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回獨立王國

吳畏和陳良玉用駑機對付急於跳窗的武士,偶有避過的,立即上前撲殺,手下絕不留情,因為他們知道這都是些殺人的機器,稍一手軟等他們返過神來,死的就有可能是他們自己。

雲天則站在堂屋門口靜等,他知道主事的人一定還在裏麵,而冒然進屋風險性太大,易受暗器襲擊。

近半個時辰過去,吳畏數數院子裏的屍體,有二十六名之多,對雲天道:“尚有五到六人堅持不出,想是頭目之類的。”

時火勢漸漸媳滅,他們負的木柴本就不多,除把門兩邊廂房門窗燒壞外,正房基本沒事。

雲天遂大聲向裏喊道:“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出來公平應戰,不然休怪我等不給你們留個全屍。”恐嚇一向是他的拿手好戲。

過了片刻後,六間正屋中果然分別走出四個人來。

皮誌國看著雲天道:“此舉將斷了和平收場的可能,門主不會放過你們的。”

雲天微笑道:“那是以後的事,你們現在應考慮是趴著死,還是躺著死?”

司馬東淡淡地道:“反正都是一死,能瞧瞧傳說中人物的刀法也不錯。”言罷即命另外四人出戰。

這四人皆是小隊長級,一身武功放在江湖之上稱得上一流好手,這次為生存而戰,自然不留餘地,齊齊向雲天殺來。

隻可惜他們的對手是專門來殺人的雲天,自功力突破大周天後,連帶刀法和速度及眼力亦更上了一個層次的他。

手中的樸刀如來自九幽的招魂令牌一樣讓四名死士難以逃脫,四刀四命無一空發,且最後一下都把對方連擋在身前的兵器帶人都一起一刀劈成兩斷。

他殺神般的表現,不僅皮誌國和司馬東目瞪口呆,連吳畏和陳良玉以及守大門的連秋生都是脊背上躥涼氣!

皮誌國吞了口唾沫,苦澀地道:“如果我倆不選擇這種死法,行嗎?”

見雲天有些不解,解釋道:“我和司馬老弟都曾在江湖上行走過,見識過外麵的花花世界,自然懂得生命的可貴性。如雲爺肯收留我倆,定不會讓您失望。”

雲天自是求之不得,當即點頭。

眾人在放火燒掉此處後,撤離出來,找著馬匹往他們藏身的小山村馳去。

用過早飯,皮誌國不等雲天他們開口,就把為什麽總壇不回信的事說了出來。

雲天苦笑著對他們道:“這一路走來,哪件事特別順過?老天在有意讓我們夫妻晚點相見啊!”

吳畏安慰他道:“所謂苦盡甘來,接下來就會一帆風順了。”

“借大哥吉言!”雲天一笑。

轉向皮誌國道:“無雙居士怎麽回事?練功出的問題?”

皮玉國答道:“事關機密,我等很難知曉。不過有人傳老主人月前曾出穀見一人,一回來後就閉關了。”

雲天沉吟片刻,似連胡玉也包括在問之內,道:“你們誰去過無雙王城?”

他們三人俱都搖頭,胡玉道:“我與姐姐沒那個資格,主人一般僅帶那顏雙衛去,而我們最近也隻去過桃源居,這兩個兄弟怕也不認得我是誰?”

皮誌國和司馬東都點頭默認。

稍後又問了他們無雙城的一些細節,雲天最後沉聲道:“不能再拖下去了,趁著無雙居士閉關未出,我想潛進無雙城中偵探一番。”

司馬東道:“拿上腰牌,再換上我們的服飾進城應不難,但雲爺切不可靠近軍營,那裏的口令一天一換,連我倆每月回去述職也得事先通報,更別說王城了。”

雲天點點頭,道:“我會加倍小心的。”

吳畏仍憂慮地道:“還是再合計合計才好。”

雲天道:“此去隻是踩點,待我回來再商量對策,應不會有太多麻煩。你們在這裏靜等就是,我午飯後就去。”

司馬東道:“我懂易容之術,且對城內的情況熟悉,願陪雲爺同去。”

雲天首肯,眾人見他主意已定,遂不再勸,隻心裏不免忐忑,畢竟要去的地方太危險了。

當日下午,雲天和易成另外一副模樣的司馬東進了無雙城。

群山之中的城池始建人不是無雙居士葉辰,可追溯到五代十國的動亂年代,當時附近的百姓為避戰亂,在一大族族長的帶領下遷居於此,經過數代擴建,儼然成了一座城池。

元末四方義軍揭竿而起,其中一支更把此地當成大本營再次擴建,遂成了可容納六七萬人居住的大城。

洪武帝掃平群雄定都金陵,建立大明王朝,這支隊伍也從名稱上的義軍變了草寇,遂在這裏過著桃園式的生活。但好景不長,三十多年前無雙居士率人或殺或趕地將此間的頭目一一製伏,遂在

