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窺探過去，無所不知
華山。
偏殿門口。
嶽靈珊和令狐衝二人望著天幕，臉上皆是震撼之色。
“好一個辟邪劍譜，當真不愧為當世絕學！”令狐衝發自內心地讚歎道。
“好帥的劍法！”
少女的關注點似乎與眾不同，她眼中露出向往，興奮地對令狐衝說道：“大師兄，我覺得這劍法，我練起來也肯定好看！”
令狐衝啞然失笑。
心道再厲害的劍法，最終都是為了殺人的。
要好看幹什麽？
師妹終歸是小女孩心性。
但轉念一想，以師妹這姣好的身段，若是施展出光幕中那劍法來，隻怕真是比跳舞還好看。
想到那一幕，令狐衝臉上不僅露出笑意，點點頭道：“那是肯定的！”
話才出口。
他臉上的表情頓時怔了怔。
不說還好。
可真說起來，這辟邪劍譜，似乎真的不像是男兒用的劍法？
有些……太過陰柔了！
……
……
就在這時。
光幕中的畫麵再度變幻。
一陣對話聲傳了出來。
“爹，你說那林家……真有辟邪劍譜嗎？”
“林家人武功平平，鏢局卻分布各省，名望甚大……黑白兩道，凡是遇上了福威鏢局的鏢車，無不給幾分麵子，僅憑他林震南夫婦，如何能做到？”
“也是……若這般說，那這林家後人當真是無能，坐擁如此武學，居然連皮毛都沒學到！簡直是暴殄天物，若爹您得到辟邪劍譜，我青城派便可發揚光大了！”
一陣輕笑。
“但，這江湖上，關注著林家辟邪劍譜的不止我們一家！我們雖是近水樓台，也不能掉以輕心。”
“而且，以福威鏢局在江湖中的威望，若師出無名，反倒會落人口實，將我青城派陷於危機，所以……必須要找一個合適的契機！”
“孩兒明白了！此去福州，定會想盡辦法，讓林家露出破綻！”
“嗯！”
……
黑夜。
殺人夜。
刻著“福威鏢局”四個大字的牌匾下。
慘叫聲不絕於耳。
分不清是血色還是夜色。
一道矮小的道袍身影站在滿地屍體中間，麵前跪著一對男女。
“把辟邪劍譜的下落告訴我，或許能留你們一個全屍？”
餘滄海的聲音沙啞而冰冷。
跪著的男子啐了一口，說道：“呸！你休想！枉你青城派自稱名門正派，行事手段比那魔門又好到哪裏？”
“餘滄海，我等著看……我林家上下數十亡靈等著看，看你青城派滿門皆滅，盡入地獄！”
畫麵裏的餘滄海聽著林家家主林震南的話語，神色冰冷：“你兒子殺了我兒子，我滅你滿門，很合理！”
就在這時。
一旁弟子忽然來稟告：“師傅，少了一個人，林平之不見了！”
餘滄海麵色一滯：“追！”
……
……
看著這些畫麵。
餘滄海整個人陷入麻木之中。
如果說之前。
那昆侖山上的前輩，在他印象中，是一位仁慈和藹，手段通天的仙人。
那麽現在……
卻成了一位主宰萬物，無情俯視眾生的超然神明！
還有什麽……能瞞得過他的？
他腦海中渾渾噩噩。
任由身下的馬匹自顧自前行。
“乖乖！福威鏢局被滅門之事，我也有所耳聞，原本以為隻是私人恩怨，餘滄海為他兒子報仇才滅的林家滿門，雖然有些偏激，但也能說得過去！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麽一說！”
“是啊，若非那位神秘前輩手段通神，這些事，隻怕再過個幾十年，也未必能真相大白！”
“那餘矮子做事，屬實是讓人惡心，分明是自己覬覦林家絕學，派兒子去搞事，被人反殺，他居然還有臉以此為借口，滅人滿門？還有沒有半點道理可言了？”
“嗬嗬，什麽名門正派，做起事來比我們魔門還要不堪入目，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嘖嘖嘖，今日之後，那青城派，怕是要被武林正道除名了！”
“也算他們倒黴，本來嘛……這江湖上本就不是那麽非黑即白，誰都有點見不得光的秘密，可誰讓那青城派，不知怎的……犯到那位神秘前輩的手上了？”
“……”
路邊。
一處茶攤。
幾個江湖人士圍在一塊，對天上光幕中的內容議論紛紛。
這些話語傳到餘滄海耳中。
頓時將他驚醒。
繼而整個人宛如陷入冰窟一般，心中森寒。
完了！
他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絕不隻是暴露了他的一樁秘密那麽簡單。
叢林之中。
餘滄海的幾個弟子正在追殺林平之。
看見光幕中的場景之後，紛紛麵色慘白。
“完了完了……出大事了！”
其中一人眼中滿是驚恐，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真是見鬼！師傅謀劃的那些事，便是我們也隻是知道一鱗半爪，那位是如何知道的這麽清楚的？”
“現如今，這光幕被天下人看去，我青城派……還不得成為眾矢之的？”
“怎麽辦？”
“不行，先回去找師傅，得趕緊商議對策！”
“那林平之呢？不追了？”
“追個屁啊，一個廢物而已，追了有什麽用？都火燒眉頭了！”
“……”
眾人倉皇離去。
不遠處。
隱秘的洞穴中。
林平之看著那些人離去的背影，大氣也不敢出。
直至許久之後。
他才大口地喘了幾口氣，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神色。
緊接著。
他緩緩抬起頭，望著天穹中繼續變動的光幕，神情複雜。
有感激。
更有些許報複的快感。
那餘滄海做出這等肮髒之事，偏偏還被許多江湖人士奉為名門正派。
而且。
在很多江湖人眼裏，福威鏢局的下場就是活該。
畢竟，自己殺了他餘滄海的兒子。
這是私人恩怨。
就算被滅滿門，也隻能說餘滄海下手狠辣，為兒子報仇，而不能說他做人卑劣。
每每想到此處。
林平之便恨的牙癢癢！
如今好了。
這光幕一公開，整個九州都知道了餘滄海和青城派的真實麵目。
青城派弟子慌了。
餘滄海也該慌了。
這讓他感覺到狠狠地出了一口氣。
同時也為福威鏢局正名！
於是乎。
林平之心裏，對那隱於昆侖之巔，手段與仙神無異的傳武閣主，產生了濃濃的感激之情。
隻這一筆……
便是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