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熟悉
“既然他能夠進去，那我是不是也該進去瞧一瞧？”胡子仙嘴角一揚，看著陳世華走遠了，四下無人之際，不慌不忙，走向了寒宮。
寒宮的大門不沉重，輕輕一推，就能緩緩地打開，並且發出咯吱的響動。
在大門打開之後，裏麵的情景，徹底呈現在胡子仙的眼中。
一片搖曳的燭火，空曠的大殿，幽靜的氛圍，格外安靜的寒宮，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這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地方？
或許，胡子仙也說不出來了，在他的眼中，此處宛若禪院之中的一角，不被人注意，卻又時刻存在於人們的腦海之中。
燭台架子不少，每一個架子上，皆插滿了蠟燭，蠟燭一一被點燃，燭火搖曳，分外妖嬈。
這樣的場景，既讓人覺得祥和，又讓人覺得神秘，有種走入皇宮大殿的感覺。
“裏麵沒有人嗎？真的沒有人？”胡子仙在心裏疑惑道，逐步走入深入，借助燭火的光輝，他看清了四周。
看了很久後，發現裏麵的確沒有人，沒有一個人。
“還真的奇怪了，難道陳世華沒有騙我？”胡子仙不太相信。
隨著胡子仙走入大殿之中，眼裏除了燭台架子和四根支撐著大殿的石柱外，再無其它東西，有的隻有地麵上光滑整潔到可以倒映出人影來的石板。
很安靜，胡子仙連自己的呼吸聲和腳步聲都聽得一清二楚，不用費勁地去聽，就是聲音會直接鑽入耳中，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仿佛被遺棄了，有種孤寂的感覺。
“誰要是在這裏住上個一年半載，怕是會被寂寞死吧。”胡子仙心裏這般想道。
“誰來了！”
悠悠揚揚的聲音，從四麵八方，猛地匯入胡子仙的雙耳，如同就在耳邊傳入，在如此僻靜的地方，這三個字宛若晴天霹靂，胡子仙渾身一顫，這才明白，原來寒宮之中，還真的有人，可自己又看不到此人何在，連聲音的來源也無法把握。
“在下六扇門總捕頭洛銘，無意闖入，還望前輩不要見怪。”胡子仙抱拳說道。
“洛銘！”像是在有人自語，又像是在推敲些事情，寒宮大殿內，一下子就沉寂下來了。
胡子仙皺著眉頭，問道：“敢問前輩是何人？能否現身一見？”
“很久了……除了陳世華那個小子，再也沒人來看望過老夫了。”一種寂寞，脫穎而出。
胡子仙至此，終於聽出了一絲端倪，在寒宮之中的人，年齡約莫到了古稀之年，可這樣的人，怎麽會被皇帝如此重視？
“難道真的如陳世華所言，此人與皇家關係深厚，且又與前朝寶藏有關？”胡子仙在心裏嘀咕著。
忽然間，話鋒一轉，大殿內的某處傳出聲音道：“你走吧！見了我，你會後悔的。”
胡子仙心裏一咯噔，眉頭一挑，不解道：“前輩這是何意？”
“走吧。”聲音再度響起，卻是下了逐客令。
胡子仙好奇心很強，很想要繼續留下，特別想要找出聲音的來源。
卻在這時，大殿的正前方，一處潔白的石壁上，竟然倒映出一道身影。
胡子仙猛地盯著身影看，一股深厚的內勁從石壁內傳出，沒有一點殺傷力，卻讓胡子仙猝不及防地後退，一退就是數十步，直接退到了寒宮的大門口外。
咯吱！
寒宮的大門，猛地合上，胡子仙仿佛如夢初醒，頭昏沉沉的，似乎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發生什麽了？我似乎進去過？”胡子仙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搖了搖腦袋，看了眼寒宮，急忙走開，心裏對於寒宮，升起不自覺的害怕與恐慌，這種感覺，隻有小時候流浪的時候才出現。
……
皇宮的深處，隻見有著九五之尊麵相的人，已然到了將死之際，他躺在龍**，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似乎病入膏肓了，藥石無用。
在床榻旁，雲音和王修平赫然跪著，雲音的眼眶早就被浸濕，雙手握住床榻上的人，久久沒有話講，太多的話想要講，可卻無從開口。
在他們身後，公公等候著，還有成群結隊的婢女太監等待著，床榻上的病人，正是當今皇帝。
