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扯掉遮羞布
喧鬧聲持續了 ，直到天明前才安靜下來。
待吳軍哨騎查探之後才發現，城外曹軍大營之內早都人去營空，上萬曹軍就此下落不明。
烏程港口，一片凋零。
自打孫曹開戰，大量商人遊走，讓這江東腹地反倒冷清不少。
蔡襄站在船頭，望著江麵，心中的算盤打得啪啪響。
蔡氏三世為商，到他這一代已經是徐州有名的大戶。雖然無法和東海糜氏相比，但也相差不多。
這一次，江東戰火連天，百姓缺衣少食，死傷不少。在旁人看來，此刻的江東就是熔爐地獄，但在蔡襄的眼裏，這就是上天賜給自己的一處寶地。
隻要自己這一次將幾船藥材糧食全部賣掉，估計又可以得到不少金銀人口。
糜氏兄弟為他們這些商人做了一個表率，商人雖然不是世家，但糜氏一族用大量金銀和奴仆武裝資助了劉備，順勢就成為了劉備的心腹之人。日後劉備若是得勢的話，他們糜家順勢也可以扶搖而上，脫胎換骨成為開國功臣。
想到這裏，蔡襄的兩隻眼睛都眯在一起。
“老爺，老爺，前麵有好多戰船。”幾個水手指著前麵的江麵，大聲胡喊道。
“戰船？”蔡襄定睛望去，江麵之上果然出現了大量的水師戰船。鋪天蓋地，如同一道黑色洪流。
“沒事，是江東水師的戰船，讓大家打起精神，讓開中央水道，靠邊行使。”
“是。”水手們快速轉動風帆，將船隻慢慢靠邊。
就在這些水師戰船靠近他們的時候，忽然幾道長索從戰船上甩了出來，套住商船邊緣。
還未等蔡襄反應過來，自己的十二條商船直接就被拖拽著，離著江東水師戰船越來越近。
“什麽情況？”蔡襄完全懵逼。
自己行走江東已經十幾載，這長江也是走了無數次，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這是要幹嘛，打劫嗎？
蔡襄心中暗暗擔憂，兩船距離拉到最近的時候，幾個身穿吳軍軍服的士兵直接跳了下來。
“這些船都是誰的？”為首一人掃視眼前這些商船，滿意的點點頭。
“這位軍爺，都是我的，我和你們水師的周泰將軍很熟的。”
“周泰？”
“是啊，我和蔣欽將軍也很熟。”蔡襄見對方的臉上不為所動，連忙將自己的兩個靠山搬了出來。
行走天下，尤其是亂世，如果不認識幾個官府的人，絕度是難以立足。
“是嘛，我和他們也很熟。”
蔡襄聞言長出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來一個小袋子就準備塞過去。
“你這是幹什麽？”
蔡襄伸出一半的手尷尬的停在那裏。
“在下看大人幸苦了，打算以表心意，慰問大人。”
“是嘛！這一點點是不是有點太少了？”
蔡襄的臉上猛地一震，心中暗罵吳軍貪婪。可縱使如此，他也不敢有所表現，隻能諂媚的說道：“大人，您覺得多少合適，小的都願意拿出來犒賞弟兄們。”
“嗯，你很不錯，這樣吧！看你如此識相，這些船隻我們就拖走了，你們哪裏來的就回哪裏去吧。”說著幾個士兵驅散著船上的水手往船尾去。
這下，蔡襄不幹了。
自己這些船的貨物好歹也得價值五六千金，就這樣被人劫掠而去，今年恐怕都要虧大發了。
“你們這是目無王法和那些盜賊有何區別，我要向吳侯秉明此事，重重的懲處你們。”
這些輪到這些士兵大笑起來，為首那員校尉指著蔡襄：“隨你去告，實話告訴你們，那孫策小兒可管不到老子，老子要是不高興了，一刀宰了他又何妨。兄弟們，將船拖走，如果他們不配合，將他們全部丟到江裏喂魚。”
正說話間，岸邊喊殺聲四起，無數身穿黑甲的士兵到處焚燒，火焰四起，岸邊的港口全部被大火引燃。
哭喊聲，叫罵聲，慘叫聲不絕如縷。
蔡襄這才反應過來，敵襲，眼前這些壓根就不是什麽江東軍，這是敵人。
忽然他想到了什麽，黑甲，普天之 穿黑甲的隻有那曹操的兵馬。
“你們是曹軍？”
“哈哈，算你識貨，我乃九江太守曹安民麾下水師校尉張橫，江東已經是我們曹司空的天下，勸爾等還是早早棄暗投明，免得生死當場。”說著張橫一腳便把蔡襄踹了下去。
曹軍突入吳郡，極其空虛的各地府宅衙門紛紛遭到洗劫，本來就已經病入膏肓的江東，再次遭受了嚴重的打擊。
後方戰報陸陸續續傳至孫策手中。
一代英雄的孫策終於是服軟了，短短數日，整個吳郡基本上被曹軍洗劫一空。沿江的十五座港口全部被毀，大量的民居被焚燒，無數的百姓流離失所。就連自己的吳侯府都被曹軍攻破，洗劫一空不說，更是一把大火徹底風少，府邸之內大小親眷全部被趕出去，沒有任何錢糧的他們，成天和乞丐為伍，極其可憐。
最讓孫策可恨的是，這些曹軍，就是屬泥鰍的。在自己得知消息後，率領大軍攻擊過去，那些曹軍就坐上船隻躲到江麵之上。待自己撤走之後，他們又再次登陸，重新攻城重新洗劫。
多次奔波之下，江東軍士士氣低落，一些將士更是體力不支活活累死。
水師，江東無水師。好比烏龜沒有龜殼，隻能任由別人毆打。
望著眼前的長江，孫策徹底奔潰。
“子敬，子敬，孤錯了，孤知道錯了，孤馬上派你去見曹安民，無論他要什麽，隻要能夠停戰，我都給他。”孫策拉著魯肅，眼神之中滿是驚慌。
魯肅歎了口氣，本來他們可以留下一絲體麵。雖然江東六郡損失慘重。但靠著吳郡和會稽的底蘊，幾年之內還是有番作為。
但如今，這最後一塊遮羞布被徹底撕去。江東，成了他曹安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遊樂場。吳郡損失慘重，縱使是張昭等臣極力恢複，恐怕也難以扭轉衰敗的局勢。
“主公，子敬身為江東之臣，自然為江東大業考慮，我這就立即過江，前往九江麵見曹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