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阿sir,嘴遁好像沒用啊
“狗屁,五十兩就打算讓我們幹這砍頭的事兒。”
“一百兩!每人一百兩!”寧滄伸出手比出大大的五,“你們大可以拿著這筆錢回到鄉下,蓋個房子娶個婆娘了,如此滋潤的一生,不比你們把腦袋係在褲腰帶上來的快活?”
“老子把你們送到古礦照樣滋潤一生。說不定還能晉升千戶。”一旁的百戶麵對兩個影子兵打的遊刃有餘。
一旁的守衛麵麵相覷,不少人眼裏是渴望。
他們可沒有百戶這個實力,絕大多數都是來混口飯吃的,有更好的出路,誰選擇把腦袋係腰上。
寧滄嗤笑道,“百戶大人,你這麽想,可你的兄弟們不一樣這麽想。”
剛才的一幕可被寧滄盡收眼底。
“這官路有多麽難走,我想你應該知道。年過三十且刀法過人,才混了個百戶當當,膝下孕有一兒一女。隨著他們的年長,一年的俸祿養的起嗎?難道你也想要你的兒子走你的老路?”
“我父寧遲躬在官場混跡多年,也有不少老戰友在為其說話搜集證據,隨時都有翻案的可能。今日你若放我一馬,我寧滄謹記心頭,若有幫忙的機會,必將全力想報。這可是一個足以改變前途命運的機會。”
他雖位居百戶,位於官品的最下層,但他也聽說以五大虎將之首的尚項明尚將軍正在全力搜集證據,不遠萬裏從邊疆而回,甚至以自己性命擔保,隻為保下寧遲躬的性命。
此次案件倒也真的有可能翻案。這種大家族,一旦翻案便又是站在權力的巔峰。
“唰唰唰”五名影子兵被他召回,手持黑刀站在寧滄身旁,全身僅有兩顆綠油油的眼睛露在外麵。
普通士兵哪兒見過這種場麵,一時間還真被唬住了。百戶亦在其中,雖然自身刀法穩壓影子兵,但奈何人家不死啊。
“誓死跟隨少主!”一聲聲雄厚激昂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寧滄聞聲望去,一名名家奴望著他,目光決然,足足百名。
家奴們頓時渾身來勁,與其將命運交給天,不如握在自己手裏。他們中也有不少跟隨寧父上過戰場的。
“好,既然你們願意相信我,那我也不能讓你們失望。”寧滄沉聲道,目前死局,想要破局唯有豪賭一把。
他雙腳猛然發力,如虎豹一般,貼地拾起一柄長刀,隨即以腳勾起一道旋風,將地上的鋼刀卷回,又退回原地。
嗤——
一支冷箭刺穿樹枝,從天而降,似是箭芒,又似是罡氣!
鐺~,寧滄抬手舉劍相迎。氣芒交加,勁風激**,寧滄右手一擰,將其挑飛,暗箭力道之大險些刺入他胸口!
“居然敢放暗箭,傷我主。找死!”一名巨漢見寧滄險些身死,頓時殺意浮現,他可是從小看著寧滄長大的。主仆之情早已血濃於水。
寧滄急忙在腦海中尋找巨漢的模樣,“耿牛,停下。”
壯漢聞聲這才停住腳步,眼前的士兵也是屏息,一柄柄閃爍著銀光的長刀橫豎在前麵,隻等一聲命令便可揮砍出去。
“誰放的?誰放的?”百戶也在嘶吼,“所有人沒我命令不得攻擊。”
看得出來,為首的百戶也有談判的想法。
寧滄望向被打飛一旁的暗箭,其力道和精準度遠超尋常守衛。
“果然,一路人肯定有人追蹤。無論是我回到大業,還是順利達到太虛古礦,都不是這些人想要看到的。死在路上才是他們想要的。”
“但幸好,我早已不是之前的寧滄了。否則,剛才這一箭就直接射穿我了。”
“但為何不在中途出手,那時我手腳被拷鏈束縛動彈不得,那個時候不是最好的機會嗎?”
他忽然想到一個可能,對方想要製造意外死亡。
或者!
