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回 空前的大戰

幾乎在雲天劈中他殘影的同時,雲天自身突感腰背一麻,勁力登時全失,癱坐在地上。

耳聽葉辰讚道:“神刀之名果不虛耳!”

雲天又驚又有點恐懼,剛才明明眼看著劈中了人家呀,但再看刀劈處哪有什麽東西,難道自己出現了幻覺?無雙居士分明就在自己眼前啊。

葉辰有些疲倦地道:“不錯,你剛才確實是擊中了我,但那隻是我的影身而已。”

言此歎息一聲,複道:“錯非老夫,相信還在塵世中的所有人,都難逃過這必殺的一刀!”

拋掉樸刀,雲天閉目坦然的道:“我敗了,任憑前輩處置。”

葉辰微笑道:“好漢子,我不會殺你,因為英雄不殺英雄。但我已封住了你的功力,而且要禁止你的行動,直至你臣服於我。”

言此轉對衛護道:“扶他去聽濤院住下,除不許出院門外,一切按上賓待之。”

衛護唯諾,攙起雲天往外走,將出大殿,謔笑著對疲憊得隻能靠他扶持才能走上來的雲天道:“你小子也有今天!看清腳下,別摔個狗吃屎。”

雲天冷笑一聲,道:“你信不信我再讓你光著腚再跑一次?”

衛護撇著嘴道:“剛才你確有那個能力,但現在麽。。。”

話沒說完臉色大變,他感覺到雲天的一隻手已在他大腿根處。

耳聽雲天笑吟吟地道:“想試試嗎?老子這就把你的蛋黃給擠出來。”

衛護冷汗溢出,忙低聲告饒:“好好好,你把守拿開。快走吧,我對你沒有惡意的。”

“我現在走路很難,你背我走。”雲天得寸進尺。

衛護咬牙,聲小但很厲地問道:“你不怕我在途中失手摔死你?”

雲天謔笑,道:“隻要你自己不怕事後被你師傅弄死,我倒情願拉著護花刀陪葬。”

言此臉色一曆,命令道:“聽見沒有?彎下腰去,非讓哥哥我發火怎麽地?”

衛護下意識地望向無雙居士,不想師傅一擺手,竟然道:“他現在真的走不好,你就委屈一下吧。”

衛護哭的心都有,但也隻得從命。

饒有興趣地望著他倆離去,葉辰笑道:“這小子倒象我年輕時的性格,無論何時何地,嘴上是不能吃虧的。”

費裕仍不死心地道:“師祖何必留下這個心腹大患?他會對我們的大業不利的。”

葉辰聞言冷“哼”出聲,不屑地斥道:“就你這點狹窄的心胸,談何大業兩字,你下去吧。”對這個隔代傳人,他明顯不怎喜愛。

費裕惶恐而退後,心細的冷月問道:“師尊看來很疲乏,難道受了傷嗎?”

葉辰點頭歎道:“我開始太小看了神刀的威力,以至於被他的刀氣傷了元神,非百日之功不能恢複。”

言此稍思又道:“這段時間還由你和衛護主持大局,嚴防那個林雙城從中作梗,但隻要她老老實實,就不傷她性命,畢竟我與棲鳳穀頗有淵源。”

冷月忙點頭答應。

聽濤院在王城東側,與內城緊捱,院外有蒼鬆幾十棵,院內有竹林,每到起風時樹頂彼此起伏如波浪,恰如濤聲。院子也不小,正房十餘間,偏廂都有。

雲天被衛護扔到**,摔個呲牙咧嘴,大罵道:“你小子想暗害老子嗎?這事沒完。”

衛護擦了一把汗,反唇罵道:“你這家夥死沉不說,還在我背上亂動,不摔你才怪呢。”

雲天暗笑,不再嘲弄於他,自己勁力全失,可不能把他戳惱了而自討苦吃。

坐下來命此房間裏的兩個分別叫畫眉和、百靈的侍女沏茶後,衛護對雲天道:“我師傅如此待你,你應知道好歹。這裏不僅錦衣玉食,而且有兩個美女服侍,如你願意不妨叫她倆侍寢亦可,

隻是別太貪歡而弄個精盡人廢。”

這兩名女子年歲都在十八左右,眉目如畫,確實稱得上上品。

雲天沉下臉道:“想以此讓我聽任你們擺布麽?休想。”

衛護也不生氣,在飲了杯茶後,始道:“你沒聽我師傅說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小子腦袋被驢踢壞了吧!”

雲天眼珠一轉,即道:“那我倒可考慮考慮,到時我給你一個倒液壺的差使幹幹。”

衛護也不與這粗人再鬥嘴,道:“其實我倆可以成為真正朋友的。”

言罷即告辭而去,留下雲天在**發呆。

支走兩名侍女,雲天躺在**行氣,葉辰的話言猶在耳,他隻想弄個明白對方用何手法能封住自己的功力的?

