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尋人

兩天之後,有關皇帝要巡視邊關防線的消失不經而走,各地方軍陣聽聞這些小道消息也都是連夜操練,生怕皇帝陛下巡視邊關防線之時看到的是一群無所事事的大頭兵。

而暗中依舊死而不僵的那四家人也在緊鑼密鼓的籌劃著如何借助這次機會弄死這位推翻他們的傀儡皇帝以及那個最大的幫凶雲白穀,不過有關這點,不光是雲白穀能預料到,高雲昌當然也能預料到。

對此,兩人也各有準備,雲白穀雖說將張辰、錢海二人留在了西域皇城中,到哪別忘了,西域四大家對塵海城的威脅已經解除,那就代表著塵海城的那位現在是自由的,所以,雲白穀在讓死士寅在傳書紫恒天的同時,又令他親自回了一趟塵海城,將最後的那位塵海城的死士請來。

不過並未讓其露麵,而是在暗中保護他的安危,故而有關這位的消息,別說四大家的人,恐怕就就連高雲昌都不知道身邊還有一位更恐怖的存在。

相比與雲白穀的雄厚家底,高雲昌就顯得有些不入流,隻是抽調了周圍軍陣中百餘輕騎以及三百餘的步卒,真正搬得上台麵的其實也就隻有兩三位觸摸到君誠門檻的武將罷了。

雲白穀在跟著高雲昌前往邊關防線的時候,其實一直未曾露麵,甚至都不曾見過高雲昌,就連高雲昌也隻是知道雲白穀肯定跟著自己隻是現在在何處,他又怎麽知曉。

當這支親軍護送著高雲昌離開皇城,一些蠢蠢欲動之人早已按耐不住,竟是在親軍還未離開皇城範圍內就直接動手,那結果可想而知,縱然那些人拚死衝過了百餘步卒,但皇城方麵飛馳而來的一千輕騎瞬間將這些人斬殺當然,從頭到尾,這些人連高雲昌的金頂大帳都沒能靠近。

不過坐在金頂大帳中的高雲昌也明白,這些隻不過是試探而已,真正的殺招藏在後麵,當這支親軍徹底離開了皇城範圍之後,刺殺的頻率禿然升高,從之前的一次幾人,到現在幾乎每走出三裏路就會遭受一場以死換死的刺殺,這讓高雲昌心中有些難以壓抑的不安。

而從頭到尾,雲白穀始終不曾露麵,似乎是真的沒有跟隨高雲昌的親軍一起前往,而高雲昌的親軍在經曆了大大小小不下十五場刺殺之後,三百不足十不存一,百餘輕騎更是隻有寥寥幾騎死死守在皇帳周圍,當經過下一個路口的時候,前來刺殺的四家人的數量甚至要比高雲昌這所剩不多的親衛還多!

“高雲昌,還不滾出皇帳!”四家人之中有位人高馬大的中年人厲聲嗬斥,而麵對那些悍不畏死準備衝鋒的輕騎步卒更是輕蔑一笑,毫不在意。

穩坐皇帳的高雲昌自己躲不過,但也毫不畏懼,掀開皇帳依舊坐在那紋絲不動,眼神掃過一些陌生中夾雜著熟悉的麵孔,冷笑道:“怎麽,吃了敗仗就想著用這些陰招在重新爬起來?”

四家人中有人不鹹不淡的說道:“既然你不老老實實的聽話當皇帝,那留你這條狗命也沒什麽用,等殺了你,在把那個壞了我們四家根基的小崽子一並殺了之後,在推上一個聽話的皇帝。”

高雲昌聞言臉色鐵青,雖然也知道對方的大致路數,但再聽一遍依舊難掩心中憤怒,而那些人似乎也不想繼續廢話,直接朝那所剩不多的步卒輕騎殺去。

“精彩,真是精彩,俗話怎麽說的來者,狗改不了吃屎,就是你們現在的真實模樣。”忽然林中走出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輕公子哥,一邊輕搖手中寫有君子如玉的黑檀折扇,一邊言語諷刺嗤笑不斷。

對於突然出現的雲白穀,兩方人皆是吃了一驚,可當又看到雲白穀獨身一人時,四大家的人放下了幾分戒備,畢竟根據他們的眼線已經知道那兩位百川境界的宗師現在依舊在皇城之中,根本沒有跟隨雲白穀,那也就是說雲白穀現在獨身一人。

見此,四家人心中皆是一喜,竟是直接舍棄了高雲昌轉而先朝這個砍伐了他們靠山大樹的年輕人殺去,在他們看來,就算雲白穀是習武之人,如此年紀又能高到哪裏,麵對他們這麽多人,不一樣要死在這裏。

雲白穀合攏折扇,小心翼翼的將其放在袖中,這把折扇可是他請一位老先生親自題字,這要是壞了那可是真心疼,麵對近在咫尺的一人,雲白穀單手握拳,另一隻手往前一按,竟是直接按住那人頭顱,隨後一拳遞出,一拳之威,直接將那人胸口打的凹陷下去,橫死當場。

麵對雲白穀這一拳,原本準備上前的四大家腳步一頓,神色瞬間凝重下來,剛剛那一拳確實厲害,也不得不讓這些人重新審視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真實實力。

