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震怒出手
遠遠離開後,那之前消失了的高大身影,又出現在山上,背靠巨石,沐浴在夕陽中,似乎是在等待什麽。
翻過十幾座荒山,陳凡陸續得到了一些經書奧義,可惜零零散散,並不像之前那樣全麵。
一路上,陳凡細細參悟,越發感覺它的不凡。
元神懸浮在金色的識海上空,在得到妖仙經後,它開始沿著體內一條奇異的路線流轉,最後又流回在識海之內。
周而複始,每一次回到識海時,元神都凝實了幾分。
完美的元神他雖然沒見過,不過卻聽人提起過,趨於完美後,當身心空明時,識海內會有陣陣大道綸音,如同禪心,仿佛跨越千古,悠悠而來。
這種神秘的現象,堪稱奇異,無人能夠說清楚。
“你到底在尋找什麽?”不知道前行了多久,傲慢鳥仍舊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不想跟著,自己離開也行。”傲慢鳥頭也不回。
陳凡雖氣,不過也拿他沒有辦法,想要出去還得依靠這隻鳥,何況他也有些好奇。
此地沒有白天黑夜的交替,看不出時間流逝,不過陳凡估測,從來到此地,已有大概三日的時間。
風聲呼嘯,山石與地上幹裂的塵土飛揚,四周傳出陣陣鬼哭狼嚎之聲,所過之處,非常荒涼,陳凡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
“在這!”
飛行的傲慢鳥,越過某座巨山後,終於停住,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一片空曠之地。
這片地域非常巨大,就算以神識探查,也無法看到盡頭,如同一片幹涸的死亡荒漠,塵土飛揚,暗無天日。
“這是什麽地方?”陳凡站在荒山巔峰,眺望遠處。
“難怪我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我知道鼎仙宗主在等誰了!”傲慢鳥說道。
“誰?”
“天河老者!”傲慢鳥堅定道。
“你開玩笑吧?”陳凡沒有反應過來。
“沒有,我可以確定,眼前這片地域,就是北鬥神秘的仙土——天河!”傲慢鳥凝視著前方,聲音聽上去有些激動。
無邊無際荒漠,水分已經枯竭幹涸,沒有任何生機,遠望而去,一片孤寂,浩大無邊。
陳凡望著荒漠,吃驚道:“你是說,天河老者,就是這裏帶走的天河仙土?”
“沒錯,天河應該就是養神門的一片仙土,甚至極有可能是八界中的其中一界!”傲慢鳥說道。
傲慢鳥是天河內的一塊仙石成妖,多半不會感應錯,可是這個結果太讓人震驚了。
“鼎仙宗主為何要尋找天河老者,他們之間有什麽聯係?”陳凡問道。
傲慢鳥搖頭,道:“我也是猜測,養神門鼎盛之時,天下為尊,它與老者存在的時間,並不矛盾,所以很有可能會有交集。”
“如果真是他,你說他會不會是養神門的八宗的掌門?”陳凡大膽猜測。
天河老者,乃是古帝成仙,修為功參造化,是迄今為止,唯一證實活在世上的仙人,以他的地位,確實有資格統領養神門。
“很難說,或許養神門的輝煌與衰敗,也許他有關。”
傲慢鳥也隻是猜測而已,畢竟時間太久遠了,此事恐怕隻有天河老者才能說清。
這裏是天河的故土,也是傲慢鳥的初始之地,它振翅飛行,在天河上空,快速掠過,似乎在找仙土尋本源氣息。
而陳凡則徒步前行,迎著風沙,感受這片逝去的仙土內的每一寸氣息。
時間流逝,陳凡估測,傲慢鳥已經消失了半月之久。
又約莫過了十天,那隻鳥的身影終於出現。
“怎麽,你找到了什麽?”陳凡連忙詢問。
傲慢鳥身上的羽毛,五彩斑斕,流光四溢,居然多了些神性的氣息,顯然大有收獲。
“也沒找到什麽,馬馬虎虎,也就幾十種功法和陣紋吧。”
可惜它的性格還是老樣子,一開口就暴露出來吹牛的毛病。
“趕緊想辦法離開此地,我們已消失了一月,不能再久留了!”陳凡催促道。
然而進來容易,出去卻難了,傲慢鳥足足在此地轉悠了四個多月,才終於確定了一處方位坐標,以極道殺陣為引,成功破開虛空離去。
“嗤!”