死於叛亂逆反。
忽然,一道淩厲的劍光自森林中劃空而過,在黑暗中格外的璀璨,如天上的滿月。
寧滄心頭一緊口中速念:“吾有一本陰陽道典”。
“嘣~”,白煙散去,一本門框大小的古籍出現在手中。
鋒銳的劍氣切割沿途的一切,一時間慘叫聲絡繹不絕,殘肢斷臂,粘稠的血液與碎葉裹挾一起。這一劍並無意義上的隊友敵人,無論是寧滄一方的家奴還是朝廷的守衛,擋路便是死!
氣機仍未消散,目標直至遠處的寧滄!
“和剛才的暗箭是同樣的氣息,來者不善啊。”寧滄心一沉,將陰陽道典舉過頭頂架在身前,隨即操縱暗中的影子兵朝劍光所來的方向殺去。
轟--
淩厲的劍氣撞在古書上甚至沒留下一絲痕跡,躲在書後麵的寧滄隻感覺腰間一震,隨即又恢複平靜。
寧滄雖然無法修行,但天生力大,五歲便可舉起百餘斤中的石桌,到了十歲可單手扛鼎。如今弱冠之年,力氣更是大的嚇人,真實的力量甚至不比寧遲躬弱多少。
眾所周知,有人見到書就犯困,隻不過有時候是物理層次的犯困。
“真是個好寶貝...可惜了,要不是時間不夠,真想將他一書拍死。”寧滄十分不甘,但人數和實力差距擺在那裏無可奈何,“所有人聽令,朝西南方向全力突圍。”
“兄弟們,若我寧府能躲過這一劫,活的人每人五十兩銀子,死的人厚葬,我親自抬棺,並每人每年拿出二十兩銀子供養其家人。”
“為少爺而戰,本就是榮幸!兄弟們,保護少爺。”粗狂的聲音從寧滄身旁傳來,他上身赤膊,胸口一條猙獰的傷疤,這是當年追隨老主人在沙場上留下的“勳章”。
對於這類人,身上的疤痕足以說明一切。
“各位官爺,我寧滄說話算數,此次若放我走,我必重金相報!”
寧滄扛著大書和幾名壯漢衝入古樹林,左一拍,右一撞,無人可擋,很快清理出一條道。
忽然,一人從黑夜中飄出,身後煽動著淡青色羽翼,他身材頎長,不過二十四五歲的樣子,一身水藍色的衣衫隨風飄舞,好似天上謫仙,“你就是寧遲恭長子寧滄?”
可以說,這個藍衣男子有一種獨特的氣質,若不是眼角露出的冷漠與不屑,寧滄多半是以為來支援自己的。
“師兄,你也太小心了。對付這種小角色何必這麽謹慎。”藍衣少年回頭朝樹林裏頭望去說道。
“師弟啊,你還年少不懂,俗話說的好,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一些總是沒錯的。”漆黑的樹林中響起一道同樣的年輕的聲音,“而且,這枚跟書一樣的防禦類法寶不就出乎我們預料了?”
“說的也是,但歸根到底,不過是有些蠻力的廢物罷了,十八歲都未開洞府,我要是你肯定一頭撞死了。”後半句話是說給寧滄聽的,眼前的藍衣男子飄於空中,二人隔空對話,並未將寧滄等人放在眼裏。
“少爺,怎麽辦?”一個能夠法力化翼的高手,足以說明他掌握了飛行秘笈,背靠修行宗門,無論放在哪裏都不能忽視。
跟先前的百戶相比,一個天,一個地。負責帶隊的百戶不過洞府境,僅僅剛剛跨入修行路而已。
“你們先走,我頂著他。”寧滄扛起古書,如戰神一般,心裏不免嘀咕,“敵政黨都派出精銳殺我了,我父親的人呢,按道理來講也有幫手啊。”
家奴們相視一眼,擋在寧滄麵前:“少爺不行啊,就算我們真的逃出去了也沒用,還是靠少爺您啊。”
“少爺你先走,小的也曾在九龍寺做過幾天的武僧,論武藝不比您差。”寧滄尋聲望去,他的頭頂果然光禿禿的。
“走?我和我師兄都親自出手了,你往哪裏走啊。若真讓你走了,我們師兄弟倆的臉麵放哪裏?”藍衣少年也不在囉嗦,殺意十足。
一捆青鏈從袖袍中飛出,它的最前端竟是一枚三寸有餘的匕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