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還記得第一次見麵嗎？
戴姈沒吃早飯，半小時後從浴室出來，趴在枕頭裏連動根手指頭都沒力氣了，偏偏肚子餓得睡不著。
“我餓了……”
被他氣的，戴姈今天一天沒吃什麽東西，開學短短半個月已經瘦了一圈。
“給你點個外賣？”
他完事後又從禽獸變成了人，手伸到床頭撈到手機要給她點外賣。
戴姈輕輕地呢喃：“很餓……”
馬上就要吃。
“這裏沒有吃的。”
他今天也是第一天住進來，什麽生活用品都沒來得及買。
戴姈有低血糖，經不住太餓。
周子呈摸了摸她逐漸發白的臉，掀被子下床走出臥室，再進來時手裏拿著兩盒巧克力糖果，他拆掉包裝剝一顆喂到她嘴邊，“張嘴。”
戴姈張嘴巴含住，一連吃了四顆才緩過氣。
周子呈把剩下的塞到她手裏。
戴姈抱在懷裏：“送給我的嗎？”
“不然呢？甜死人的玩意兒。”
國外生產的巧克力糖，外包的糖紙設計得非常有特色，每盒有12顆，每一顆的包裝圖案都不一樣，他剛才剝掉的四張糖紙都還放在盒子裏。
她忍住了笑，戳一戳他的側腰：“誰陪你買的？女生還是男生？”
“免稅店隨手拿的。”
周子呈從她手裏將巧克力奪過來放一邊去，人往床裏一倒將她抱在身前。
戴姈內心是崩潰的，“你怎麽又……”
他的臉埋在她脖子裏，濡濕的吻落在她的鎖骨上，“半年沒見，您大發慈悲可憐可憐你男人吧。”
“你每次都這麽說。”
“沒辦法，你太迷人了。”
還怪起她來了。
戴姈一頭撞在他胸膛上，“早知道你這麽色，我當初就不該那麽早答應你……”
“嗯，晚了。”
他抓住她一隻手親，烏黑的眼珠裏映出她的模樣。
戴姈別過臉去，又想和他說話：“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的樣子嗎？”
“化成灰都記得。”
“我也還記得……”
……
時間倒回到那個風微涼的春日。
“請問周子呈同學在嗎？”
戴姈緊張地左顧右盼，輕輕敲了敲寢室的門。
長禮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男生不可以進女寢，女生卻可以去男寢串門，她是高二1班的班長，班上男生病了她偶爾會作為班級代表來探望，但都是和班上同學一起，單獨來男生寢室還是第一次。
門從裏麵被打開，男生倚靠著門框，“你找我？”
他個子很高，戴姈165cm的身高在女生中不算矮，但站在他麵前腦袋才夠到他的胸口。
他長得也很帥，早前就聽人說他的顏值能在長禮排到前三，但離得這麽近看，她的心口還是被撞了一下。
戴姈微微低下頭去，不敢再看他，“你就是周子呈同學嗎？”
“嗯。”
周子呈打量著麵前的女孩，鵝蛋臉，五官清秀不施粉黛，烏黑的長發紮高成一股，穿著長禮中學傳統的藍白校服。
老師們喜歡的乖乖女好學生打扮。
他懶洋洋地點頭：“找我什麽事？”
她雙手遞上一個精美的紙袋：“你的衣服，我洗過了，那天非常謝謝你。”
“謝我？”
“對啊。”
上周她發燒在校醫務室打了一針，她有點暈針，剛走出醫務室就暈倒了，醫務室老師說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把她抱進來的，她醒來時男生已經去上課了，留了一件校遊泳隊的定製外套蓋在她身上，衣服上印了12號，她通過多方打聽後得知這件衣服的主人是高二（16）班的周子呈。
戴姈有想過在課間還給他，但遊泳隊要訓練，她去了高二（16）班幾次都沒找到人，這才出此下策進來男寢堵人。
周子呈聽她簡要地說完了事情經過，嘴角揚起耐人尋味的笑，讓出容她通過的距離：“進來吧。”
“這個……”
她原本是打算把衣服還給他以後就走的。
“我不進去了吧……”
她還舉著紙袋，周子呈沒有接，人畜無害地笑：“進來坐坐。”
戴姈往他寢室裏瞟了一眼，見其他人不在，心理壓力小了一點。
“打擾了。”
她尷尬地瑟縮著肩膀，跟在他身後進了他寢室，聽到門哐當一聲自動關上，嚇得回頭。