隻是，他的身體已然不行，自從得知關武侯死了的消息，就一直憂心忡忡，盡管後來得知了關武侯是假死，仍不見好，到了最後，真正的關武侯也死了後，他就開始病了，並且一病不起，很少上朝。
直至今日，朝堂上的事情，都交給了他那幾個兒子處理，至於最終的皇帝是誰，誰能夠登基當皇帝，到了現在，他依舊還有決定好。
“修平啊！”皇帝睜開渾濁的雙眼，看了眼雲音後，又看向王修平。
王修平點點頭，道：“嶽父，有什麽事情盡請吩咐，修平定會全力以赴完成。”
皇帝聽了，滿意地點點頭，開口道：“修平，朕知道你是個好孩子，能夠照顧音兒。”
王修平道：“請嶽父放心，我定會好好照顧音兒的。”
皇帝接著道：“不過，你哥走了，六扇門交給了洛銘管理，朕很不放心，他雖然是你哥一手帶出來的，隻是他的身上充滿了江湖味，始終不是朝堂之人。”
王修平聽著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猜出了皇帝的心思，道：“嶽父放心，六扇門我還是會自己管理的，至於二哥，他心裏也明白的，他之所以留在六扇門之中，為的不止是大哥的事情，更重要的是要完成當年大哥未完成的心願——前朝寶藏！”
“你們也查到了很多前朝寶藏的線索吧！”皇帝說道。
王修平道：“線索很多。可正是因為太多了，卻又感覺無從查起。從四大高手的五根金針，後來又經曆了四把神兵，直至現在的四塊美玉，可前朝寶藏究竟如何，還是一無所知。”
“看來，你們也查到了很多，距離真相很近了吧。”皇帝說道，說話聲音有氣無力的。
王修平道：“感覺是很接近了，可又覺得還差遠了。”
“孩子，跟著感覺走就行了，等你破了前朝寶藏之日，那便是我大泱皇朝安穩之日的開始。”皇帝說道。
“嶽父，能否告訴我，這個前朝寶藏的背後，究竟與什麽有關？為什麽會有神秘的無君門參與？”王修平問道，很是鄭重。
人之將死，秘密再多，也得一一交代了。
皇帝此刻，自知時日無多，也不再過多隱瞞，開口講述道：“很久以前，雲風兩家關係很好，在前朝，兩家相互扶持，乃是前朝京城內有名的大戶人家。直至前朝開始動**，前朝的皇帝頻繁征戰，連累了百姓，並且還召集了一眾方士煉藥，要煉製長生不老藥，這才爆發了禍亂，各地有起義的百姓，派兵鎮壓也逐漸鎮壓不住。最終，風雲兩家的前輩文韜武略，帶領著百姓打敗了前朝精銳的軍隊，建立了大泱皇朝。可大泱皇朝建立了，風雲兩家的人都想要坐上皇位，於是又爆發了不可避免的爭奪。結果，先祖爺厲害，奪下了皇位，同時也赦免了風家的罪過，讓他們安居一方，這麽多年以來，一直相安無事。可皇祖爺爺的女兒，朕的姑奶奶卻喜歡上了風家的人，他們浪跡天涯，私定終生。後來，無君門就出現了，一出現就來勢洶洶，皇祖爺爺死的時候，無君門還在。當皇爺爺繼位的時候，也不知用了什麽方法，終於讓無君門的人安分下來了。可是，近些年來，無君門又蠢蠢欲動，朕無奈之下，派出了所有人，讓他們去找尋無君門的門主，隻是找到了朕姑奶奶的兒子，也就是朕的叔叔，而他卻是無君門的門主！”
“原來如此。”王修平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當初大哥的顧慮。
皇帝繼續說道：“後來，他主動來到了皇宮，束手就擒，現在被關押於寒宮之中，隻是每月，朕要派人在寒宮內留下一塊令牌才行，這是從父皇那得到的消息。”
“那令牌從而來？”王修平詢問道。
皇帝道：“很熟悉……卻不曾知曉……”
王修平要繼續追問的時候，卻發現皇帝閉上了雙眼，睡去了……
“兩位還是請退下吧，陛下需要休息。”一旁的公公立刻上前說道。
雲音和王修平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無奈地離開了皇帝的寢宮。
他們離開後，皇帝卻緩緩睜開雙眼，他沒有說完全，隻是因為真相過於殘酷。
“修平啊，還是你不知道的好。你哥的死，就是為了換得你一生的平安，不希望你參與太多的紛爭。等四塊美玉有了結果，雲戮會替你料理好一切的事情。”皇帝喃喃自語，沒有人能聽得到他的聲音。
一旁的公公與侍寢的奴才們全都退下，退至一旁，寢宮之中，略顯孤寂。
浩大的皇宮，爭鬥從未停止過，至於陳世華未曾表示的支持，也要迎來了選擇。
不久後，關於皇子們爭奪帝位，即將上演，這一切的一切，難以避免，皇帝也是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