虛空撕裂,陳凡的身影衝出,望著四周蒼翠樹木,頓時長舒一口氣,在那片孤寂世界中的感覺,實在太壓抑了,五個月的時間,讓他感覺五十年般長!
“死鳥,以後你再那麽不厚道,我真對你不客氣了!”
“有點不對勁啊!”傲慢鳥驚詫。
“什麽不對勁?”陳凡疑惑。
“你聽。”傲慢鳥豎起耳朵。
陳凡屏息,四周藥童的聲音,徐徐入耳。
“明日鼎穀開啟,不知道,我能否有李師兄那樣的運氣。”
“李茂師兄兩個月前已經晉升丹師,這段時間,坐鎮藥穀,在鼎仙宗內,可謂是名聲大噪。而我們卻還在原地踏步。”
“我還聽聞,北側藥穀的柳琪姑娘,南側藥穀的劉成師兄,都已達到丹師境界,如今隻差考核。”
“想不到我們這批弟子的天賦,居然都如此之高。”
“其實還有一位天賦異稟的藥童,那就是丁老怪最得意的門生,孟凡。唉,隻是可惜了,他兩年前突然失去音訊,多半是為了躲避劉家。”
說到這,那人歎了口氣。
“他離去不要緊,可慘了他那位藥童,這段時間受盡折磨。”
幾人正在交談時,突然金光乍現,驚得他們身子一顫,隻見一位臉色陰沉的年輕人,出現在眼前。
“你說已經過去兩年了是嗎?”
望著來人,那四人全都嚇得臉色蒼白,連忙回答道:“是,是……”
遭了!
陳凡瞬間預感不妙,連忙展開身形,極速飛奔,如同一支利箭般,掠過藥穀上空,他萬沒想到,自己居然離開了兩年!
回到原來的主峰,然而此地卻已經有了新人居住,陳凡徑直上前。
“轟!”
猛地抬起巴掌,神力沉重如嶽,一掌將主峰的禁製拍得粉碎,整座山峰劇烈顫抖,亂石橫飛。
“是誰?”洞府開啟,一位陌生的年輕人快速衝出,滿臉震驚,似乎感受到了陳凡的強大。
陳凡焦急問道:“我問你,王忠在何處?”
“你……你是什麽人?”望著陳凡,年輕人手腳冰涼,膽戰心驚。
就在這時,白東流從遠處衝來,在看到陳凡出現的刹那,揉了揉眼,幾乎連滾帶爬的飛奔了過去。
“是你,孟師弟!”
那個年輕人顯然也聽過孟凡的事跡,猛然身子顫抖,臉上露出驚慌之色。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王忠在何處?”
“他……他被劉家人帶去了東穀……孟師弟你究竟去哪了啊,你……你先不要激動,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白東流激動的語無倫次。
“邊走邊說!”陳凡抓住白東流的身子,呼嘯而出,直奔東穀而去。
“你是說,不僅劉家與那姓李的沆瀣一氣,就連丁長老主峰上的三位藥童,也都參與進來了?”
說這話時,陳凡的臉已經陰沉到了極致。
白東流臉色蒼白,點頭道:“沒錯,廣陵劉家一口咬定是你殺了劉徹,在李茂的授意下,遂將王忠帶走,就連丁長老也無法插手此事。”
聽著白東流的話,陳凡眉頭越皺越深,眼中的殺意越來越濃,原本他不想生事,可是對方的不依不饒,徹底激怒了他。
白東流似是感受到了陳凡身上傳來的冰冷殺意,連忙勸道:
“孟師弟,你千萬不要亂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李茂是鼎仙宗重點培養的丹師,背景很深!”
