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交談
時間一息一息的過去，大殿內的眾人在等待著，等待胡子仙所說的援兵，她們雖然想活命，雖然立即將止心交出去是一個好辦法。
隻是，止心是峨眉派的掌門人，一旦交出了她，峨眉派將會名譽掃地，思量再三，眾人還是識得大體的，故大殿內一陣沉默，誰也不說話，氣氛寂靜，沉默之中，宛若深處黑暗，心中的那份恐怖自然不用言說，幾乎每個弟子的臉上都掛著一些汗珠。
廣音倒是淡然，她武功強，沒有什麽可以怕的，隻是止心不能有事，她與止心間的關係很好，而且止心還是掌門人，她作為峨眉派輩分最高的人，一定要護止心周全。
現在，胡子仙還有辦法，她也不必多想，等待胡子仙的辦法能否可行，若是不行，她也打定主意了，到時候就帶著止心強行闖出去。
“天快亮了嗎？”止心恢複了很多，望向窗外的天色，喃喃自語。
胡子仙來到她的身邊，道：“不用擔心，會來的，你不會有事的。”
“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止心搖搖頭，已經有英勇就義的準備。
胡子仙笑著說道：“你什麽時候這麽絕望呀？你變了呀。”
止心苦笑道：“是變了。身邊的親人，一個接一個走了，就在眼前走了，能不變嗎？”
“你……你全都知道了？”胡子仙心一驚，盯著止心，分外忐忑。
止心點點頭，道：“是啊，全都知道了。”
“那你沒事吧？”胡子仙問道，以往再怎麽能說會道，在止心麵前，他總是束手束腳。
“沒事，不都過去了嗎？”止心笑了笑，可這笑容比較勉強。
胡子仙此刻，似乎想到了什麽，那一夜，醉醺醺的一夜，以及那一天，關武侯的屍體前，總有雙眼睛看著自己，而那雙眼睛不正和眼前這雙眼睛一模一樣？
“是你！果然是你！”胡子仙說道：“那一晚，你淋雨了，武侯的屍體前，你也在！”
“對，我都在。”止心說著，潸然淚下。
廣音見此，不由走來，嗬斥道：“你又在說些什麽？你知不知，她回來的時候，渾身是傷，經曆了什麽，你懂嗎？”
胡子仙一怔，啞口無言，看著止心，不由一陣心疼。
“算了，跟你說這麽多也沒用。現在，你就好好想想，你所說的那個救兵會不會來吧！”廣音瞪著胡子仙，隨即眉頭一皺，靠近胡子仙的耳旁說道：“記住了，若是時間一到還沒戲，跟我殺出去！我想，你也要救她吧？”
胡子仙一聽，看了看廣音，第一次覺得廣音極為聰明，以前那麽魯莽的行徑，似乎隻是外表而已，他鄭重地點了點頭，道：“放心，如你所願！”
“謝了。”廣音輕聲說道，她是第一次有求於人，也是少有的說了聲“謝謝”。
胡子仙蠻震驚的，可在心底裏卻是歎了口氣，想要突破外麵的那群人，談何容易呀？
那個葉昭，已經超乎了他的預料，葉昭的武功怕是接近周聖了，當今世上，能有如此武學造詣的人，寥寥無幾，或許雲戮在才能出去吧，畢竟上蒼之手厲害，能讓人無法動彈。
“等，隻能等了……”胡子仙坐下來，什麽也不想了，陷入一種空明的狀態。
……
蓉城，深夜時分，一匹馬緩緩來到了城門口，欲要進入城內。
守城的士兵自然看到了，不由感到奇怪，但是這樣奇怪的事情很少發生，所以他們沒有遲疑，立即上報給守城將軍。
守城將軍看到馬匹後，顯然他是一個嚴謹的人，不敢有一絲大意，急忙上報縣令，聽取縣令的意見。
蓉城繁華，縣令自然也不是個昏庸之輩，這種馬匹獨自來到蓉城，沒有人管著可是第一次，他立即下令調查，派人去查最近經過關卡的人，然後還聯係了附近守著關卡的人。
如此一來，身份最為尊貴的胡子仙被查了出來，如胡子仙所料，縣令得知了胡子仙可能會經過蓉城，而現在又有馬匹失蹤，遠遠望去，峨眉山那邊還冒著火光，綜合上述種種，縣令感到了很大的疑惑，立即讓守城將軍調兵去峨眉山一探究竟。
浩**的人馬，數百人奔赴峨眉山，他們拿著火把，遠遠看去，如同一條火龍。
“快，若是大人出事了，你們所有人都難辭其咎！”領頭的將軍喊道。
此刻，天剛剛亮，幾乎就要有太陽躍出來。
約定的時間即將到達，所有人都開始屏住了呼吸，內心怦怦直跳，心中的緊張已經在臉上表露出來。
外麵，守著大殿的黑衣人同樣有些緊張，但這不是因為恐懼、害怕等負麵情緒而緊張，而是因為就要大開殺戒而緊張，激動到緊張了，他們需要殺戮的快感來充斥自己的心情。
“洛大人是吧？想好了沒有？”葉昭喊道，他有耐心等待，可不代表他的耐心是無限的。
