。佑城醫生交代我把你們送到之後就要立刻回去。你們自便吧，我先走了。”
“哦，好的，再見！”
“再見！”
素雲說完，微笑著朝我們點了點頭，一個人離開了。
6
可能是第一次坐長途車，太辛苦了，我竟然在沙發裏睡著了。
醒來後，天色已經暗了下去。安息那丫頭不知道美滋滋地趴在窗子上看什麽呢！難道她第一次見到大海嗎？
文泉似乎還在“夏眠”中。我和申也閑著無聊，開始在房子裏四處亂晃。
7
“哈，想不到佑城醫生還挺有品位，房子裏麵布置得很別致啊！”申也一邊看，一邊讚歎地說道。
“別那麽幼稚好不好，”我撇了撇嘴，“明顯是有女人幫他布置的！”
“女人？嗯，有道理，佑城醫生挺帥的，應該早有女朋友了。”
我和申也沿著樓梯上了二樓。
“這裏雖然很幹淨，”申也摸了摸樓梯的扶手，回過頭說道，“但似乎很久沒有住過了，沒有一點人氣！”
“嗯！”我點了點頭，“剛剛聽素雲說，這家夥已經至少有半年沒有住在這裏了，一直住在療養院的接待館裏。”
“啊？”申也顯然也很吃驚，“那也太浪費了吧？放著這麽舒服的房子不住，住在接待館裏？他還真是奇怪。”
“我早就說他是一個奇怪的家夥！”
“言明，你好像很不喜歡佑城醫生！你們可是第一次見麵，怎麽好像前生是仇人一樣！”
申也調侃地說道。
“別提了！”真是一提到這個佑城我的心裏就不爽，“你沒有聽說過有些人天生就是讓人討厭的嗎？這個小子我第一眼見到他就覺得不順眼！真是一個天煞孤星！”
“嗬嗬，言明，你可真是誇張……”申也一邊笑，一邊順手去推走廊最裏麵的一扇樣式別致的門，“好像鎖住了。”
“嗯？我看看！”我讓申也讓開，自己親自推了推。看來真的鎖住了，不過這種鎖隻要稍一用力就可以搞定了。
果然，我隻稍稍地用了一點點力氣，門就被推開了。瞬間，一股讓人不舒服的灰塵氣味衝了出來。
看來這是一間許久沒有人來過的儲物間。
8
我最討厭灰塵的氣味，連忙退出了好遠。誰想申也那個三八的臭小子竟然還把燈打開了。
“快走吧！垃圾堆有什麽好看的？你當會有古董啊！”我不耐煩地罵了他一句。
那小子好像沒有聽見我在說什麽，還是走了進去。
“言明，你快來看啊！”申也似乎有些驚喜地朝我喊道。
該死！真是一個麻煩的家夥，不知道又發現了什麽無聊的東西。我並不是十分情願地捂著嘴巴和鼻子走了進去。
“言明，你看這個人不是佑城醫生嗎？”申也把他在地上找到的一張邊角已經被燒焦的
照片遞給我看。很明顯，有人想要燒掉這張照片，但是卻沒有燒完。
果然，照片中的那個男人就是佑城，雖然這燦爛的笑容實在和他現在的那張冰山臉搭
不上邊。
“旁邊的這個女人是誰啊？”申也好奇地指著相片裏和佑城頭碰著頭，笑得如同陽光般燦爛的女人說道。
“別這麽白癡好不好？我怎麽可能知道？！”我瞪了他一眼。
“嗬嗬，言明你接觸的美女那麽多，搞不好就認識呢！”申也有些壞壞地說。
“嗯？給我關上你的臭嘴！”我狠狠地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拳。
可惡的臭小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仗著比我小幾個月就在我麵前裝乖，虧我還天天在越洋電話裏跟他老媽說他的好話！下一次你等著瞧吧！
教訓完那個臭小子，我的視線又回到了這張破損的照片上。照片中的那個女人看起來要比佑城年長一些才是，不過瞧他們那親密幸福的模樣，不用說，一定是情人！想不到那個小子竟然還喜歡姐弟戀！
但是後來又發生了什麽呢？為什麽這張照片會丟在這裏呢？照片中的那個女人現在又在哪裏呢？
真是一個讓人猜不透的家夥……
我和申也把照片放回原地，然後關上燈，離開儲物間下樓去了。
