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滅門

鍾家內原本十分祥和安樂的氛圍一下子降至冰點,雲白穀等人坐在門口,麵色輕鬆,除了鍾家外的三大家的家主則是站在一旁,一幅看戲的模樣,而作為今天的主角的鍾老家主此刻滿目陰沉,死死的盯著雲白穀。

“既然你們想著怎麽瓜分塵海城,那本公子想瓜分你們四大家想必也在情理之中,對吧。”雲白穀忽然起身,一隻手按在腰間劍柄,語氣卻依舊輕鬆。

連帶鍾老家主在內的四大家的老家主此刻心中都是一驚,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後生,莫非就是之前在塵海城擺了他們一道的那個年輕人?

不過因為那是四大家第一次吃虧,有關雲白穀的任何情報他們都沒有去了解,隻是知道現在的塵海城在上一任城主,那個叫孫柏生的老謀士死了之後,這一任的城主並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一個麵容陌生的年輕人,而從年輕人的口音得知,這個年輕人應該來自南邊至於是北遼還是南蠻就不太知曉。

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沒等他們先去找塵海城的麻煩,這位最年輕的塵海城城主竟然感到西域皇城來挑釁他們,這讓原本隻是抱著看戲打算的另外三家決定先將這些人徹底留在皇城,因為從人數實力上來說,眼前這些人多半就是塵海城的全部戰力。

隻要將這些人都留下,那拿下塵海城更是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對此,四家家主交換眼神,準備出去召集各家武夫。

“幾位,既然本公子敢把身份放在明麵上,那你們為什麽還會覺得,本公子會放任你們離開去召集各家主力呢?”雲白穀一揮手,身後五位死士幾乎同時邁出一步,向那準備離開院子的三家老家主圍去,而錢海跟張辰則是殺向鍾老家主。

“無恥小兒!可敢光明正大的在沙場上爭鋒!如此陰狠,就不怕遭天譴!”被五人圍攻的錢家老家主率先支撐不住,他朝著站在遠處麵容冷漠的雲白穀大聲嗬斥。

雲白穀充耳不聞,隻是淡漠的掃視他們一眼後,轉身離開了小院,順手又將大門關好,坐在門口身後院子中的戰鬥如何激烈,可在院子之外卻是絲毫感受不到,這估計是錢海或張辰二人的手筆,隔絕戰鬥發出的聲響,以防生變。

裏麵的戰鬥並沒有持續多久,不多時,渾身浴血的寅先一步走出大門跟雲白穀匯報情況,四大家老家主皆以戰死,其中午,卯,亥三人被李家老家主的臨死反駁至重傷,如今被子帶去臨時據點養傷,最近一段時間恐怕無暇雲白穀這邊。

對此雲白穀隻是輕輕點頭,並囑咐寅和子二人好好照顧三人,寅離開之後,錢海與張辰也走了出來,手中提著四個鮮血淋漓的頭顱。

“你們提著這玩意幹什麽?”雲白穀好奇詢問道。

“公子難不成用不上這玩意?那些仇家報仇那個不是割去他人的頭顱用以震懾仇家?”錢海有些疑惑,江湖上不都是這麽做的嗎?

對於雲白穀隻是無奈苦笑,吩咐兩人將頭顱丟掉,拎在手中隻是到人胃口罷了,就在三人準備離開鍾家的時候,一直藏匿在鍾家各處角落的暗線終於發覺此地的不對並飛速朝這邊趕來。

沒等雲白穀離開此處,就被鍾家人圍困在其中,院牆房頂皆是一瞬間架起弓弩對準三人,隻見又下人麵色燦白的走來跟一位管事的耳畔低語幾聲,那管事臉色也瞬間白如金紙一般。

“殺了他們!”話音落,院牆上的弓弩手齊齊鬆手,一輪白羽弩箭帶著一陣劃破空氣的聲響朝雲白穀三人飛去。

錢海張辰二人一步走出,一拳砸在地麵,竟是直接將埋在地麵中的石板振飛,擋在三人身前,形成兩麵石質盾牌,至於左右兩側直接以真氣裹雜飛濺的砂石又形成一層屏障將周圍箭矢盡數攔下。

“不用過多糾纏,直接離去,如今四家大真正的巔峰戰力已死,留下的也不過是人多勢眾,直接去皇宮,想必此刻高雲昌應該已經做好了翻盤的準備。”雲白穀不願再此地多帶,隻是吩咐張辰錢海開路,三人一路殺出鍾家後,直奔西域皇宮。

期間隻有鍾家在身後不斷追殺,整座皇城竟是無一為兵卒前來阻攔,直至皇宮外,皆是暢通無阻,甚至抵達皇宮連帶那固收宮門的兵卒直接大開城門以放行。

這讓身後的鍾家追殺之人皆是心底驚駭不已,種種事態表情,今日刺殺連帶鍾家在內的四大家的巔峰戰力,明顯就是西域皇城中的那位傀儡皇帝默許的,不然這幾人也不可能如此輕鬆就直接進入皇城皇宮之內。