胡子仙看了眼外麵的天色，道：“葉昭，還剩下幾刻鍾的時間呢！不要著急，都等了這麽久，最後一點耐心就沒了嗎？”
葉昭聽後，森森一笑，笑道：“洛大人，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你在等待救兵不成？”
胡子仙一怔，沉吟稍許，道：“葉昭，時間沒到，你就等等！”
葉昭笑著說道：“我不管你在等待什麽，在我麵前，皆是無用！”
“既然殺戮之王您這麽自信，那就再等等唄。你可不想別人說你言而無信吧？”胡子仙說道。
“好！本王就再等你這一會。”葉昭森森說道：“若是等會還沒有決定好，本王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殺戮之王，你這麽喜歡殺人嗎？”胡子仙問道。
葉昭道：“殺人的快感，你也應該懂吧！既然能有快感，殺人何樂而不為呢？”
“但是，我殺的人，皆是必殺之人，而你殺的人，又有多少無辜？你我在這方麵，有本質上的區別！”胡子仙義正言辭道。
“你們口中的必殺之人，你們就能肯定他們不是無辜的嗎？哼！滿口的仁義道德，你我皆是滿手沾滿鮮血之輩，我們都是一樣的，你不妨試試看，放開了一切，享受殺戮壞人的快感，那麽到了最後，殺人就是殺人，無論是殺誰，皆會有快感。”葉昭說道，他對於殺人的感觸很深，殺戮之王的名號不是白來的。
“你說的挺有道理的。”胡子仙微笑著反駁道：“不過，死在我手中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而且我從來不殺羸弱之人，這便是我與你最大的區別！我殺人，為的是讓更多的人得到安寧，而你殺人，卻是讓更多的人得到了不安。”
“嗬嗬！那你就慢慢體會吧！前提是，你有命活到以後！”葉昭滿不在乎道，但他的語氣倒是緩和很多，似乎與胡子仙相談甚歡。
“不過，我倒是有一個疑問。”胡子仙忽然說道。
“哦？有何疑問？若是可以回答，本王倒是不妨回答你。”葉昭說道。
胡子仙問道：“無君門內，據說有十八宿對吧！那麽所謂的四王呢？我之前還見識過王之八刀，他們又與四王有關係嗎？”
葉昭聽後，露出一絲驚訝，道：“你倒是知道挺多的啊！不過，現在無君門即將就要重出江湖，有些事情讓你知道了也無妨。”
“願聞其詳。”胡子仙說道。
葉昭道：“無君門內，地位最高的自然是門主大人，其次就是我們四王，四王之下，則是十八宿。而十八宿之下，則是門眾，他們皆是從小接受無君門訓練的人，每一位都是絕對忠誠，由四王負責訓練，直接歸四王管。至於十八宿，則是獨自行動，他們也歸四王管，隻是他們的武功絕對有了武林中一流高手的水平，所以能夠單獨行動，且有權代表四王行使一些權力。至於王之八刀，那是暗影之王的手下。”
“原來如此！暗影之王的手下啊！”胡子仙喃喃道，不由想到了當初王之八刀與楚楠間的事情，感覺很奇怪，同樣是效力於無君門，為何成了敵對？
“不過，王之八刀嘛，向來隻是聽從暗影之王的命令，而且他們的存在，即便是十八宿的人，也是鮮有人知。”葉昭開口道。
“厲害了，那個暗影之王可比你厲害多了吧？”胡子仙感慨道。
葉昭微微一笑，傲然道：“沒有什麽好比的。他的人少，若是我們之間開戰，他隻有逃跑的份！”
“可以啊，看來在無君門之中，數你最厲害了？”胡子仙試探性問道。
葉昭沒有承認，而是心悅誠服說道：“那倒不是，還有一王，他深不可測，能夠死而複生，我們皆不如他！而他的存在，隻有門主才知道。”
“死而複生？怎麽可能？”胡子仙嗤笑道。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等前朝寶藏開啟，我們得到永生後，你就會知道，什麽事都有可能。”葉昭認真說道。
“永生隻是虛妄，你們啊，是不是被那個所謂的門主蠱惑了？”胡子仙說道。
“非也！當你知道有人活了一百多年，那就能知道永生不是虛妄！試想一下，能活到一百多歲，依舊神采奕奕的人，會是正常人？何況，還有一位死而複生之人！”葉昭說道，十分坦然。
“是嗎？”胡子仙疑惑了，聽著葉昭的語氣，不像是在誆騙自己的。
“好了，天就要亮了！你的決定呢？”葉昭問道，目光變得淩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