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花燕子
五月初六,下午。
徐太平依舊在街上閑逛,無所事事,十分悠閑。
隻是閑逛區域越來越深入城南。
穎陰城的城南與簡陽城的城南相似,是人口最繁密且最混亂的城區,魚龍混雜黑白交織,三教九流無所不包。
當然,最多的還是平民。
閑逛中。
忽然一摸左胯,大喊一聲“抓小偷”。
然後朝前方快步疾跑的小女孩追過去。
“站住!”
“小賊,放下我的褡褳,饒你不死!”
“讓我抓住,有你好果子吃!”
“你跑不掉的,我是神捕徐太平——”
“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草,讓你站住!”
“小兔崽子,敢惹你徐爺爺!”
“……”
徐太平罵罵咧咧地的狂追不舍。
越追越深入。
一直追出城外十多裏。
那女賊才停下腳步,轉身,麵色詭異地麵對徐太平,麵不紅氣不喘:“你是真不怕死。”
徐太平扭頭四顧。
女賊冷笑:“不用看了,這裏是荒郊,方圓二三裏內沒有人煙,沒人救你。”
徐太平聞言,嘿嘿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女賊微愣:“什麽意思?”
“讓你同夥兒都出來吧,我趕時間。”
“你……”
“嘿嘿,你不會以為我堂堂捕頭會看不穿你的小伎倆吧?”
“你你你……”
“沒錯,將計就計而已,用你們的人頭,給你們的買家一點小小的震撼。”
女賊強作鎮定:“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徐太平放聲大笑:“你慌了。”
“沒有!”
“嘴硬!”
“放肆,”女賊厲喝一聲:“你知不知道本姑娘是誰?”
“哦?你是誰?”
這時。
有人倏然而至。
接二連三,加女賊總共五個人,四男一女,把徐太平團團圍住。
一個須發皆白但亂糟糟的幹瘦老頭嘿嘿一笑:“她便是大名鼎鼎的花燕子,為人最是心狠手辣,落在她手裏的男人,嘿嘿嘿,會被割上一千刀後再痛苦死去,你看她指縫中的小刀片,就是她的武器。”
女賊手腕一翻,指縫中微微有寒光閃過。
卻冷喝道:“張老鬼,別墨跡,這小子有點不對勁。”
幹瘦老頭咧嘴嘿笑,露出滿嘴大黃牙:“怕什麽?咱們有五個人,兩個三流三個二流,老頭子我更是即將破境晉升一流境,對付一個武夫,還不是手到擒來?”
“哼,如果他是一般武夫,東家會安排咱們五個同時出手?”
“這……”
幹瘦老頭目光落在徐太平身上。
上下打量片刻:“小子,你什麽修為?”
徐太平卻搖搖頭:“就你們幾個?”
幹瘦老頭眯起眼睛:“什麽意思?”
“本來想給你們的買家一點小小的震撼,但你們幾個貌似分量不夠。”
“你,你小看我們!”
“嗬嗬,一群不入流的囚犯,值得高看?”
“找死!”
幹瘦老頭爆喝一聲:“殺!”
話音落下。
縱身撲向徐太平。
在起身的瞬間,卻抬手扔出三把飛刀,呈“品”字形射向徐太平。
飛刀內灌注青色真氣。
刀尖刀刃上隱隱有青色刀芒顯露。
速度極快。
且在飛行中不時變動的方位。
飛行軌跡飄忽不定,極難琢磨。
同時。
其他人也一齊出手,掏出兵器,撲向徐太平。
徐太平見狀,不驚反喜,哈哈大笑:“來得好!”
也同一時間拔刀。
昨天在一家鐵匠鋪買的成品牛尾刀。
八步趕蟾。
抽刀斷水。
徐太平瞬間提速,雙腳蹬地, 瞬間起步,快如風,急如電。
同時揮刀猛劈。
隻三步,便衝到張老鬼麵前。
這時。
刀也落下。
一刀斬首。
“噗——”
頭顱衝天而起,灑下大片鮮血。
八步趕蟾。
快刀斬亂麻。
八步趕蟾。
抽刀斷水。
八步趕蟾。
單刀直入。
徐太平越殺越起勁。
仗著八步趕蟾爆發力強,短距離衝刺速度快,完全無視其他人的攻擊,就貼臉開大。
隻用三秒鍾。
便擊殺張老鬼四人。
一刀一個。
幹淨利落。
要麽斬首。
要麽腰斬。
要麽一刀直入心髒。
場麵血腥之極。
隻剩花燕子還完好無損。
徐太平手腕一抖,輕震刀身。
“嗡——”
刀身顫抖間,血珠飛濺,刀身瞬間恢複幹淨。
提刀走向飛燕子,淡淡道:“你還沒死,是因為你還沒出手。”
女賊飛燕子滿眼恐懼,兩條腿哆哆嗦嗦幾乎站不穩,臉上更煞白一片毫無血色,哆哆嗦嗦地搖頭。
一邊搖頭,一邊後退。
已是恐懼到極點。
徐太平手腕一翻,牛尾刀直指花燕子,爆喝一聲:“出手!”
花燕子拚命搖頭。
徐太平向前一步。
花燕子連退三步還差點摔倒。
徐太平冷笑:“就這?”
再上前一步,鋒利的牛尾刀架在花燕子的脖子上:“不想出手,那就回答我幾個問題。”
花燕子一下子癱軟在地,卻急忙點頭。
“你們被關押在哪個牢營?”
“柳溝營,柳溝營。”
“你的牢頭是誰?”
“王斌。”
“管營呢?”
“胡金彪。”
“胡金彪和是夏學義什麽關係?”
“這……”
“說!”
“我說我說我說,”花燕子尖叫一聲,蜷縮成一團,帶著哭腔,含混不清地哭道:“胡金彪是夏學義的心腹手下,胡金彪每年都要給夏學義上供金銀還有女人,柳溝營裏的漂亮女人幾乎都被夏學義玩過……”
徐太平聽到這裏,隻是暗暗冷笑一聲。
又是一個斯文敗類。
還是儒修呢。
給儒家丟臉。
披著儒家的皮,幹著禽獸不如的事。
該死。
徐太平微微點頭:“所以,是夏學義指使你們殺我?”
花燕子戰戰兢兢地搖頭:“奴,奴家不知道,也,也從未見過夏判官,是王斌吩咐的差事。”
又哭著解釋:“做這種事,連管營都不會出麵,他,他們也怕落下把柄。”
徐太平點頭。
這個解釋很合理。
也是常規操作。
一嘛,這是見不得光的事兒,當官的多多少少會避諱。
二嘛,那些當官的自恃身份,看一眼牢營都怕髒了眼睛,怎麽可能親自出麵接觸最沒有社會地位的死囚重犯?
但徐太平依舊爆喝一聲:“你撒謊!”
花燕子一個激靈,下意識否認:“奴家沒有!”
徐太平厲聲質問:“你一邊說沒有見過夏學義,卻又說牢營裏的漂亮女人都被夏學義玩弄過,難道,你在你們牢營內還算不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