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釜底抽薪
果然，陛下最想知道的還是這件事。
算是一個啞謎，他覺得這是自己跟蕭雲之間的一場較量。
若是能解開，陛下就認為自己是戰勝了蕭雲的。
可經過這快一個月的努力……他放棄了！
而且蕭雲這個家夥竟然就修休息了這麽長時間，也不說來找自己了，這讓陛下有一種“被忽視”的感覺。
所以忍耐不住，還是讓大太監過來了。
蕭雲笑了笑，說道：“就不能讓我賣個關子？”
“陛下可忍不住了，這幾天想的都有點魔怔了，有空就站在幻玉麵前看，還有時對著它不知道在念叨什麽，把香妃都嚇壞了。”
蕭雲哈哈大笑，說道：“沒想到陛下好勝心這麽強。”
大太監翻了翻白眼說道：“你也知道啊？你這樣賣關子，不就是要讓陛下生出勝負心來嗎？好了好了，都快一個月了，該說了。”
蕭雲說道：“光說多沒意思？一點好處都沒有，這可是對大秦國很重要的事，直到很多年後，這個布局才能顯出效果來，而現在我說出來，總覺得有點虧呢。”
大太監笑道：“隻要提出要求就好，說吧，想要什麽？”
“我聽說皇宮裏麵有一個鑄造房，裏麵的設備最好。”
“蕭公子想要借用？”
“不，我是想要那個鑄造房。”
“啊？你的意思是，搬到這裏來？”
“沒錯。”
“這……”
大太監翻了翻白眼。
那鑄造房是陛下不多的好東西之一，平日裏也是因為有這個而相當自豪，如今蕭雲竟然想著把它整個搬走，這就有點太過分了。
忍不住又問道：“你是聽誰說，陛下有那麽一間密室作坊的？”
蕭雲笑道：“沒有不透風的牆啊，之前我一直想要找一個，可惜讓人轉遍了京城，也沒有找到一個我滿意的，最後才通過一些隱秘的消息，知道陛下那裏竟然還有一個，那說不得，被我看上的東西，總要想辦法得到不是。”
大太監眼角**，心中想著“被你知道了，就跟被賊惦記上一樣”！
隨後歎了口氣說道：“這也要看陛下的決定，若是你的說法真有效果，那陛下應該是能同意的。”
蕭雲笑道：“那好吧，就看陛下良心怎麽樣了。”
“蕭公子禁聲啊！老奴發現你真的是什麽都敢說。”
大太監被嚇了一跳，苦著臉，有些哀求的說著。
蕭雲撇了撇嘴，然後說道：“那就說現在這件事，我來問你啊，這幻玉的儲備量如何？開采起來容易嗎？”
“自然是極難，寶玉埋深山！想要得到一塊，需要很多人付出很長時間的努力才能得到。”
蕭雲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麵積如何？是隻有某一個地方有，還是很大一片地區都有？”
“範圍倒是挺廣的，連綿兩座山脈，之外的地方，現在倒是不得而知。”
“那日月國麵積如何？”
“自然是最大！”
“我們跟日月國比較，國力相差幾何？”
“自然是數倍有餘。”
蕭雲再次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便是了，所以我們現在隻能躲著日月國，算是隱忍，但終究有那麽一天，隻要大秦還在，隻要日月國還在，那麽就會有衝突的那一刻，對吧？”
“國與國之間，又有哪個可以時常平安？”
蕭雲笑道：“這便是了，也就是說，我們要對付它，現在卻沒有能夠對付它的實力，那麽我們此時能夠做什麽？”
大太監愣了一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大秦國現在能夠做什麽，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蕭雲笑道：“其實有些事我們是可以做的，比如蠶食。”
“蠶食？”
“是的，既然沒辦法正麵對付它，我們就可以利用其它的方式，來緩慢的削弱日月國的國力，而我們將會逐漸強大，此消彼長之下，我們才有追趕它的可能，不是嗎？”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卻又如何蠶食呢？”
“這方法有很多，而麵前就有一個，便是這幻玉。”
“幻玉？可以蠶食日月國？”
大太監更懵了，說道：“你是讓陛下喜歡上幻玉，那麽民間紛紛效仿，爭相購買，到時候不但我們沒辦法蠶食它，反倒是把大量的金錢給送了過去。”
蕭雲哈哈一笑，說道：“對，送錢也是一種蠶食的辦法。”
“這……這是什麽歪理邪說？”
大太監翻起了白眼。
蕭雲笑道：“蠶食的首要目標是什麽？自然是自保！要隱藏自己，讓對方不會將我們當成敵人，甚至把我們當成朋友，這樣我們在背後那些小動作，對方才不易發現。”
“這麽說……好像也有點道理，若是我們跟他們購買大量的幻玉，成為他們的大主顧，他們自然會覺得我們很友善。”
蕭雲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道：“但其實我們購買幻玉，並沒有那麽虧！購買是用什麽買？肯定是寶物和銅幣，而銅幣其實不代表真正的國力，隻要咱們不用糧食土地或者資源去交換，我們損失的其實並不是很多，反倒是因為大量的銅幣花在了幻玉上，我們物多而貨幣少，反倒是會讓銅幣變得更加值錢，或者保值，不管是哪一個，隻要我們小心調控，其實真的沒有太大損失。”
“這……”
大太監皺著眉頭，已經有些轉不過來彎了。
蕭雲歎了口氣，關於經濟方麵的東西，太複雜了，現在想要讓大太監一下子聽懂，好像不太可能。
索性略過不談。
繼續道：“至於日月國開采幻玉方麵，表麵上看起來，他們做的是無本生意，從山裏地下把幻玉挖出來，就跟挖了金銀財寶一樣，直接能換來大量的錢，表麵上是大賺特賺！”
“是啊，真羨慕他們的國土之中會有幻玉這種物產，簡直比銅礦金礦還要讓人眼饞！”
“但事實上，他們虧了。”
“啊？”
大太監滿臉驚愕，覺得蕭雲肯定是瘋了。
蕭雲笑道：“別急，你慢慢沿著我的思路走，你想啊，開采幻玉，真的就百利而無一害嗎？錯錯錯！害處還是很大的！首先被開采過的山林就消失了，一座山，形成山林，出產樹木肉食毛皮堅果草藥，各種各樣的資源，隻要小心運作，甚至是取之不竭的，因為這片森林的形成就不知道要經曆多少年！而開采礦物，直接挖山，頃刻之間，數萬年乃至數百萬年才形成的山林，便會消失不見。”
“這！”
大太監一驚。
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蕭雲繼續道：“土地，是最重要的資源，因為咱們大秦國人少地多，所以對於土地而言，你沒有太多的概念，但事實上，假設我們大秦國所有的土地都變成農田，都種出糧食，這個數字也不是無限的，恰好相反，這是一個有限的數字，它固定可以養活多少人，也同樣是有數的，當某一天我們大秦國的人超過了這個限度，那麽不管人們如何努力，依然會有挨餓的！”
大太監想了一會，好一陣才點了點頭說道：“確實。”
“而且將太多的森林變成耕地，之前地動之後發生的泥水洪流就會經常出現，耕地太多森林太少的地方，就會經常鬧災。”
大太監又是一愣，回憶起曾經聽過的災難，好像……很多都是處於這種地方！
蕭雲繼續道：“所以日月國開采幻玉，其實是破壞了他們難得的山林，破壞了他們最為珍貴的土地，是以破壞自然環境為代價，換取的短暫繁榮而已。”
“原來是這樣！”
“這隻是其中一個壞處。”
“啊？還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