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通達內心
方小九帶著白樺回來就在那裏一直忙活著，柯子明的眼神一亮，方小九不知道，他一個半步融身的修士豈能看不出來，跟在方小九身邊的小女孩絕對是時間少有的，而且是已經修成人身的絕世寶藥，要是能把她煉成丹藥，絕對能讓自己突破成為融身境。
想到這裏柯子明的靈力就開始不由自主的凝聚，兩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小女孩，準備一擊拿下。
“小九哥哥，累不累呀。”白樺伸出白嫩的小手擦拭著方小九額頭上的汗珠，方小九蹲在那裏任由白樺在自己的額頭上胡亂的畫著。
白樺的心中總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雙手不由的抱緊方小九的胳膊，眼睛緊緊的閉著，身體輕微的顫抖著。
“怎麽了？”方小九關心的問，但是白樺隻是抱著他的胳膊不斷的搖頭。方小九的眼神一凜，在一個剛剛踏入修行路的新丁，柯子明盡然在他身上看到了殺氣。
柯子明此時的靈氣運轉已經有一些幹澀，而且體內的靈種也有了一些變異。柯子明心中一凜，修行問心典，最重要的是通達內心，而他自己的心中已經有了結，可以肯定的是他如果解不開的這個結，修為不光不能精進，反而會大跌。
方小九一把將白樺抱在自己的懷裏，二丈高的身軀站立起來，目光炯炯掃視著四周。
柯子明歎了一口氣，把自己心內的那一絲貪念壓製下去，此結暫時無解。
柯子明一閉目，白樺內心的危險的感覺一下子就沒有了，從方小九的懷裏抬起頭，“小九哥哥，沒事了。”但是方小九並沒有放鬆對於周圍的警惕。
一直到快要休息的時候，方小九都一直把白樺帶在自己的身邊，哪怕是休息的時候，他也是等白樺睡著了，自己盤坐在白樺的身邊，時時警惕，這一切全都被柯子明看在眼中，有心要強行下手，但是麵對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徒弟，他還是猶豫了，他還沒有到那種心狠手辣的地步。
一夜無話，方小九畢竟還是個孩子，沒有辦法支撐一夜，反而是白樺早早的起來，外出不知道去哪裏了，柯子明正在糾結要不要下手的時候，白樺手裏捧著一個用荷葉包裹著的一捧水，小心翼翼的的把水放好，白樺把方小九搖醒。
“啊？怎麽了？”方小九一咕嚕爬起來，拳頭攥緊。
“噓，小聲點，那位爺爺還在睡覺呢，不要吵醒他。”看到柯子明還閉目盤坐在那裏，用手撓了撓頭憨憨的笑了一聲。
“小九哥哥，去弄口石鍋，我們吃早飯吧。”
“嗯。”方小九抱起一塊圓形的大石頭，就要準備下手。
“小九哥哥，沒有工具麽？”
“沒有，這樣也可以的，我試過的。”方小九說話直接，就把自己的手掌放在石頭不斷的摩擦，手掌微微一用力石頭表麵簌簌作響，一層層灰色的石粉落下來，不多大一會兒，石鍋就磨好了。
“看看。”方小九把石鍋放在白樺的麵前。
“好呀。”白樺的眼睛都完成了月牙。
白樺用手把石鍋清洗幹淨，方小九已經在那邊擺好了石灶，點燃了火，將石鍋擺上，水加進去，兩個人又去不遠的山泉邊上，抓捕了幾條魚，洗剝趕緊幹淨，放到石鍋當中，不一會兒魚湯的香味就出來了，白樺還貼心的采摘了一些野生調料下進鍋裏，香味更加的濃鬱。
“好香啊。”白樺聞了聞鍋裏的香味，滿意的點點頭，方小九嘴裏的哈喇子都流下來，把自己下身裹著的布都浸濕了。
白樺用自己剛才簡單做的一支木勺，舀到木碗之中，恭恭敬敬的放到還在閉目盤坐的柯子明麵前，“爺爺，吃飯了。”白樺輕聲喚了一句，看到柯子明睜開了眼睛，這才給方小九和自己盛上。
方小九早就餓的不行了，拿過碗一口下去就沒有，然後眼巴巴的看著白樺，白樺也被他給逗笑了。一尺之長的手掌裏拖著丁點大的碗，卻是不夠方小九吃的。
“給。”白樺白自己碗裏的也倒給了方小九，“小九哥哥吃吧。”
方小九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就倒了進去，都下進肚子裏了才想起，白樺一口還沒吃呢，“妹妹，我......。”
