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回兩種態度

隨後飲酒,絕大多數人都不敢多飲,啥場合呀?唯有心情不好的封靈一杯一杯地往肚子裏灌,不大會已有幾分酒意了。

李無淚看在眼裏,暗自笑道:“你們之間的感情越亂越好!”

她是一個權利欲很重的女強人,為此不惜陪上自己的身體,更別說屬下的了,一切為了一統盟能發展壯大。

當下附在雲天耳邊小聲道:“封靈的心裏已很難容得下別人了,你別淨傷她的心。要不,我等會親自開導開導她?”

“喝酒,其他的咱啥都不談。哦、你敢與我鬥酒嗎?信不信我能把你弄醉得跟啥似的?”雲天忙與她碰杯。

蕭湘女暗掐了他一下,但也沒敢做其它表示。

李無淚不接話茬,轉而微笑著對二人道:“本想把你們的婚事辦了,但兵貴神速,隻能等從武當山回來後再說了。”

“穀主不用考慮我們,盟中的事為大,我們的事不急。”蕭湘女當即表了態。

雲天則問道:“為什麽這麽急著攻打武當山呢?”

李無淚點頭,道:“因為不能給他們準備的時間,正是要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雲天苦笑,他知現在沒有人能阻止這個女瘋子了!

李無淚遂當場決定:仍由蕭湘女主持總壇,李無淚本人翌日就帶著雲天、龍大先生、封靈等討伐武當山,其它各路人馬都返回原地。

席散後,麥永誌尾隨封靈,她慍怒道:“把我許配給雲天,是盟主的意思,既然知道,還敢糾纏我,真不怕他真殺了你嗎?”

麥永誌急道:“不怕,為了您我一點都不怕他。而他已有那麽多妻妾,如何能給您幸福?”

此言正觸動封靈的內心,不由神色一黯。

麥永誌暗喜,忙取出一金牌,道:“這是我們麥家嫡傳的標記,憑此可在嶺南三省近二百家麥記商號裏支取千兩銀子。”

封靈沒接,但臉色已和緩,歎道:“何苦呢,你不可能成功的!”

麥永誌搖頭,道:“我與其它男人不同,認為愛慕不等於擁有,為了心目中的女神,我願竭盡所能討你歡心,甚至包括我自己的生命。”

封靈動容,這英俊多金青年如此直白的癡情表達讓她又羞又有點欣喜,女孩子罕有不喜甜言蜜語的。再聯想雲天的花心以及是怎麽“對”她的?心裏不禁開始糾結起來。

良久,遂歎道:“你的鍥而不舍讓我感動!這東西你先收回,我會考慮的。”

此言聽在麥永誌耳朵裏不啻為仙樂,當即拍著胸脯道:“我會用一生來等待您的答複。”

封靈大汗,急急回住處去了,一向雍容大方的她現在惶恐了。

而這一切,被暗中的蕭湘女看在眼裏,她直接走進封靈的閨房。

“姐姐、那個、沒看到什麽吧?”封靈紅著臉問。

蕭湘女微笑,道:“看妹妹的神情已然心動,姐姐我當祝福你。”

封靈不語,臉色逐漸冷了下來。

蕭湘女勸道:“俗話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而家道殷實的英俊公子不多見矣。機會稍縱即逝,希望妹妹把握住了。”

封靈哼了聲,轉問道:“那麽姐姐為何甘願跟著他呢?”

蕭湘女坦然地說道:“我們的情況截然不同,我為孀婦,且已經二十好幾歲了,而你正值女人鮮花盛開的時期,不必要非那個、獨占、不可。”

封靈歎了聲,再問:“姐姐難道認為他值得你托付終生?”

蕭湘女苦笑,道:“所謂緣來緣去莫問理由,也許是我上輩子欠他的吧。”

封靈搖頭,有點醋味的道:“任誰都看得出他對你一往情深,連情歌都唱出來了!而他若能如此對我,我也不會再做他想的!”

蕭湘女一笑,道:“所以說你不用再糾結了,韻華易逝,需要珍惜。”

封靈低頭不語,難道這一段感情就這樣結束?

李無淚是個雷厲風行的女中丈夫,次日剛到辰時就下令進發武當山。這打不過又罵不過人家的雲天隻好領著一班順路而返的老友在後跟著。

但李無淚不讓他與那幫人在一起,非要他跟著自己走不可。

雲天不滿地道:“我不喜騎馬,隻能搭乘他們的馬車。”

李無淚微笑,道:“早已為你們三個護法備下香車,可讓龍大先生駕馭,你和封靈同車。”說完先自蹬車而去。

“咱們輪流駕馭。”封靈提出建議。

雲天即斥道:“人家龍大先生多大歲數了?你這黃毛丫頭好意思讓老年人為你駕馭。要麽你全程駕著,要麽分道揚鑣。”

封靈也不與他一般見識,低聲道:“先讓他駕馭一兩個時辰,我有話對你說。。。”

言未了,雲天即搖頭道:“咱倆沒什麽好談的。”說完就上一邊去了。

封靈險些沒氣哭,指著他恨恨的道:“告訴你,錯過了今天,你別後悔。”

“我早就後悔認識了你了。”雲天冷冷地說著就鑽進車內。

對龍大先生道:“別管她,男女授受不親,咱走咱的,讓她自己騎馬去。”

龍大苦笑,哪敢不聽他的呢。

封靈淚如泉湧,這混蛋為什麽一個勁往自己傷口上撒鹽呢?想想人家麥永誌是怎樣對自己的,與他簡直是天上地下隻比,自己非得在這混蛋這裏找罪受嗎?

