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何去何從
第五章何去何從
蘇蓉蓉帶楊宏與柳餘恨來到房間，抱歉笑道“船上地方有限，隻能委屈兩位公子同房了”
柳餘恨聞言笑道“都是江湖中人，怎會計較這些，倒是有勞姑娘了”
蘇蓉蓉柔聲道“柳公子太客氣了，若是無事，就不打擾兩位公子休息了”
“蘇姑娘請留步”柳餘恨溫文道“在下有事請教”
蘇蓉蓉回過頭問道“不知公子所問何事？”
柳餘恨問道“不知那位李兄高姓大名”從來到這個船上之後，除了楚留香，柳餘恨便對那個一直在一旁喝酒看戲的黃衣人注意非常，那人一副淡漠的樣子，好像並不擔心任何事，隻是專注的喝著酒，偶爾會抬頭看看屋裏的狀況，然後淡淡一笑又喝起酒來。那如天人般的臉孔縹緲誘惑，吸引著自己的眼球，柳餘恨猜不出他是何人，隻知道看見他輕咳的時候會心下不忍。
蘇蓉蓉猜到他會有此一問，笑道“他叫李尋歡”
“李尋歡…”柳餘恨腦中搜索不到關於這個名字的任何來曆，不禁奇怪，莫非他不是江湖中人，若是，江湖中怎會沒有他的名字。
“蓉蓉”胡鐵花風似的出現在門外“老臭蟲叫你過去，有人要掛了”
蘇蓉蓉猜到應該是李尋歡，向柳餘恨道“兩位好好休息，小女子告退了”說完隨胡鐵花走了。
楊宏奇怪的道“這船上還有別的人麽，會是誰要掛了呀？”
柳餘恨腦中閃過那淡黃色的人影，喃喃道“莫非是他？”
“誰？”楊宏奇怪，怎麽這個師兄什麽都知道呢。
柳餘恨道“我也去看看，你在這裏好好待著”
“我也要…”‘去’字還沒有說出口，柳餘恨的人已經不見了，楊宏在心理暗暗發誓，以後自己一定要勤練輕功。
“蓉蓉，怎麽樣？”楚留香看蘇蓉蓉把了半天的脈不開口，不禁有些著急。
蘇蓉蓉看著楚留香問道“你很關心他？”
楚留香一愣，是呀，自己好像對床上躺著的這個人分外在乎呢，不禁喃喃道“好像是的”
蘇蓉蓉若有所思，看著床上的人道“他內息淩亂，舊疾複發，並無性命危險”看了楚留香一眼又道“幫他調息一下就好”
楚留香聞言坐到床上，扶起李尋歡軟若無骨的身體，左手扶住他的後肩讓他坐好，右手浮上他的後心，緩緩的將內力輸入李尋歡的體內，引導著李尋歡體內亂串的真氣歸一，不一會，李尋歡的臉色微微好轉。
敲門聲起，胡鐵花打開門“柳兄～”
柳餘恨溫文一笑“胡兄”然後看到楚留香正在幫李尋歡調息，問道“李兄可是受了傷麽？”
蘇蓉蓉笑道“隻是舊疾而已”看看床上的兩人，道“我去煎藥”說完走出了房間。
胡鐵花也看看床上的兩人，又看了看關上的房門，不禁搖了搖頭，繼續喝起酒來。
楚留香緩緩撤回內力，扶李尋歡躺下，然後對柳餘恨笑笑。
柳餘恨見楚留香運功完畢才問道“可有大礙？”
楚留香起身一笑，道“已經無事了”伸了個懶腰，坐到了椅子上。
柳餘恨也坐下，問道“李兄的身體總是這樣麽？”
楚留香想了想，道“從撿到他開始就是這樣”
“撿到？”柳餘恨奇怪。
胡鐵花大聲怪叫道“老臭蟲，他是你撿回來的？”
“嗯～～”床上的李尋歡皺了皺眉，緩緩的張開了眼睛。
楚留香看了胡鐵花一眼，道“你就不會小聲點”說完起身來到床邊。
李尋歡緩緩的起身，感覺身體舒服了不少，內息也平穩了下來，便知道有人注了內力幫自己調息。抬頭看到楚留香，微微一笑道“多謝楚兄相助”
楚留香看著李尋歡那抹笑容，道“小事一樁”
