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悲憤的孔融
“來人，拿酒來！”
“來人，拿竹簡來與筆墨來！”
曹商與孔融幾乎同時開口。
片刻之後。
便有仆役恭敬走進，搬來了兩壇酒，以及孔融需要的竹簡與筆墨
“你……聽好了！”
曹商直接提起一壇酒， 地灌了一大口之後，哈哈大笑著開口道：
“窗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
“低頭思故鄉。”
孔融拿筆的手微不可察一顫，開始在竹簡上寫了起來，
看了看在竹簡上寫得很是費勁的孔融，曹商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
“待到秋來九月八，”
“我花開後百花殺。”
“衝天香陣透長安，”
“滿城盡帶黃金甲。”
……
“天生我才必有用，”
“千金散盡還複來。”
…
“我欲乘風歸去，”
“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
曹商說出一首，孔融便飛快的記錄一首。
漸漸的。
所有人都發現了事情好像有些不對。
曹商口中的詩作，好像無窮無盡一般。
仆役拿竹簡的次數越來越多。
搬酒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蔡邕的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條縫了，
他原本隻是看中了曹商的前途。
根本沒有對他的文學造詣抱有一絲的希望。
可是。
現在看來。
他錯了，而且錯得非常離譜！
眼前的這個人，不僅前途無量，還文采斐然。
就他現在說出的這些詩句，天下根本就沒人能夠作出！
事實再一次證明了自己是對的！
蔡邕都有點坐不住了。
他現在看曹商的目光，充滿了無盡的溫和。
孔融已經將外衣都脫了下來。
他身旁的竹簡，已經堆得比桌子還要高了。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再次寫了起來。
現在。
已經不是曹商會不會作詩的問題。
而是他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停下來。
再這樣寫下去。
孔融覺得，自己的手恐怕都會斷了！
看著這一幕。
曹操的臉都要笑開花了。
這些酸腐的士人，自己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們如此的吃癟。
他現在隻希望，曹商不要停下來。
這些人。
就是要這樣好好的收拾一番。
像現在這樣，讓他們有苦說不出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
緩緩的坐了下來。
曹操也學著曹商的樣子，端起酒慢慢的品了起來。
完全就是一副看戲的樣子……
………
“小姐，聽說那位曹商公子正在作詩呢！”
貂蟬的閨房之中，婢女春紅滿臉興奮之色。
“哦？”正在梳妝的貂蟬眼睛一亮，拉著春紅有些急促的問道：
“快說說，他都作什麽詩了？”
春紅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猶豫的開口：“婢子就隻記得兩句。”
“萬裏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
聽到春紅的話，貂蟬拿梳子的手一頓，低聲跟著喃喃道：
“萬裏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
“好……好詩啊！”
貂蟬目光大閃，非常激動的讚歎了一句。
僅僅是這兩句。
就能讓人體會到人生苦澀，老年蕭瑟的感覺。
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而曹商在貂蟬的印象中，好像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以他這樣的年紀。
怎麽可能寫出這樣的詩句來？
正當她準備詳細詢問的時候，卻聽春紅繼續說道：
“小姐，您是不知道，在堂上那個孔融質疑曹商公子是借別人的詩來代替，話語非常的過分！”
說到這裏。
春紅的臉上也浮現了一抹怒意。
仿佛在為曹商打抱不平！
“這個孔融一向自視甚高，誰都看不起，真是令人討厭！”貂蟬同樣厭惡的說了一聲。
看得出來。
這個孔融很不招她們喜歡。
“後來呢？”
“後來，曹商公子就與他立下賭約，曹商公子現場作詩一首，那個孔融就要當場記錄下一首！”
“如果曹商公子不停下來，那孔融也不許停下來！”
說到這裏，春紅都有些口不擇言了。
她實在是太激動了。
今天這樣的場景，是她從來就沒有見到過的。
“然後呢？”貂蟬的情緒，明顯被春紅給調動了起來。
她也很想知道。
麵對這孔融的挑釁，曹商究竟會怎麽做？
“然後……”春紅捂嘴一笑，故意賣了個關子。
“快說呀！”
“然後到現在，那個孔融都在在寫著呢！”
隨後。
房間內傳來兩人銀鈴般的笑聲……
……
有人笑，自然就有人哭。
孔融感覺自己的手都不屬於自己了。
已經有好幾句自己都沒寫上去，後麵的詩句便又來了。
這簡直太恐怖了。
看那個曹商的樣子。
好像還遠遠沒有到要結束的時候。
“啪…”
終於。
孔融的手再也拿不住筆了，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他不停的喘著粗氣，想要伸手擦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結果。
卻一下子打翻一旁的墨水，弄得滿身都是。
樣子異常的狼狽。
“咕……”
四周傳來陣陣吞咽唾沫的聲音。
這簡直太狠了。
看看那些堆積的木簡就知道，孔融今天究竟遭了多大的罪。
“孔融先生怎麽不寫了？在下可還有很多詩作沒有說出來呢！”
曹商挑著眉毛掃了一眼孔融，目中戲弄之意盡顯。
“該不會，孔融先生想要反悔吧？”
“你們士人最講究的不就是信譽二字嗎？怎麽？到了自己的身上，這些條件就不頂用了？”
麵對曹商接二連三的質問，孔融的臉一下子蒼白了起來。
連續近一個時辰的高強度寫字，本就讓他疲憊不堪。
現在。
又要麵對曹商的嘲諷，以及四周同僚的失望。
身心俱疲的孔融隻覺得渾身氣血上湧。
突然。
他雙眼一瞪，猛的噴出一口鮮血，隨即倒在了桌上。
“這……”王允一下子便站了起來。
這個結局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好了小商，咱們也該走了，孔融先生現在需要自己靜一靜！”
曹操哈哈一笑，拉著醉醺醺的曹商便朝著堂外走去。
大堂內一片安靜。
有很多人都還沒有從這恐怖的一幕中緩過神來。
直到曹操都帶著曹商離開了這裏，王允等人才反應過來。
迅速朝著孔融走了過去。
一時間。
堂內亂做一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