“喝水嗎？”
周子呈開了一瓶新的礦泉水遞給她。
“不用不用，我還了衣服就走。”
她抱著裝衣服的紙袋東張西望，四張桌子四個床，不知道哪一個是他的。
周子呈好像沒察覺到她的緊張，用腳勾了把椅子到她跟前，“不急，坐。”
戴姈心虛地坐下，見手邊平放在桌麵上的平板電腦傳出聲音，問他：“你在看電影嗎？”
“嗯。”
那這裏應該就是他的位置了。
戴姈把紙袋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麵上。
周子呈拎了另一把椅子在她對麵坐下，頗有興趣地打量她：“你哪個班的？叫什麽名字？”
“戴姈，高二（1）班。”
“許聰他們班？”
“嗯。”
許聰是高二（1）班的男生，戴姈就是從他那邊打聽到周子呈這周末不回家的。
她伸脖子瞅一眼陽台，沒話找話：“你其他室友都回家了嗎？”
“嗯。”
周子呈再次把那瓶水遞給她：“喝水，別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麽。”
“啊？”
戴姈愣了愣，反應過來他說的“做什麽”是什麽意思後，臉刷的一下爆紅。
周子呈看她這樣子，玩味地勾起嘴角：“還沒談過戀愛？”
難怪眼神亮晶晶的，清澈得像高山上的湖水。
戴姈抿唇，這時表現出了一班之長的威嚴：“我們學生應該以學習為重。”
見他的手保持著遞水的動作舉在半空，她不得不伸手接過來，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周子呈看著她小小抿了口水，又問：“學校廣播站也是你？”
“嗯。”
學校的廣播站由六個播音員輪流值班，負責在下午放學後至上課前這段時間播放一些校方通知或尋物啟事，什麽都沒有的時候就簡單的讀兩則時事新聞。
戴姈普通話咬字標準，當初校廣播站招新時很幸運地被廣播站的老師選中成為了新的播音員。
“你怎麽知道？”
周子呈眸中閃過戲謔的光，“你猜。”
“……”
她怎麽可能猜得到。
他起身走兩步來到她身前，修長的手臂把她圈在自己和桌位之間，“沒談過戀愛，那這樣的電影是不是也沒看過？”
不防他突然靠得這麽近，戴姈繃直了背貼著身後的桌子，“……什麽？”
周子呈把桌上的平板電腦立起來，一段無聊的劇情鋪設過後，電影終於進入主題，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把身穿女高製服的女生推倒在床，接吻的同時手伸進她的衣服裏，女孩欲迎還拒，說著戴姈聽不懂的語言。
“有沒有覺得她的聲音和你很像？”
“啊……”
戴姈的注意力放在電影情節上，她不是沒看過男女生接吻，一般都是親兩下男生把女生抱到**意思意思地滾兩下就行，像現在這一部脫了衣服還高清無碼的……
這就不是正常的電影吧！
周子呈見她目瞪口呆的樣子，掌心覆蓋住她的眼睛隔絕她的視線，“看來真的沒看過。”
“……有病才會看吧！”
一想到自己敲門時他在看片……
戴姈三觀盡毀，猛地站起推開他抱頭跑出了寢室，裝衣服的紙袋被碰倒在地也不管了。
周子呈跟到門邊，望著她慌不擇路逃難一樣的背影搖頭失笑。
室友王嘉與走到校門口想起自己東西沒拿又返回，見周子呈站在門口望著空無一人的樓梯口笑，好奇地問：“你在看什麽？”
“沒什麽。”
兩個男生走進寢室，王嘉與看到掉在地上的紙袋，撿起來拿出裏麵的東西一看，驚訝地啊了一聲，“這不就是我那天落在醫務室的衣服嗎，我看那個女生臉色發白以為她太冷就給她披上了，怎麽會在這裏？她來還你了？”
“嗯，以後別再穿錯衣服。”
兩個人都是遊泳隊的，同款的運動服隻有號碼不一樣，不注意時很容易穿錯。
“嘿，知道知道，下不為例。”
王嘉與訕笑，知道是自己理虧，找到要拿的身份證後火速跑了。
周子呈拿起那件運動服，毫不猶豫地扔進了垃圾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