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回得償所願

及到了王城大殿,葉辰居上而坐,下麵左右兩側各擺有兩張矮案,上有十分考究的酒食,此時除留給他的地方外另三張案後各坐著張中丶衛護丶冷月三人。

葉辰待其落座後,對他道:“二十五六歲即入金丹之境,你應是武林近數百年中的第一人,好不令人驚羨,故值得我們為你祝賀。”神情真誠,無一絲妒色。

雲天暗歎其心胸博大,忙起身道謝,亦無一絲得意之色。

張中卻接口道:“所謂:‘雷不劈愣種’。這連沈複都不敢嚐試的九劫真氣,競被他練得登堂入室了,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啊。”

“你咋說的?有這樣誇人的?”雲天咬牙瞪目。

複轉向葉辰道:“前輩也聽見了,這假道人如此為老不尊,要我如何尊重於他,又如何不揭他的老底?”

葉辰殼爾一笑,忙和稀泥道:“好了、好了,你倆都是孟浪成性的脾氣,誰也別怨誰了!”說完和眾人大笑。

雲天眼珠一轉,借機問葉辰道:“老道放言我師祖沈複未死,今特向前輩求證。”

葉辰聞言一怔,反問道:“你可曾聽沈任講過他父親的事?”

雲天搖頭,答道:“沈任惜字如金,而且從不給我提他家族中的事,我自然也懶得去問。”

葉辰轉向張中,問道:“據說三十餘年前沈複在殺徐澤時卻遭他自己的老情人的冰魄銀針暗算,傷重不治丹碎身死,為此我還專程去沈家吊唁啊?難道是假的?”

張中神秘一笑,道:“怕是他使金蟬脫殼之計,借機避世吧。反正我在二十年前於長白山麓見過采參練丹的他,並被他逼立誓言,不得把見到他本人的事說出去。”

言此又怒向雲天道:“都是你這小子害我自毀諾言。。。”

不等他說完,雲天反唇相譏道:“是你自己心裏裝不下事而違誓言,就等著人家把你弄成太監道人吧。”

“呸。”老道抓起玉杯欲砸。

衛護和冷月這次未敢陪笑,他們見師傅不理兩人的鬥嘴,自顧歎道:“我曾自詡為當代塵世間第一人,而沈複既未仙去,自當息了此念!”

坦然言之,眉目間無妒忌之色,讓眾人都暗自點頭。

隨後邊飲邊談,話題甚廣,葉辰不介意公開一些自己或武林中的許多迷案,張中和雲天也說了不少所見所聞,相談甚歡,不知不覺過了一個多時辰而餘興未了。

待談及當今時局,葉辰道:“燕王沉鷙果敢,比之洪武帝猶有過之,雖偏隅一方,但深黯收攏人心之道,怕建文帝遠非其敵手。”

言此苦笑一聲,複歎道:“當今上位者不懂知人善任,而一味地空談以仁治國,欲效弱宋乎?”

雲天點頭,道:“我隻是個平民不懂權術,但知倫常至理,當今皇上寵信那些目光短淺的豎儒而向諸叔下重手,本身就違背了洪武帝的遺誌,可謂不孝不仁也。而曆代名君要想有所建樹,必文武同備,才能使國家昌盛,外虜不欺,建文帝的出發點從一開始就大錯特錯了。”

衛護亦接口道:“我在魏國公府隱居那些天也曾聽市井百姓議論紛紛,言皇帝猜忌真正有能力之士,如梅殷丶魏國公等,卻讓黃子澄丶齊泰丶方孝孺等不懂軍事的參與軍國大事,能打勝仗才怪呢。”

酒宴結束得很晚,直至申時中。

葉辰親送雲天出殿,道:“你以後別回聽濤院了,就與你妻子住一起吧。”

這理由不僅合適而且溫馨,雲天隻能稱謝。

又聽葉辰附耳低聲語他道:“想再要孩子最近可得加倍努力,所謂:練精化氣,練氣化神,練神返虛。而等丹成階段精氣固凝,男人的陽精裏也就失去了傳宗接代的那部分東西。”

見雲天錯愕,葉辰又笑道:“你聽說過成仙後有子嗣的沒有?大道還是公平的,不然仙家的孩子豈不擾亂世間的秩序。”

雲天無語,心裏未免焦慮。。。。。。

雲姬所住何地?那可是冷月的“桂宮別院”啊。既奉門主之令,雲天自然不會客氣,讓冷月大皺眉頭。

不言和雲姫見後的溫馨場麵,單道晚間雲天闖入冷月的閨房,冷月見他笑得賊兮兮地,即斥道:“趕快滾出去,不然。。。”

