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有因有果
“原來是天山道友，您老怎麽有時間大駕光臨我瑤都了，莫不是在天山待膩了吧？”
瑤都聖女看著迎麵而來的天山道人，臉色古井無波，沒有任何波瀾。
論修為，別人或許對他感到恐懼，但瑤都聖女可不是吃素的，二人乃是同級別的強者，真要動起手來，誰勝誰負也不一定。
天山道人皺著眉頭，看著瑤都聖女的眼睛，說道：“原本老夫已經將陳凡拿下，卻不料被人劫下，南嶺能阻擋老夫之人，恐怕寥寥無幾吧。”
“南嶺浩瀚，避世高人比比皆是，天山道友莫要大意了。”
瑤都聖女自然聽得出他的言外之意，仍舊保持著從容鎮定，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老夫不想與你貧嘴，我懷疑擄走陳凡那人，就是你。”天山道人開門見山。
瑤都聖女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隱約閃動著精光。
“天山道友說這話可有什麽證據？”
天山道人說道：“老夫與聖城長老前往武子城之時，你在何處？”
瑤都聖女眯起眼睛，冷笑道：“我自然回了瑤都，聖地所有人都可為我作證，難道我想去何處都要告訴你嗎？”
“既然如此，那你可敢讓老夫進聖地一看？”
“你想搜查我瑤都？”
說到此處，瑤都聖女的臉色沉了下來，她的雙眸如同宇宙黑洞般極速流轉，仿佛能吞噬世間一切有形之物。
空氣瞬間凝固，鴉雀無聲，凜冽的風吹動著她紫色的衣衫，一股浩**無形的力量，緩緩降臨在了四麵八方。
天山道人長袍鼓起，身上湧出肅殺之氣，與她針鋒相對。
二人之間本就存在嫌隙，他猜測幫助陳凡之人，十有八九就是瑤都聖女，雖然沒有證據，可她的嫌疑最大。
“聖女前輩，我們無意得罪，隻是這陳凡實在太可惡了，斬殺了我聖城的長老，此人必須要緝拿歸案。”
兩位長老咽了咽喉嚨，硬著頭皮開口，可就在這時，瑤都聖女的雙眸突然變成了一黑一灰，宛如幻滅與重生，詭異的力量瞬間衝進他們腦海深處。
刹那間，他們的心神被吞了進去，感覺靈魂都被對方掌控，失去了一切意識。
“好啊，想搜我瑤都，盡管進來嗖吧。”
瑤都聖女雖然在笑，可是遠比不笑更讓人覺得可怕。
四周寒風陣陣，瑤都聖地方圓百裏內的虛空起了陣陣漣漪，顯然是一座威力巨大的殺陣緩緩成型。
“啊！”
回過神來後，兩位堪比半神級別的長老，全都倒吸了口冷氣，嚇得麵色慘白。
“聖女莫要動怒，我們無意對您不敬！”
幸虧瑤都聖女並非針對二人，否則的話方才一瞬間，兩位聖城的長老就已經魂飛魄散。
這就是化神境界的力量，雖然僅僅高了一個境界，可是其中的差距可是天地之間的差距。
天山道人直視著瑤都聖女皺眉道：“聖女這是何意？”
瑤都聖女冷冷說道：“我說陳凡不在此處，他便不在。”
強大的威壓瞬間籠罩八方，她的身軀被奇異的光芒籠罩，如夢似幻。
天山道人的臉色變了又變，他看得出瑤都聖女不像開玩笑，對方的實力同樣深不可測，況且此地還是瑤都聖地，南嶺最為恐怖的聖地之一，即便是他也不敢亂來。
兩位聖城的長老不敢搭腔，連忙將求救的目光看向天山道人。
沉默了半晌後，天山道人深吸口氣，緩緩說道：“既然聖女這樣說了，老夫打擾了，告辭。”
話罷，天山道人沉著臉匆匆飛走了，其餘兩位聖城的長老朝著瑤都聖女抱拳後，也相繼飛走了。
瑤都聖女袖袍一揮，聖地的殺陣緩緩消散，就在她踏入聖地後，忽然看到陳凡從遠處飛了過來。
“多謝前輩。”
陳凡憑借敏銳的神識，方才他將眾人所說的一切都聽在了耳中，非常意外瑤都聖女會如此袒護他。
“不必客氣，你安心在此住下便是，無人敢來打攪。”瑤都聖女笑道。
陳凡苦笑道：“聖女的心意我領了，可若您不告訴我緣由，恐怕在下也無心修行。”
“那好吧。”聖女看了看陳凡，知曉他的性格。
“你隨我來。”
聖女飄然前行，輕飄飄的落在了一座懸浮在空中的島嶼上，此地綠樹成蔭，綠油油的草地中央，有一片清澈的湖泊。
二人來到了湖泊旁，並肩而行，如同一對戀人，看似閑庭信步，非常悠閑。
“你與那仙人早就相識對麽？”瑤都聖女輕聲問道。
陳凡點頭道：“沒錯，昔年有過幾次交集。”
瑤都聖女平靜道：“其實，那位老者我也認識。”
“你也認識？”陳凡一愣，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瑤都聖女輕輕點頭，說道：“若沒看錯的話，仙人名為天河老者。”
