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察覺始末
烈火燃燒，整座白水村，處於火海之中，四周山底傳來的熱量，源源不斷地讓火焰更為旺盛。
胡子仙雙目之中，一片血紅，是鮮血的紅，也是烈火的紅，更是將仇恨迸發，再逐漸烙入心底的紅。
“真就死了……這麽死了？”周顯揚也愣住了，變得有些惶恐，畢竟他在心底裏曾咒罵過老者快些死去，預言成真了，反倒迫使他感到愧疚。
至於止心和管家，遙望遠方，在烈火的照耀下，隱約間，看到了一群身影在晃動，但在很遠處晃動，看不清楚，或許可能是樹在搖曳。
胡子仙並未失去理智，他將老者鄭重地交給管家，隨即快速趕到老者的家中，在櫃子裏摸索了一番，那幅畫卷還在，展開一看，畫中的男女不曾變過，此刻看起來，更像是小葉子的生身父母。
接著，幾人在火海之中，將一具具屍體扛出來，在村外一處僻靜安寧的地方，挖了墓穴。
幾乎是一夜未眠，初十清晨，三人在村外一棵樹下小歇，老者墳墓的前麵，胡子仙一直跪著，像是在為老者守孝。
思緒開始飛轉，記憶回到了那一夜，方不揚的異樣，神秘的黑影，以及突如其來的那一劍，再加上昏厥前的最後一幕，方不揚所說的話語，兩年前的事情，有了開端。
輾轉到與老者相遇，小葉子的身世，逐漸清晰，當年電怒教教主趙樊天手中的神兵與其獨門絕學，也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可是，據止心、管家所言，方霸和方不揚失蹤，回春堂有異，落雨山莊莊主馮飄雨也失蹤了，還有一夥賊人，來到了白水村大肆屠戮。
以上的種種，似乎在表明一種跡象——神兵與回春堂或許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你們說，那怪老頭與他，到底是什麽關係呀？”周顯揚倍感無聊，這才忍不住開口問道。
止心搖搖頭，管家亦是，周顯揚見此，一臉鬱悶，畢竟以止心與胡子仙的關係也不知，看來老者的身份，值得打探。
“諸位，昨晚多謝了！”胡子仙起身，轉過身鄭重道謝。
管家道：“洛大人，節哀順變。”
周顯揚對於老者，心存極大的敬畏，不敢放肆，再者胡子仙又是王修平的二哥，也忙道了聲：“是啊，節哀順變。”
止心卻對於死，變得麻木了，昨晚眼前的一幕，似乎已經過去了，她無動於衷，也不願開口安慰胡子仙。
胡子仙點點頭，特意看了止心一眼，內心不免有些失望。
“洛大人，先回山莊如何？想必王大人和周大人，不日也會再回山莊與我們匯合的。若是他們見到洛大人也在，定會歡喜不已。”管家說道。
“也好，先回山莊。不過，是你們先回去，我得去趟絕天山峰，然後再去貴莊。”胡子仙說道。
“如此也好，不過洛大人切莫過於哀傷，以免傷身。”管家關心道，落雨山莊與六扇門間，有種特殊的關係，老莊主曾經與他提及過一二。
“各位，再會！”胡子仙抱拳道別後，瀟灑轉身，朝著絕天山峰趕去。
止心望著他的背影，良久後才動身，或許她心裏會閃過一陣莫名，或許她隻是看著而已。
……
絕天山峰，昨夜雪崩不久後，雪猿也受到了打擾，故一直在山中逛**著。
但是，隨著張小蘭的到來，使得雪猿一驚，急忙下山，接張小蘭躲入了山洞之中。
約莫過去半個時辰，屠戮村民的黑衣人們到來了，盡管山中積雪多，上山的路更為難走了，堆滿了積雪，可教主沒有放棄，故黑衣人們湧向了山頂，欲要找出逃走的那人。
因此，如此一來，引發了雪猿大戰黑衣人們。
雪猿一出，以它那刀槍不入的身軀，在雪地上靈活的身手，一點也不懼那些黑衣人們。
即使是齊魍和蠻山出手，仍不敵雪猿，兩人紛紛退敗，差點就被雪猿擊成重傷。
最終，教主出手了，然而即使教主天資不凡，有著絕世武功，也依舊無法攻破雪猿的皮肉。
僵持很久後，終還是雪猿憑借著自身得天獨厚的優勢，趕走了黑衣人們，並且還留下了幾具屍體。
絕天山峰下，胡子仙走來時，黑衣人們早就退走了，他們剛好錯過了。
但是，上山的時候，卻看到了幾具屍體，以及分散的幾灘鮮血。
“哼！別讓我知道是誰！”胡子仙內心一凝，看到屍體的同時，頓時明白些事情。
隨後，來到屍體前，仔細檢查了屍體，最終發現一具屍體中，有電怒教的令牌，顯然是電怒教的教眾無疑。
“電怒教！釋電劍！落雨山莊與回春堂，四大神兵，終究要重出江湖了嗎？”胡子仙猛地起身，喃喃念道。
四把神兵，自從大泱皇朝建朝以來，流入江湖之中後，引起了不少的紛爭，直至百年前，四大邪教成立後，邪教的教主們憑借高強的武功以及廣大的教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成功奪下了四把神兵，一時間，震驚武林。
