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回熟的氣息

次日一早就上路,他們的險惡用心激起了雲天的憤慨,也不顧“磨到”什麽地方了,快馬加鞭的急急趕路。

這晚到了蘇州,蕭湘女問道:“是先投客棧還是聯係林雙城?”

雲天想都沒想,道:“安頓好住處再說,我怕現在一見她就忍不住動手的衝動。”

蕭湘女失笑,調侃他道:“見了她你肯定會按耐不住,但是真的動手還是動其它的呢?”

“咳咳,你說哪裏去了,我恨不得把棲鳳穀的女人的皮都扒下來。。。”

“我這就送上門了,你說怎麽個扒法吧?”鬥笠蒙麵的林雙城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麵前。

沒去理雲天的尷尬,她即對蕭湘女道:“不能住客棧,我在城東租了一處宅院,你們按照我留下的記號去找。”言罷即去。

“這麽神秘!”雲天愕然。

蕭湘女則皺眉道:“她如此安排,必有原因,我們聽她的就是了。”

棲鳳穀有自己的獨特聯係方式,就不必細表了,總之蕭湘女一定懂得。

途中,雲天沒話找話地問她道:“我好像聽你說過你們的姐妹情誼很不錯的,是嗎?”

蕭湘女白了他一眼,嗔道:“你不要做賊心虛,瞎子也能看出來她這是為了誰!”

雲天忙辯解道:“給你說過了,我們當時隻是想盡快的恢複功力。。。”

蕭湘女無意聽完,即道:“現在不是追究誰是誰非的時候,要想讓林雙城真心實意的幫咱們,你真得、那個、至少不能得罪她,明白嗎?”

“明白,我明白,不就是‘伺候’好她嗎!”雲天嬉笑。

“叫你得意!”蕭湘女伸手在他腰上狠擰了記。

哪個女人不吃醋?然而,曾為江湖大姐的她深深知道一旦陷進來,就與普通百姓的生活說再見了!

到了地方,雲天站在小院門前,卻有些莫名的不安起來,他確定自己沒來過這裏,但它卻有一種他熟悉的氣息,而這種氣息是自己最為“糾結”的那個人的!不禁有點彷徨起來。

林雙城把他們迎了進來,道:“這其實是我家,而我被棲鳳穀抱走時已經記事了,借未回山前回來小住幾日。”

稍頓,複歎道:“三十多年了,許多事情已物是人非,雙親早已故去,連親姐姐亦不知所蹤了,讓人唏噓不已!”

蕭湘女亦歎,道:“姐姐和我的遭遇一樣,然而棲鳳穀絕大多數的姐妹恐怕更隻知棲鳳穀而不知父母是誰呢!”

雲天轉開這比較沉重的話題,問道:“看院子十分清潔,想必有人居住,你還有其他的親人嗎?”

林雙城答道:“我姐姐有個女兒,嫁到京城去了。”

“她的夫家可是也姓梅?是寧國公主的兒子梅順昌嗎?”雲天急問。

“是呀?你怎麽知道的?”林雙城感到詫異。

雲天不答,怎麽答?如果說以前隻是懷疑林雙城和林素雲是親姐妹,那麽現在就確定了。

兩女都感覺到了他的異樣,幾乎同時問道:“你怎麽啦?”

“是餓的,早就魂不守舍了。”雲天給出的理由很理所當然。

而兩女當然也猜不出他想的是什麽,但見雲天沒說的意思,她們現在也沒法逼問。

“我去做飯。”林雙城去了。。。。。。。

吃飯中間,林雙城把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最後對雲天道:“這徐錦堂功力、狠毒俱在你之上,你可不要大意。”

雲天微笑,道:“所以我把鐵冠道人請來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給世人留下這個魔頭了。”

蕭湘女問道:“現在的大形勢已經明朗,李穀主那麽精明的人還趟這渾水,不怕行刺失敗而燕王得天下後跟她算賬嗎?”

林雙城微笑,道:“所以說她不親自出手,不僅預留了後路,而且交給我一項任務,至於什麽任務,就不能說給你們聽了。”

“哼”了聲,雲天道:“你以為我猜不出來?不就是徐錦堂一旦失敗,你即殺他滅口嗎。”

蕭湘女則即問:“這麽說,徐錦堂距此不遠了?”

林雙城苦笑,歎道:“你們兩口子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僅都聰明過人,而且配合默契的很!”

“把姓徐的住處說出來,我這就找他去。”雲天有點沉不住氣了。

林雙城白了他一眼,嗔道:“這是什麽地方?入室殺人乃重罪,而且他住在客棧,動起手來難免不殃及無辜,實是下下之策。”

蕭湘女也同意她的觀點,道:“何況,張道長恐怕已到了京城附近,也來不及通知他呀。還是在金陵城下解決吧,這樣對燕王也是個交代呀。”

雲天苦笑道:“不錯,無名英雄尤其是有可能把自己“賠進去”的無名英雄並不好當!”