幾十個人行進不過百裏,一匹快馬風馳電掣地追了上來,而馬上的人未及下來就開始大喊起來:“稟告盟主,總壇以及四路返程的人馬都受到猛烈的攻擊,對方是無雙門的餘孽。”

“哈哈,這下熱鬧了!”雲天幸災樂禍起來。

李無淚把重要的人召集起來,道:“蕭湘女經營多年的瀟湘樓不易被攻破,我所憂的是各路英雄的安危,若被他們趕盡殺絕,則天下群雄無人敢再投奔我們了。”

雲天即持反對意見,道:“總壇若有失,天下人更瞧不起一統盟。而無雙門選擇這時發動,肯定是計劃好長時間了,必是不顧一切的攻打。”其實是擔心蕭湘女的安全矣!

封靈亦道:“七路人馬過於分散,往援已是不及。莫如先救總壇,再規劃其它的事。”

李無淚沉吟會,道:“無雙門的主力已死傷殆盡,來的人馬絕不會超過二百,沒必要全部回援,去十幾個人足矣。”

“不管別人去不去,我一定得去救我媳婦。”雲天義不容辭。

李無淚失笑,道:“我知你心思,好吧,就讓你和封靈、龍大先生帶著你的朋友去好了。我們在前麵等你們凱旋歸來。”

“得令。”雲天一拱手,即棄了馬車,率人飛馳而去。

秋惜語提醒穀主道:“您不怕他們一去不返?”

李無淚微笑,道:“他不敢,因為他是一個十分重情義的大丈夫,而且蕭湘女也不會讓他背叛棲鳳穀的。”

無雙門展開了反擊,首當其衝的便是江西路的趙繼祖一行人,他們被“殘豹”手下僅存的百夫長劉長軍及其十幾個手下截住。

趙繼祖的一方也是十幾個人,人數可謂相當,隻可惜戰力不成正比,片刻的工夫連趙繼祖在內都被也許是無雙門最強的“戰隊”的死士給殺了個幹幹淨淨。

而趙繼祖隻當了半天的“領導者”,還沒榮歸故裏就一命嗚呼,可為貪圖虛名者戒!

一名手下顯然沒殺過癮,道:“我們去支援其它人吧。”

劉長軍搖頭,道:“行前,冷仙子再三交代,無論任務完成如何都不可戀戰,一律撤回臨時的總部匯合。”言罷即率人迅速消失在田野。

川蜀道上的人可謂不少,除南宮明玉夫妻們以及十幾個手下外,還有青城山的孤石、孤鬆等五個道士,另有二三十個江湖人士結伴同行,何懼之有?但出城不過五六十裏,前麵的突然慘叫著

倒了一片。連弩,鐵杆連弩!

南宮明玉嚇了一大跳,忙問孤石:“前輩認是什麽人伏擊我們?”

孤石苦笑,道:“除了無雙門,誰好有能力擁有這大批軍用連弩。”

談話間又有十幾個人倒地,南宮明玉沉不住氣了,大喝道:“鼠輩出來,暗箭傷人算什麽本事?”

“奶奶的,奶娃子也敢說大人話。”一人率先現身,正是“暴虎”向天橫。

南宮明玉心裏有點涼,他雖沒趕上無雙城大戰,但豈會沒聽說暴虎的“業績”,急向孤石師兄弟道:“此魔雙手沾滿了正義人士的鮮血,我們應聯手除去他。”

孤石僅點頭,卻不言語。

輕描淡寫地擊飛擋路的幾個南宮明玉的手下,向天橫直向他逼了過來,不屑的道:“我會留下一人向你爹報知你的死訊,亮劍吧。”

“離恨”劍出鞘,即向對方刺去,南宮明玉不得不應戰。

不閃不避,向天橫直接用右手的虎爪來抓劍,雖然“離恨”劍利,但使它的人功力有限,奈何不了自己。

南宮明玉一大半的信心都在這寶劍之上,卻見人家根本無視,不由大慌,忙退。

向天橫當然不會浪費這種先機,進步便是迎麵三抓,殺得南宮明玉手忙腳亂疲於應對。

孤石師兄弟等見狀立刻拔劍猛衝,卻不是來幫助南宮明玉,而是想突出重圍,為南宮豎子賣命,他們壓根就沒想過。

南宮明玉更是心裏沒底,招式不禁開始亂了,而向天橫何人,瞅準一個破綻,一下子抓裂了他的咽喉。

一代名公子、川蜀道上的新領導者就這樣死於非命,離恨劍也易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