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衝關失敗
陳凡心中頓時一顫，知曉這是對方刻意告訴他的線索，立刻將這個名字記在了心裏，方便日後探尋。
聖城內的一切都恢複了平靜，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所有人都在惶恐中慢慢恢複過來，直到現在仍心有餘悸。
修為達到玄道子的級別，已經不僅僅是單純力量方麵的恐怖，無論是對於天地法則的領悟，還是對於修行的奧義，他都已經達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層麵。
在這個層麵之下，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渺小如塵埃，是生是死，隻因對方一句話。
就在之前，陳凡的心中也升起過陣陣無力之感，感覺自己如此的卑微，然而很快便恢複了過來。
即便對方如何強大，而他現在卑微如螻蟻，然而他相信，遲早有一天，會達到同玄道子一樣的高度，甚至更高！
這是他的自信，這是他不屈的信念，這是不惜殞命也要守護他的父母的承諾！
驀然間，他的心中燃燒起熊熊的火焰，那種渴望變強的衝動，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攔我前行的腳步，遲早有一日，我會與你相見，到了那時，我會擁有讓你感到恐懼的力量！”
望著未知的虛空，陳凡的眼中露出堅定的光芒。
唯有成為天地間至強者，命運才不會被人掌控。
沉默半晌後，他轉身看向地麵，眸光閃爍著淩厲的光芒，六指長老的元神已經嚇得呆滯了，今日所發生的一切，顯然超出了他的想象。
“噗！”
刹那間，金色光芒衝出，如同一把神刀斬下，無情的將他的元神滅殺。
直到這時，被玄道子所封住的那些修士，才慢慢恢複了正常，他們個個吃驚的望著陳凡金光四射的身子，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們不明白陳凡是如何做到的，能夠在可以同時滅殺所有人的老者麵前活下來，絕對不僅僅是運氣那樣簡單，他遠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恐怖！
老蛟王和天山道人臉色煞白，其他人或許不知道玄道子的身份，可是他們卻感受到了玄道的氣息。
“玄道，肯定是玄道一脈，唯有它才有這麽恐怖的力量！”
二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們深知這一脈的恐怖，毫不誇張的說，它就是北鬥的天！
而讓他們震驚的是，陳凡居然能夠在這“天”的審判中，存活了下來！
是因為那雙巨大的羽翼嗎？
他究竟……是什麽人的血脈！
“刷！”
就在二人感到不可思議，眼前金光一閃，陳凡的身影來到了二人的眼前，冷漠的看著他們。
天山道人倒吸一口冷氣，嚇得連忙抱拳說道：“陳道友，莫要動怒，老夫絕無針對之意！”
老蛟王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他也連忙抱拳，聲音顫抖道：“陳道友，老夫……老夫保證，蛟族從今絕不與陳道友為敵！”
二人嚇壞了，即便對方的修為與他們相仿，可是在麵對他時，二人心底深處便存在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恐懼。
……因為那一對遮天蔽日的金色羽翼！
陳凡沉默不語，他神色平靜的看著二人。
片刻後，老蛟王咬了咬牙，再次說道：“老夫可以發血誓，隻要老夫活著，蛟族絕不再敢對陳道友不敬！”
“老夫……老夫也願意立血誓！”天山道人心神顫抖，連忙開口，生怕遲疑片刻引起陳凡的不滿。
陳凡目光緩緩掃過天山道人，並未將他放在心上，而是看向了老蛟王。
“十年之內，蛟族不得在南嶺現身。”
冰冷的聲音如同寒冬霜雪，所有人聽到這句話後，忍不住倒吸冷氣。
老蛟王臉色煞白，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掙紮，但又立刻消失不見，連忙抱拳答道：“老夫謹遵陳道友之命！”
他不敢不從，因為他在陳凡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冷漠的光芒，如果自己不從，相信下次他便會展開雷霆一擊。
老蛟王心裏苦澀，他死去倒也無妨，隻是蛟族會有什麽下場，他不敢想象。
在二人陣陣不安之時，陳凡轉身兩步便離開了此地。
足足離去半個時辰後，聖城方圓百裏之內，才傳來陣陣喧鬧之聲。
這時，傲慢鳥飛了出來，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表情十分凝重的問道。
“是那個老家夥嗎？”
陳凡點了點頭，僅僅“嗯”了一聲，表情看不出任何波瀾，如同一潭死水。
“這一脈的強大，遠遠超過了我們的想象……”
傲慢鳥感到了強烈危機，不說這一脈有多強，單單一個七祖的分身，就擁有覆滅整個南嶺的力量。
陳凡沉默不語，他同樣知道這一脈的恐怖，如果對方不是借助血脈之力，而是施展神力的話，他已經死去了。
不過這一切也給了他前進的動力，讓他會更加努力變強。
“我遲早會與他們相遇，我相信會有那一天。”
傲慢鳥歎息一聲，說道：“你原本屬於這一脈，卻被強行改了命理，這裏麵肯定存在什麽秘密，老家夥不會那麽輕易放過你。”
