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救出薛無傷
葉秋也轉身,一邊換上苗克清的易容麵具,一邊騎上赤兔馬,向恭王府趕去。
通過牛孩兒轉述給他的信息來看,張雪瑩根本就沒來過京城,那天陸嫣然問她的時候,她說在京城住過一年,就是在說謊了。
張雪瑩為什麽要說謊呢?
葉秋一直到了恭王府,也沒想明白,張雪瑩為什麽要撒謊,說她在京城住過一年。
可是,張雪瑩既然沒在京城住過,她的京城口音,又是怎麽回事?
恭王府門前,葉秋將請帖遞了上去,負責迎客的管家反應冷淡,隻是示意一個家丁帶他進去。
葉秋所易容的這個苗克清,是青雲山莊的少莊主,在江湖中青雲山莊的確是不入流的小門小戶,之所以能得恭王府要求前來賀壽,都是因為當年老王爺行走江湖的時候,曾與青雲山莊老莊主有過一段交情。
葉秋跟著家丁,來到恭王府一處席地而坐的流水席院落,這裏連演出的戲台都看不到,可想而知有多不被重視。
葉秋落座後,心裏正想著該怎麽知曉薛無傷被關在什麽地方了,忽然一個家丁跑了過來,大聲問道:“請問哪位是青雲山莊苗少莊主?”
葉秋起身道:“在下便是。”
家丁忙道:“原來苗少莊主是明月姑娘的救命恩人,請恕小的們招呼不周,苗少莊主快隨小的去前院。”
葉秋跟著家丁,離開了這處院落,心想應該是東方明月在那邊編造出什麽救命恩人的瞎話,要不然二人根本連見麵的機會都沒有。
來到恭王府前院,隻見這裏果然不一樣,席麵都是規規矩矩的,而且還有舒適的椅子坐,距離戲台也非常近。
葉秋向同桌的九人挨個打量了一下,都是江湖中名門大派的掌門,尤其是他右手邊的這個,正是武林正宗少林寺的主持玄苦大師。
葉秋之前當玩家的時候,做過一個隱藏任務,其中一個環節,與這位玄苦大師有過很多的交流。
見九人都正襟危坐,誰也沒有說話的意思,葉秋隻得有樣學樣,坐在那裏,無聊地數有多少隻蒼蠅從自己麵前飛過,而又有哪些蒼蠅,是之前已經飛過的了。
“老王爺到!”
一聲高呼後,所有人立即起身恭迎。
隻見,一個身著五彩蟒袍、白發蒼蒼的老者,被兩個美婢攙著,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在場很多人,都認得這老者,正是朝堂與江湖,都赫赫有名的恭王府老王爺李通。
與別人不同,葉秋的目光並沒有放在老王爺的身上,而是看著跟在老王爺後麵,那被他懷疑是方龍香的年輕人。
對於這個年輕人,是否真的是方龍香,葉秋也隻是懷疑而已,畢竟十年前,參與雁門關大戰那些人,都親眼看到方龍香死在了白雲飛的劍下。
而且,就算是方龍香還活著,以他桀驁不馴的性格,也不可能易容成這個樣子,又不倫不類地稱呼自己是年輕人,更不會歸順恭王府。
與之前二人交手相比,葉秋現在的功力又有了極大的提升,那年輕人完全察覺不到偽裝成苗克清的是葉秋。
“諸位,本王今日八十壽誕,多謝諸位千裏迢迢前來祝賀,諸位的心意,本王心領了,日後有用得著本王的,諸位盡管向本王提,本王還是那句話,咱們大魏諸位武林同道是一家。”
在場眾人聽完老王爺李通這番話,都是熱血沸騰,滿臉歡悅的樣子。
可是,大家又都心裏清楚,老王爺這都是廢話,這江湖中的各門各派,怎麽可能會是一家?
如果是一家的話,這些年下來,恭王府推波助瀾之下,會有那麽多門派被抹殺個幹幹淨淨?