可雲白穀等人即便是如此輕鬆的進入了皇城,鍾家的人也不會就此放過他們,反而腳步加快,幾乎是在雲白穀三人剛進入皇宮內,鍾家的人便已經來到城門前。

“若無腰牌,不得入內!”不過他們就不如雲白穀那般輕鬆,反而直接是被固守城門的兵卒攔下。

“剛剛那些人,可是刺殺了我鍾家前後兩任家主!若不讓開,連你們一並殺了!”有人開口嗬斥,這句話宛如平靜的湖麵拋出一塊巨石一般,守城兵卒麵麵相覷,可又看到怒氣衝衝的鍾家眾人自然也知道他們不敢拿這種事開玩笑。

可這守著城門是他們的軍令,之所以放任雲白穀等人進入,那可是得到了上麵的消息,而鍾家這些人,就算是那些人殺了你們鍾家的兩任家主,那跟他們又沒什麽關係,沒有腰牌就是不準進入,這是皇室的規矩臉麵。

眼見這些兵卒如此冥頑不靈,鍾家內有些心急之輩抽刀便朝著一位守城兵卒斬去,卻被同家內的長輩攔下。

“好,帶我等回去取來腰牌,留下一些人守住皇城四方城門,就連一直蒼蠅都不得放出去。”鍾家之人也知道,現如今,兩任家主都已身死,而殺死他們的又躲在皇宮內,這個時候跟皇室撕破臉麵顯然不大合適。

但又怕自己這邊剛離開,那個迫使整個鍾家即將倒台的罪魁禍首就此離開西域,徹底沒了報仇的機會,隻得出次下冊,一方麵是去取進入皇宮內閣的腰牌,一方麵則是通知另外三家盡早將整座皇城封鎖,在之後兵指皇宮大殿,給高雲昌施壓。

進入皇宮的雲白穀對此毫不知情,但也猜出七八,他們之所以選擇進入皇宮而不是直接離開皇城,為的就是徹底將四大家內的可戰之兵盡數拿下以絕後患,為此,雲白穀還需要找那些城府極深的年邁皇帝在談一談。

皇宮大殿,沒有往日的文武百官,隻有寥寥幾位宮女太監顫顫巍巍的站在左右兩邊,高雲昌及太子高露明兩人就這坐在大殿之上,身為皇帝的高雲昌甚至沒有坐在那張龍椅上,而是坐在了白玉石台階之上,而太子高露明則是站在台階下看著宮門大殿。

大殿之外,雲白穀走入其中,皇宮外早已被高雲昌唯一能調動的三千禁衛圍了個水泄不通,雲白穀進入大殿,並未讓張辰、錢海兩人一起跟來,隻一人走入大殿之中。

這是高雲昌與雲白穀第二次如此正式的見麵,相比較於雲白穀的風輕雲淡,高雲昌眉宇間盡是嚴肅,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就被雲白穀打斷。

“高雲昌,現在擺在你麵前的隻有兩條路,徹底推翻壓在皇室之上的四大家,或者,我殺了你之後在突圍離去,有張辰和錢海二人,以及早已離開塵海城不多時也會抵達的第三人,四大家留不住我,西域更是留不住我。”雲白穀雙手攏袖,咧嘴滿是笑意。

高雲昌深吸一口氣,也知道自己想借刀殺人的謀劃已經被徹底扼殺,如今想要保住西域皇位也隻能與雲白穀合作,而之後的合作顯然不會在跟之前一樣,自己若不亮出底牌,恐怕不足以打動雲白穀。

“我西域皇室自然不會像世人所看到的那樣,雖然一開始確實是被四大家當做傀儡皇帝,可過了這麽多年,我西域皇室又怎麽可能一直安心做一個傀儡皇帝,自然也做出了相應謀劃。”高雲昌心中篤定後,開口說道。

雲白穀默不作聲,這些事他怎麽可能猜不到,他想知道的是,給西域出謀劃策的是不是他紫恒天走出來的天罡死士之一。

“原本西域兵權雖然被李、鍾兩家掌握,但近年來四家野心壯大的同時,防範之心也不想前二十年那般,這也給了我皇室出手的機會,現如今,李、鍾兩家真正所掌握的兵權隻是往年的十分二三,其餘的早已被皇室收入囊中,隻是經商命脈還需要時間。”

聽了高雲昌的話,雲白穀也是暗暗點頭,也不再繼續聽下去,而是直接開口問道:“出謀劃策的,是哪一位?”

高雲昌微微一愣,隨即給站在一旁的高露明使了個眼色,後者離開大殿直奔禦書房的方向,看樣子是去請那位謀士,不多時,高露明帶著一位念過四十歲的中年書生走了進來。

雲白穀隻是掃了一眼便篤定此人並不是從紫恒天走出的三十六天罡死士,畢竟,謀士文人三十六人中隻有一個,而那位已經死在北遼,所以眼前這位應該隻是西域本土的某位謀士罷了。

發覺到雲白穀眼中一閃而逝的失望,高雲昌卻沒有出生詢問,倒是那個跟隨高露明一並走入大殿的文人先生開口問道:“鄙人宋璐山,不知雲公子為何會有失望之意?是覺得鄙人謀劃入不得公子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