“欺了我的人,背景再深,我也會將它連根拔了,此事你不用過問。”
陳凡鏗鏘有力的聲音,讓白東流嚇得猛地哆嗦,張嘴不知該說什麽。
東穀異常鼎盛,大多藥童都是因為李茂如今的身份地位,攀附而來。
此刻,在藥穀的一座精美的樓閣內,數道身影閃動。那風頭正盛的李茂,神色淡然的坐在石桌前,端起藥童倒滿的酒水的杯子,麵帶笑容,姿態瀟灑。
如今的他,乃是鼎仙宗內最風光的弟子之一。
石桌另一側,靠近護欄的方位,則坐著兩位青衣男子,年紀不過三十歲,皮膚白皙,有些陰柔,正是廣陵劉家之人。
旁邊有幾位下人,專門為少其斟酒,二人飲了一杯酒,冷笑道:“想不到那孟凡居然躲了我們兩年,明日開鼎之日,我不信他不露麵。”
“還是怪我們太大意了,讓他躲了兩年之久,想當初就應該讓他以死謝罪!”劉家另一人氣得“咚”的一聲,放下酒杯。
“兩位放心,仙土開啟,他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明日殺他也不遲。”
李茂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將陳凡當做螻蟻般,想殺就殺。
“可是那王忠異常嘴硬,無論我們如何對付,就是死活不肯指認孟凡殺人。”劉家二人氣惱。
“我想殺他,如探囊取物,隻要明日他敢出現,任何人都無法阻攔我,就算丹師長老也不行。”李茂表情中充滿著輕蔑。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響起冷漠的聲音。
“哦?是嗎?”
聲音如雷,猛然擴散後,巨大的藥穀都在顫抖!
“什麽人?”
眾人吃驚的望向閣樓外,隻見一隻金光璀璨的巴掌,“轟”的拍碎禁製,橫空而過,直奔閣樓而來,如同一座金山墜落。
“快走!”李茂猛然大喊,身子連忙衝出。
“轟!”
金色的巴掌猛然墜落,不僅將整個閣樓拍碎,甚至這一座山峰,都被拍成了平地,除李茂外,閣樓內其餘人,全都被活活拍死。
“混賬,你敢在此地殺人,你是誰!”李茂大聲怒斥,體表綻放出炫目的光芒,冷冷望向金光傳來的方向。
“轟!”
然而回答他的,又一隻金色巴掌,力達萬鈞,快要將此地的虛空震塌。
李茂神色大變,連忙祭出本命法器,一把血紅的長槍,散發著妖異的光芒,如同赤龍,鋒芒畢露,直奔金色手掌衝去!
“哢嚓!”
法器還未靠近,便瞬間碎裂。
與此同時,李茂猛地一口鮮血噴出,後退不跌,巴掌壓下,頓時將他半個身子,砸成了肉泥!
“快來人啊!”
李茂徹底嚇壞了,一邊驚叫一邊捂著傷口逃遁,藥穀內的所有藥童,在見到這幕後,全都震驚不已。
“他什麽人,居然敢對李丹師動手?”
“他不想活了嗎,李丹師如今乃是八宗的重點培養的弟子之一,他怎麽敢這樣做!”
眾人驚呼,李茂如今地位非凡,就連丹師長老都不敢得罪他,誰敢這麽不知死活?
金色的巴掌震懾天地,困住一方蒼穹,如同無形的壁壘,將李茂困在了虛空下。
“你……你究竟是誰……”李茂驚恐不安,快要窒息。
“你覺得我會是誰?”
奪目的金光內,陳凡的身影顯現而出,他黑發如瀑,眸光淩厲如刀,如同一尊殺神降臨,冷漠的注視著李茂。
“孟凡!”在這一刻,所有人同時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