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狐朋狗友!

許寧已經醒來,許茂還不放心。

又請了大夫看。

大夫看完說許寧已經好了,隻需好好休養。

許茂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第二日,許寧便在許家大院走來走去,感受自己的身體。

很有新鮮勁。

胭脂小心翼翼跟在他左右。

胭脂現在是許家唯一的下人了。

雖然許家一直拿她當女兒養,然而她一直將自己當下人。

自從許茂病倒,許家下人便都跑光了,隻有胭脂念舊情,怎麽也不肯走。

留下來伺候爺倆。

而許寧一生下來就沒見過自己母親,聽許茂說是生下自己後就走了。

至於去哪了,許茂從來都是閉口不談。

許寧原本還吵鬧,但後來漸漸大了,也就不吵了。

原主許寧雖然是個廢物,而且懦弱。

但心底很善良,也很懂得體貼自己父親的艱辛。

這也是讓許寧還算認可原主的地方。

但原來的許寧就不是那塊成材的料。

不喜歡文,也不喜歡武。

兩樣都沒什麽天賦。

也怪不得會被趙妍兒嫌棄退婚。

而趙妍兒呢,不僅生得天香國色,也是寧都第一才女!

和許寧一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的確沒法般配。

隻是……這般羞辱式的退婚,許寧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的!

“胭脂姐,咱家還有多少銀子?”許寧忽然問道。

胭脂之前跟著賬房先生學賬房的,所以現在也兼職管家。

胭脂一聽,立刻警惕起來。

美眸微顫,小心翼翼地問道:

“少爺,您問這個……做,做什麽?”

許寧很愛花錢的。

以前有錢的時候簡直大手大腳,天天和一些狐朋狗友吃喝。

而那些是真正的狐朋狗友!

自從許家徹底倒了,他們反過來奚落和欺負性格懦弱的許寧。

這不,兩日後的詩會就是這群狐朋狗友給他送來的請帖!

至於什麽目的……用腳指頭想都知道!

許寧微微笑道:

“兩日後霧園不是有場詩會嗎?我想買件新衣裳,好歹穿的體麵點,不然會被人取笑的。說我堂堂許公子連新衣裳都穿不起了!”

胭脂一聽,頓時蹙眉,連忙道:

“公子,那霧園詩會,就不去了吧……”

這,這公子才被趙妍兒羞辱了一通,被當眾退婚,現在還跑去詩會。

這,這不是自己去受辱嗎?

而且,那些邀請他的人,懷的什麽心思,明眼人都知道啊……

然而!

許寧語氣堅決道:“不,胭脂姐,這詩會本少爺必須要去!”

“可是,少爺……”

胭脂臉色頓時有些為難。

許寧看著她,笑道:

“胭脂姐,我以前的確不懂事,但是投了一回井,也算是重獲新生……你放心吧,那些不把我許寧當一回事的人,我會讓他們後悔的!”

這番話,胭脂聽得神色一怔。

她愣愣地看著許寧。

覺得許寧言談舉止的確跟以往有了不少變化,就像是忽然幡然醒悟一樣。

“寧兒真是這麽說的?”

到了晚間,胭脂告訴許茂白天許寧說的話,許茂聽得也是神色微怔,旋即卻是眉頭緊皺,道:

“可……他參加這個詩會做什麽?他一不會寫詩,二不會填詞,還有那幾家的孩子能存著什麽好心思?”

“老爺,那真要給少爺置新衣嗎……”胭脂問道。

許茂問道:“賬房還有多少現銀?”

胭脂微微歎息,道:

“就剩十兩三錢了……”

而許寧的衣裳,從沒一件是低於十兩的。

裁衣的綢緞南國可沒有,是從別國買進的。

所以南國的衣裳都貴,最便宜的也要七八錢。

許寧的這都不算很貴了。

許茂皺眉,歎了口氣,道:

“那明日就給他買一件回來吧。”

胭脂神情微怔,鼻子一酸,終究是點頭,道:

“是,老爺……”

許茂想了想,又道:

“唉,我想趙家那丫頭對寧兒的羞辱,寧兒自是過不了心中那個檻,因此才執意去那詩會。

“你明兒個拿我幾件衣裳去當了,然後去綠柳巷的溫先生那求一首詩吧。

“溫先生早年受過我恩惠,不會說出去的。

“後日和寧兒去霧園時,你就讓寧兒用溫先生的詩裝裝門麵,寧兒心裏或許好受些。”

“是,老爺……”

胭脂一陣心酸。

霧園詩會開始了。

正值夏日,又遇晴天。

晴空萬裏!

一碧萬頃!

許寧青衣長袖,腰佩白玉,手執白扇,玉帶束冠。

甚是風度翩翩!

光靠這賣相,沒人相信他是個落魄公子哥。

帶著胭脂來到位於城東的霧園。

霧園是一座莊園。

是寧都文人雅士經常聚集的地方,許寧以前沒來過,所以沒什麽記憶。

今日一見,這霧園布置得極為漂亮。

亭水樓台,水榭長廊,假山假水,一派盎然景色。

都比得上後世的名盛風景區了。

二人看到已經有不少人進去了。

許寧掃了幾眼,便瞧見了原主昔日那三個狐朋狗友也從遠處走來。

這些公子哥穿著華服,個個風流倜儻,乍一看是一表人才!

但可惜,都不是好貨色!

而他們都來自寧都三大家族的大少爺——

錢風,周同,孫子明!

“喲,這不是許寧公子嗎?”

“沒想到許公子真來了!”

“許寧,你行啊!我還以為你不敢來呢!”

三人一瞧見許寧二人,立刻帶著隨從嘻哈著上來。

言語絲毫沒有半點尊重之意!

眼神肆無忌憚的在許寧身上遊走,言語嘲諷。

“哎,我們聽說你被趙妍兒退婚了?還說你投井了?沒想到你還活著啊!”

“對啊,被女方退婚,這丟死人了,我要是你啊,幹脆藥死自己算了!”

“對,活著還有什麽勁?”

許寧微微皺眉,卻是神色鎮定,淡淡道:

“三位兄弟說笑了,區區一個女子罷了,無法亂本公子的心境,我是不小心掉井裏去了,至於趙妍兒,不過爾爾!”

三人一聽,頓時麵麵相覷。

旋即卻是捧腹大笑!

“哈哈哈,許寧,你腦子磕井磕傻了吧?趙妍兒那是區區女子嗎?還不過爾爾?人家是才女,你算什麽東西?也敢這麽說人家?哈哈哈,笑死我了!”

“對,真他娘搞笑!”

“許寧,你他娘千萬別說認識我們!真是丟人!就你也敢瞧不起趙妍兒?!”

身後的胭脂聽得臉色難看,眉頭緊蹙,立刻小聲道:

“少爺,我們先進去吧……”

然而!

那孫子明忽然一把攔在前,笑道:

“進去?進去做什麽?讓你家少爺拿從溫先生那買的詩去顯擺,炫耀?!”

此言一出,胭脂臉色一變,道:

“你,你在胡說!”

“我胡說?”

孫子明冷笑,指著胭脂的鼻子,質問道:

“這是溫先生昨天親口告訴我爹的,說你用五兩銀子從他那給你家少爺買了一首詩!是與不是?!”

“不,不,不可能……”

胭脂頓時臉色煞白,難看無比,道:

“溫先生他,他答應不說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