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回大戰將至

這次來的人很多,不僅兩位盟主丶五隊首領,雲天和封靈丶龍大先生丶陳良玉等十幾個實力或名望顯著的亦被邀請出席,大戰將至,不好好布置一番怎行?

盧富一直以盟主自居,從不征詢鏡賢的意見,首先大聲道:“無雙門再次派人確認正月十六在無爭穀與我們決戰,諸位可有什麽高見?”

太多了,二十幾人有二十多張嘴,除雲天丶蕭湘女丶鏡賢等少數幾個不語的外,紛紛建言獻策,一時間氣氛熱鬧非常,有的人還一連出了好幾道計策。

見所有的妙計大多都無新意,杜聞仲大喊一嗓子後,直率地道:“名義上講他們為邪我們為正,如使陰詭計豈不讓天下人恥笑我等嗎?既然人家要求決戰,就應明刀明槍地打上一回。”

眾人無不點頭,出來混,大俠比黑道好聽。

盧盟主點頭道:“杜大俠與我不謀而合,正道人物行事自當光明正大,應以奏山壓頂之勢徹底摧毀邪惡的無雙門。”

言此稍頓複得意地道:“不瞞諸位,我們的強援已經在路上了,不僅有家師和無雙穀主這樣的絕世高人,更有官府大軍前來助陣。”

“大軍?”包括雲天在內都是驚喜異常,多道早如此,何需死了那麽多同道!

盧富道:“我們的任務隻是在無爭穀拖住他們的主力一個時辰,到時就會有奇兵攻下葉辰的老巢,大事可定矣。”

待出議事廳,雲天遂問蕭湘女道:“衡山派無此能力和財富請動朝廷的軍隊,想是李無淚所為吧?”

蕭湘女沒有否認,但在路上也不好回答,隻能以眼色示之。

“我來告訴你。”封靈貼近他道:“思南宣慰使田宗鼎的寵妾是我們的才女,穀主又許他三十萬兩銀子,能不效命嗎。”

“噢,知道了。”雲天嘴裏輕鬆,心裏卻是一緊,暗歎李無淚這毒婦為達目的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也!

但轉念再想非如此則不足以摧毀無雙門的根基,就讓他們狗咬狗去吧,最好弄個兩敗俱傷,那才叫武林之福呢。

見他臉上忽陰忽晴,封靈嘲弄道:“一向隻知自己享樂的雲天亦有悲天憫人之心嗎?”

雲天不悅,這鬼丫頭總是讓他在人前尷尬,而他亦自感琢磨不透她的其正心思。

眼見快到她們的住處而四周無閑雜人,他盯著封靈惡狠狠嚇唬道:“既對我有所圖,就給我老實點。不然我有三十六種方法讓你屁股開花。”

“呸”“呸”不僅封靈,蕭湘女也嫌他粗魯忍不住啐出口。

而等蕭湘女剛進小院,封靈搶先一步把雲天關在外麵,在裏麵得意笑道:“哪裏來回哪去,我們不歡迎你。”

閉門羹,而且正值他欲有所圖的時候!怎會甘心?剛欲砸門,又聽人家笑道:“有本事你就毀壞大門或跳牆頭,讓大家都看看雲大英雄跟狗不得過河的著急形象。”

“你這小妮子怎這般厚臉皮。。。”雲天真的很生氣。

然而人家沒等他罵完,已大聲吩咐侍女:“如他稍有異動,你們就大喊。”言罷即走,懶得再說廢話。

雲天怏怏而退,不然能怎樣?

回來見吳畏等人也是悶悶不樂,便問原因。聽他歎道:“你們走後,盧道人對我們五隊首領說他已製度好了戰法:用我們的五隊人馬逐一和對方接戰。這不是明地裏叫我們這百十號人去

送死嗎!”

“未必。”雲天微笑。

又自信地道:“衡山那些小玩意包藏禍心,卻漏算了我的因素,到時我敢保證咱們這些人是傷亡最小的那支隊伍。”

“如此我們還怕什麽!”吳畏立刻笑逐顏開,他從不懷疑雲天。

“隻是這樣有何樂趣可言?”紀燕然大是搖頭。

其它人都問原因?卻聽他道:“老夫習武近甲子,可以說什麽事情都已嚐試過。欲在行將就木之年上陣殺敵為武林作一份貢獻。。。”

雲天心情本來就不咋好,不等他說完即連挖苦帶痛斥地道:“你的意思是自己還沒嚐試過被人弄死是吧?屌老頭子!我這就打昏你,捆了撂車上送回北平。”

“別真動手。”蕭烈一把抱住想跑的紀老頭後腰,一邊說反話示意雲天快些動手。

已加入他們的龍大先生歎道:“紀老倒是說出了許多人的心聲矣!”

與此同時,無雙門裏亦討論正月十六的戰事,刑堂堂主,三使,五大千夫長,王城衛隊首領丶內府總管,主要的人物俱已到齊。

葉辰坐在大殿龍椅上,首問繼任“星使”的苗高,道:“依你看,當如何禦敵?”