“聽見沒有?”順著她的話頭,雲天反喝向胡鈴、胡玉姊妹倆及一侍女。

而那三人會心一笑,趕忙跑了出去,使冷月更加惶然。

麵對嘻笑著逼過來的“壞家夥”,已退坐在**的冷月抽出腰間的新月彎刀色厲內荏地咬唇道:“你再敢往前一步,就別怪我、我、無情了。”

“哥哥現在已非吳下阿蒙,你試試看能不能傷到我?”雲天根本沒停下來的意思。

冷月大急,喊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說呢?”雲天向她飛眼。對這個冷豔絕代的冷血妃子,他已不想再久拖下去,先收了再說。

見他不懷好意地步步逼近,冷月惶恐了,死死護住重要部位,語無倫次地道:“你你你別、過來,不,別過來。。。”

此時的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哪還有一絲在江湖叱吒風雲近十載的頂尖女強人的雌威!

雲天捉住她的雙手,壞笑道:“好不容易挑個黃道吉日,今天怎會讓你跑掉!”

稍頓,複吟道:“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遲早要嫁人。”

冷月已經聽不清他胡扯什麽了,此刻的大腦一片空白。。。。。。

事後,冷月問道:“你給我什麽名份?妻?妾?”

“長房妻子,如你想我明媒正娶地大辦宴席也行。”雲天沒有絲毫猶豫。

冷月即不解地再問:“那麽,雲姬、蘇雲她兩個呢?”

嘿嘿一笑,雲天答道:“當然亦是妻子的名份,除了胡玲外我不立妾室,都按正妻看待,至於如何排名次,相信她倆都會尊你為大姐的。”

聞說冷月半晌無語,“怎麽了?”雲天感覺到了她的憂鬱。

冷月遂歎了聲,道:“你的心胸確非常人能比,我也承認從一開始就被你**而難自拔,然而其實我尚未準備好,若非你這次用強,我不會這麽快接納於你。”

一停頓,複解釋道:“原因有二:一是羅玉的死讓我至今都未能擺脫愧疚;二則是我現在仍以無雙門人自居。所以此戰未了前,絕不會舍下恩師而跟你走。”

聞言微笑,雲天勸慰她道:“在普通人眼裏你我皆是強者,就應有拿得起的擔當和放得下的灑脫。我不會試圖改變你的決定和性格,隻願耐心等待,等待你與我一起共研大道。哦,對了,剛才的性命雙修,你感覺怎麽樣呢?”

冷月不答,卻主動的獻上香吻!雲天大是受用,想出狼穀時曾經發下豪言壯語:要將時下江湖最美的兩個女人“南瀟湘”“北冷月”一齊收在帳中,當一回江湖帝王。

當時沈任還笑他癡人說夢,如今不是已經基本得償所願了!念此腦海裏浮現一個天香國色的大美人,當時她穿著一襲紫色宮裙,雍容華貴,落落大方。

兩人因誤會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難免有肌膚相親之實,而他正值血氣方剛,遂成就了一段緣分。。。。。。

好日子也沒過多久,眼見再有幾天就過春節,這日午後有人來請雲天,說門主在書房召見。

雲天到時見書房裏還有一個六旬上下的高大娃娃臉老道,真是鶴發童顏。經葉辰介紹,得知他就是點蒼劍廬的掌門人知機子。

雲天自是不知他原本為助群雄而來,誰知師弟師侄卻遭心胸狹窄的無恨屬下暗算,而迫使他轉投無雙門,以報師門被辱之仇。

知機子見雲天年輕,語氣便有些托大,道:“我曾與令師有過一麵之緣,他的淵博學識讓貧道至今難忘。敢問小友一聲,他在哪個名山隱居?”

雲天微笑,不冷不熱地道:“既稱隱居,就不會讓人知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知機子倒不是個小器量的人,聞言哈哈一笑,道:“是貧道口不擇言,勿怪,勿怪。”

葉辰這時道:“春節過後便是決戰之期,我想聽聽你對戰局的分析。”

雲天稍思後,道:“他們皆算烏合之眾,人數雖多亦不足為奇。葉前輩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對付他們明麵、或暗裏的真正強手。”

葉辰點頭,道:“他們所倚仗的不過是乾道人和無須耳,而多年未聞坤師太那老**尼蹤跡,想必歸西去了。其餘如盧富丶鏡賢丶郭雲峰丶杜聞仲丶無恨等人皆非我門下五大千夫長的對手。”

稍頓,複道:“反倒是蕭湘女和吳畏兩隊尚稱得是勁敵,尤其是吳畏等人,是專程為救你脫困而來,而且他們的戰力亦算強橫。”

聞言心中一動,雲天趁機道:“晚輩有一計策,不知門主可否聽之?”

葉辰微笑,道:“你我之間已確立了足夠的信任,用不著虛以客套,直接說出來便是了。”

雲天一笑,難得的脫困良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