李通說完這番話,似乎是將所有力氣都用盡了一樣,向身邊兩個美婢示意一下,兩個美婢立即將他扶過去坐下。
李通喘了半晌,才道:“開席吧。”
李通話音剛落,周圍立即鼓樂喧天,戲台之上的帷幕也緩緩拉開。
恭王府的下人,也好似花叢中的蝴蝶一樣,向各桌端來美酒佳肴。
葉秋一直不動聲色地看著戲台那邊,此刻台上正在表演雜耍,東方明月應該是得壓軸出場。
“這位小兄弟,來,你我喝一杯。”同桌的崆峒派掌門林向天,舉起酒杯,對葉秋熱情地笑道。
自己此刻的身份,可是小門派的晚輩後生,前輩高人敬酒,可不能怠慢,葉秋連忙裝出受寵若驚的樣子,拿起酒杯,向林向天回禮後,一飲而盡。
林向天笑著問道:“這位小兄弟,可是這京中哪位大人的公子?”
同桌的另外八人,林向天都認識,唯獨偽裝的葉秋,他一點都認出來是誰,猜想應該是這京城中哪家達官顯貴的子弟,甚至是哪位小王爺也說不定。
“各位前輩,在下苗克清,來自西南青雲山莊。”葉秋將自己偽裝的身份講了出來,見除了少林住持玄苦,其他人都麵露不屑之色,不禁暗暗搖頭,除了清心寡欲的老和尚,都是些勢利之人啊。
見林向天馬上與另外一個掌門去喝酒了,不願再理睬自己,葉秋也樂得安靜,拿起一個酒壺自斟自飲起來。
不料,少林主持玄苦竟然主動與葉秋道:“小施主,好從容的氣魄啊,老衲暗中觀察,小施主來此後,呼吸一直平緩,從未亂過。”
葉秋笑道:“大師,家中長輩,從小便教導晚輩,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道理,晚輩深以為然。”
玄苦也笑道:“道理很多人都懂,能做得到的人卻很少,小施主是有慧根。”
葉秋道:“多謝大師誇讚。”
就這樣,葉秋與玄苦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喝著美酒,品著佳肴,不知不覺間,壽宴已經接近尾聲。
“快看,是東方明月!”
“是啊,明月姑娘登台了,都說她的舞技,和她的容貌一樣,都是難得一見的絕色。”
“終於能一睹明月姑娘芳容了,我不遠萬裏來到京城,一路風塵仆仆,所受的辛苦也算是值了。”
“兄弟,這個你盡管放心,我之前有幸見過一次明月姑娘,我保證你此番見到她之後,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
對於東方明月的絕美,葉秋一點都不否認,可他捫心自問,自己絕對沒有那些人那麽花癡。
這時,樂聲風格忽然一變,由之前的歡快熱鬧,變成了清幽雅致。
在一眾明媚豔麗的舞女陪襯下,東方明月嫋嫋婷婷移步出來,長袖翻飛,隨樂起舞。
葉秋對於跳舞一點欣賞能力都沒有,他隻知道跳舞的人好不好看,至於跳的舞蹈是什麽,他完全看不懂。
葉秋承認自己一點藝術細胞都沒有,他也不覺得那些藝術細胞有什麽用。
東方明月一曲舞罷,又說了一番賀詞後,下了戲台,徑直向葉秋這邊走來。
到了葉秋麵前,東方明月拿起一杯酒,道:“苗少莊主,當日承蒙搭救,奴家一直未曾向苗少莊主答謝,今日借著老王爺的壽宴,敬苗少莊主一杯,感謝苗少莊主救命之恩。”
葉秋知道,東方明月肯定是要給自己什麽,趕緊拿起酒杯,與東方明月的碰在了一下。
酒杯碰在一起的瞬間,葉秋隻覺掌心內多了一個小紙團。
二人對飲後,東方明月向葉秋輕輕點了一下頭,便轉身走開了。
至於老王爺李通那邊,早在壽宴中途,以體力不支為由,回去休息了。
葉秋見有人已經三三兩兩地離席了,便向玄苦辭別,然後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將紙團打開。
隻見上麵畫了一份簡易的地圖,圖中一個房間被標記了紅點,應該就是薛無傷此時所在的位置了。
葉秋之所以答應百曉生要將薛無傷救出去,是因為他覺得,在薛無傷這裏,應該能得到他還在進行的隱藏任務的關鍵性線索。