9
“言明！你快來看啊！”一直趴在窗戶前望著海邊的安息突然大叫了起來，還興奮地朝我招手。
真是的，大呼小叫的幹什麽啊？！
“言明言明！你快走幾步不行嗎？頭疼！”
我汗！這丫頭的學習能力還真是強，這麽快就把我的口頭禪偷走了。可惡，就衝這個我也得過去教訓她兩下。
“什麽事情啊？真是麻煩！”我怏怏地加快了腳步，很不滿意地來到了窗邊。
“你快看啊！是佑城和羽沫！”
嗯？佑城和羽沫？
我有點好奇地順著安息手指的方麵朝遠處看去。果然，遠遠地，我看到佑城正拉著羽沫的手在海灘上散步。夕陽已經落山了，橘紅色的餘暉落在他們兩人的身上，顯得格外溫 柔……羽沫如雲一般的白色長裙在清柔的海風裏飛揚。已經換上休閑裝束的佑城，一頭淡咖啡色的頭發在夕陽的餘暉中閃爍著安靜的光芒……隻可惜，這幅美圖並不能讓我陶醉，
因為我對佑城那小子可真是沒有一點好感。
“看吧！怎麽樣，我沒說錯吧！那小子早晚會把又勳的女朋友收為己有！”我撇了撇嘴，靠在窗子上跩跩地說道。
“喂！許言明，你不要誣蔑人好不好？”安息十分不滿意地瞪著我，“不要因為你自己是這副德性，就把所有人都想成和你一個德性好不好？！人家佑城哥哥隻是帶羽沫來散步，
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啊！”
“該死的臭丫頭，就知道幫著外人說話是不是？”我被這個自稱天使的魔鬼氣得直咬牙。
說實在的，除了她，還沒有誰敢這麽跟我說話呢！
“哼！我跟你又不是‘內人’！少跟我套近乎！”
什麽什麽？我跟她套近乎？！頭疼！真是氣死我了！
“哎呀！你快看！羽沫怎麽了？？”
我剛把拳頭舉起來，就被這丫頭給打斷了。我連忙朝那邊看去。
10
嗯？怎麽回事？羽沫好像突然很痛苦的樣子……她好像是在哭……現在已經難過地蹲在了地上……
這是怎麽回事？
“言明，發生了什麽事情？”
“哼！我就說佑城那小子不是好人！”
“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你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安息說著，還十分欠揍地瞥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你還要問我？！”我氣呼呼地喊道。
“人家隻是隨便問問，又沒有要你回答，真是多管閑事！”
我暈倒！差點沒被這丫頭給氣死！真是一個刁女，我上輩子一定是發動了世界大戰，這輩子才會遭到報應，被這種刁女騷擾！真是想死了—我！
羽沫好像蹲在地上哭了很久，那個佑城一直站在她的旁邊看著，不做任何反應，真是十分可惡！又過了一會兒，羽沫突然站了起來，轉身朝相反方向跑去。
我本以為佑城會追上去，誰想仍舊站在原地不動的他過了好久才朝羽沫跑掉的方向“悠閑”地走了過去。
可惡！難道他不知道羽沫是他的病人嗎？難道病人出了什麽意外，他不用負責嗎？！
“言明啊！”安息著急地搖晃著我的胳膊，“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啊？羽沫會不會出什麽事情啊？！”
“該死！你快點放手！”可惡，這丫頭正好抓著我今天被羽沫咬傷的那隻手臂上，“別傻了！不會出事的！精神病都是這樣亂跑的！”
“可是……”
“哇！！”
安息好像還要說什麽，這時，我們的身後突然傳來了申也招牌式的慘叫。我們連忙驚訝地回過頭去。瞬間，一道巨大的白光刺得我們睜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