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一鍋粥的西京道

進入西京道前,雲白穀也沒想到還能看到這麽一出好戲,雖然知道這不過也是有心人的刻意為之,但雲白穀卻懶得管這些,甭管這場戲是在警告他注意自己的身份,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也好,還是提醒他在北遼做事,應該注意什麽也罷,雲白穀對此隻是當做一場鬧劇。

看著不遠處的那些遍體鱗傷的青壯漢子各自攙扶著同僚離去的模樣,雲白穀隻是嗤笑一聲,起身同樣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沿著西京道的官道準備先去西京道再做打算。

西京道不可謂不亂,連夜趕路來到西京道的雲白穀,剛一來到西京道境內之時,就先被來了個下馬威,一幫少說三十多號人馬組成的山匪將雲白穀圍住。

“小子,要錢還是要命?”臉上有一道猙獰刀疤的粗狂漢子扛著一柄鐵環大刀,臉上帶著猙獰笑意,看著雲白穀,言語間滿是戲虐之意。

“北遼境內的山匪,倒是少見,至少,本公子這一路走來,不過是在兩國邊關之地,遇到過一夥馬匪,這山匪本公子倒是頭一次遇見。”雲白穀並沒有理會那刀疤臉漢子,目光掃視圍困自己的那些山匪,麵無懼色。

“老子問你話呢,聾了是嗎?”刀疤臉漢子收斂猙獰笑容,舉起手裏的鐵環大刀,抵在雲白穀脖子上,隻要他稍微一用力,就能讓雲白穀的腦袋搬家。

“從你們嘴裏能問出什麽?隻是一些隨處都能打聽得到的無用消息罷了。”雲白穀抬起兩根手指,抵在那把橫在脖子前的刀身上,屈指一彈,那柄由純鋼鍛造而出的鐵環大刀被直接崩碎。

刀疤臉漢子麵色大變,轉身想跑,卻被雲白穀一拳砸在後心處,刀疤臉漢子眼球凸出,發出一聲慘叫後,倒地身亡,伴隨著那刀疤臉漢子被雲白穀一拳結果了性命,那漢子的同僚一個個也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怪叫著朝雲白穀殺來。

可這些山匪不過是山下那些幹農活的莊稼漢子,就算是當了幾年的山匪,拿過刀,殺過人,可那些也不過是一些手無寸鐵的平凡百姓,碰到雲白穀這種純正武夫,根本連一個照麵都撐不住。

衝在最前方的三個,被雲白穀一掌拍在下巴上,手中的刀更是被雲白穀劈手奪去,轉身隻是輕描淡寫的兩刀,將另外兩人連人帶馬一刀兩段。

如此血腥一幕的出現,讓身後還未衝上前的山匪皆是麵色大變,他們雖然打家劫舍,無惡不作,但畢竟前身都是種莊稼的漢子,那會見過如此血腥殘忍的一幕,當即就有些手腳發涼,任憑**馬匹朝著雲白穀疾馳而去。

雲白穀手中的鋼刀已經有些卷刃,想要在跟之前那般,一刀下來,估計有些苦難,雲白穀晃了晃手中鋼刀,猛然發力,刀身崩碎,化作無數兵刃碎片如離弦之箭肆意收割著這些山匪的性命。

雖沒有氣機牽引,但僅憑雲白穀將刀身崩碎時摻雜在其中的內力真氣,足矣將這些連武夫都說不上的山匪們盡數殺死。

一陣慘叫聲過後,雲白穀周圍隻剩下躺倒一片的屍體,以及被血液染紅的地麵,雲白穀輕輕一跳,對於這些山匪的自尋死路不為所動。

在如今的西京道,打家劫舍已經成為常態不說,甚至連過往落腳的客店早就成了謀財害命的龍潭虎穴,這些似乎已經成了整個西京道都被迫接受的東西。

自打進入西京道後,不過幾天時間,雲白穀差不多將看似混亂的西京道勢力給差不多理明白了,三股勢力盤根交錯,其中更是相互勾結。

“這東方女帝的膽子這麽大,也不怕到時候玩脫了。”此刻的雲白穀在一家客棧中落腳,看了眼窗外越加濃重的夜色咂舌不已,心中不禁佩服其這位東方女子的膽子大,任由那三股勢力繼續如此下去,到時候,整個西京道都可能成為他們的囊中物。

“這位客官,還是不要在這裏談論國事,容易被人抓起來充軍。”被雲白穀拉來喝酒的店掌櫃眼中帶著惶恐,趕忙說道。

“無妨,無妨,要是被抓走了,就算我倒黴就行。”雲白穀麵色醇紅,顯然一副喝高了的模樣,而一旁的店掌櫃更是惶恐不安,卻在看到桌子上放著的那把玄鐵寶劍,又不敢輕易離開,生怕已經明顯是喝多了的雲白穀給自己來上一劍,就憑他這身板也吃不住一劍。