待到了“休息”的時候,問題出現了,家裏的主房隻有兩間臥室,且原來小姐的閨房的床鋪是單人的,自不適合雲天兩口子睡覺。

林雙城試探地問道:“要不,你們睡我姐姐的那屋?我在這裏休息。”

“這個主意好極了。”雲天一點也不客套,直向那屋走去。

“回來,你這混蛋,哪有鳩占鵲巢的?”蕭湘女試圖拉雲天。

“就是!哪有這樣厚臉皮的!”林雙城亦嘟囔。

雲天聽見謔笑,看著她“好心”地問道:“要不,咱三個睡一起?”

“你你、你、真是個大混蛋,妹妹,你也不教訓、教訓他。。。”林雙城登時語無倫次。

而蕭湘女不等她說完,就微笑道:“他隻是吐露了心聲而已,別以為你倆有一腿的事我不知道。”

林雙城不意她這一說,嬌顏緋紅,期期艾艾地找不出說辭來,最後歎道:“妹妹一向穩重,怎麽也學得這般腔調”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蕭湘女笑容未變,道:“沒辦法,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走走走,咱回屋。”雲天不敢讓她姐妹倆找到“共鳴”,拉著蕭湘女就走。

而到了室內,他又回過頭來,向林雙城眨著眼皮調戲道:“門給你留著,忍不住了,就進來哈。。。哎呀呀,你輕點!狠心的媳婦,看我一會怎麽來收拾你。”原是被蕭湘女拽住了耳朵。

“呸!”林雙城哭笑不得。

進了房間,雲天的笑容失去了,東看看西看看,有點魂不守舍。

所謂物隨人品,整個臥室裏沒一件奢華的東西,但都素淨溫馨,他的腦海裏不由出現了林素雲的影子,以及那天的點點滴滴。

待脫衣上床後,蕭湘女道:“林雙城的姐姐肯定是個整潔而又溫柔的女人,看屋內的擺設就知道了。”

見雲天恍若未聞,蕭湘女不由問道:“你今天怎麽啦?一直都怪怪的。”

雲天“醒”過來,忙岔開話題道:“我一直在想那個在‘哀牢山’修行的徐錦堂你厲害到何種程度,又為何不創建自己的名號,來冒名頂替老子?”

蕭湘女趣味索然道:“不說他了,到時自然真相大白,我累了,隻想睡覺。”

“現在就想睡覺?”雲天邪笑。曾經的“恩人”的氣息讓他興趣或稱之為邪火的大盛。

不想蕭湘女這次不僅十分不配合,而且還下口咬他的胳膊,但雲天似乎已經走火入魔,兩人於是大“打”了起來。

“你們像不像話?顧及一點別人的感受吧!”林雙城終於忍受不了“噪音”,猛拍門表達不滿。

她是“過來人”,而且太熟悉這壞家夥的氣息,比一般人更難抑製住情緒。不料,門真的虛掩著的,她用力過猛之下竟收不住腳踉蹌著進了室內。

“等不及啦?”雲天謔笑。

而蕭湘女更道:“一個有情一個有意,便宜你們了,我正好得以脫身了。”

林雙城臉頰發燙,嗔道:“妹妹胡說什麽呢?有你們這樣的夫妻嗎。。。混蛋,你想幹啥”

言未了,突見竟然跳下床來捉她,嚇得她忙轉身要逃。

“哪裏跑?”雲天一把抱住了她的後腰。。。。。。

建文四年六月初二,燕王朱棣帶領眾將來到江邊祭“江神”。幾年的征戰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成王敗寇在此一舉,所以他期盼能得到“江神”的佑護。

次日,燕王誓師渡江,誓詞主要意思是:天下是明太祖創下的大明,臣民仍是大明朝的臣民,已隱有不承認建文帝的意圖。

而燕軍將士們的心中也都雪亮,到了這個份上,燕王已經是他們的真命天子了!誓師後即刻渡江。

此時的燕軍接連收編了數支武裝,不斷的發展壯大,已有二三十萬之多了。

而數千艘戰船同時橫越江麵,旌旗蔽空金戈耀日。讓官軍膽顫心驚,盛庸此時已無一點鬥誌,眼睜睜看著燕軍順利渡江而不敢發一箭一炮,竟從高資港撤去。

燕軍毫不費力的拿下高資港,屯兵於此,西距京城僅有百餘裏了。

消息報到朝廷,建文帝竟傷心痛哭不止,一班文武大臣隻能麵麵相覷,不敢發一言。

最後還是方大學士勸皇帝堅守待援,建文帝始收淚,下詔命魏國公徐輝祖、“開平王”常遇春的小兒子常升、李景隆、以及諸王等率兵守城。

再遣多個密使到各地募兵求援,促各州縣發兵勤王護駕。

下了午朝門,建文帝混混僵僵的到禦書房冥坐,齊泰興衝衝的來了,即奏道:“陛下,救兵來了,剪除燕賊的絕世高人來到了。”

“快宣他進來。”建文帝即像喝了生雞血似的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