先是凝聚真氣,尚能成團,讓他一喜,但隨後卻發現氣流無法通過督脈,且此主穴已被點死,任他不停地催逼,就是難動分毫。

就是說他的氣流已無法再融合在一起形成氣勁外放,因為真力大部由脊部產生,雲天遂明白自己已幾乎有九成以上的內力無法再用了。

這對煉氣士來說無異就是毀滅性的打擊。失去了傲人的倚仗,即為凡人一個,他的心情可想而知,連晚飯都懶得起來吃,隻在**什麽也不想,悶頭大睡,且連續兩天皆是如此。

此舉首先嚇壞了兩個侍女,第三日早上,她倆齊跪在床前哀告道:“爺再不起床,我倆性命休矣!”

雲天遂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問其原因,瓜子臉的百靈道:“王城總管朱富昨晚就警告我倆說:您再不起床用飯,即算我倆失職,必杖斃而死。之前也有過類似的情況,有幾個姐妹就是這樣被

活活打死的。”

“有這等事?”雲天驚奇。

再見兩人伏地磕頭,遂不忍地道:“我隻是貪睡,沒有別的想法。”於是便下床更衣洗漱。

兩侍女大喜,忙跑前跑後侍奉,雲天也不刻意拒絕,他本生性豁達大度之人,壓根就沒別的“想法”,又豈願拖累兩個無辜的少女。

在房間裏用過早飯後,畫眉姑娘問道:“爺午飯想吃什麽?我讓廚子去做。”

雲天好笑道:“這才撂下飯碗,你急什麽?”

百靈忙解釋道:“奴婢不是怕您吃不對味口嗎!”

雲天轉問道:“這裏還有專門的廚子?”

畫眉即答道:“還有公用的吃飯大廳呢,平時大家在一起飲酒用飯,倒也熱鬧。”

“這裏都住著什麽人?”雲天想以後不得不在這裏長住,問問其它人的情況也好。

百靈答道:“現在人不是很多,除爺外,僅一老道和兩個中年夫人在此居住,而其中一人卻是門主的妾室風三娘。”

雲天奇之,但沒追問,他知這種事問了也是白問,下人不可能知道主人的秘密。

正當他想出屋走走時,忽聽外麵一人笑道:“我倒要看看是什麽金貴的一個人,跟個大姑娘似的三天不出戶,養什麽呢?”

聲落人現,高高瘦瘦地戴一鐵冠的老年道人,但皮膚潤潔,身板挺直,若不看臉和頭發,真難判斷其準確歲數,聽其聲音亦象個中年人。

雲天臉上又現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瞅著道人道:“糟老牛鼻子瞎喊什麽,你見過帶把的大姑娘啊?”

道人大笑,道:“不錯,就你這種德性,要是姑娘家還真不好找婆家,抑或進門第一天就被人家給休了。”

雲天眯著眼上下瞅了他一遍,問道:“哥哥我不與沒名沒姓的人打交道,先報上你的匪號來。”

道人不意他出口傷人,不由一愣,但隨即微笑,道:“好象他們以前都稱我為‘鐵冠道人’”

雲天暗吃一驚,鐵冠道人張中在大明建國前就已經譽滿天下,他與另一名僧周顛曾在鄱陽湖和當時還稱吳王的明開國皇帝朱元璋縱論過天下大事,並預言那次載入大戰史的鄱陽湖大戰必以陳

友諒敗死為終。

朱元璋和他倆打賭輸後,方知兩人為絕世高人,開國後大封功臣時亦沒忘兩人功勞,使多人尋找而不可得。算算太祖當時尚稱他倆為前輩,這老道離百歲不遠矣!

張中看他驚詫的樣子,以為他為自己盛名所震而洋洋自得時,雲天謔笑道:“原來你還活著,不覺了無生趣了嗎?”

此言豈止對老年人無禮,而且至極,一眾莫不變色!。。。。。。

且說吳畏他們苦等三天,卻不見雲天和胡玉回來,都慌了神。

連秋生毅然地對吳畏和陳良玉道:“我意闖無雙城陪伴師傅,請師伯們恩準。”

吳畏即道:“死有輕於鴻毛重有泰山隻說,與其決心赴死,何不想辦法把你師傅救出來呢?”

稍頓複道:“道衍大師替天弟算過,他西南之行有驚無險。我們與其進城被捉,就不如退而聯合武林正義人士共討無雙城,把他救出來。”

“這辦法不錯。”陳良玉接口。

又道:“我等疾返燕趙和山東地界去召集同道,攻打無雙城,說不定還能為天下消彌一場浩劫。”

連秋生沉吟著道:“我師傅可能和湘妃淵源不淺,此地又屬湘界,可先往那裏求助。”

“如此甚好。”吳畏點頭。

於是眾人快馬回返,而令他們未想到的是,此舉將引來一場空前的大戰,其慘烈讓整個武林元氣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