“客官想知道什麽,小的要是知道的話,一定說。”店掌櫃擦了擦額頭不斷滲出的冷汗,原本以為今天店裏不再有客人,正準備閉店打烊,就看到有位風塵仆仆的公子哥,正朝著自家客棧疾馳而來。

“掌櫃的,現在的西京道,誰說了算?”雲白穀靠著自己的胳膊,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這,小的真不了解,隻是知道現在的西京道被分成了三塊,誰都不服誰,也沒誰敢說現在西京道誰說了算。”店掌櫃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周圍,生怕隔牆有耳,沒看到別人之後才鬆了口氣。

“現在的西京道跟以前不一樣了,如果說老皇帝還在的時候,西京道也不會這麽亂,可現在呢,皇帝改姓東方,西京道也順勢而為的亂成一鍋粥,吃苦頭的還是老百姓啊。”說到這,店老板忍不住歎了口氣。

醉眼朦朧的雲白穀趴在桌子上,並沒有接話,揮了揮手,示意店掌櫃先離開,如釋重負的店掌櫃趕緊起身離開,躲到櫃台後頭,不再露麵。

店掌櫃離開後,原本滿臉醉意的雲白穀眼神清澈,那裏有半分醉意,卻依舊裝作踉蹌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之中。

“亂成一鍋粥的西京道,吃苦頭的最終還是老百姓啊。”雲白穀躺在**,心中盤算著之後的計劃,要想在西京道這種亂成一團的地界裏找人,說麻煩也麻煩,說簡單也簡單。

“興許,可以先去托月劍穀中看看,若是能打入其中,也能給之後的計劃營造出一部分優勢。”雲白穀坐起身,盤膝而坐,雙手結道印,心中默念上玉京心法。

自從上玉京晉升入上清後,每次雲白穀運轉上玉京道法調運氣機流動時,耳畔總能響起陣陣洪鍾聲的回響,可這種洪鍾聲對雲白穀來說並不刺耳,反倒是每次有節奏的洪鍾聲雖然將雲白穀體內內力不斷震散,但每次重新匯聚的內力總是要比之之前的要渾厚一絲。

雖然隻是一絲,但積少成多的道理,雲白穀還是明白,現如今的上玉京在雲白穀身上才算是真正起到作用,上玉京前三境界人法,地法,天法三境對雲白穀來說幫助其實並不大。

雲白穀說到底是武夫入道,上玉京的前三境對道法一途有著不可多得的好處,但對武夫來說,反饋一般,而從上清境開始,上玉京的能量在真正展現出來。

“如今體內氣機比之當初初入上清時,要渾厚出小半個境界的內力,估計要想上玉京在此蛻變晉升到冥兮,得將內力比之平常武夫內力高出一個境界才行。”雲白穀吐出一口濁氣。

上玉京後八個境界對雲白穀來說還是太過陌生,能給他解答的人已經不在了,上玉京能走到哪個層麵就要看雲白穀自己的努力。

“武道境界一直滯留在修心,也不知何時才能邁出歸元小宗師,其實從內力上說,我這已經算是歸元境界了,之所以武道境界停滯不前,估計還是因為武道心境方麵除了某些偏差。”

雲白穀這是進入北遼後第一次審視自己,武道境界上的缺陷,讓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解決,若是武道心境上的問題得不到解決,那雲白穀這輩子的武夫之路可能就到此為止了。

想要繼續走下去,隻能從武夫轉入道教,走上玉京的登京成仙的路數,不過這點上來說,畢竟純粹的武夫證道要弱許多,畢竟一個算是得天獨厚的修行,另一個可以算是逆天而行之舉,兩者差距,一目了然。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呢。”雲白穀起身在房間中踱步,神色疑惑。

一直到旭日東升,雲白穀依舊想不出自己到底是那個環節出了紕漏,以至於讓他停滯在修心如此之久,離開客棧後,雲白穀打算去趟托月劍穀,離開之前,也聽店掌櫃說,近半年來幾乎每個月中旬,在西京道中的各大城池都會有托月劍穀的長老前來招收弟子。

算算日子,估計到了最近的城池,差不多剛好月中,到時候看看能不能以托月劍穀弟子的身份混入托月劍穀之中,畢竟打聽情報得有個身份做掩護才更加方便。

一路前行,倒是再也沒見過什麽山匪強盜找茬,這途中說不上什麽暢通無阻,但確實要比在瓶窯州更加順暢,差不多兩天時間,雲白穀終於是來到了距離他最近的城池,不過今天距離月中卻還差幾天,可城中卻已經十分熱鬧。

雲白穀在進城時總感覺少些什麽東西,回頭看去,原本照常理來說,每座城池門口都應該有官兵把守才對,可眼前這座城,城門口並沒有什麽官兵,甚至連城中都沒有官兵巡守,要是在別的州郡,這很奇怪,可若是在西京道,在三歲孩童眼中這些都不是什麽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