“你真的知道！”陳凡大為震驚，如此說來，天河老者原來確實存在於北鬥星上。
瑤都聖女臉色凝重，她的雙眸仿佛能洞穿虛空，看向未知的歲月，她一邊沿著湖泊岸邊行走，一邊開口說道。
“而且我還知道，幾百萬年前，天河是北鬥星上的一處最神秘的聖地，後來天河老者連同天河一並消失，再也沒有出現過。”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何老者會消失？”
陳凡急忙追問，天河老者當然沒有出現過，因為他已經離開了北鬥星域。
瑤都聖女搖搖頭，說道：“太久遠的事情了，除非老者親口複述……不過我隱隱猜測，天河老者，原是無盡歲月前的一位古帝。”
“什麽？！”
這個消息確實把陳凡給震驚到了，天河老者居然是上古前的某位古帝突破成仙。
震驚遠不止於此，瑤都聖女再次拋出了重磅炸彈，說道：“並且我還猜測……天河老者與玄帝，炎帝兩位古帝，共處過一代，他見證了北鬥星的衰落。”
陳凡呼吸急促，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了，這個消息太難讓人消化了，每尊古帝都是萬古罕見的天驕，修為堪比真仙，居然同現過一代！
涉及古帝方麵的事，唯有瑤都聖女這個級別的強者才有可能涉及，既然她這樣說，必然有跡可循。
半晌後，陳凡平靜下來，問道：“這麽說來，北鬥星在無盡歲月前，確實是一處仙界？”
“應該如此。”
“真是這樣的話，那其餘兩位古帝去了何處？”
瑤都聖女搖頭道：“這也是我所疑惑的地方，所以我想讓你告訴我，當日老者對你說了些什麽，與他對決那人又是何人？”
陳凡神色怔然，緩緩說道：“老者是萬古前的一道精氣，記憶殘缺，他僅僅告訴了我，所交手之人並未被他擊敗，具體是何人並未說清。”
“你沒有騙我？”瑤都聖女看著陳凡的眼睛，她的雙眸一黑一灰，深邃如宇宙，看一眼仿佛就能讓人沉淪。
陳凡趕緊搖頭道：“絕無虛言，老者還傳我一則仙術，若是聖女感興趣，我可以相傳。”
瑤都聖女搖了搖頭，說道：“老者的功法誌剛至強，號稱攻伐之最，不適合我修行。”
“隻是我不明白，連老者都無法對決之人，莫非是其餘兩位古帝之一？”
陳凡思索片刻後，搖了搖頭，道：“不會，老者與兩位古帝不會成為對手。”
在原來的星域時，陳凡在天河老者的口中隱約聽得出，他對於兩位古帝極為推崇。
瑤都聖女臉色凝重道：“這麽說，世間還有其他仙，可以逼得老者離開北鬥。”
陳凡忽然開口問道：“不知聖女可聽過玄道一脈？”
話音剛落，瑤都聖女臉色突然大變，整個瑤都在刹那間顫抖了起來，身旁的湖泊頓時湧起百丈高的水牆！
良久後，瑤都聖女才平複下心情，看著陳凡的眼睛，說道：“與我猜想的沒錯，你果真也知曉玄道一脈！當日在聖城第一次見麵時，我便探尋出你的氣息有古怪，起初僅是猜測，卻沒想到你真的與玄道扯上了關係。”
“你真的知道？”
陳凡吃了驚，一直以來他都在暗中探尋玄道的蹤跡，甚至他之所以降臨在北鬥星，就是為了探尋身世而來。
“玄道是世間的‘仙’，秉承天地意旨，莫要再輕易開口，否則定會引來大禍！”
縱然是瑤都聖女如此境界的修為，在聽到玄道二字後，也是心驚肉跳，與當年的青牛老祖模樣毫無兩樣，足以見得這一脈的恐怖。
“它究竟在何處？”陳凡急忙追問道。
瑤都聖女搖了搖頭，道：“若是它想出現，自然還是出現，若它不想出現，無人能查清它的蹤跡！”
聽到瑤都聖女這樣說，陳凡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地，天河老者並未騙他，玄道一脈果真存在於北鬥星上！
“玄道的可怕，遠非你我可以想象，當年老者對決之人，極有可能與它有關，你既然與他們皆有關聯，定然不是巧合。”
“聖女何意？”
“我所修煉的神術，可以看穿人的命理，凡人血脈可觀一生，就連蛟族一脈，也可看出一二分命途……”
她盯著陳凡的眼睛，雙眸閃動著光芒，凝重說道：“可是，我卻看不清你的命理，哪怕絲毫也不行。不過既然你與老者相遇，那便是莫大的因緣，我相信有因就會有果。”
瑤都聖女非常聰明，雖然看不出陳凡是被人強行改了命理，不過從他與老者的關係中，顯然已經猜到了什麽。
“所以，這就是你救我的原因？”
瑤都聖女又說道：“不僅如此，我還有一場造化要送你。”
“什麽？”陳凡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