苗高年約三旬,矮小瘦削,但聲若洪鍾,即起身答道:“一舉殲滅。”

他不僅長相和武功與前任“星使”近似,而且性格亦雷同,皆為惜言如金的冷酷人,深為葉辰所喜愛。

這時麵目更陰冷的“靈蛇”舒展接言道:“星使所言不差,為警戒江湖及朝野,自當全部格殺來犯之敵,讓天下人都知道犯我無雙門天威的下場。”

葉辰點頭卻不發表己見,掃了眼大家,後道:“時值無雙門生死存亡之際,爾等都可暢所欲言,既使說錯了我也不會怪罪。”

眾人中身材最細最高的“孤鶴”高飛則憂慮地道:“若僅是上次那些人還好說,我們隻需動用兩千人就可把他們殺跑。怕的就是他們另有奇兵相助,一邊使人牽製我主力,一邊陰使人攻

城啊。”

笑彌勒似的王城內府總管朱富點頭道:“高老弟所憂是有根據的,據貴州的數處暗樁急報:棲鳳穀的大批女孩子正在往這邊來的路上,另思南宣慰使田宗鼎親率三千騎兵亦向這邊趕來,實不

可不防。”

他負責收集無雙門各地的暗探消息,說的話自然無人置疑。

五隊之首,高大威猛“狂龍”鄭戰聞言即不屑地道:“騎兵長於野戰而不善攻城,而我強弩硬弓庫存盈餘,彼若來攻城必自掘墳墓也。棲鳳穀雖有門道,但畢競是女流之輩力所未逮,亦未必

對我們造成天大威脅。”

言此看了眼冷月,又道:“當然,‘月使’例外,我的意思是象她這樣的身手不會太多。。。”

冷月淡淡地接口道:“鄭大哥說的不錯,女孩子受身體的局限性,在大規模的衝鋒陷陣上確不如男子悍不畏死。但素聞棲鳳穀諸女擅於攀爬,恐對守城勇士造成一定的威脅。”

矮壯的殘豹此時不以為然地道:“就讓她們來吧,我們的勇士們早就需要‘犒勞’了。

”言罷**笑,但瞥見冷月向他瞪眼,不禁心底一寒,忙止住笑聲,不敢再看人家,反讓大家失笑了陣。

向天橫麵無表情地道:“兵來將擋,水來土坉,沒什麽大不了的。請門主直接下令吧。”

於是眾人紛紛請命,特殊環境下訓練出來的勇士豈懼一戰?讓葉辰頗感欣慰,已不需他在臨戰前說什麽激勵士氣的話了?

轉而看向費裕,道:“你師傅不惜犧牲本命真元助你提高修為,而我又傳了你左手軒轅劍法,想必有所成吧?”

費裕見一向不怎待見自己的師祖關心,忙激動地先躬後答道:“稟師祖,徒孫的‘玄陰指已有六重境界,軒轅刀法亦練至小成,隨時準備著為本門效死命。”

聞言歎息一聲,葉辰對大家道:“本門是武林有史以來為弟子提供最多功法的門派,十五六種江湖上罕見的內外雙修功法使你們能各取所需。然而你們的大師兄卻因複仇心切又懷疑我藏私,而

不惜竊我密室中的古籍去修煉。”

言此又“唉”了聲,道:“卻怎知凡被我束之高閣的皆是一些副作用巨大的不健全功法。就拿這玄陰指為例,凡過七重者無不性情大變,且最易入魔道而不能自拔,實是凶險至極,不可不謹慎之

。”

見費裕低頭不語,他又歎道:“你師徒兩人皆遭朱元璋滅門,是以為報仇而不惜挺而走險,原本無可厚非,但我要提醒你的是切不可迷失心智,不然與行屍走肉何異?另外,不要再找雲

天報斷臂之仇,既使你日後能功過九重,怕也未必是他的對手,連無須道人尚擋不住神刀之勁,你更別作它想了。”

費裕表麵上忙答應下來,心裏卻大不以為然。

衛護轉開話題,再次請命道:“師尊想必已有應對數路來敵之策,就請直接下令吧。”

葉辰始對大家道:“盧富那小人連派人下戰書,欲與我們捉對廝殺,我豈不知他這是為那些人攻城而拖延時間嗎。然而如我不應戰,則落那班鼠輩口實,故我決定留重兵守城以防不測。

至於無爭穀之戰,由我親領一千五百人即可。”

言此冷笑一聲,複不屑地道:“倒要看看乾道人還能請出什麽曆害角色來夾擊於我。”

說罷神色一肅,下令道:“‘暴虎’‘殘豹’全體(編製已然不完),‘狂龍’所屬三百人由副隊帶領加上衛堂主和日星二使隨我出戰。鄭戰丶高飛丶舒展丶顏鐵衣丶朱富等協助‘月使’守

城,務必注意東西兩門的護,棲鳳穀必偷襲其中之一。”

眾人無不高聲接令,絕大部分人臉上不僅無憂慮之色,反倒興奮異常,這就是無雙門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