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會上的意外(下)

第五章 大會上的意外 下

奧斯瓦德看到正對他的鏡頭，掏出一副牌來，迅速表演性地玩了一通，那手法快得帶起了道道殘影。歐洲那邊呼聲更加高起來，而日本這邊氣勢完全被壓住了。這個場景自然就是藤森在電視上看到的了，確實是幾十年練出來的真技術。王萬裏看到這裏也不由說個服字，他就是在特技表演裏也沒看到過這麽精彩的牌技。不過這些都是表麵的，真正的牌技比拚在後麵。

抽簽繼續，日本這邊第一個抽到的是那個中年胖子。他坐到了荷官右手的那張椅子上，奧斯瓦德已經在荷官左手的椅子上等著他了。荷官詢問兩人是否可以開始賭局，奧斯瓦德輕鬆地點點頭，中年胖子同樣如此。荷官於是拿出了第一副牌，洗好牌，請兩人分別切一次牌。這一次切牌就是這個賭局的精髓所在，因為每人隻有一次接觸牌的機會，所以有什麽千術都會在這簡簡單單的一切裏用到。王萬裏開始調動精神力感應那副牌，但是精神力完全感應不到這副牌的存在，就好像根本沒有這個東西一樣。王萬裏加強了精神力的強度，仍然沒有任何效果。奧斯瓦德的表情頭一次有了點變化，他用詫異的眼神掃視了一眼日本方麵的五人，視線最終定格在王萬裏身上，王萬裏在奧斯瓦德和他對視的一刹那隻感覺有千萬根尖針刺入了自己的頭部，那一瞬間的痛苦讓他幾乎慘叫起來，也讓他知道他的精神力在一個KOF中真正的強者看來是多麽可笑。他的所有精神力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自發地收縮到了他的靈魂周圍，王萬裏也就喪失了對外界的感知，又象前幾天遭受千鶴的靈魂封印時一般，隻能在那個狹小的空間內運動了。不同的是，這次包圍他靈魂的，不是千鶴布置的稀疏的符文，而是無數的利刃，這些利刃從虛空中刺向王萬裏的靈魂，王萬裏也不管什麽了，立即運用自己從千鶴那裏學到的一招保護靈魂的技巧：自我封印！

這招自我封印和千鶴那天所作的剛好相反，那天千鶴的身體麵臨危險，所以用自己的靈魂封印對手靈魂，孤注一擲；這次是靈魂麵臨危險，自然是封印自己的靈魂了。在消耗了全部的200點精神力後，一個堅固的由符文組成的球形護盾包圍了王萬裏的靈魂，那些利刃撞在符文盾上引起一點波動就消失了，但無奈精神利刃太多，護盾上的符文在短短幾秒內就失去了光芒。眼看護盾就要被利刃穿透，王萬裏的靈魂空間背景突然由原來的黑色變成了藍色，所有的利刃包括殘破的符文護盾立即消失了。王萬裏本來都做好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的思想準備了，這突然出現拯救他的藍色光芒是什麽東西？王萬裏試著用靈魂去接觸這些藍色光芒，他的靈魂還沒動，那藍光就已經凝聚成一個人形影像，不是神樂萬龜又是誰？

萬龜絲毫不浪費時間，影像剛一凝聚好就厲聲喝道：“你怎麽會神樂家秘傳的精神力修煉方法？”王萬裏知道自己暴露了，他的靈魂現在赤果果（敏感詞你懂的）的暴露在萬龜麵前，萬龜沒有暴力提取記憶已經很給他麵子了，王萬裏又哪敢編假話？於是前幾天發生的事情被王萬裏一股腦告訴了萬龜。當然，有關空間的事情他是不能說的。

可想而知，當萬龜知道王萬裏對千鶴做的事情後，幾乎想要當場把王萬裏的靈魂轟成碎片。不過她感覺王萬裏有隱瞞，繼續道：“我知道你還有事情沒說！你是想要我強行提取你的記憶嗎？那樣可能造成精神力永久喪失的，你可想清楚了。”王萬裏連想都不想，被抹殺和精神力喪失，白癡都知道該選哪個。萬龜搖了搖頭，看來她必須親自動手了。她小心地在王萬裏的靈魂上建立了一個穩定的連接開始抽取記憶，她還沒有打算毀滅這個靈魂。隨著記憶的流失（抽取記憶的操作流程類似於剪切——粘貼，而不是複製——粘貼），王萬裏的靈魂顫抖起來，因為精神力也隨著記憶流失了。王萬裏本來就不大的靈魂空間開始塌陷，讀取記憶的萬龜則是臉色越來越白，終於停止了記憶抽取。她需要一個活著的能夠幫助改變世界的挑戰者，而不是這些殘酷的真相。此時，王萬裏的靈魂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精神世界中發生了這麽多事情，現實世界中卻隻是過去了一會兒。奧斯瓦德在感覺到神樂萬龜的精神力之後，就停止了對那個剛剛掌握精神力的小子的攻擊。就算強龍也要給地頭蛇個麵子，何況神樂家也算得一條強龍了。他隻是向一邊端坐的萬龜用精神波動示意了一下，就回到自己的賭局上了。在這麽強大的精神力控製下，有誰可能贏得了他呢？中年胖子很快敗下陣來，白西服作為日本一方的次鋒上場了。但是這個時候，兩件突發的事情打斷了賭局。首先是瘦老頭發現自己身邊的王萬裏突然麵色痛苦，臉部的肌肉都扭曲了。另一邊，主辦方神樂家的二小姐，神樂千鶴也是悶哼一聲就從座位上滑了下來，痛苦地倒在地上。她旁邊的神樂萬龜雖然沒有倒下，但是臉色也不好看（她正在讀取王萬裏的記憶，臉色能好看麽）。這個表現很像中毒，於是到場的那些人都恐慌了起來。

