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九江敗荊州
短短半個時辰，蔡瑁的心可謂是一波三折，跌宕起伏。
前軍水師的百艘戰船，全部擁擠在一團動彈不得。中軍和後軍的戰船順風而下，在失去方向辨別下，中軍和後軍全部擁擠在河道之中。
冬季，長江之上盛行西北風，風助船力，縱使所有戰船全速倒退，也無法將戰船後退半步。
“收帆，快收帆。”蔡瑁滿頭大汗，說起話來舌頭都開始打結。
如此情況放在誰的身上，恐怕都要像蔡瑁這樣。前一刻，他們還是勝利者，眼看就要剿滅曹安民。下一刻，他們卻行走在懸崖邊上，隨時都有可能粉身碎骨。
落差之大，如果不是蔡瑁心寬體胖，可能就真的承受不起了。
江風之大，風帆一時間無法收回來，水軍將士一擁而上，才勉強收回。
“撤，傳令後軍趕緊撤退。”蔡瑁現在後悔了，早知道自己就待在後軍，想跑也容易。如今身處中軍，想要撤退也得等後軍先行後退才行。此刻他的臉色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悠然自得，之前的意氣風發全部拋之腦後，眼下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說出氣都有些難以想象，擁有五萬水軍的荊州軍，居然被一個數千人的雜牌軍擊敗。
可這已經是事實，一步錯，步步錯。
正在荊州水師慌亂之際，後方江麵之上，忽然出現了無數小船，每艘小船吃水較深，看得出船上裝的東西重量不輕。
離著荊州戰船隻有不到數百米時，所有小船上忽然燃起熊熊大火，一字排開徑直朝著荊州水師撞了過來。
“火，大火。”戰船上的荊州水師們一個個大聲呼喊，可惜麵對大火，人力可謂是極其渺小。風助火勢，一下子將荊州後軍的戰船引燃。
喊殺聲，慘叫聲，響徹天地。
前有鐵索橫江，後有漫江大火，前後夾擊之下，荊州水師已在敗亡邊緣。
戰船之上，雖然也有一些經驗豐富的將領。但這個時候，縱使你是什麽兵仙兵聖，也是空話。
“軍師，完了，全完了。”幾個副將看著蔡瑁，抱頭大哭。
“不能輸，不能輸。”此刻蔡瑁的腦中，隻有一個念頭，縱使荊州水師全軍覆沒，也必須拿下曹安民的人頭。
“拚了，命令各部，就算是死也要給我擊敗曹安民。”眾副將考慮片刻，也覺得眼下確實隻有這個辦法，應諾一聲，急命各部軍隊，朝著曹安民猛衝過去。
岸邊之上，曹安民冷眼看著眼前亂成一團的荊州水師，眼神之中滿是笑意。知識真的是改變命運，自己如果不是知道西晉滅吳的辦法，恐怕此刻麵對如此恐怖的荊州水師也是無能為力。
正思考間，忽然鼓聲轟鳴，大隊荊州士兵從戰船上下來，手持武器，直接朝著岸邊的九江軍殺將過來。
“哼，負隅頑抗，找死。”曹安民冷哼一聲，拔出繡春刀，親自帶領各部兵馬朝著荊州軍衝殺過去。
在曹安民的率領下，守衛在陸上的北府軍和背嵬軍快速發起攻擊。這一刻，軍隊素質的重要性再次體現出來。士氣高漲的九江各部兵馬如同下山的猛虎般，直接將前麵的荊州水軍砍翻在地。
起初，各部兵馬還能夠在蔡瑁的帶領下，奮力攻擊。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況越發危險，曹安民以逸待勞，強弓箭矢攻擊之下，荊州軍終於大亂。
大火一路引燃，雖然有部分戰船趁亂逃了出去，但是大半戰船被大火點燃，中軍之中大量水軍為了躲閃大火，隻能躍入水中，各種兵器全部丟棄，自保尚且不足，更不要說發起攻擊。
“荊州軍敗了，敗了，大家快逃命去吧。”人群之中不知道誰先喊了句，一瞬間形成了恐怖的蝴蝶效應。無數水軍徹底放棄廝殺，紛紛往江水之中跳。
身為水軍，水性自然是擺在第一位的。這些水軍深知，隻要跳下江，他們就能活下來。
“噗通，噗通。”一時間，水軍們爭先恐後的往江中跳去。激起了無數的浪花。
初冬的江水有些寒冷，受到驚訝的荊州士卒落入水中，寒冷擠壓之下，導致不少人的血壓猛增，體質差者直接沉入水中。
蔡瑁徹底放棄了，回首望去，眼前整個江麵上，火海一片。鐵索連江，導致前方戰船用盡全力也無法掙脫鐵索，大火燃燒，隻有死路一條。
不是我不盡力，而是這曹安民實在是太奸詐了。天下奸詐之計如有一石，曹安民絕對占其八鬥。
“哈哈，輸了，真的輸了。”蔡瑁徹底放棄了，手中的佩劍落在地上，看著眼前越來越逼近的九江軍，一瞬間，他想到了自盡。
可惜現實還是讓他徹底放棄。自己還有家族，縱使自己戰敗回去，最多被革職，劉表不可能因此而殺了自己。蔡氏一族最多衰敗，但絕對不會覆滅。可如果自己死了，那些被自己打壓的世族們，必將群起攻之，將蔡氏撕成碎片。
“德珪先生，戰鬥已經結束，何必再做困獸之鬥，投降吧。”
蔡瑁的臉上露出一絲慘笑，躬身朝著曹安民施了一禮：“想必閣下就是名滿天下的安民公子吧。”
“德珪先生客氣了，你我之間的戰鬥已經結束，不要做無謂的反抗，投降吧。”
“難道公子認為在下一定不會自盡？”
曹安民微微一笑點點頭：“先生身兼蔡氏一族重任，如果戰勝而死，劉景升想到先生的功績恐怕不會為難你的宗族。但眼下荊州水軍慘敗，劉景升數年努力全部變成泡影，縱使他念及舊情不殺你，但荊州那些虎視眈眈的世家，誰能放過你。”
蔡瑁終於明白，為何曹安民如此英勇，率領數萬兵馬居然橫掃江南。
就在於他善於看穿人心，知別人之所想，就能夠克敵製勝，先勝於人。
“唉，罷了，罷了，公子請動手吧！”
曹安民朝著身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眾人將蔡瑁極其親信全部拿下看管起來。
“叮！宿主完成任務——無敵水師，獎勵鄭和寶船圖紙，水戰床弩圖紙，三百戚家軍召喚卡，水軍統帥丹一枚。”
江乘一戰，荊州水師折損大半，隻有不到三千人強行突破劉仁軌設下的防線向荊州逃竄。
長江，這條本來是庇護荊襄的母親河，如今徹底成了劉表的噩夢。
江南大地，得水師者得天下，此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