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暗藏後手的老狐狸

“啊切!”

傷口猛地撕裂,直接把還在昏迷之中的曹安民痛醒,睜開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不禁長出了口氣。

沒死就好,沒死就好啊!

“你醒了!”

正想著,一個老者背著手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個瓷碗正冒著熱氣。

曹安民連忙坐起身,手臂帶動背後肩膀處的傷口,讓他不禁疼的冒冷汗。

“如果你想再把傷口撐開就隨便動。”

老者言語中空洞無力,不帶一絲情感,仿佛如同千年幹屍一般無欲無求,無情無義。

受人恩惠就要知恩圖報,這是二十一世紀行走江湖的基本準則,雖然無法起身,但曹安民還是雙手合十,拱手施禮。

“謝謝您救了我,不知恩人大名,如果來日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好好報答您。”

老者冷笑一聲:“希望你知道我是誰之後還能有這個想法了。對了,忘記介紹一下,在下賈詡,字文和。”

“嘶……”曹安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整個後背冷汗直冒。

要問三國第一謀士,恐怕答案不一;但要問三國第一毒士誰,懂一些曆史的估計都首推賈詡。

看見賈詡,曹安民真的明白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換做任何人,也不可能把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老者和那攪動天下風雲的“毒士”賈詡聯合在一起。

“這裏是宛城?”

賈詡笑了笑,臉頰上微顯紅光,無需多言答案已經揭曉。

曹安民不禁苦笑一聲,費勁心思想要離開,沒想到折騰半天最後又回到了原點。

可謂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而且眼前這還不是一般的狼,而是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狼王。

“先生知道我是誰嗎?”

“閣下認為呢?”

自打進入這扇門,賈詡的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那是一種洞察天機般的自信笑容。

曹安民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打起十二分精神繼續問道:“先生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又為何要救我?難道是打算把我救活再交給張繡換取更大利潤?”

“公子覺得自己有這個價值嗎?”

一句話咽的曹安民頓時不知說啥好。雖然我確實不值錢,但你直接說出來也是太不給我麵子了吧。

“那你們為何不殺了我?”

“嗬嗬,這個就得公子自己慢慢琢磨了,我相信以公子的才智這個應該不難猜出來。”

曹安民眼珠子一轉,結合曆史,瞳孔頓時放大,滿臉的不敢相信。

“看來先生已經在謀劃後路了。”

賈詡的臉上還是那副表情,波瀾不驚,不溫不火。

“看來沒有白費老夫一番功夫,世人隻知曹安民是一個無所事事的浪**公子,殊不知世人才是真正的井底之蛙,真是可笑,可笑啊!”

被這樣的頂尖謀士誇獎,曹安民的老臉一紅,正欲說話,賈詡先行站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一句話憋在心中別提多麽不舒服,曹安民瞪了賈詡一眼。嘴中不滿的說道:“怪老頭!”

賈詡猛地停住。

“這些日子公子就在府邸之內好好呆著,等風聲過去,在下會幫公子離開這裏!”門嘎吱一聲慢慢關住。

曹安民長出了一口氣,有賈詡這樣的頂尖謀士為自己謀劃,看來自己這條小命是保住了。

生逢亂世,如果不成為強者,恐怕連性命都不屬於自己。經曆了宛城之戰,戰爭的無情也讓他見識了生命有多麽低賤,這也更加堅定了成為強者,當上人上人的打算。

養病的日子有些無聊,賈詡除了中間過來一次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就再沒出現過,每日照顧自己的也變成了一個青年小廝。

好在曹安民是一個自來熟,三言兩語間也和這個小廝混熟,對外麵或多或少也有些了解。

曆史的車輪還是沿著原來的軌跡前進,曹操班師之後,淮南那邊早已急不可耐的袁術直接僭越稱帝並率二十萬大軍進攻徐州,妄想一鼓作氣兼並徐州與曹操一較高下。

對於袁術,曹安民還是很佩服的,雖然這個家夥純屬一介傻蛋,但卻做了很多梟雄想做卻一直不敢做的事情。要真的評價他這個人,按照現代說法,就是一個憨貨。

“公子,你覺得袁術和呂布之間誰能贏?”

小廝賈冰準時將湯藥和飯食送了過來,隻不過這幾日這個家夥的興趣被曹安民扭轉,反倒對天下大事感興趣,在多次將鹽當糖放入菜中之後,賈詡對他也是不勝其煩,幹算將他安排專職服侍曹安民。

曹安民笑而不語,片刻之後反問道:“你也聽我說了幾天典故,不妨自己猜猜他們之間誰能取勝。”

賈冰將飯食擺好,思索了片刻。

“袁術大人兵強馬壯,且錢糧充足,呂布雖然勇武,但絕不是袁大人的對手。”

曹安民夾起一塊魚聞了一下笑著說道:“你啊,就和這一塊魚一樣。雖然外麵看起來光鮮亮麗,但還是能夠聞見那股濃烈的酸味。”

“酸味?什麽意思?”賈冰一頭霧水的看著曹安民。

“你是不是又把醋當作水放了啊!我教你做糖醋魚,但沒讓你嘩嘩用醋吧,再這麽下去,你是打算把我酸死啊!”

賈冰尷尬的笑了笑,端起魚就準備出去。

“行了,酸就酸的吃吧!這年景有吃就不錯了,這裏也沒別人,你坐下來我們一起吃,本公子獎勵你把魚全部吃了。”

賈冰雖然和曹安民之間混熟了,但他沒有忘記自己隻是一個下人。在這個時代,下人就算地位再高也不敢和主子坐在一個桌案上吃飯。

“公子,這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太好的,你不想聽聽我對袁紹和呂布之間的評論了嗎?”

賈冰臉上露出猶豫,思索了片刻之後,還是搖搖頭。

“難道本公子的話,你也不聽了嗎?如果你不坐下來,我就讓文和先生把你趕出去。”

賈冰聞言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連連哀求。

“行了,本公子讓你坐下來就坐下來,反正你家主人也不在,趕緊的,不然本公子可就發飆了。”

賈冰見曹安民如此強硬,也不好再回決,隻能小心翼翼的跪坐在一旁。

“要本公子說嘛!袁術有五敗,呂布有五勝。”

“喔?老夫倒也想聽聽公子高論!”

屋門之外,賈詡推門而入。

賈冰連忙起身,恭敬的退在一邊。

“坐坐,既然安民公子讓你坐下來,你就老老實實坐下來,說不定也能長點見識。”

賈冰聞言,忐忑的坐了下來。

“文和先生,你難道不知道偷聽別人說話這是很不禮貌嗎?”

賈詡縷著胡須笑著答道:“剛才恰巧經過,聽見公子高論,這才想好好聽聽,如果有什麽不當之處,還望公子見諒。”

曹安民擺擺手:“前輩乃是當代大師,晚輩在您麵前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學無先後,有理者為先,公子但說無妨,老夫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