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快意賭場

第十二章快意賭場

定好了去向,眾人出了神仙居,李尋歡和胡鐵花住到了‘悅來客棧’,楚留香對李尋歡道了句“多加小心”便隨柳餘恨和楊宏去了乾坤門,悅來客棧是離乾坤門最近的一個,因為裏乾坤門最近,所以武林中人也最多,一進客棧就感覺氣氛壓抑。

黃昏時分,李尋歡送走了天機老人和孫小紅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真是事事無常呀。原來天機老人得知有人要對自己不利,於是暗中跟著那兩人,就在那一天,他們也在湖的附近,想想他們能在這裏,還是拜自己所賜呢。

李尋歡躺在床上笑了笑,能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見到熟悉的人,怎麽想都是件讓人欣慰的事情。

“篤篤~”胡鐵花敲了兩下門自動的推門如入,見李尋歡躺在床上,笑嘻嘻的問道“李尋歡,你身上可有銀兩?”

李尋歡眨了眨眼搖搖頭笑道“在下可以說是身無分文”又想了想,右手摸向腰間,解下掛在腰間的一塊玉佩,笑道“這塊玉佩應該還算值錢,胡兄拿去便是”那塊玉是李尋歡從小便帶著的,玉佩晶瑩剔透,精雕細琢,質地細膩,手感溫潤,一看便知是上古名器,千金難求。

“嗆!”胡鐵花為難“我隻是想買點酒喝”用不著這麽好的玉吧。

李尋歡從床上坐了起來,笑道“都一樣的,正好我也想喝”

胡鐵花瞪著那塊玉,眼睛一轉,看著李尋歡笑道“不如我們去賭場”贏錢買酒最是暢快,那塊玉就是賭本了。

李尋歡想了想點頭笑道“好”

“快意堂”三個龍飛風舞的金字,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這正是洛陽城裏最大的賭場。

此刻,華燈初上,快意堂中呼雉喝蘆,已熱鬧得很,三間寬闊的廳房裏,到處彌漫著酒氣、煙草氣,還有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每個人的頭上,都冒起了汗光。

隻是,有的人春光滿麵,有的人垂頭喪氣,有的人神情鎮定,有的人卻已緊張的發抖。

最外麵的一間,有兩桌牌九,兩桌骰子,兩桌單雙,賭錢的人品流也最複雜,呼喝的聲音也最響,幾個腰束著朱紅腰帶的黑衣大漢,必須站在桌子旁,無論誰贏了一注,他就要抽去一成。

裏麵一間花廳,人比較少,也比較安靜,三張桌子旁,坐著的大都是腦滿腸肥的大富賈,整堆整堆的花花銀子,在一雙雙流著汗的手裏轉來轉去,桌子旁有香茗美酒,十幾個滿頭珠翠的少女,媚笑著在人叢中穿梭來去,就像是一隻穿花的蝴蝶。

最裏麵一間房子,垂著厚厚的門簾。

這房子裏一共隻有七八個賭客,但卻有十幾個少女在陪著,有的在端茶,有的在倒酒,有的隻是依偎在別人懷裏。一粒粒剝著的瓜子,輕巧地送進那豪客的嘴,她們的手指有如春筍,她們的眼波甜如蜜。

賭桌上,看不見金銀,隻有幾張紙條在流動,但每張紙上的數目,都已夠普通人舒服地過一輩子。(某花:原諒我這段是照抄古龍的描寫,偶實在是不會描寫賭場~~)

李尋歡和胡鐵花來到中間的花廳,他們並不想太招搖,也不想贏太多。

兩人來到中間的桌子,李尋歡伸手把玉佩放在桌上,那玉在燈光的照耀下更顯瑩剔細膩,世間少見,周圍的人看著玉佩都為之心動,隻想一定要贏得那玉,一隻骨骼突出的大手拿起李尋歡放在桌上的玉佩,在燈光下仔細觀看一番,然後抬起頭,眼睛逼視李尋歡,道“真是難得一見的好玉”那人五十多歲的年紀,身著華麗,眼中滿是精明。

李尋歡對他笑笑,沒有說什麽

“這麽好的玉,輸了實在可惜”那老者歎息,又摸了摸李尋歡的玉佩,道“不如你我單獨賭一場如何?”

