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玉軒宗內的情況

“前輩不覺得有些虧了?”雲白穀雙手合攏抵在下巴處,揚了揚嘴角嗤笑一聲。

“虧了?並不覺得,一座山門而已,大不了到時候將那座明麵有主的紫恒天讓給玉軒宗也可以。”呼延若華似乎是真的在考慮一樣,想了好半天後認真回答道。

“我的意思是,我死後,一身氣運都歸前輩,前輩怎麽就認定我會死在前輩之前呢?”雲白穀話語間明顯有挑釁意味,畢竟被人惦記死後事,換做是誰,心裏都不痛快。

哪知呼延若華卻是捂嘴輕聲笑了笑:“看你也算是客氣,就勉強稱呼你一生雲公子,雲公子想著將天下武學糅雜與一身,這一條公子嘴中所謂的向死而生的路,真的走得通嗎?”

雲白穀微微一愣,自己體內情況確實糟糕一片,但也不說段時間,未來甚至十年內在沒有外力的作用下,隻要不打破兩團氣的平衡,雲白穀依舊是雲白穀。

“所謂天下武夫,除去一身武藝剛猛,便是那一張明知說不通卻依舊言之鑿鑿的嘴硬道理,公子,你這武夫道路走的不純粹,倒是這武夫嘴硬的絕學功夫練的到家啊。”呼延若華調笑道。

“若華宗主說笑了,隻是晚輩這些年在江湖這條大江中跌宕起伏,所謂的命中注定的事兒,在晚輩身上往往都不太靈驗,所以,前輩還是別想著對這些玄之又玄的事兒在晚輩身上妄加猜測,不然最後前輩可真的有些虧本了,到時候在晚輩這裏可沒有什麽補償的道理可說。”雲白穀絲毫不在意呼延若華的調笑,自顧自的說道。

“那若真是這樣,就怪我識人便事的本事不到家,自然怪不到雲公子身上,雲公子也不必怕我這個做長輩的跑到你們家門口潑婦罵街。”

坐在一旁的袁曉捷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把玩著手中的一枚玉扳指,對於雲白穀與呼延若華之間的言語爭鋒毫不在意,本就在玉軒宗不受待見的袁曉捷才懶得管這些,一聽到呼延若華會吃虧的袁曉捷來了興趣,可也隻是聽了沒一會兒就又十分無趣的把玩手裏的扳指。

“你們慢慢談,我去門口透透氣。”袁曉捷是在受不了身邊兩個話裏有話的狐狸,起身走到那麵山崖牆壁,說是透氣也隻是懶得繼續想破腦袋揣摩這兩隻狐狸話裏的意思而已。

“既然若華宗主認定了晚輩會死在您之前,那這買賣,晚輩接了,但有一點,隻希望若華宗主有點做長輩的架子,別做一些背後捅刀子的事兒就行。”雲白穀自然不會因為跟呼延若華的一場交易就完全相信玉軒宗,畢竟就目前來看,這個所謂的中立派係,其實暗地中是與紫恒天站在對立麵的。

“放心好了,對一個晚輩出手,我以後還用不用在陸地之上混了,但你有危險時,並不介意我這個做長輩的添把火吧,到時候讓你死的痛快一點。”呼延若華那雙秋水長眸微微眯起,上下掃視著雲白穀。

“若晚輩真的深陷死地,再無任何逃生可能,那就有勞前輩送晚輩一程,能死在如此美豔的若華宗主手中,也算人生一大幸事。”雲白穀哈哈一笑,毫不在意,若真的自己被逼到絕路,不得不死的時候,雲白穀其實並不介意眼前整個美麗女子送自己最後一程。

“嘴巴也不都是硬的,至少在這裏時候也會說出兩句哄人開心的話,如此好了,我替你出手三次,也不讓你太過吃虧,如何。”呼延若華咯咯笑道。

“如此,甚好。”雲白穀眼前一亮,雖然雲白穀不知道眼前女子的真實實力到底如何,但就目前來看,自己加上袁曉捷兩人都不是呼延若華的對手,那其實力肯定能跟楚老頭掰掰手腕,自己有這麽一個保鏢,縱然隻能出手三次,那也相當於多了三條命啊。

“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呼延若華說罷起身準備離開,雲白穀自然要起身相送。

“捷,既然見到了你想見的人,是不是該出去見見同門了?”呼延若華看了眼站在山崖牆壁後麵的袁曉捷問道。

“我是紫恒天的死士,你就不怕我把你們都殺了?”袁曉捷對呼延若華頗有敵意。

“若是你袁曉捷真有這個實力,我玉軒宗認命就好了,雲公子,想來你們我將袁曉捷收入我玉軒宗,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怎麽沒有,她是我紫恒天的人,前輩難道真舍得麵子跟我這個紫恒天的晚輩搶人?”雲白穀雖然依舊眼神帶笑,但語氣卻又幾分冷硬。

“若是我打算入駐陸地之後,將整個玉軒宗都交給這位紫恒天的……死士呢?”呼延若華一語激起千層浪,雲白穀愕然,袁曉捷更是震驚的說不出話。

“雲公子,你也知道,當天門徹底關上的後世道,我們這些自詡天上仙人巡察使的這群人也不過是一些後世中的煉氣士而已,不過有這麽一個完全由煉氣士組成的宗門,雲公子,你當真不心動?”呼延若華眼中透露出一絲得意,似乎看出雲白穀不可能拒絕。

