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要他死

徐太平拱手:“屬下遵命。”

然後,毫不猶豫地在任命書上簽字留手印。

任命書生效。

效果與縣級捕頭任命書、郡級捕快任命書相同,隻是金色光芒更濃。

而且,任命書上的印章也都更大,畢竟是太守印。

太守印是銀印。

比縣令印尺寸更大,做工更精致,威力更強。

徐太平看到任命書上太守印印文內流動的金色光芒,心情無比雀躍。

總算成為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了。

正七品。

嘿嘿。

爽。

短短兩個月,從普通縣級捕快連升三級,跨過縣級捕頭、郡級捕快,成為郡級捕頭。

這升遷速度,堪稱奇跡。

算上我的修為提升幅度,更是奇跡中的奇跡。

而且,在這個崗位上,我的發育速度隻會更快。

現在,我已經敢給焦開誠、夏學義甩臉色,再升一級,就能和他們平起平坐甚至把他們踩到腳下。

這時。

夏學義取出一方小巧的銅印。

走到徐太平麵前,放在徐太平手中:“太平啊, 好好收著,有了它,你從現在起便是七品正官,是朝廷命官,擁有許多權力,別看這銅印不大,好處多著呢,祭煉之後你便知道。”

徐太平連忙伸雙手接過銅印:“多謝大人。”

“有這個銅印,你便擁有獨立審案、查案甚至結案的權利,要慎用,明白?”

“屬下明白。”

“剛才焦大人所言,你也聽清楚了?”

徐太平抬頭看向焦開誠。

見焦開誠依舊麵無表情眼神冰冷。

就知道自個兒升這個官必然不容易。

七月之前將齊雲寨連根拔起,必然是談判交鋒的結果,如果沒這個條件,焦開誠恐怕不會點頭。

焦開誠這個太守不點頭,我還真就拿不到這任命書。

再怎麽被架空,那實實在在的權利也在那兒擺著,尤其人事任命權,是太守最最基本也最核心的權利。

想到這裏。

重重點頭。

在眾人的注視下,朗聲道:“大人,屬下一定會在七月初一之前將齊雲寨連根拔起。

“屬下立軍令狀。

“若不能,願主動辭職並接受審判。”

徐太平的聲音清澈爽朗,字字清晰。

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這次不是簡單地回答,而是自己親口複述一遍,並立下軍令狀。

前者,完不成任務還有機會糊弄過去。

後者,完不成任務隻有辭職一條路,甚至有可能被問責。

是以,眾人齊齊變色。

馮士博、林霄、譚誌強還有幾個主簿齊齊變色,表情各異。

或是震驚。

或是不可置信。

或是焦急。

不一而同。

連焦開誠冷冽的眼神中也多了一絲疑慮。

夏學義則連忙勸阻:“不用不用,咱們穎陰郡不興這個,盡力就好,盡力就好,若是完不成任務便要辭職甚至處罰,以後還有誰敢做事?”

焦開誠則冷冷道:“徐捕頭是非常規提拔,入職不足月便升任捕頭,便是州裏點頭,也難以服眾。

“所以,徐捕頭不能以常理對待,

“立功要重賞,誤功要重罰,如此才能維護郡府威嚴。

“否則,人人效仿,郡府豈不是亂成一片?”

焦開誠的話,讓眾人沉默。

雖然有道理。

但也是實打實的針對徐太平。

州裏點頭。

判官點頭。

郡丞也沒意見。

原捕頭也沒意見。

就焦開誠橫加阻撓甚至搞什麽重賞重罰,還給徐太平安排幾乎不可能完成任務。

這不是刁難徐太平。

是要徐太平死。

但焦開誠是太守,誰也不敢說什麽,隻能沉默以對。

隻有焦開誠一係人連連點頭,應聲附和。

“對,重賞重罰,這才是正理。”

“人情大不過規矩。”

“做人不能太自私,不能隻想著占便宜。”

“徐捕頭斷案如神修為蓋世,攻破齊雲寨易如反掌,怕什麽懲罰?”

“嘿嘿嘿……”

徐太平沒理會馮士博等人。

而是迎著焦開誠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大人言之有理,屬下心服口服,待屬下自齊雲寨凱旋,一定會請大人到熙和樓喝酒填詞。”

焦開誠看到徐太平的笑容,再聽到徐太平的話,心裏“咯噔”一下。

這小子難道跟柳三變還有聯係?

要不然,為什麽是這個表情?

一點不怕的樣子。

還說喝酒填詞。

難道他不但跟柳三變有聯係,還知道柳三變給我填詞的事兒?

若真如此,他跟柳三變的關係恐怕沒有他自個兒說的那麽簡單。

想到這裏,焦開誠心裏忽然冒出些許後悔之意。

或許,不該逼他太甚。

要是按照原定計劃與他交好,局勢絕對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都怪他從張家繳獲的戰利品實在太豐厚太誘人。

若非如此,我也不會不顧身份顏麵地索要甚至逼迫。

不但得罪了他,還把他逼到夏學義那邊。

焦開誠心中的懊悔之意一閃而過。

跟著心生怒意。

我是太守。

是穎陰郡的掌控者。

我做事,何需考慮區區捕快的感受。

哼。

我沒有動手搶奪已經很給柳三變麵子。

若不是柳三變……

焦開誠越想越怒,抬起右手,食指指向徐太平,輕點兩下,聲如寒冰道:“徐太平,你活著回來再說。”

說完。

揮手喝道:“都閑著沒事兒幹了?”

眾小吏連忙低頭離開。

徐太平暗暗冷笑,也拱手離開。

這焦開誠,果然就這麽點水平。

有心計,但不多。

有城府,但也不深。

也就修為境界還算合格。

其他方麵比夏學義差不少。

這種人,能當上一郡太守,必然有大靠山。

憑本事?

也就當個縣令。

反正這下子是徹底得罪了這老小子。

回頭有機會,先把他幹掉。

嗯,趕走也行。

省得礙眼。

我隻想破案。

不想在官場鬥爭方麵浪費太多時間和精力。

出門。

再次向夏學義道謝:“大人,多謝您的鼎力相助。”

夏學義笑嗬嗬道:“各取所需而已。”

跟著掃了一眼太守府:“你要小心,某些人幫忙不行,添堵甚至內鬥的能力卻是一流的。”

說的是誰?

當然是焦開誠。

徐太平含笑點頭。

夏學義更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是又一次達成共識——把焦開誠當作彼此共同的敵人,麵對焦開誠,同進退互守望。

太守府內。

焦開誠抓起茶碗重重砸在地上。

“啪——”

茶碗幾乎碎成粉末。

細碎的瓷渣呈放射狀濺射開。

“嘩啦——”

條幾上陳列的前朝青花十二花神葫蘆瓶也遭了殃,被焦開誠一揮手全部掃落。

輕薄細膩且潔白的碎瓷片崩得到處都是。

伴隨著瓷器的落地聲。

焦開誠憤怒的咆哮聲響徹議事廳。

“小畜生!他怎麽敢那麽跟我說話?

“他以為他是誰?

“他就是個賤到不能更賤的捕快!

“還相當神捕!

“我有在,他休想再往上爬一步!

“我就是死,也要先把他摁死!

“狼心狗肺的小雜種!

“出爾反爾,言而無信,竟然投靠夏學義那個王八蛋!

“啊啊啊——”

發泄一陣後。

冷冷地看向馮士博:“告訴齊雲寨二寨主鄧瀚飛,我不光要徐太平死!還要他臭名遠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