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少年秦羽
第七章 少年秦羽
大漢要了一圈才有兩三個人丟下幾個銅板，走到二人身邊
“老公，給他一點”衡衡抱著黃東的手臂說道
“好啊”黃東從懷裏摸出幾個銅板放進了盤裏，大漢點了點頭就走開了。
兩人牽著手又走完了一條街，還是沒有看見招工掛牌的，此時兩人都走得筋疲力盡了，路過一間小飯館。
“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啊？吃飽了才有力氣找嘛”衡衡說道
黃東餓倒是沒餓，隻是口渴得厲害，兩人走了進去
店小二看見有生意上門，跑了過來熱情招呼著
兩人接過菜單也不敢吃大餐了，隨意點了一葷一素。
“我看這找工作比我們那個年代還難！”黃東喝了一杯酒說道
“是啊，我好想有點絕望了！”衡衡夾了一塊雞肉進碗裏，也沒什麽心情吃。
兩人就這麽聊著，忽然看見門外走進來一個髒兮兮的老漢，後麵拖著一個草席。草席上麵蜷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頭上包著個麵巾，身上衣衣服褲子全是補丁，看來是餓暈了，半睜著眼睛發呆
店小二一看這架勢，知道又是乞丐來討飯了
“滾滾滾，臭乞丐，趕來我這裏要飯，是不是活膩了，老子踢死你”說完真的一腳把老漢踢了出去。
黃東二人看著這慘狀，紛紛放下了碗筷，本來也沒什麽胃口，現在更是吃不下去了。
誰知老漢倒地以後並沒有退縮，馬上又爬了起來，抱著小二的褲腿求道：“大爺，我孩子餓得不行了，你就給口飯吃”
“滾開，餓死管我叼事，老子這裏又不是善堂”邊說邊踹老漢的肚子，
“大爺，你就行行好。。。”
“老公，你去救救他”衡衡實在看不下去了
“住手”黃東站起身來說道：“他們的飯錢算在我賬上”
老漢一聽有人請吃飯，馬上爬來黃東身邊一個勁的磕頭：“謝謝恩公，你真是活菩薩，好人有好報啊”
店小二一聽有人結賬，那就好辦了，馬上就換了一副笑臉，扶起老漢往裏麵推。
拿來菜單對老漢問道：“老人家，你老想吃什麽呀？”
老漢看見菜單又望了望店小二，簡直不敢相信再問自己，忙站起來說道：“給我爺倆來碗白米飯就好了。。。”
小二一聽隻是吃飯連菜都沒點，走回廚房端來一大碗米飯往桌上一放就走了。
“再給他們上一碗白菜湯”黃東看見幹巴巴的米飯一個老人一個小孩怎樣下咽，忙又說道
老漢看見有菜有飯，高興得不得了，，抱起草席上的少年坐在旁邊，少年不知道什麽原因吃了兩口就不吃了，老漢看見少年不吃了，也管不了那麽多，抓起筷子大口大口的扒著，眼看一大碗米飯不到兩分鍾就見底了。衡衡看著可憐又叫來一碗，少年看著爺爺餓成這樣，站起來拍著老漢的背，怕他噎著。很快第二碗米飯也差不多了，衡衡還想再叫被黃東攔住了：
“算了，我怕他這樣吃下去會被撐死！”
隻見老漢吃得坐在那直打飽嗝，摸著圓圓的肚子一幅很滿足的表情，少年看見老漢吃飽了，也很高興。看見碗裏還有些米飯清湯，於是把清湯倒進了米飯裏，拿起筷條嘩嘩嘩的又開始吃了起來。這時黃東兩人才知道少年是在等爺爺吃完了才吃。兩人看得一陣感動。
這時，身旁的老漢突然“哎呦”一聲，捂著肚子，很快痛得滾在地上翻滾了起來
“爺爺，爺爺”少年見狀丟下碗筷急忙跪了下去。
黃東也慌了，什麽回事，難道真是吃得太多腸子被撐破了？
看著老漢越來越痛苦，忙喊道
“小二，快去找大夫來，你聽沒聽見，我叫你快去請大夫來！！！”黃東朝小二吼道
隻見小二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像是沒看見，靠在門邊直扣著鼻屎。“哎，沒得治啊，這事我見得多了去了，我們這幾家飯館經常有人請乞丐吃飯，十個吃完九個死~”小二說完把鼻屎一彈
“那你經常見這情景為什麽不提醒我們”衡衡忍不住喊道
“這位姑娘，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我們這可是飯店啊，一碗米飯可以賺十文錢咧。”小二說著雙手做十說著
“你，你竟然為了賺十文錢，看著別人活活被脹死，你到底還是不是人啊？？”衡衡激動得罵道
“說我不是人，我可是大好人啊，看見沒，外麵仵作我都幫你們請來了！”
二人向門外望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兩個拿鋤頭的白衣人直直地站在門外，就像是兩個白無常，在等著閻王發令收鬼。
“棺材最便宜的也要1兩銀子，你也可以用50文錢的草席裹著，最便宜的墳地也要2兩銀子，還有他們的工錢200文，怎樣？要棺材還草席？”小二像背書一樣念著。
兩人看著地上的老漢真的已經沒有動靜了，旁邊的少年哭得幾乎暈死過去，兩人癱坐在凳子上，原以為自己做了件好事，沒想到卻害得別人丟了性命，不知道是怪自己多事，還是怪這社會太恐怖。兩人對看一眼，一起吐出兩個字：“棺材”
小二一聽是棺材，一絲喜悅閃過，把頭一偏，外麵兩個白衣人馬上就走了進來。
“走開走開，我爺爺沒有死，你們不要過來！！！”少年哭喊著撲倒在老漢身上不讓人靠近一步。
衡衡看見這一幕，心裏很是難過，走過去拍拍少年的肩膀：“都是我們不好，害了你爺爺！”
少年聽完“哇”的一聲撲倒在衡衡懷裏，兩人哭得泣不成聲
辦完老漢的後事，付了銀子，回到客棧已是黃昏時分，三人圍在桌前，黃東把先前打包上來的飯菜拿了出來，對少年說道：
“你爺爺走了，我們也很難過。總不能餓著，還是吃點東西？”
少年扒了兩口飯，實在是吃不下去，喝了兩口湯就不吃了
衡衡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幾歲了”
“我叫秦羽，今年15歲”
“你和你爺爺怎麽來到這裏的”衡衡問道
“我們老家鬧饑荒，我和爺爺一路要飯來到這裏”說到爺爺，秦羽又哭了起來
“那你爹娘呢？”
“我很小的時候爹娘就死了，是爺爺把我帶大的”
衡衡覺得再問下去，隻會勾起他更多傷心，也不多問了，拉著黃東來到床邊。小聲說著：
“老公，我們就剩1兩銀子了，現在又多一個人。。。你看怎麽辦啊？”
“哎，那還想得到那麽多，明天我們再去找找看咯，跑來跑去都累一天了。都早點休息。”
兩人又聊了會兒才爬上床，秦羽雖然還小，但也算是成年男孩了，在他麵前兩人也不能太過親熱。雖說心裏有一萬個不情願，也隻能將就著，給秦羽睡在最裏麵，衡衡睡在最外麵，把黃東夾在中間，黃東身邊一下多了個男人，很不自在，翻來覆去折騰到半夜才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