葉秋按照地圖上的指引,很快就來到了標記的房間,葉秋運功一震,見房門上的鎖頭震碎,將房門推開後,果然見到薛無傷被五花大綁在裏麵。
葉秋上前,長劍出鞘,將繩子削斷,再解開薛無傷被製住的穴道。
恢複行動自由的薛無傷,很是驚喜地向葉秋跪地便拜:“幫主救命之恩,屬下銘記於心。”
葉秋搖了搖頭,道:“薛兄,你就不要與我客氣了,咱們都是自家兄弟,這樣就太見外了。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是,屬下遵命。”
二人來到房間外麵,葉秋給了薛無傷一個易容麵具,二人就這樣混入人群,離開了恭王府。
悅來客棧是不能再回去了,二人又找了一家不是很顯眼的客棧入住。
客棧房間內,葉秋向薛無傷迫不及待地道:“薛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快對我說清楚。”
“幫主……那個……我……”薛無傷卻忸忸怩怩的,什麽都不肯說。
葉秋沉聲道:“薛兄,如果你還當我是幫主,我命令你快點說。”
“是,屬下遵命。”薛無傷雖然勉為其難,還是硬著頭皮道,“幫主,其實是屬下這段時間與張小姐相處,屬下對張小姐動了情,那天見恭王府來人要將她帶走,屬下不忍心張小姐去流沙國遭那份罪,就與恭王府那人動起手,想要將張小姐帶走。不料,恭王府那人武功奇高,三招就將屬下製住了,屬下給青龍幫丟人了,還請幫主降罪。”
聽完薛無傷說的,葉秋頓覺自己終究是錯付了,這家夥一點有用的線索也沒有,隻是因為喜歡上了人家,不想讓人家走,然後被人給收拾了,就這麽簡單而已。
葉秋問道:“那張小姐此刻身在何處?”
薛無傷很是沮喪地道:“張小姐此刻應該是已在皇宮大內,準備代替那長公主去流沙國和親了。”
既然沒什麽線索,葉秋也懶得與薛無傷廢話,讓他好好休息一下,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葉秋坐在那裏,仍是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張雪瑩已經被送進皇宮了,他的隱藏任務怎麽還沒提示成功或失敗?
都已經這樣了,這個隱藏任務還要繼續,他又能做些什麽?
這種沒頭沒腦的感覺,真是讓人受不了。
葉秋越想越心煩,索性縱身從客棧的窗戶跳了出去,騎上赤兔馬,又直奔城外聽雨樓總舵而去。
從京城出發,策馬狂奔抵達聽雨樓總舵,又將聽雨樓總舵的玩家都殺幹淨,再守屍看著他們都放棄使用返元丹,乖乖地去忘憂島回城複活了,整個過程還不到一個小時。
葉秋將聽雨樓總舵,再次屠殺幹淨,現實世界網絡中,再次炸開了鍋。
這次不隻是那些看熱鬧的人發聲了,聽雨樓很多幫眾,也都向縱橫四海喊話,要他給出一個交代,否則他們就退出聽雨樓,另投其他幫派。
現實世界網絡中的輿論壓力,的確令縱橫四海飽受煎熬,但他一點去網絡上為自己辯解的心思都沒有,與網絡噴子爭論,還不如去找潑婦吵架,潑婦起碼可能是有腦子的,可網絡噴子卻絕對是沒腦子的。
叢橫四海此刻不在京城,而是身處相鄰的河州,在得知總舵又被七絕劍魔給屠了,他險些肺子都氣炸了,這大反派BOSS是不是瘋了?自己不就是偷襲過他一次嗎?他卻沒完沒了了,在升仙湖背刺了自己一次,又兩次屠了自己幫派的總舵,這是在赤果果地打他這個幫主的臉啊,還是打了又打那種。
縱橫四海快馬加鞭,趕到了聽雨樓河州分舵,安撫河州分舵幫眾的同時,又向其他分舵發布了公告。
公告內容是,請所有幫眾相信他,他一定會讓七絕劍魔血債血還,但是鑒於目前七絕劍魔行蹤飄忽不定,而且功力非同小可,建議總舵那邊,所有幫眾暫時不要過去。
然而,縱橫四海發布的公告,非但沒有穩定幫眾的軍心,越來越多幫眾,都在一番痛罵縱橫四海手欠人賤後,紛紛退離了聽雨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