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回克製之法

“快鬆開,事關大家的名譽,你不能太任性了!”雲天邊說邊掙紮。

“你莫粗魯,碰到小寶寶就不好了。”趙貞的柔聲細語,卻讓雲天老實了下來。

“衛武已知道了一切,是他安排我們見麵的。”趙貞的話再次讓雲天結舌。

“先吃飯。”雲天見桌上已擺下酒席,忙岔開話題。

趙貞明顯溫柔了許多,殷勤挾菜,軟語勸飲,儼然成了小婦人。

數杯下肚後,雲天沉吟著問道:“你說實話,現在還愛著自己的夫君嗎?”

趙貞聞言臉微紅,半晌方道:“我知你意思,說良心話,衛郎待我甚厚,要我拋下他而投奔於你,怕也做不到啊!”

“這就是了!”雲天暗鬆一口氣。

複勸道:“結發夫妻,相濡以沫,縱有波折,亦難割舍,所以我們隻能到此為止。再糾纏不休,對彼此都不好。”

趙貞神色一正,道:“我明白,這次找你來決不單純為奴家私欲,實是要講清楚幾件事,以免雙方產生隔閡,日後不好相見。”

雲天點頭,問道:“同時也是衛武的意思?”

“嗯,是的,他是知道的。”趙貞大大方方的承認下來。

想了想,歉然地道:“其實你不必為那日的事而耿耿於懷,而是我們夫妻有心算無心,在浴池裏下了催情的迷藥,隻為借你那、那個什麽,為衛家延續香火。”

“怪不得!”雲天苦笑,如無蹊蹺,想自己還不至於那般禽獸!念此輕鬆了許多。

歎道:“是我不察,中了你的圈套!當然也怨我意誌不夠堅定。”

趙貞俏皮一笑,偎在他身上道:“雖說如此,但我畢生難忘那晚的快樂。。。”

雲天忙扶正她的身子,正色道:“話既說開,我也不怪你了,彼此都忘記這事吧。”

“你說得輕巧,我肚裏的孩子是誰的!”趙貞硬往他懷裏擠,而雲天顧忌她有身孕,不敢使力推,一時尷尬不已。

世未有割斷以血脈續之的快刀,饒是雲天機智百出,亦無良策!隻能調轉話題道:“你們夫婦放心,我答應助衛武取湖北道上的控製權就是了。”

“那是你們男人之間的事,我現在隻想小寶寶的事。”趙貞微笑。

言此抬頭興奮的道:“找了幾個大夫,都說是男孩喲。”

雲天大汗,忙認真的道:“你既然打定了為衛家傳宗接代的主意,我們就不能再一錯再錯了。。。”

趙貞不等他說完即用手掩其口,道:“我明白,但有一個要求,也是最後一次。”

“你說吧。”雲天很無奈。趙貞伏在他懷裏,用低柔的聲音道:“我知自己蒲柳之姿難入你的後院,而不惜拖著有孕的身子千裏迢迢來此,隻為奢望你再愛我一次。。。”

言未了,即感雲天身體僵硬,她忙急切地續道:“僅此一次,然後天各一方。。。”

“唉!”雲天長歎,後道:“話說到這份上,按理我不該再矜持,但我哪敢呢!”遂把中了情人蠱的事說了出來。

趙貞聽後卻笑了,道:“原是這樣啊,卻也不難。”

言罷拿了杯酒,從一個袋子裏取出一包粉狀的藥麵,倒了進去,並輕輕地搖動起來。

“你你、這是、啥意思?”雲天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惶恐。

趙貞不似開玩笑的道:“我外祖母就是與黔地接壤的湘西人,故知克製蠱毒之法。。。”

“克製之法?長話短說。”雲天不等她賣關子,就已等不及了,催她直奔正題,這事對他太重要了!

趙貞遂道:“雄黃烈酒雖不能根治蠱蟲,但有克製其跟主人通風報信的功效。因為情人蠱最喜歡酒氣,數杯就能讓它大醉。”

“噢,我明白了!”雲天麵露喜色。

江南人喜飲雄黃酒以避毒蟲,而蠱蟲亦算毒蟲的一種,隻不過更具靈性而已。。。。。。。

通過本命蠱傳來的訊息,封靈感覺到了雲天即將“幹壞事”,自言自語道:“我就不信治不了你這色鬼!”

隨即默念咒語。然而任她如何指示,蠱蟲卻沒絲毫動靜,讓她茫然不知所措。“難道這冤家知道了克製它的方法?”封靈邊自語邊走出房門,直奔蕭湘女的住處。

“妹妹找什麽?”蕭湘女見封靈一進來便往臥室瞅,不由奇之。

“雲天那廝沒來嗎?這就怪了,我分明感覺到了他欲行不軌之事啊!”封靈似答似又象自言自語。

“噢!”蕭湘女微笑讓座。

沉吟後道:“靈妹福澤深厚,竟獲老穀主垂青傳授儒家明心神功,它與佛門的須彌禪功、道家的先天真氣,並稱為世之三大內功法門。”

封靈點頭,道:“姐姐說得不錯,隻是小妹修為尚淺,隻突破第一層‘見性’而已,自不能和您的六重玄一真氣相提並論。”

蕭湘女神色一黯,歎道:“女人家要那麽高的武功幹什麽,嫁人生子才是最終歸宿,然而玄一真氣卻剝奪了我們做母親的權利,讓人如何能為之沾沾自喜!”

封靈無語,暗自慶幸比她們幸運多了!

蕭湘女也非尋常之輩,稍沉即認真的道:“昨天穀主當眾將我倆許配給了雲天,我想知道你咋想的?”

封靈不答,反問:“姐姐真心嫁給他嗎?”