沒等李尋歡說話,桌子周圍的人不幹了,叫嚷著,他們也看好了這塊玉,他們也想要。

胡鐵花偏頭對李尋歡小聲笑道“沒想到你這玉佩這般搶手”

李尋歡輕笑道“我也沒有想到”

“我出十萬兩賭你這玉”那老者高喊,他是真的看好李尋歡的玉佩了。

周圍的人沒了聲音,十萬兩有點太大了,他們隻是來這裏消遣的,沒必要弄得血本無歸。

周圍的人沒了動靜,胡鐵花不幹了,喃喃道“這麽好的玉十萬兩太少了,不如我們去裏麵,那裏好像賭的數目不小”胡鐵花說完拉著李尋歡就要走。

“等等”那老者有些著急,“十五萬兩怎麽樣?”

胡鐵花拉著李尋歡一邊走一邊搖頭道“太少”

“我出三十萬兩”另一桌走過來一個身穿翠綠長衫麵貌俊美的中年人。

周圍的人見到那綠衫的中年人不由得一驚,那老者上去,訕訕笑道“冷主管也有雅興?”來人正是“快意堂”的主管,人稱殺手玉郎,粉麵孟嚐冷秋魂。

冷秋魂冷冷一笑,看著李尋歡道“隻是突然想賭一把”

胡鐵花在聽到三十萬兩的時候就停下了腳步,打量著那中年人,聽到他就是冷秋魂時也不由得一驚,畢竟這人在江湖中還是有一定名氣的。不過江湖傳言,這個人好像有那個方麵的癖好,胡鐵花看著一眼身邊的李尋歡,決定賭了這把不管輸贏都帶李尋歡走。

冷秋魂來到胡鐵花和李尋歡麵前,問道“不知三十萬兩合不合兩位心意”

“好”李尋歡對冷秋魂笑道“就三十萬兩,隻賭一把”

冷秋魂笑道“好”

李尋歡和冷秋魂各坐到桌子一邊,周圍的人紛紛圍了上來看熱鬧,一注竟下了三十萬,屋子裏雖都是豪客也不禁都為之失色。再看李尋歡和冷秋魂兩人,他們臉上沒有一點緊張的感覺,好像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場賭博一樣。

骰子攤出,是七點,冷秋魂拿了第一副牌,李尋歡拿的是第三副,冷秋魂瞧了瞧手裏的牌,又看了看對麵的李尋歡,輕輕將牌一翻──一張天,一張人,竟是天帛。

李尋歡微笑,伸手推出兩張牌,這兩張牌竟然一模一樣,竟是副長三對子。

大家都不禁發出了羨慕的噓聲。

胡鐵花更是興奮的笑起來,看向對麵沒有什麽表情的冷秋魂悠悠道“我們隻要五百兩的現銀,其餘那些兌成銀票就好”

冷秋魂站起身來,道“好”然後向一邊的大漢吩咐了一聲,轉身來到還在坐著的李尋歡麵前,拱手笑道“公子好手氣”

李尋歡笑道“過獎”

這時,大漢端上了五百兩的現銀和一推厚厚的銀票。

冷秋魂把現銀和銀票交給胡鐵花和李尋歡,然後看著李尋歡笑容,道“不如進去小飲幾杯可好?”

“不好”沒等李尋歡說話,胡鐵花收好銀兩急急上前,道“我們還有事,不能久留”

“這樣,那真是可惜了~”冷秋魂惋惜“還不知道兩位怎麽稱呼?”

“冷主管,我們還有事”胡鐵花拉著有些不解的李尋歡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多謝你的好意,我們先告辭了”

冷秋魂看著兩人匆匆離去的背景,笑容玩味。

“你怕他?”來到車水馬龍的街上,李尋歡不解的問道。

“我才不怕他”胡鐵花鬱悶,他怎麽會怕他“我是怕他看上了你”

“噗~”李尋歡笑了出來,他發現自己現在已經開始適應了類似的話。

胡鐵花看了李尋歡一眼,很認真的道“我是說真的,那個冷秋魂看你的眼神就不懷好意,你以後可要小心”

李尋歡看著胡鐵花那麽認真的樣子,也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若是以前被人知道,有人對下李飛刀說要小心一個男人,不知道那人會是怎樣的表情。