李尋歡把頭靠在床住上不在言語，胡鐵花來到床邊，好奇道“你是被老臭蟲撿回來的？”真是奇怪，楚留香隻撿女人的。
李尋歡輕輕的點了點頭，聽到‘撿’這個字，不禁覺得好笑，自己還真是被撿回來的呢。
“不知李兄是哪裏人”柳餘恨很想弄清楚，眼前的這個人是何許人物。
“在下居無定所”李尋歡淡淡的道，那漆黑幽遠的眼眸中，滴入了寂寞與悲傷，讓人不忍再問。
“剛才吵醒你了”楚留香不忍李尋歡眼中的悲痛，伸手扶李尋歡躺下，“再好好睡一覺吧”
李尋歡沒有拒絕楚留香的好意，任楚留香扶著他躺下，他也確實想睡覺。楚留香看著李尋歡閉上眼睛，然後輕輕的走出門外，胡鐵花和柳餘恨也跟著出來，三人漫步來到船板上，感受初春時節的景色。
“柳兄，司徒門主近來可好？”楚留香看著岸上的柳枝，不禁問道。
柳餘恨微微皺眉，輕歎道“實在不算很好”
“可是因為司徒姑娘？”
柳餘恨點點頭，道“師妹也不是很好”
楚留香悠悠道“聽聞司徒姑娘使得一手好劍，暗器用得也是出神入化”
柳餘恨打開手中折扇搖了搖道“香帥過獎了，師妹的劍術一般，暗器到還是可以自保的”
楚留香點點頭，笑道“以前有幸見過司徒姑娘一麵，那時她舞的劍實在好看”
柳餘恨問道“香帥見過師妹？”
“有過一麵之緣”楚留香轉過身來，歎道“可惜司徒姑娘並非識得在下”
柳餘恨驚訝“師妹沒有認出香帥？”
楚留香笑笑，道“在下當時狼狽不堪，怎麽忍心讓司徒姑娘看見”
柳餘恨收起折扇笑道“香帥真是有趣之人，隻可惜師妹當初不能一睹聞名天下的楚香帥狼狽模樣，真是遺憾之至”
胡鐵花哈哈大笑，道“他狼狽的時候多了，司徒姑娘必定有機會看到的”
楚留香摸著鼻子微笑著，柳餘恨也微笑著，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胡鐵花皺眉大罵著道“哪個烏龜王八蛋，竟敢打擾你爺爺的雅興，還不快點滾出來給爺爺磕頭”
隻見岸上樹蔭處黑影一閃便沒了動靜。
胡鐵花氣急敗壞的道“縮頭烏龜”
柳餘恨微笑道“是個聰明人”
“哼”胡鐵花是很看不起這種一被發現就跑的人。
楚留香看著遠處皺了皺眉，此人輕功不弱。
柳餘恨道“此人輕功甚是高明”
楚留香點了點頭，道“內力也不錯”
胡鐵花諷刺道“就是膽子太小了”
柳餘恨哈哈一笑，道“胡兄倒是快人快語”
楚留香抬頭看了看天氣，笑道“天氣這麽好，若不小琢幾杯，真是可惜”
胡鐵花哈哈大笑，拍著楚留香的肩道“老臭蟲，你什麽時候也這般喜歡喝酒了”
楚留香摸著鼻子，自己是喜歡酒的，也是喜歡喝酒的，但感覺今天似乎特別想喝酒呢，是因為這裏又多了個喜歡喝酒的人麽？
三人隨意坐在船板上，柳餘恨品著胡鐵花拿來的好酒，笑道“香帥的好酒真是非同凡響”
胡鐵花賊賊的笑道“他的藏酒可都是難得一見的”又像似想起什麽似的對柳餘恨道“你們門主夫人的花魁可有楚留香的藏酒好喝？”
柳餘恨笑道“各有千秋，保證胡兄去了不會後悔就是了”
胡鐵花哈哈大笑，好事撿到了寶貝一樣，道“一定要去嚐一嚐的”
柳餘恨道“不過師母的花魁後勁很大呢，我每次喝都會醉的不省人事”輕笑了下，自己好像也沒有喝過幾次吧。
胡鐵花的眼睛發著光，道“哈哈，那是最好了，這樣喝的才痛快”轉頭對楚留香問道“那個李尋歡也是很能喝的吧？”
楚留香想了想，道“蓉蓉說他是個酒徒”
胡鐵花道“還是個病鬼”
柳餘恨微笑道“師母也釀了許多的藥酒，因為我們門主近幾年的身體並不是很好”
