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巷子口的死屍

“老大,我們該怎麽辦?”張暉的一個手下小聲問道。

張暉那個氣啊,沒想到這個手下這麽不懂事,在這個脊骨眼上還敢說話,敵人的警覺如此靈敏,這不就等於告訴敵人自己的方向了嗎?

其實,錢寧早知道張暉他們的藏身之地,他在思考對方究竟是誰?考慮他們是否值得自己出手。可是,剛才那個小混混的話讓他明白了來人的目的,他想也不想的走出大門,朝著張暉的方向一揮手。就聽見張暉悶聲一哼,沒了氣息。他的手下見他不說話,推了他幾下,見他沒有反應,探他鼻息,發現已經死了。眾人再也不顧張暉,一哄而逃,消失在巷子的盡頭。

錢寧走到張暉的身邊,細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張暉,將他一腳踢到了旁邊廢棄的柴禾當中。自己跟沒事人似的回到屋裏和衣而睡。

可是,他怎麽睡都睡不著。因為,今晚的事情太蹊蹺,他不知道究竟是誰安排的這些混混來對自己圖謀不軌?難道是李恪發現自己,雇傭這些人來將自己刺殺?錢寧覺得可笑,但也不再想。因為,他的目標隻有一個,就是蹴鞠賽中踢進總決賽,等到李世民來看球的時候伺機刺殺他。

漢王府的書房,已經醜時,李恪依然沒有休息,他在習練書法。對他來說,練習書法可以修身養性,而長久的練習可以鍛煉一個人的性情。在煩躁的時候,如果習練書法可以讓人靜下心來,即是“用心”和“心平”。

今晚,陳其已經開始行動,要鏟除齊王李佑的陰謀。這還是他來到大堂後第一次有目的,針對性的行動,也是陳其第一次行動。雖然他有十足的把握,可是心裏依然很緊張。所以,他隻能用習練書法讓自己平心靜氣的等待。

楊恩就像一個家仆一樣在他的身邊給他研墨侍奉著他,“殿下,你的書法又有了長進啊!”

“楊老過獎了,離父皇還有老師的境界差很遠呢。”李恪謙虛的說,“不過,在王體上本王可能已經沒有多大能夠突破,隻能另辟蹊徑,創出自己的字體。”

“噢,殿下是想創出自己的書法字體?”楊恩高興的問道,他絲毫不擔心陳其的行動是否會失敗。

李恪看了一眼楊恩,微微笑道,“本王有這個打算,別人的字體練的再好,再逼真終究是別人的。隻有自己創出屬於自己的書法,才能真正達到書法的最高境界。”

“殿下在書法上的領悟能夠令老奴不及也。”楊恩笑道。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陳其的聲音,“陳其求見殿下。”

“進來吧。”李恪將狼毫放在筆架上,看著陳其還有他身後的王中長、朱童三人問道,“事情辦的怎麽樣?”

“回殿下,末將三人不負使命。”陳其說的很平淡。

李恪見陳其說的輕描淡寫,就越發好奇,“你們將經過跟本王訴說一遍。”

“諾。”陳其答道,然後詳細的把過程跟李恪一一說了一遍。李恪聽完三人的訴說,臉上浮現了一抹孤傲的微笑,“不愧是黑衣雙煞啊,出手狠毒,本王喜歡。”

而這句話聽到王中長和朱童的耳中,顯然是對他們的誇獎。兩人本以為李恪會因為他們手段過於殘忍而責怪他倆。可是,沒有想到李恪竟然會很欣賞兩人做事風格,並且誇他們為“黑衣雙煞”,那不就等於說他們兩個人是黑衣衛中的佼佼者嗎?

兩人立馬道,“末將能為殿下做事,誓死不辭。”

李恪看著兩人的表現,微微的點點頭,露出了他慣有的微笑,“好好努力,本王的黑衣衛靠你們了。”

兩人顯得有點激動,“末將不會辜負殿下的期望。”

一旁的陳其看到李恪聽到朱童和王中長狠辣的手段而臉上表現出的一抹孤傲,心裏一突,“別看殿下平常和和氣氣,對付敵人還真嚇死手。”想到這裏,抬頭看李恪,發現李恪正在看他,突然臉上一抽。

李恪也不在意,“你們下去休息吧!”

三人走出書房,王中長和朱童還在興奮中。因為,通過今天的行動,李恪剛才的誇獎,他們似乎找到人生的唯一目標。也正為如此,兩人才能夠在今後能與候虎和孟山並列為“黑衣雙狼”和“黑衣雙煞”。

而在今後的鬥爭當中,李恪身邊赫赫威名的黑衣衛五大戰神已經在萌芽中成長。

第二天,比賽依舊進行,並沒有因為李佑的舉動而有所影響。甲組比賽的是長安府隊和飛鹿隊,兩隊的領隊在比賽開始時就已經坐在貴賓區教練專區。而長安府隊的領隊不是別人,正是此次比賽被李恪調來維護比賽安全的長安縣尉鄧同達。

蘇定方正好巡視到甲組的比賽場地,看到鄧同達在貴賓席教練組專區跟長安府隊的球員們說著什麽,就走了過去。

“鄧縣尉搖身一變竟然成了蹴鞠隊的教練員,哈哈!恭喜恭喜啊。”蘇定方和鄧同達一同執行過長安演練賽的安全維護工作,兩人相處融洽,所以才如此跟他開玩笑。

“蘇校尉說的哪裏話,本官這也是身不由己啊。”鄧同達歎了口氣說道,“本來這個教練員應該是王甫王知縣。可是,昨天晚上長安城發生了命案,地痞 張暉死在了永興坊。知縣大人就命我來擔當長安府隊的教練員,他帶著府內的衙役們去徹查這件案子去了。”

“掌治安捕盜之事不是歸你鄧縣尉管嗎?怎麽王知縣插手此事了呢?”蘇定方疑惑道。

“可能是王知縣精力旺盛吧。”鄧同達明顯和王甫不對頭,對於這個他的頂頭上司毫無半點敬意,話中明顯帶著酸味,“既然他如此安排,我也倒是顯得清靜。”

“也是,緝捕查案哪有坐在這裏看球賽來的過癮啊。”蘇定方安慰道,他何嚐不知道這是王甫在有意打壓鄧同達呢。

“蘇校尉說的是。”鄧同達附和道,“看球確實比緝捕查案要舒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