“怪不得若華宗主一開口就要我的紫恒天,這算盤敲打的聲音真是響亮啊。”雲白穀當然不可能就這麽放棄一個宗門,朝袁曉捷微微點頭,後者十分不情願的將那枚跟在身邊小三十年的那枚象征自己天罡衛士身份令牌恭恭敬敬的遞還給雲白穀。

至此,所有散出去的天罡衛士都已經被雲白穀找到,可就目前所知雲白穀依然隻能知道,他父親雲禦峰如此大張旗鼓的布局,甚至不惜身死,難道隻是為紫恒天謀求退路?若真是如此,雲禦峰大可不必以身死換來推動布局。

但問題也就在這,雲白穀依舊想不明白到底這麽做的意義在哪,或許這一切隻有什麽時候能光明正大的走入那座聚天下學子的國子監,見到那位曾經金榜題名的崔雲鶴,才能將這一切串聯起來。

三人離開地底石室之後,袁曉捷在走出山洞的一瞬間幾乎是下意識的抬手擋在額頭,多年不曾見過太陽她其實也沒想過這輩子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起初袁曉捷來到這裏之時,就已經被當初即將成為呼延若華的女子看重,並一定要收為弟子,但袁曉捷可是天罡衛士,上頭頂著的可是天罡鐵律,自然不會因為一個與世隔絕的宗門宗主而以命相犯。

不過呼延若華確實看重袁曉捷的天賦根骨,一直都是以禮相待,直至那次袁曉捷以身犯險送出一封密信後,之後更是因為這封密信的緣故,險些被玉軒宗整座宗門處死,最終不得不與呼延若華做了交易。

交易的內容便是除非袁曉捷見到了雲禦峰或是紫恒天的人,之後才能加入玉軒宗,成為她呼延若華的弟子,其實到此,袁曉捷便沒想過紫恒天的人能單單靠著一封從東海深處發出的密信找到玉軒宗,並通過玉軒宗宗主的考驗見到自己,故而也沒想過自己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看樣子,若華宗主做生意的本事並不到家,幸好這兩筆買賣遇到的都是我們這種好人,萬一碰倒心懷不軌之徒,在買賣裏麵下絆子,若華宗主不就慘了?”雲白穀咧嘴笑了笑,絲毫不覺得自己的紫恒天失去一位大將,反而覺得未來的紫恒天,將多一份天底下獨有的宗門底蘊。

“好人?也隻是你們沒有心懷不軌而已,不然早就被我一巴掌拍死,還說什麽做生意。”呼延若華毫不在意,的確,這兩門買賣到最後都是她玉軒宗沾不上什麽便宜,但這不管她呼延若華,畢竟呼延若華是呼延若華,不單單是玉軒宗的宗主。

當三人來到地麵後,雲白穀看到已經有不少人圍在外麵,似乎是在等雲白穀等人出來一樣。

“宗主……”一位白發老嫗走了過來,目光隻是從雲白穀身上一閃而逝,落在袁曉捷身上時卻神色複雜,最終看向呼延若華時神色複雜。

“不必多說,我自有定奪,去,叫玉竹過來。”呼延若華擺了擺手示意那白發老嫗去叫一人。

不多時,一位更為年輕的白衣女子在一群女子的簇擁下走了過來,一雙淡紫色的眼眸格外引人注意,柳葉眉櫻桃口,麵容姣好的女子看向雲白穀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似乎是在好奇島嶼中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男子。

“澹台玉竹,今後她將會是你的競爭對手,我這個位子最後花落誰家,就看你們兩人的本事了。”呼延若華目光落在那名女子身上,語氣威嚴不容拒絕,讓一旁準備說話的一些人瞬間閉上了嘴。

那個名叫澹台玉竹的年輕女子的目光順勢看向了站在呼延若華身側身穿黑衣的袁曉捷,柳葉眉微微皺起,聲音清冷中帶著一絲喑啞疑惑問道:“她不是一直在地底石室不肯出來嗎?為何我與她會成為對手?再說了,你的位子我也並不是很稀罕,若不是你們鎖著我不讓我離開,誰樂意陪你們玩。”

澹台玉竹的話如同一塊石頭砸入平靜的海麵一般,激起千層浪,讓在場所有人為之一振,站在澹台玉竹身旁的白發老嫗趕緊拽了拽牽著的衣袖。

“你看,我就說是個穩賺不賠的生意吧。”呼延若華像是早就知道了澹台玉竹會這麽說一樣,反而跟站在一旁的雲白穀笑言道,後者隻是撓了撓頭,怎麽這些與世隔絕,不染凡塵的仙子說起話來如此的,不著調啊。

“宗主……玉竹隻是一時糊塗啊!”白發老嫗瞪了眼澹台玉竹後朝呼延若華辯解起來。

“一時糊塗?你是澹台玉竹嗎?”呼延若華聲音恢複嚴厲,看了眼那白發老嫗問道。

“不,不是……”白發老嫗不敢抬頭,雙手抵在身前身軀微彎。

“既然你不是,話已經說出口了,那就按澹台玉竹的意思,雲公子,你離開的時候,可否帶著我這逆徒一起走?”呼延若華又點了一下雲白穀,而雲白穀也稀裏糊塗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