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暗中交易
大唐群臣，聽到程咬金最後一句話，都開始偷笑。
“這個黑廝，到最後還是服軟了。”
“沒錯，他不還是把李彥，叫做先生了嘛。”
“我記得好像有人說過，這程咬金看起來是個粗人，其實心思細膩，能屈能伸，這倒還真沒說錯。”
群臣議論的嗡嗡聲，也傳到李世民的耳朵裏。
他輕聲咳嗽一下：“這裏上早朝呢。”
“你們這樣，成何體統？”
見皇帝這麽說，大臣們立刻停嘴，閉口不言。
李世民滿意點頭，然後自己也繃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對著程咬金搖頭。
“程愛卿啊，你也真是……”
李世民無語。
程咬金這時，已經徹底恢複平靜。
臉上那黑紅黑紅的顏色，也消失了，回歸本來的鍋底黑。
他還是拱手：“陛下，不管怎麽說，末將就是不相信此事。”
“這打造兵器，可不能胡來。”
“您想一想，要是戰場上兩軍廝殺，其中一方的兵器，隻是粗製濫造，這哪裏還能打勝仗？”
“而且一旦出現這種事，以後將士對於手中武器，也會不再信任。”
“打起來的時候，畏手畏腳，那可要出亂子了。”
李世民聽完，倒也緩緩點頭。
然後重新低頭看向李彥。
“李愛卿，你有什麽話要說嗎？”
李彥小眼皮一翻，留給李世民一個白眼。
“陛下，這個流水線，雖然是我提出來的，但把它獻給朝廷，可跟我沒關係。”
“您找不到我的頭上。”
“要找就去找長孫大人嘛。”
看見李彥這無賴模樣，李世民又一次無語。
左看看李彥，右看看程咬金。
心裏歎氣：“程咬金當初拜師，倒還真沒拜錯。”
“這倆人臭不要臉的模樣，還真像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
李世民隻好再次看向長孫無忌。
感受到皇帝的目光。
長孫無忌主動走出來。
“陛下，臣收到這份奏報之後，已經命工部實驗過了。”
“在製造農具等器物上，此流水線法，確實比傳統技法，速度快上許多。”
“雖然質量上，與那些能工巧匠的作品，倒還有點差距。”
“不過也談不到粗製濫造，隻是沒有那麽精良。”
“但考慮到數量多出太多，這點差距，也就不算什麽了。”
李世民立刻來了精神。
“當真如此？”
“臣不敢欺瞞陛下。”長孫無忌拱手：“陛下若是不信，可招來工匠，現場演示一番。”
李世民一拍桌子：“好！”
“立刻讓工部派人過來！”
李世民一聲令下，左右侍衛立刻行動起來，前去傳旨。
隻是工匠進宮，總還要花些時間。
尤其是工匠隨身的工具，都要好好檢查一番，免得有人趁機行刺。
所以這段時間，倒還不短。
李世民見狀，咳嗽一聲，找個借口出了大殿。
然後又派人，去把李彥也叫了出來。
等李彥走到殿外。
隻見李世民搓著雙手，一臉興奮，看著李彥手中的匣子。
“李愛卿，這裏麵，就是那天下第一行書？”
他語氣中滿是興奮，顯然是對李彥手中的寶貝，極為喜愛。
迫不及待，就要親眼一見。
李彥嗬嗬一笑，拿著手中的匣子，左右一晃。
見到李世民的眼睛，也跟著搖來晃去。
李彥嘴角，露出壞笑。
“陛下，怎麽說，你想要啊？”
李世民連連點頭：“李愛卿，趕緊把匣子打開吧，朕已經等不及了。”
李彥這才收起笑容，一把將匣子藏到身後，另一支手伸出，在李世民眼前，搓了搓手指。
“陛下，要匣子可以，但你得拿喜兒……咳咳咳，拿錢來！”
李世民聽到這話，滿臉無奈。
“這臭小子，朕就知道，你肯定得朝朕要錢。”
“算了，你要多少？”
李彥嘴巴一咧：“您有多少？”
李世民翻了個白眼：“我有多少，跟你有什麽關係。”
“嘿嘿，那得看您多想要這【蘭亭集序】，不然您有多少，我就要多少。”李彥又把那匣子放到身前，吸引皇帝的注意力。
眼看這一大一小，一君一臣，躲在大殿陰影裏，暗中交易，還跟這兒玩繞口令一樣。
一旁的劉侍衛，猛地一拍額頭。
長歎一口氣：“哎，咱們陛下都跟李彥學壞了！”
聽到劉侍衛的吐槽。
李世民立刻咳嗽一下。
重新做出威嚴的模樣。
“李愛卿，朕固然喜歡這王羲之的真跡，隻是你如果要的太多，朕也不能答應。”
說到這裏，他突然低頭湊過去，在李彥耳邊小聲說道：“總得給朕留下一半，皇帝家也沒餘糧啊。”
說完之後，他立刻站直，繼續寶相莊嚴。
李彥搖晃著小腦袋，猛地跳起，在李世民耳邊扔了一句：“不行，至少得九成。”
“六成吧……”
“八成！”
“七成？”
“成交！”
看著兩人上躥下跳。
劉侍衛徹底無語。
幹脆走到一旁，轉過頭來，根本不看兩人在那討價還價。
隻是心裏暗道：“這陛下和李彥在一起，倒是比跟太子在一起時，更像是父子了。”
李世民見狀，對著李彥哼哼一聲。
“朕在劉侍衛心目中，那光輝形象，都讓你小子給毀了。”
李彥拿著皇帝剛給他的玉佩，靠著這東西，就能去皇帝的小金庫，搬走七成珍藏。
他得了這麽大的好處，小臉上全是滿意。
被皇帝這麽一說，也完全不生氣。
隻是一把將手中匣子扔過去。
然後才故意做出一副剛聽見的樣子：“陛下，您說什麽？”
李世民看見匣子飛過來，一把接住，也懶得管什麽形象不形象的了。
直接打開匣子。
“這就是傳說中的【蘭亭集序】……”
“嘿嘿，看這筆鋒，看這韻味……”
李彥看著李世民癡迷的樣子，嗬嗬一笑。
找到一旁的劉侍衛。
“劉大哥，你先帶我去陛下的小金庫吧。”
“我先把裏邊的錢，落袋為安再說。”
李彥小臉上，滿是興奮，眼角滑過一道金光。
他這貪財的模樣，讓劉侍衛一陣歎氣。
“好吧，咱們這就過去。”
“不過李大人，您可不能多拿。”
“不然陛下事後追究起來，我們可擔待不起。”
李彥雙手抱在胸前：“劉大哥，我在你心目中，是那種人嗎？”
劉侍衛遲疑一下。
“你猶豫了，你一定猶豫了吧！”
李彥伸出小手：“劉大哥，你怎麽能這麽看我呢？”
劉侍衛還以為李彥真生氣了，剛想往後找補兩句。
就聽見李彥開口：“我要是不多拿，我還叫李彥嗎？”
劉侍衛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你這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