“鍋裏還有呢，等爺爺吃完了，我們在吃。”白樺看了一眼還在慢條斯理的喝著魚湯。他已經是半步融身了，進食已經不重要了，實在是心中之結無解。
無意之中看到方小九坐在那裏，看著鍋裏的魚湯，嘴裏不住的吞咽著口水，嘴角掛起一絲微笑，也明白了他們的做法，心中一暖。“我不吃了，你們吃吧。”
聽到這話方小九的手不由自主的就伸進鍋裏，被白樺一巴掌給打掉。盛了了一碗給方小九，自己一口還沒喝進去，方小九的一碗就已經下肚了，“不夠......。”說完這兩個字，方小九的臉都紅了。
白樺樂的都快不行了，特別是方小九的大手裏還攥著一隻碗，臉上委屈又害臊的表情。
“我一碗夠了，剩下的都是小九哥哥的。”
“唉！”方小九端起石鍋也不顧火燙，端起鍋就要往嘴裏送，看到白樺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方小九的臉一紅，把自己原來的碗裝滿，推到白樺的麵前，然後自己端著鍋背過身去，大口吞咽。
“咯。”方小九一鍋下肚，總算是肚子安穩了，放下石鍋，打了個飽嗝，還吧嗒了一下嘴，“這下吃飽了。”看的白樺在旁邊直笑。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白天方小九在白樺的幫助下，建造木屋，到了晚上，方小九就閉目修行，催動心典祭文凝聚靈氣，師徒二人的一切都交給了白樺打理，二人也落得省心。
眨眼的時間，在這山穀之中已經度過了六年的時光。
方小九的身軀也沒有之前那麽高了，但是還是比常人高上一頭，一身修長的身材孔武有力，雖然不比之前看上去那麽駭人，但是方小九的力氣絕對比之前要大上好多，倒是自己體內的綠色光芒在沒有顯現出來。
他心典祭文也已經被他催動的極為純熟，在柯子明的指點之下有了長足的進步，舉手投足直接開山斷水已經不再話下，按照柯子明的說法，足以和心田境的修士一戰了。
白樺也出落的亭亭玉立，已經是一個大姑娘了，再也不是坐在方小九肩膀上咯咯笑的小姑娘了。皮膚白嫩的好似出水芙蓉，水汪汪的大眼睛讓人看到就心生憐愛，嘴角永遠都掛著微笑，靈巧的雙手在縫著一件藍色的長袍，長長的頭發垂在腰際，隨著微風拂過輕輕的擺動。
柯子明臉上更為的蒼老了，他的修為已經跌落到了魂海巔峰，自己的心結已經成為他再進一步的阻礙，有很多的時候，他都有下手的時候，但是最終還是走不出那一步，這些年，隨著白樺的漸漸的長大，已經有一些提放了，表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她從來都不離開方小九半步就能看出來了。
柯子明的眼睛越來越渾濁了，看到方小九盤坐在青石板上，緩緩的將靈氣吸入自己的體內，白樺在一旁安靜的縫著長袍，時不時的抬起頭看一眼方小九，然後繼續手中的針線。
“要是我也有這麽一雙孫兒該多好。”柯子明真的很羨慕，他已經三百歲了，此生膝下無子，每一次看到方小九和白樺，他心裏總是有那麽一些酸楚。
罷了，我也老了，是該享受一下生活了，修行修行，修成又如何，還不是一樣小心翼翼的生活在腥風血雨之中麽？想想我這一生，唯有這幾年才算是真正的過上了我向往的生活，煉化了一株寶藥有能如何？修為增長又如何？與天地長存又如何？罷了，罷了。
柯子明閉上眼睛，體內轟鳴之聲大作。修行就是修性修心，這一次，柯子明真的放下了。內心通達，水到渠成，跌落的修為也逐漸有了開始恢複的跡象，在柯子明的周圍靈氣飛舞，滲入體內。
就在柯子明解開心結的一瞬間，白樺心有感應，看了一眼柯子明，隨著自己年齡的增長，白樺隱約覺得一直籠罩在自己心上的危機，就是來自於柯子明，就在剛才，白樺心中的危機感徹底消失，這也讓白樺徹底的放鬆下來。
這些事情白樺並沒有告訴方小九，一個是因為自己舍不得離開方小九，也不知道為什麽，好像是天生帶來的感覺，還有一個就是不想影響他們師徒二人的關係，她看得出來，柯子明很在乎方小九這個徒弟。
柯子明身上的轟鳴聲越來越響，就連閉目盤坐的方小九都驚醒了，看到柯子明身上發生的變化，知道柯子明已經處於明悟狀態，拉著白樺站的遠一點，將自己的靈力凝聚，警惕的望著四周，為柯子明開始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