萬龜被周圍的喧鬧驚醒了，她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自己旁邊倒地不起的妹妹，這個可真的令她慌了神。神樂家可以說是日本對靈魂鑽研最深刻的家族，她自己就是最權威的靈魂專家，她在讀取王萬裏記憶後自然知道兩人其實在共享一部分靈魂。如果非要打比方，這個類似圍棋的雙活，兩人共享那兩口氣，現在萬龜這就是生生把其中一口氣堵死了，於是雙方都隻有一口氣，同時麵臨著生存危機，隻有毀滅對方才能保存自己。具體說，現在如果要讓王萬裏恢複，自然需要把他在千鶴那邊的一部分靈魂取回，千鶴失去靈魂自然就香消玉殞了，反之亦然。對於萬龜來說，當然是妹妹更重要一些，於是她毫不猶豫地把王萬裏殘餘的靈魂注入千鶴的靈魂空間，這樣理論上王萬裏現在奄奄一息的靈魂會很快被千鶴吞噬，千鶴自然也就活下來了。但這個隻是理論，現實總是和理論有一些偏差的。這裏也不例外。萬龜當然不會發現，王萬裏左臂的日月標記隨著她轉移靈魂的行為已經漸漸消失了，千鶴左臂上本來已經近乎隱去的標記再度顯現了出來，而且本來的一顆星變成了王萬裏原來的兩顆星…

於是，千鶴在萬龜的幫助下很快蘇醒了，但她蘇醒後看到自己情況的第一件事情就用中文是大喊一聲：“天哪，我變成春哥了？！”這個喊聲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在場眾人不乏懂中文的人：“神樂家二小姐這是怎麽了？”“什麽是春鴿？”“我怎麽會知道？”

萬龜一下子也沒反應過來：“妹妹你怎麽了？”千鶴，或者說是王萬裏也好，看清了周圍情況，附耳對萬龜道：“我是王萬裏，把我的身體還給我！”萬龜哪裏會管這些，她隻是瘋狂地搖著千鶴的身體：“你把我妹妹的靈魂怎麽樣了！”

“她也在這個身體裏，”千鶴的語氣明顯和原來不一樣了：“大姐（其實這個世界神樂姐妹在93年才19歲，王萬裏該叫大妹子才對）你把我們兩人塞在一個身體裏是幹什麽！”萬龜匆忙進入千鶴的靈魂空間，隻看到裏麵有兩團精神體，大一點的是王萬裏，小一點的是千鶴。本來千鶴的精神強一些的，但是王萬裏借助空間印記的強大力量反壓過了千鶴的力量吞噬了她的部分力量，占了主要控製權。萬龜這下子沒辦法了，看了看王萬裏現實中的身體正在接受幾個醫生象征性的治療，說道：“我想…你的身體已經不能用了。”一個屍體就算注入靈魂也不能再活過來的，最多像個僵屍一般不死不活地動幾天也，就失去自我意識變成暴虐的大粽子（粽子：盜墓用語，指墓中的僵屍木乃伊一類東西），這是常識了。王萬裏一聽發起火來，“我一個純爺們你就把我這樣關在你妹妹身體裏麽？”千鶴也抱怨：“就是，我的身體怎麽能叫一個男人的靈魂控製！萬龜無奈地皺了皺眉頭，“看來目前就是那樣了…這種狀況我還從來沒見到過。你先跟我回去吧，說不定有解決的辦法。”王萬裏隻有答應了，這是唯一的希望。不過他還是要求把自己的屍體（汗）帶回去。這個萬龜也同意了。

王萬裏控製千鶴身體從地上爬了起來（這麽說太麻煩，後麵還直接說王萬裏，你知道誰控製那個身體就好），走到已經死掉的“自己”麵前，百感交集。那幾個醫生用各種器材把這個沒有靈魂的屍體蹂躪一番後向王萬裏道歉，說自己能力不足沒法救活這個人。王萬裏精神完全混亂了，也沒法說什麽，隻是小心地從口袋裏取出那副從空間帶來的牌，他感覺希望可能在這個上麵。沒想到一邊奧斯瓦德看到這副牌突然色變，完全失去了原來的紳士風度：“這副牌…是這個死去的年輕人的？”奧斯瓦德頓了頓，突然死死盯住了王萬裏：“不對，你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