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尋小老弟
“總得試一試,我寧家這麽大的基業,總不可能說倒就倒了。朝堂上又不是沒有人。所以我需要你幫我,你放心,我所做之事絕不會跟你們扯上任何關係。幫我!”
“我現在就在幫你啊。”方語桐眉頭微皺,“但你現在泯頑不顧,我...”
“我現在所做,是想讓寧家重回高位,而不是單純地救出我父親。你是在幫我,但你是幫我逃。如今我不需要!現在就兩個選擇,幫我收集證據,還是與我為敵。”寧滄突然高喝,“我現在想知道你的答案,沒有第三個選項!現在隔岸觀火跟王首輔他們所做,有何異!!”
“回答我,告訴我你的答案!”
寧滄站起身,死死盯著方語桐的眼睛,一股無形的壓迫在空中形成。
這趟渾水不好趟,弄不好他們方家也要遭大難。糾結。
“放肆!竟然這麽跟我家小姐說話,你有什麽資格!”方語桐一旁的侍女厲聲喝斥道。
“放肆!你又有什麽資格跟我這麽大聲說話。如今一個小小侍女都敢對我蹬鼻子上臉了嗎?”寧滄向前逼來,壓迫感十足,仿若一座萬鈞之重的大山。
“你!”
“閉嘴,這是沒你說話的份,要不是看你主子的份上,這個門你都進不來。”他的神色冷漠無比。
“綠荷...”方語桐叫住了侍女。
他寧滄也是有脾氣的,能拉攏就拉,拉攏不了不強求。本就沒將方家放在計劃之中,如今一個小小侍女都敢跟他大呼小叫。
實在不行,他就大喊一聲,塵哥上啊,給我橫推!
當然,不到最後還是不會這麽做的。
“好,我幫你。但你要我怎麽幫。”在壓迫之下,方語桐竟然同意了,開口的瞬間,她都震驚了,寧滄就隻是一個凡人啊,對他來說就是不可能的事。
但事到如今,也沒機會反悔了。
“我想知道,朝堂之上有誰和王黨站在同列。有誰冷眼旁觀。有誰積極為我寧家四處走關係。”寧滄說道。
“這我要回去調查一下才知道。”
“沒事,過幾天再給我也一樣的。”
“我...我”,她望向身後的侍女,先讓其回避,這種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之後才緩緩說道,“據我所知,皇上對這件事的處理態度十分消極。按道理來講,寧侯這個官職和爵位被指控叛國,是要經過三司審核的。但現在如今卻沒有,隻是交給大理寺處理調查,要知道,大理寺的寺卿都是皇上的心腹。所以我覺得,皇上他可能...也有心搞寧侯。”
“哼,功高震主了唄。如今大乾兵權可以說分成五份,四份握在邊關手中,文啟手裏就隻有京城的三色禁衛軍。雖然強大,但數量太少了。他想將兵權拿回來。”寧滄分析道。
“看來想要回原位難了。沒事。退而求其次,保住伯爵之位。”
“三日之後,子時我們在城外的京渭河亭子見。”
京渭河,是一條貫穿大業的河流。兒時,他們經常在河中嬉戲玩水。上一次一起在京渭河玩,恐怕有十二年之久了。
“好,既然尋到你了,那我也就撤回紅甲衛了。告辭,保證。”方語桐輕推房門離開了。
客棧外。
“綠荷啊,他變了,變得成熟了。”方語桐柔聲道,回想剛才,自己本來是來勸說寧滄的,卻鬼使神差被他利用了。
“哼,他就是一個登徒子,剛才還叫小姐小娘子呢。”綠荷對於寧滄剛才凶她還耿耿於懷。
“有嘛?”方語桐疑惑道。
“是的。我聽得一清二楚,見小姐都沒動靜,我也就沒說。”
“這種小事就算了。話說,剛才滄滄旁邊還坐了一個人,長啥樣來著?”她依稀記得有一個人。
“好像是有一個,我也沒大注意。”綠荷嘟嘟小嘴巴。
“我幾乎是過目不忘,怎麽這次忘記了。”方語桐十分不解,“唉,不管了,就是一小人物。記得還怪累的。胡百兩我倒是記了很久,他是我和寧滄小時候的玩伴,去過很多地方,經常說些奇聞異事。沒想到他還跟在滄滄身邊。”
方語桐說著說著便停止了,回想之前數個時辰,自己剛一離開城主府出門就遇見他,之後跟蹤他很久,看到他進入一家客棧。本想在觀察一會兒,忽然看見滄滄推開窗戶。
她仔細回想剛才的細節,寧滄推開窗戶時....桌上好像沒有擺著茶水,而自己進去則工工整整的,還是熱的。
巧合?多半不是。
他是故意吸收我來的....
這家夥倒是挺心細大膽的。
不過和朝堂上的老家夥相比,還是太嫩了。年紀小,還沒修為,怎麽和朝堂內大佬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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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內。
“心塵,我的弟弟還不知去向,你能將他救出來嗎,不用讓他知道是誰救的,救出來就行。”寧滄說道。
“可以啊,給個地址。今日酉時就能將人帶給你。”心塵回複道。
“emmm....我隻知道他在南邊,具體是哪兒我就不知道了。我們寧家兩個男丁,我被押送至太虛古礦,他被壓至南邊兵團當死囚兵,以功抵罪。這個時候,應該還沒到兵團。你...你要不..自己找找?”寧滄自己都說得不好意思了。
“行吧,給個畫像,方便辨認。”心塵道。
“這個時候我哪兒給你搞畫像,跟我長得差不多的就是我弟。你找找吧,修為大概是先天二品左右。”
這下心塵也繃不住了,“有點過分了吧,有點離譜了吧。”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嘛,回頭我請你吃素包子。”寧滄拍拍胸膛,“一個不夠,那就兩個,絕對管夠。”
“行吧。”心塵無奈道。
“不愧是心塵,您就是我心目中的得道高僧,這氣度,這胸膛,給你點個讚。”寧滄一路將心塵送了出來,還不停地拍馬屁。
最後叮囑道,“我弟在西邊啊,跟我長得差不多的就是。我在家等你哦。”
他向良家小媳婦一般,揮揮手絹,目送心塵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