蕭湘女點頭,道:“他是我命裏的克星,在狼穀第一眼看見他時,我就有這個念頭,且不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淡,堅信他會尋來的!”

封靈心中發苦,蕭湘女無異已向她表明了態度。

蕭湘女又盯著她的眼睛道:“明心神功修的是浩然之氣,而妹妹又秘習種蠱之術,兩者可謂格格不入,不怕影響進程嗎?若因此而在修煉中產生心魔,悔之晚矣!”

封靈即起愧色,但仍嘴硬道:“若非如此,怎能拴住這匹野馬!”

“你錯了!”蕭湘女歎息。

複道:“昔日田光對燕太子丹曰:‘壯士有血勇、脈勇、骨勇,而喜怒不形於色者為神勇也,雲天恰屬這一類人,絕不甘心為人所控製。而一旦他對妹妹失去耐心時,你的處境可想而知。”

見封靈皺眉不語,蕭湘女微笑,和顏悅色地又勸道:“趁你們還沒到不可調和的地步,收回情人蠱吧,姐姐保證讓他娶你為妻。”

“容我思之!”封靈長歎,腦子裏煩亂至極。

蕭湘女微笑,也不就這事再絮叨,所謂適可而止,任她自己去想吧,便調換話題。然而封靈哪有心思去聽,不多時便告辭出來。

待渾渾噩噩地出了瀟湘樓大門,封靈正看見一身酒氣的雲天興衝衝迎麵走來,不由問:“哪裏去?”

不想人家視若無睹,根本不接腔,一臉陰沉地繞開她徑自往樓裏去了。

封靈心裏大是酸苦,喃喃自語:“我錯了嗎?”

“封姐姐可好?”英俊瀟灑的麥永誌笑容可掬地出現在她麵前。

“一邊去,正煩著呢!”封靈沒有好聲氣。

“可否讓小弟為您分憂呢?”麥永誌絲毫不以美女的態度而失去耐心,微笑不改地大獻殷勤。

自第一眼看見封靈的絕色後,即驚為天仙,值得他這樣做。

封靈不意他涵養這麽好,歎道:“你在浪費感情和精力,姐已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麥永誌即認真地道:“姐姐想錯了,在我心裏您就是觀世音的化身,而不敢有一絲褻瀆之意,隻願為您排憂解難。。。”

“好了、好了”封靈忙製止他太肉麻的話。

下意識的往雲天走的方向望了一眼,多希望那冤家能聽到這話,看人家如何對她的!

後對麥永誌道:“看在你這麽嘴甜的份上,請我喝一杯去。”

“您請。”麥永誌心花怒放。什麽名花有主?隻要她還沒嫁出去,自己就有希望,哪怕這希望隻有一絲,他也會全力爭取。

“洪櫻先出去會,我有重要的事給你主人商量。”雲天進門就趕蕭湘女的嬌小玲瓏的貼身侍女洪櫻。

而洪櫻早知這位準姑爺,應了聲後即出屋,並把門帶上。

“啥事?唉,這大白天的你幹什麽?。。。”蕭湘女沒說完就被雲天攔腰抱起,徑往內室走,等不及了!

“你不要命啦?。。。”蕭湘女又羞又急又為他的安危著想。

雲天邊為她解衣寬帶邊“嘿嘿”得意笑道:“我找到了克製蠱蟲之法,快、快別耽擱咱倆的雙修時間了。”。。。。。。。

二月二龍抬頭本是不宜動家夥,但江湖人根本不在乎這些。今天恰是一個好天氣,瀟湘樓前廣場上築起了大木台,用於打擂。

而辰時未到,台下早湧來數以萬計的觀眾,把擂台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自然以三山五嶽的江湖人氏居多,都想親眼目睹各省的江湖司令人是如何產生的。

偌大的高台上有五張太師椅,李無淚居中而坐,雲天和鏡賢大師坐在她左右,兩邊分別是龍大先生和當地的武林名宿、年過六旬、一臉正氣的“震山掌”薑大山。另有擂台公正人兩名,由梅

靜和與蕭湘女擔任。

梅靜和先大聲宣布規則,道:“本穀宗旨為全國江湖道上謀福利,故請各位參選者體諒上天有好生之德,點到為止,而不可壞了失敗者的性命。”

她說罷,蕭湘女接著道:“今日上午共有三個名額,以供江湖朋友爭取。分別是廣東、山東和浙東。首先請廣東的麥永誌上場接受挑戰。”

緩步走上,麥永誌沉穩中不失瀟灑的風度立引來一片叫好聲,但他沒有自我陶醉,向台下行個羅圈禮,後道:“嶺南麥永誌請台下的高人指點。”謙虛的態度又引來一陣掌聲。

但廣東那邊來的人太少了,刻鍾後竟無一人上台應戰。於是梅靜和大聲宣布他為廣東道上的領袖,享有棲鳳穀的全力協助。

雲天在台上問李無淚:“為何不趁機把‘一統盟’的名號打出來呢?”

李無淚微笑,道:“不急,等這事有個眉目後,我會適時宣布的。”

雲天轉而再問:“穀主不會單純的獲取他或他們口頭上的效忠,而不惜犧牲穀中弟子的性命,為其回去爭奪地盤吧?”

李無淚斜視他一眼,道:“給你說過了,現在還不是宣布的時候。”

第二場是吳畏接受山東道上的挑戰,“濟水蒼龍”成名近三十年,在山東名氣之大沒有並肩之人,包括李無淚在內的都認為不會有人敢上來挑戰。

不想他剛站在台上,就聽有人大喊道:“吳畏奸賊,待俺馮萬良來殺你。”聲落人現,競然是跳上丈二的擂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