“來啊,繼續,要麽打死我,要麽死的是你們,另外我還想說,我的拳腳功夫確實一般,不信的話,可以再試試。”雲白穀將身上的白色長白脫下,露出裏麵幹練的裋褐,一步前跨,一腳後移,身形微微蹲伏,拉出一個古樸的拳架。

“一起上!”他們這些人自知今天若是走了,以後在想對雲白穀他們動手那就無異於癡人說夢,與其如此,他們還是要放手一搏,朝雲白穀撲殺而去。

雲白穀雙手成掌,麵對撲殺而來的數人麵色不該,最近的兩人已經朝自己出拳,拳風淩冽,雲白穀雙臂運轉竟是穩穩接下兩拳,反手推出將兩人推飛出去。

“太極功夫?”有人認出雲白穀的拳招,但也隻是微微驚訝,不在盲目出拳,而是在雲白穀運拳間隙出拳,如此一拳確實頗有成效,一拳落在雲白穀身上,雖然被內甲卸去了大半的拳勁,依然讓雲白穀後退幾步。

而那些人又怎麽可能放棄如此大好機會,再度圍了上來,還未站穩的雲白穀隻得以雙臂擋在身前,被兩拳再度擊退十餘步,最終撞在了一棵樹才穩住身形。

“不過如此。”有人冷笑嘲諷。

雲白穀甩了甩隱隱發麻的雙臂,咧嘴輕笑,一隻手搭在了腰間的春秋上,麵色如常並不多言,身形徒然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不見,四家人皆是麵色一邊,感受到周圍的落葉被速度極快的雲白穀撞得粉碎,各個臉色皆是不好看。

徒然一道劍光閃過,剛剛說出不過如此的那人頭顱已經高高飛起,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而雲白穀則站在不遠處,神色冷漠,手中那把早已出鞘的春秋上,滴滴粘稠的鮮血緩緩滴落。

“上!”似乎是認為雲白穀剛剛那一劍已經讓雲白穀卸去大部分氣力,那些人再度用處人海戰術朝雲白穀殺去。

雲白穀忽然笑了,看見了雲白穀的笑那些人心中一緊,瞬間方寸大亂,當意識到是陷阱的時候顯然為時已晚,雲白穀往前走出一步,手中春秋一劍劃出,輕易刺穿一人的胸膛,隨著雲白穀抽回春秋身形後撤,帶出一道長達兩尺有餘的血花。

雲白穀雖然隻有歸元的武夫境界,但畢竟在北遼跟著托月劍穀學了不少劍招劍勢,更是在青城山跟著李恒練劍,故而雲白穀現在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劍修。

“再來?”雲白穀輕抖手腕,那沾染在春秋上的鮮紅被輕輕抖掉,寒光閃爍,映照著四家人鐵青的麵孔。

“分頭走!”既然打不過,那這些人就想著該如何脫身,畢竟天大地大,大不了離開西域,憑他們的手段,何愁不能東山再起。

“趙龍,留下他們。”雲白穀看著四散而逃的這些人,反倒是沒有追趕的想法,隻是朝著一個方向喊了一聲,隨後默默將那柄春秋長劍歸劍入鞘。

一道黑影行如鬼魅,隻是帶起一陣涼風,林子深處不間斷的傳來慘叫聲,看樣子那些逃走的人一個都沒走掉,不多時,慘叫聲消失,雲白穀這才走向穩坐皇帳的高雲昌。

“走吧,前麵的路就沒有這些不開眼的人了。”雲白穀也不客氣,直接擠進了皇帳內,看著麵色平靜的高雲昌,雲白穀隻是咧嘴輕笑。

兩人之間並沒有過多交流,高雲昌並沒有詢問雲白穀之前去了何處,做了什麽,雲白穀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邊關防線那邊已經交代好了,若真是有你要找到人,是帶走還是繼續留在軍陣,都由你做主,這一趟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高雲昌目光從雲白穀臉上挪開,看著皇帳之外,語氣淡漠。

“這種小事自然不用你說,不過這一趟我也沒抱著太大希望,附近的軍營大帳我的人也去查過,並沒有我要找的人,所以這一趟下去,我隻是看看罷了。”雲白穀沒有隱瞞高雲昌的意思,直接**自己已經調查過皇城附近的軍營大帳。

對此,高雲昌眼中隻是閃過一絲驚訝,不過也隻是一閃而逝,麵色如常的高雲昌開口道:“也不知我是該慶幸你雲公子要找的人不在我西域軍中還是該擔心。”

雲白穀莫然一笑,依靠在大帳上不在回話,心神流轉,依舊在盤算最合適的位置,西域不像北遼、南楚兩座在春秋亂戰中脫穎而出的大朝,西域繁茂之處在於經商,故而所謂的江湖門派西域並不多見,甚至少之又少,自然也不可能成為養勢成林一說。

既然西域皇室這條線已經是查到頭了,那雲白穀務必要轉換思路,興許在經之道中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不過想從這深如大海的商道中找出一個人,那無異於大海撈針一般,商人性格狡猾,若是簡簡單單能查出來,那才見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