“我遲早會搞清楚。”
“他的接引道人已經被你所殺，又認出了你的血脈，老家夥必然會派其他人前來，南嶺不宜再待，我覺得還是盡快離去為上。”
“玄道子消散時留下了道神念，若是想尋找玄道蹤跡，要我去北嶺虛無之境。”
“虛無之境？這是什麽地方？”
陳凡搖了搖頭，道：“我不清楚，從來沒有聽說過。”
“小子我可告訴你，千萬不要亂來，那老家夥明顯是在引你自投羅網，你不顧及自己也想想本尊。”
陳凡瞥了它一眼，道：“在沒有絕對的把握前，我不會以身涉險，眼下我想查清楚這虛無之境，究竟是什麽地方。”
“那就好。”傲慢鳥鬆了口氣，生怕它一氣之下跑去北嶺送死。
陳凡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玄道子的恐怖無法想象，然而還僅僅隻是一個七祖而已。
有七祖便還會有六祖，五祖……而且在世祖之上，不知道還有沒有更恐怖的存在。
就連如今已經成仙的天河老者的，當年都選擇遠離了北鬥星域，陳凡的前路可謂是無比的艱難。
可是無論再怎麽艱難，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他便不會輕易妥協。
如今陳凡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化神境界，隻要神識不滅，無論如何嚴重的傷勢，都無法造成致命的傷害。
隻是他被玄道子險些從天地間抹除，留下了道傷，需要他耗費段時間來修養。
這一番調養足足花費了他兩個月的時間，此次雖然險些被滅殺，不過卻讓他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獲。
他對於天地間自然法則的領悟，更加地清晰起來，甚至就連修為也開始攀升，居然隱隱約約觸摸達到了化神中期！
化神境界之上，境界的攀升完全取決於對天地的領悟，這可以說是因禍得福。
“此次是我體內的封妖之力喚醒了血脈，玄道子已經知曉，看來這封妖古術日後不能再施展了。”
“想要快速提高修為，需要莫大的機緣……”
體內的所有傷勢痊愈之後，陳凡決定踏上行程，遠遠離開南嶺，而在此之前，他想詢問有關虛無之境的消息。
他袖袍一揮，身子衝天而起，眨眼消失在了原地。
瑤都聖地，鳥語花香，仙氣彌漫。
時間不長，他降臨了瑤都聖地。
“拜見陳大人！”
瑤都聖地內的女子，在見到陳凡出現在瑤都後，全都立刻跪拜在地，眼中露出恭敬之色。
“聖女可還在閉關？”陳凡淡淡問道。
“是。”眾女子回答。
陳凡邁步，很快便來到了九天玄台上的洞府前。
眉頭微微一皺。
瑤都聖女此刻的狀態非常不妙，她的秀發已經白發蒼蒼，肌膚幹枯褶皺，原本一位絕代佳人，此刻卻成為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嫗。
華美的長衫被鮮血染紅，她盤坐在地上，氣若遊絲，看上去奄奄一息。
陳凡大吃一驚，立刻準備轟開洞府將瑤都聖女救出。
可就在他動手之時，瑤都聖女的聲音從洞府內響起，蒼老的聲音聽上去仿佛隨時都會斷氣。
“我沒事……”
“究竟發生了什麽？”陳凡急忙詢問。
瑤都聖女沉默了半晌，這才重新恢複了一絲力氣。
“生關已破，死關難渡，我感應到了一股非同尋常的力量，想要將我吞噬，若無法闖過死關，我甘願從此逝去。”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陳凡疑惑。
瑤都聖女又沉默了大半個時辰，這才虛弱說道：“或許……是這片天地出現了問題……若我逝去，勞煩陳道友……將我葬在瑤都仙土內……可好？”
陳凡沉默片刻後，眼中露出精光，說道：“聖女放心，由我為你護道，你不會有事。”
天地間似乎響起歎息之聲，如同清風拂過陳凡的麵頰，讓他感受到了一絲悲涼。
瑤都聖女的聲音沒有再響起。
九天玄台上，陳凡盤膝而坐，他要為其護道。
瑤都聖女有恩於他，恩情他必須要報。
隨著時間的流逝，陳凡如同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靜靜地守護著瑤都聖女衝關。
然而，一連兩個月過去了，洞府內陷入了絕對寂靜，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過。
放出神識探查，發現瑤都聖女的身軀已經骨瘦如柴，氣息奄奄，尚有一縷孱弱的靈魂之火，還在微微晃動著，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陳凡已經下定決心，如若瑤都聖女衝關失敗，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其救出，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瑤都聖女在麵前死去。
不知過了多久，洞府內飄出了陣陣黑氣，如墨般漆黑，沿著石門的縫隙飄散而出，所過之處，吞噬了一切生機。
“刷！”
陳凡睜開眼後頓時變了臉色，這些濃鬱的黑霧，乃是體內無盡的死氣，這種情況他見到過，正是衝關失敗的跡象。
“啊！”
與此同時，突然一聲淒慘的叫聲，驀然間在沉寂了半年之久的洞府內響起。
陳凡臉色瞬間大變預感不妙，沒有任何猶豫，身形快速朝著洞府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