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財路總是不嫌多

第二日一早。

李彥拿著兩碗醒酒湯,笑眯眯地看著兩人。

“怎麽樣,還喝不喝了?”

鄭玫捂著腦袋,一臉無奈。

“本來也不是我要喝的,都是她灌酒!”

蘇婉枝臉上一紅。

“好了,鄭妹妹,下不為例。”

李彥又遞過去兩條熱毛巾:“還下不為例呢。”

“你自己說說,這都多少次了。”

蘇婉枝眼看著火力,集中到自己身上。

趕忙轉移話題。

“李彥,你又不能喝酒,買這麽多葡萄酒回來做什麽?”

“還有,這些酒,又作價幾何?”

李彥微微一笑。

“哦,你昨天喝酒的時候不問,這時候想起來了是吧。”

他眼看二人,逐漸醒酒了。

才對他們解釋道:“咱們這家裏,平日全靠著我從陛下那裏領賞賜,出多進少。”

“這可不行。”

“所以我買這些葡萄酒,還是為了增加一條進項。”

蘇婉枝搖頭。

“陛下不是剛封你做了縣男,還有三百戶食邑。”

“光這些食邑,每年的進項就有幾千貫了,咱們家裏,哪裏還會差錢。”

一旁的鄭玫,這時候也搖晃著腦袋。

“就是,就是!”

“再說了,我出門的時候,我爹還給了我不少金銀。”

“就是用上十年八年,也不成問題。”

李彥聽完之後,笑眯眯地說道:

“怎麽著,本狀元雖然玉樹臨風,但卻不是吃軟飯的。”

“至於那點食邑嘛……”

李彥說到這裏,倒是有點疑惑。

他還真不清楚,這大唐的食邑,是怎麽一回事。

鄭玫揮舞著小手。

“這個我懂。”

她們鄭家,在朝中也有得了爵位的叔伯。

自然清楚這些。

按著鄭玫的說法,從秦漢以後,這食邑就隻意味著收稅,而沒有管理百姓的權力。

至於能收多少稅,各朝代情況也不同。

鄭玫回憶了一下,然後才說道:

“你是立下大功,才得到的賞賜,那麽陛下給你分的,一定都是上上戶。”

“上上戶,每年戶稅四貫,地稅五石,另外,朝廷最近還在推行兩稅法,大概還能多出三四貫的稅。”

“這麽一算,李彥你那三百戶的食邑,每年至少能拿兩千貫,還有一千五百石糧食。”

李彥倒是一愣:“那這麽一看,陛下倒還真挺大方啊。”

以前,李世民給他的賞賜也不少。

往往都是上千貫錢。

但這次給的,可是食邑,每年的收入都有這麽多。

還能傳給子孫後代。

何況李彥現在還小,等他長大一些之後,立下其他功勞,肯定另有封賞。

李彥微微一歎。

“陛下對我,倒是夠意思了。”

這時,蘇婉枝徹底清醒過來。

她書香門第出身,懶得計算這些金銀上的東西。

倒是對那葡萄酒的興趣,還多一些。

“李彥,你剛才說,要靠著葡萄酒,新開辟一條財路。”

“這又是怎麽個說法?”

李彥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你昨天喝了不少,倒是先跟我說說,這酒的味道如何?”

蘇婉枝一皺眉頭。

“味道有點古怪,又酸又甜。”

“就是沒什麽勁頭。”

一旁的鄭玫,聽到這話,偷偷吐了下舌頭:

好家夥,這還叫沒勁頭?昨天你灌了我幾杯,我就暈頭轉向。

不過李彥卻微微一笑。

“這沒勁頭就對了,要是一喝就醉,這酒還怎麽賣出去?”

蘇婉枝翻了個白眼。

“我倒是沒看出來,你這臭小子,還是個奸商。”

“生意經都這麽精通。”

李彥小手往身後一背。

“那是啊!我是誰,我是……”

蘇婉枝趕忙揮手。

“得了,別吹噓你那狀元了,本小姐都聽煩了。”

說完這句之後,蘇婉枝思考一陣。

又對李彥說道:

“可是這葡萄酒,在咱們大唐,還沒什麽名氣。”

“之前那範陽盧氏,肯采買這酒水,是他們家大業大,就喜歡搞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來充場麵。”

“你要是想把這玩應發賣出去,倒沒那麽容易。”

李彥嘿嘿一笑。

“娘子,你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

“等我給這葡萄酒打個廣告,保準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這葡萄酒的好處。”

“廣告?”蘇婉枝一頭霧水,回頭看了眼鄭玫。

“鄭妹妹,你知道廣告的意思嗎?”

鄭玫歪著腦袋:“莫非是廣而告之的意思?”

李彥一拍手掌:“還是鄭小姐聰明,不像某些人。”

說到這裏時,李彥瞥了蘇婉枝一眼。

“某些人沒事兒就大醉一場,都快變小醉貓了。”

聽到李彥編排自己。

蘇婉枝張牙舞爪,就要來抓李彥。

但她才剛剛醒酒,身上沒力氣。

隻追了兩步,就又倒在椅子上。

李彥賤賤一笑:“嘿嘿,追不上吧。”

衝著蘇婉枝做了一個鬼臉。

然後才走到書桌前,揮毫潑墨,寫了小半張紙。

寫完之後,他才對著蘇婉枝說道:

“娘子,你明日就去東市,找一家生意不好的酒樓,直接買下來。”

“然後把我這廣告詞,給傳揚出去。”

“嘿嘿,以後咱們可要發大財了!”

聽李彥說的言之鑿鑿。

蘇婉枝無奈搖頭。

“這小子,總是這麽自信滿滿。”

“他壓根就沒做過生意,不知道這裏麵的門道。”

鄭玫笑著勸道:“蘇姐姐,反正這葡萄酒,買也已經買完了。”

“至於買下一家酒樓,也花不了多少錢。”

“不如讓李彥開心開心。”

“再說了,說不定這買賣,還真就做成了呢?”

聽到鄭玫的話。

蘇婉枝再次翻了個白眼:

得!這鄭小姐,也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總把事情想的太簡單。

還說什麽買個酒樓,花不了都少錢。

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蘇婉枝站起身體,走到書桌旁,拿起李彥留下的那首詩。

“哼,本小姐倒要看看,你這廣告詞,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誰知道,她隻是看了一眼,就沉默了。

這下,鄭玫也有些好奇。

“蘇姐姐,李彥他都寫了什麽?”

蘇婉枝搖頭苦笑:“這下恐怕,還真要讓你說對了。”

她把那張紙遞了過去。

同時說到:

“有了這麽一首廣告詞,長安北邊那些勳貴子弟、五陵少年們,不還得像瘋了一樣,來買這葡萄酒啊!”

聽到蘇婉枝這麽說。

鄭玫也生出好奇。

“怎麽,這李彥又寫出了什麽大作?”

她想起李彥,在她們鄭氏雅集上,寫的那半篇‘滕王閣序’。

微微搖頭。

“現在這年頭,駢文這東西,也就是讀書人愛看,少年勳貴們,也不吃這一套了。”

她拿起那張紙一看,也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