且有傳說，齊聚四把神兵，可以修習驚世武功，從此以後，當為天下第一！
但是，火邪教之中，卻出了問題，一位馮姓長老，不知為何，出手奪走了原本屬於火邪教的雨凝劍，並在奪下神兵後，毫發無損地走出了火邪教。
後來，火邪教的教主親自上門，依舊無果，雙方卻以和平的畫麵收尾，從此之後，落雨山莊成立，雨凝劍成為落雨山莊之物，代代相傳。
至於其它三把神兵，也出了一些波折，屬於雷殘教的這一把，被副教主孫赫擁有，今時的江湖上，孫赫已經消失多年。
風魔教那邊，則是落入了白宇手中，相信白宇回去後，肯定繼承了教主之位，成為了風魔教的教主。
釋電劍，則是被電怒教前任教主趙樊天遺失，現落入了胡子仙的手中。
現在，馮飄雨失蹤了，風冥劍已經歸白宇所有為天下人所共知的事情，至於釋電劍，隨著遇見了老者浮出了水麵。
老者一死，白水村被屠，種種跡象，無一是在表明暗中有人在行動了，看樣子是要收集四把神兵，圖謀大事。
前不久，前朝寶藏之事還有風鎮海與四枚金針不見，現又有人對四把神兵虎視眈眈，若是將兩者聯係起來，未嚐不可！
一念至此，胡子仙恍然大悟：“看來，四把神兵與寶藏的事情密不可分，屠殺白水村村民應該是有人探聽到了一些風聲，以釋電劍來引誘了電怒教出手，然後趁機坐收漁翁之利。陰謀之下，首先犧牲的是四大高手，現如今，老者也被犧牲了，接下來，又會是誰呢……”
想著想著，胡子仙不禁感到無力，風鎮海背後的勢力，或許超乎了他的想象，這麽多年過去了，卻還是能找出老者，那樣的能力，堪稱手眼通天！
“無論如何，先找到張小蘭，然後再回落雨山莊。其次，就是要找到馮飄雨以及方霸，大哥的仇，得報！”胡子仙打定主意後，掃了眼屍體，滿心厭惡，手中神兵一出，電光閃爍下，屍體被積雪深埋，不見天日。
今時不同往日，胡子仙的內力隨著覺冥化悲心經的修習加深，已經又恢複了一小成，依照如此速度下去，等到明年，定可完全恢複，到時候，不僅僅是恢複，而且還會是更上一層樓。
沒多久，胡子仙駕輕就熟地上了峰頂，找到了山洞。
剛一進來，就看到了凶神惡煞的雪猿，可雪猿也不太好受，身上有幾處傷痕。
“電怒教之中，還能讓雪猿受傷的人？”胡子仙疑惑著，無視雪猿的嘶吼，放心地走入洞中。
雪猿剛要發作，隨著洞內張小蘭的叫喚，惡狠狠地看了眼胡子仙，走入洞中。
“還是與小蘭友好啊。”胡子仙在心裏無奈地說道。
然後，走入洞中後，張小蘭是在，可她身前的石**，還躺著一位女子，約莫三十來歲，風姿絕代，手中緊握的寶劍，更是與胡子仙手中的神兵產生了一絲共鳴。
釋電劍有些不太安分，盡管有劍鞘，可還是冒出了絲絲電光。
至於女子手中的劍，則是散發如水一般濕潤的劍氣，可一旦被劍氣纏繞，怕會銷魂入骨，難以自拔。
“馮飄雨！”盡管不曾見過，可胡子仙一眼就確定了女子的身份。
“胡哥，你認識她？”張小蘭見到胡子仙，已是梨花帶雨。
“小蘭，前輩故去了！”然而，胡子仙並未回答張小蘭的話，而是說出了最難以接受的事實。
已成淚人的張小蘭，猛地撲在了胡子仙的懷中，拚命地哭泣著。
從聽到腳步聲，到雪猿發出的嘶吼，張小蘭已然猜測出來者是胡子仙。
可是，她有心要逃避葉爺爺的死，卻還是被胡子仙“無情”地說了出來。
過去了很久，胡子仙安慰好了張小蘭後，來到了馮飄雨身前，將她扶起來後，運功為其療傷，她受到的是內傷，幸好峰頂寒冷，致使血液運行不暢，內傷這才未曾擴散。
不過，也不知雪猿為何救了馮飄雨，也不知馮飄雨昏迷了多久，更是不知雪猿喂了什麽給馮飄雨，導致現在的馮飄雨狀態尚好，並未有性命之虞。
在胡子仙內力的調養下，馮飄雨氣色恢複了大半，氣血也順暢了，內傷逐漸好轉，隻要休息幾個時辰，就能蘇醒。
“小蘭，你以後打算怎麽辦？”放置好馮飄雨後，胡子仙問道。
張小蘭緊盯著胡子仙，大膽地說道：“跟著你一輩子，小蘭願意侍奉大人左右。”
她不笨，昨天周顯揚喊出胡子仙真名的時候，就知道了胡子仙身份不一般，按照葉爺爺教導過她的稱謂，對於胡子仙，理應稱之為大人。
胡子仙急忙反駁道：“小蘭，別胡鬧。我是六扇門的人，負責查案辦案，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你絕對不能跟著我。不過，村子裏也沒人了，我……”
猶豫片刻，繼續說道：“我會為你安排好的。”
張小蘭沒有答應，也沒反駁，洞內就此沉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