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三家互抵
這下就連吳姑娘都有些懵，也有些尷尬。
然後還是咬牙說道：“既然蕭公子說有這樣的能力，那便有這樣的能力，他才是聖品，咱們不是，與其相信自己，還不如相信蕭公子！”
一群人立即轉頭看向吳姑娘，眯著眼睛，表情詭異。
心中齊刷刷的腹誹。
這家夥還沒過門了，怎麽就已經開始向著人說話了？話說這活脫脫一個小迷妹嘛，都不想要自己思考的能力了嗎？
看來他們自己都想錯了啊，之前還以為這個丫頭的競爭力是最弱的，如今看來，這才是最強的手段好不好？
哪有哪個男人不會喜歡這樣對待自己的姑娘？
蕭雲聽到之後，卻沒有尷尬，反倒是一副“你很有眼光”的表情。
看的眾人更是一陣倒牙，說不出的難受。
冷凝雙翻了翻白眼，問道：“那你的第三種聖人言是什麽？說來聽聽！”
眾人也都立即豎起了耳朵，滿心好奇。
蕭雲笑了笑，說道：“至於這第三種嘛，說的謙遜一點，便是諸事可行！”
所有人都互相看著，默不作聲。
關鍵是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能說什麽！
其中一人勉為其難的站了出來，說道：“蕭公子，此行一路，多有你照拂，大家才能平安安樂，甚至忘記了身處危難之中，可以盡情享受這野外風采，這點大家是既感激你，又佩服你。但你剛才說那三種聖人言，若真如你所說，怕是隨便一種拿出來，都有改天換地之力，我秦國強盛也指日可待，可是……但凡聖人言，無一不是經由多年傳承檢驗，經世事演變，洪水波濤，千層洗萬層篩，才最終保留下來，並且被世人所認可。並非它們剛出來的時候便有如今的地位。你所說的聖人言，還未出言，便言功用，實在是讓人無法信服啊。”
蕭雲點了點頭，不可否認，對方說的還真是很多。
當年諸子百家，每一家都極為精彩，但真正在當世取得成就的，其實也不多，而成就嘛，其實也有限。
也是經過時間和曆史的洗禮之後，才變成了後世儒法道三家獨大的格局。
說白了，它們是從千百理念之中，篩選出來的！
都經曆過這種事，如今蕭雲直接說它們擁有何種能力，確實是有些讓人無法接受。
“哈哈哈。”蕭雲笑了笑，朗聲道：“本少隻是把心中所糾結之事說出來，倒也無需他人認可，並且也沒有狂妄到認為隻要本少一將聖人言說出，便來個舉世皆驚什麽的。”
說到這裏，大家這才鬆了口氣。
可蕭雲緊接著又問道：“但如果，本少是說如果啊，我說的三種聖人言都是真的，而此時隻能拿出來一個，若是拿出來一個，其他便不會麵世，甚至一個字都漏不出來，那這三種，我應該選擇哪種呢？或者說，哪種是現在秦國最需要的呢？”
這一下，所有人也開始糾結了。
是啊，如果世間真有這樣三種聖人言，換做他們做選擇，他們會選擇哪一個呢？
旁人伸手捅了捅之前那人，小聲道：“林公子，蕭公子說的是假如，就是假設，現在是閑時聊天，你也不要太認真了。”
林公子苦笑一聲，不過也忍不住問道：“這三種聖人言的選擇還真是艱難，若是能先知道這三種的具體內容，興許能更好做出選擇一些。”
蕭雲卻搖頭道：“那不行，這三種，便隻能出世一種，若是三種同時出世，那真的是要出事！到時候還得本少自己去擦屁股，本少哪有那種閑工夫？”
“這……”
眾人見蕭雲說的跟真事一樣，一個個都有些想笑。
也都無奈搖頭。
吳姑娘想了一下，湊過來，小聲說道：“既然不能全部出世，那麽簡單一兩句話總是沒問題的吧？相比一兩句話，之間應該沒有太大衝突才對。”
“這樣嗎？”
蕭雲撇了撇嘴，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笑道：“理念就是理念，別說一句話， 便是幾個字出來，也會產生意見紛爭的，哪會那麽容易？”
“是這樣啊？”
吳姑娘顯得天真可愛。
蕭雲一下子來的好心情。
笑道：“那，我來舉個例子，其一論者，曰‘性服忠信，身行仁義，飾禮樂，選人倫，以上忠於世主，下以化於齊民。將以利天下。’此為核心，再輔以教化言行，得忠孝禮儀信，天下同心同德，萬物大好。”
此言一出，之前還輕鬆的眾人，甚至開始小聲說著其他話題的人，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大家緩緩轉過頭來，瞪大了眼睛，滿滿都是不可思議！
他們都是貴胄人家的年輕才俊，從小受最好的教育，又有專人管教，文化素養自然不會太差。
僅僅一句話，他們就能聽出這並非總綱，而是對那隻聖人言的“描述”，或者說評論。
而但凡一個聖人言能涉及到這麽多具象，那得是多麽波瀾壯闊的一篇宏本著作！
並且，言語之間描述的極為美好。
這些青年才俊中不乏具有政治頭腦之人，他們自然能夠明白，若是人人都信守這番理念，那對國對民來說，都是天大的好事，而且……統治起來也不要太簡單！
所有人都被那種宏大氣象給鎮住了。
所以都沒有來得及出聲詢問具體內容。
蕭雲已經在旁繼續說道：“而另一個觀點呢，講究的是人不分貴賤，法不避親疏，人好利而惡害，故以法約之，以酬趨之。家國天下，也大不過法，法便是一切之規尺，無人可越之。講求的就是個人性本惡，人心叵測。”
見吳姑娘一臉懵懂，便笑的暢快。
別說是吳姑娘，便是其他人，也都是滿臉的疑惑。
相對於之前的聖人言，這一個，可不算是什麽“聖人”了，反倒像是刑罰官員能說出來的話。
蕭雲問道：“這便是兩種聖人言的其中一點，你聽來，覺得它們能夠融合共通？能夠同時推行？”
吳姑娘用力的搖著頭，說道：“不可能，不可能的，這一個是想要把人變好，一個卻是把人當成物件，用條條框框去禁錮，這其中的差別也太大了！”
蕭雲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急忙問道：“你就通過這簡單幾句，就能體會的到這些？”
吳姑娘懵懂的點著頭。
蕭雲嘟囔道：“這裏的人，領悟能力都這麽高的嗎？”
然後趕忙問向其他人：“你們呢？你們有這種看法嗎？”
林公子立即說道：“那倒不會，雖然人性本惡這種說法有些絕對，但也是以律法治國的手段而已，倒不是要把人當做物件這麽嚴重。”
“哦。”
蕭雲這才放心下來。
這位林公子在眾人之中也算是比較頂尖的人物，他也沒能領悟，看來大家的悟性也是差不多，並沒有超過蕭雲的想象。
隻不過這吳姑娘嘛。
看似柔柔弱弱的一個小家夥，而且明顯是自己的小迷妹，怎麽心思就這麽通透？！
是的，法家最核心的一點，不是什麽依法治國，而是要把人當成牲畜物件！
跟後世的那些法製國家，根本沒有一丁點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