這裏構建了獨立的王國。

又經他三十年的營建,無雙城已不下大明王朝的一個中等城池之下,且居民超過萬戶,與他的“軍隊”相處和睦。

雲天邊聽司馬東介紹邊看街旁林立的店鋪一派繁榮的景象,哪似傳說中的妖魔聚集之地?又聽司馬東說這樣的街市在城裏足有四條,不由對葉辰高看一眼,僅他愛民這一點,足以贏得他對其

的敬意。

有司馬東當向導,雲天在城內東丶西丶南三個城門走了一回,對城內民居有個大致了解。

而對於軍營和王城所在的北城,司馬東似不敢前往,道:“軍事駐地,本城的百姓亦不能靠近,雲爺在邊上瞧瞧既可,但不能太近了。”

王城在最北端,倚絕壁而建,占地之廣令人瞠目咋舌,數百間充陳其中,不比大明任何一家藩王府差上一毫,但卻僅有南大門開放,雲天想通其緣故後,更欽佩葉辰的心智。

五座營寨就建在王城左右,隨處可見巡邏的軍士,可謂防備森嚴矣!

雲天看了悶悶不樂,待與司馬東回走,見街旁酒店沒有很大的,便問之。

司馬東答道:“城裏十幾家酒肆隻能飲酒,沒有住宿的地方,為的就是怕外人潛進來。”

雲天連苦笑的表情都難擠出來了。

回到住地,雲天對吳畏他們歎道:“看過無雙城,我連最後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吳畏沉吟著道:“既是這樣,我們不如暫退,然後聯係召集武林正義人氏,合力來攻。。。”

雲天不等他說完,即歎道:“城中有數萬百姓,那樣則隻會造成雙方傷亡慘重,我的罪過不輕啊。”

為救一人而讓很多人為之送命,他做不出來!

皮誌國道:“城內百姓雖行動受到限製,不能輕易出城,但他們都能豐衣足食,且與軍隊通婚,很少有異誌,可謂忠實矣。”

雲天則大聲道:“百密一疏,我不相信無雙城就無泄可擊。”

言此複看著他們道:“往來數千裏,這次我絕不能再空手而回。你們先撤回去,在張家界等我兩天,如我到時未至,就不用再等了。”

“天弟此話何意?”吳畏很激動。

又道:“老哥哥這條命早已許給你了,豈有懼死之說?”

陳良玉連秋生亦是大聲讚同。

雲天急搖手道:“這不是拚死就能解決的事,我意明天下午直入城中實名再次拜山,相信葉辰不會自損名譽避而不見。這事確不能人數太多。”

胡玉點頭道:“這也許是唯一的辦法了,我亦是他們的人,願隨您同去。”

陳良玉讚同道:“她為冷月一脈,無雙門中人不會太難為於她,可以以尋冷月的理由前去。”

見吳畏他們似欲再說什麽,雲天即道:“就這樣辦了,不然連有回去報信的人都沒有了。”

眾人心裏無不淒然,但同時也明白自身的能耐在無雙城中也幫不了雲天什麽大忙,遂不再有人反對。

次日午時,雲天和胡玉乘馬直到無雙城下叫門,遞上胡玉的名帖後安心等待。

這次卻很快有了回信,一個披甲的年輕武士過來道:“月使請雲爺進王城相見。”

雲天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安穩下來,即隨武士進了無雙城,既使前麵是刀山火海,龍潭虎穴,他也要闖他一闖。

王城仿照紫禁城而建,道路縱橫交錯難以分辨,由於都是一樣的建築,一樣的路徑,外來的人很容易迷失方向。

他倆在武士的引導下進了王城朝西走,又見每隔三五十步皆有護衛警戒,暗自慶幸自己沒存夜晚潛入的打算!

這樣走了數百米,轉了好幾個小巷後,武士在一處大院門前停下了腳步,道:“我隻能送你們到這裏了,雲爺自行叫門吧。”雲天點頭,讓胡玉去敲門環。

進入大廳,雲天第一眼就鎖在端坐的冷月臉上,還是那麽風華絕代。

而冷月對他的出現並未有絲毫奇之,隻淡淡地肅手讓座,道:“你還是找來了,先坐下飲茶再敘話吧。”

雲天哪能象她那樣淡定,多少次在腦裏假設與她一見麵自己的行為,多是立刻撲上去插住她的脖子畫麵。但此刻他望著冷月眼角微現的魚尾紋和略顯清瘦些的嬌靨,所有的怨恨都化作了一聲

歎息!

時胡玲親自奉茶走到他跟前,兩眼含淚地默默望著他,讓雲天心裏亦是一顫。

坐下來第一句話卻是:“把我妻女交給我帶走,你我之間的恩怨就算兩清了。”

冷月亦歎息一聲,道:“我豈能不知你現在的感受,自你第一次遞來名帖後的這些天裏,我都夜夜失眠,想起以前種種,又是何必呢?”言此競流下淚來。

雲天見她真情流露,心裏不禁亦是一陣酸楚,說不出個滋味來。

冷月幽幽地道:“從我內心之中已不把你當作仇敵看待,但是否讓你夫妻團聚,決定權已不在我手上了。”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雲天還是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