兩人並肩走著,身後不時會出現幾條人影,胡鐵花鄒眉道“估計我們被人盯上了”

李尋歡歎了一口氣,身上有三十萬兩的銀票,不被盯上才奇怪。

胡鐵花拉著李尋歡一頓亂串,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沒料到身後的幾人身手還算不錯,竟然都跟了上來,胡鐵花無奈的停下了腳步,高聲道“鬼鬼祟祟的,出來吧”

“嗖!嗖!”穿出四條身影,這四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站在一起好不別扭。

胡鐵花看到他們四人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李尋歡低頭歎了口氣,也有些忍不住想笑。

那四人見他倆這般表情,都不由得火冒三丈,那胖子怒道“乖乖的把銀子交出來,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要不然...哼哼..”那四人從懷中掏出鋒利的匕首拔了出來,意思是說‘不交錢就是死路一條’。

胡鐵花嘻嘻笑道“你兩個我兩個”說完還沒等那四人反應過來,身體已經不能動彈了。

胡鐵花拿過那胖子手裏的匕首,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不給你想怎樣?”

那胖子有些哆嗦,膽怯道“大爺,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放..放了我們吧”

其餘三人也都有些害怕,他們都沒有看清胡鐵花和李尋歡是怎麽動手的,知道今天找錯了人,於是都喊饒命。

李尋歡看他們確實害怕了,便對還想再嚇唬嚇唬他們的胡鐵花道“饒了他們吧”

胡鐵花伸手解了他們四人的穴道,那四人便一溜煙的不見了,胡鐵花哈哈笑道“去的比來的時候要快多了”

李尋歡搖頭笑了笑,剛要往回走,一陣風吹過,淡淡的血腥氣息飄入鼻中,不禁鄒眉。胡鐵花也聞到了,轉身向旁邊茂密的草叢走了過去,拔開草叢,便看見一人趴在那裏,胡鐵花扶起那人,不禁嚇了一跳,此人早已沒氣,隻見那人麵色蠟黃,眼球突出,皮膚幹枯滿是鄒文,脖子上的皮膚也是如此,看向那雙手亦然,好像被人吸幹了身體所有的血液和水分一般,盡管如此,也能看出那人才二十多歲。

胡鐵花抬頭看了看李尋歡,李尋歡鄒眉,胡鐵花放下那具屍體,走了出來,道“好殘忍”

李尋歡鄒眉道“好邪門的武功”

胡鐵花問道“你怎知是武功不是別的?”

李尋歡道“因為我想不出別的”

胡鐵花點點頭,道“莫非是那個什麽沾衣心法?”

李尋歡道“具我所知,那沾衣心法是源於少林睡羅漢拳法的一套沾衣功所演化出來的上乘內功心法,這種內功心法說白了就是借力打力,四兩拔千斤的精髓所在,練成之後可以不受內傷,與之交手的人會被自己的內功所傷,而且遇見內力越高的人,發揮的效果越大”

胡鐵花不可思議的看著李尋歡,他怎麽知道的這麽多,驚訝之後歎道“這麽說那個沾衣心法豈不是完美無缺”

李尋歡笑道“那也未必,隻要交手時不用內力,那沾衣心法自然沒有了用處”

胡鐵花又是一個驚訝,這個人人都想得到的內功秘籍,看似如此完美,卻被李尋歡這麽簡單的破解了,他還真是個奇才。

李尋歡看道胡鐵花那驚訝的表情不禁一笑,道“天下武功本就沒有十全十美的”

胡鐵花點點頭,他同意李尋歡的看法。

李尋歡歎了口氣,道“但若是兩方交手,一方不出內力,要想贏,恐怕極難”這沾衣心法要是落到一個武功極高又有野心的人的手上,江湖恐怕又要一番腥風血雨了。

“唉~”胡鐵花歎氣,看來什麽都沒有說起來那麽簡單,看向草叢,又鄒起了眉頭道“那這人是被什麽武功害死的?”

李尋歡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

“唉~”胡鐵花感覺這江湖又要不得安寧了,轉身對李尋歡道“我們先回客棧吧”

“恩”李尋歡和胡鐵花穿過熱鬧的街市,經過醉仙居賣了兩壇‘仙日醉’回到悅來客棧,兩人痛痛快快了喝了一頓之後,便各自回到房間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