胡鐵花搖頭道“酒鬼怎麽能喝藥酒，這可是萬萬不行的”
柳餘恨道“藥酒也是酒呀”
胡鐵花看了柳餘恨一眼，很肯定的道“你一定不是個酒鬼”
柳餘恨想了想，點頭道“在下確實不是”
“呦~你們三個大男人聊得還真是開心呢”宋甜兒端了一大托盤的美味來到三人麵前，看著柳餘恨道“你的那個掀桌子師弟可把本姑娘累壞了”放心手中的托盤，道“所以罰他今天晚上沒飯吃”
胡鐵花搖頭歎道“女人真是不能得罪的”
柳餘恨含笑道“楊師弟確實不懂禮數，但是做師兄的也是有責任的，所以，在下與楊師弟都是不能吃晚飯的”
宋甜兒嬌笑道“柳公子還真是有趣，竟然自己罰自己”
柳餘恨笑道“隻要姑娘不在生氣，在下如何都不重要，何況隻是一頓晚飯而已”
宋甜兒甜甜的對柳餘恨一笑，道“現在本姑娘已經不生氣了”說完調皮的離開了
柳餘恨笑道“那看來在下的肚子不用受苦了”
三人坐在那裏聊了很久，直到圓月當空，繁星閃爍，胡鐵花喝得胡言亂語，被楚留香抬到了床上，柳餘恨也告辭回去休息了，楚留香來到李尋歡的房前打算敲門，感覺到房間內似乎沒有聲息，推門而入，李尋歡確實不在屋內，來到船頭，看到了那修長的身影，在漫天星鬥的照耀下，仿佛要羽化登仙一般，那微卷的長發隨著晚風的吹拂而肆意歡舞著，人卻靜靜的立在船頭，好像可以站到海枯石爛。
李尋歡站在船頭，靜靜的看著湖麵裏的月亮，都是同樣的月亮，可是人呢？詩音，你還好麽？李尋歡感覺自己有些無可奈何，也許這就是天意吧，注定了我們不能在一起，龍大哥是個好丈夫，他那麽愛你，詩音，你應該很幸福吧。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我夢見你的時候，你總是那樣看著我，那麽悲傷，那麽心痛，那麽決絕，那是多麽複雜又淒美的神情，那眼中的東西太多太難懂，自己不忍看見。詩音，對不起，是我負了你。沒有你的日子，好生無聊，自己該何去何從？
身上微微一暖，李尋歡轉過頭，看見楚留香站在身邊，身上多了一件白色披風。
“夜深露重，小心著涼”楚留香微笑著，看著李尋歡
李尋歡微微一笑，道“多謝”
楚留香看著湖水，問道“李兄從何而來？”
李尋歡也看著湖水，道“湖邊”
楚留香笑道“在下是在小溪邊上撿到你的”
李尋歡笑了笑，道“在下也覺得奇怪，怎麽會在那裏被撿到”
楚留香看著李尋歡，仿佛想把這個人看透，看著看著，楚留香的手，不由自主的牽起李尋歡的一些頭發，在手中把玩。李尋歡沒料到楚留香對自己的頭發有興趣，但也沒有撤回，依然看著湖麵。
楚留香看著李尋歡，這人的側麵很美，美得令人窒息，楚留香上前，在李尋歡的頸項上嗅了嗅，摸著鼻子道“在下的鼻子不好使，可是總感覺能在李兄的身上聞到味道”
李尋歡不盡失笑，剛才楚留香靠近的時候，身體不自覺的一僵，多少有些不自然。微風吹過，刮起兩人的長發。
楚留香看著李尋歡那依然很是蒼白的臉，不禁有些難受，道“李兄，初春微風刺骨，回去休息吧”
李尋歡點點頭，轉身與楚留香並肩回到船內。
第二天，李□□的生辰，熱熱鬧鬧的一天，李□□也收到了不少好東西，李尋歡送了一句吉祥如，李□□開心的接下了。鬧到了晚上，李□□也過足了隱，大家才去休息。餘下的兩日，楚留香每天都會給李尋歡調息，再加上蘇蓉蓉的藥，身體也比前幾日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