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2章 長生靈須

轟!

整個演武場頓時炸開了一道道的聲浪,孟獲的這一番話實在是太過具有衝擊力了,就連心中有些鬱悶的呂勇剛和呂勇強,都突然對接下來的比鬥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呂智浩看了看貴賓席上礙於身份無法開口,卻又急又怒的祝融,想到了這十四年自己對自己的壓抑,突然仰天長笑起來。

笑聲之中,呂智浩理所當然的道:“哈哈哈哈,孟少族長,真是抱歉啊,本人一向奉行一個原則,法寶與女人,概不外借,拿融兒來當彩頭,我可沒那個興趣。”

“法寶與女人,概不外借。真是霸氣啊!”

“說得好,憑什麽他說賭什麽就賭什麽,祝融聖女可是我心中的女神。”

“這話說得在理,不過祝融什麽時候成你女神了的,你還真敢想。”

這裏畢竟是呂家的主場,演武場中全是一片支持呂智浩的聲音,而祝融本人更是臉上一片紅霞,半低著頭,剛才準備暴怒而起斥罵孟獲的話,全都被她給生生吞了回去。

孟獲臉上的表情絲毫不變,淡淡的道:“你不願意也行,不過本族的大主祭,已經有意解除你與祝融之間的婚約。”

“如果你沒有信心接下我的挑戰,那便證明你沒有擁有祝融的資格,異日我回到族中,必定如實回報大主祭。”

此話一出口,演武場中反倒是一片寂靜,誰都知道呂家如今與南荒一族的合作,是建立在呂智浩與祝融之間的婚約之上的,這是一場聯姻。

如果婚約不存在了,聯合自然也無從談起。由朋友變成了敵人,這對於處於弱勢一方的呂家,可是有著不小的壓力。

你小子夠狠!呂智浩心中暗罵一句,表麵上卻不動聲色。

他淡淡的道:“你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看樣子我不接下這個彩頭都不行了。不過你這彩頭也隻說了一半吧,我輸了便直接當場解除婚約,要是我贏了呢?難道你就不付出一點代價嗎?”

“代價?”孟獲不由得一愣。

接著他便冷冷一笑道,“祝融乃是我聖殿聖女,地位尊貴,她又確實與你有婚約在身,如今要你以解除婚約為彩頭,確實我也需要付出與之相配的代價才行。這個東西如何?”

說話之間,孟獲右手一翻,手中便出現了一個精致的青玉長盒,盒蓋被他打開之後,裏麵靜靜的躺著一根如同根須一般的東西。

呂智浩看著孟獲手指上帶著的戒指,不由得出聲讚歎道:“儲物戒指,不愧是少族長,身上帶的都是好東西。”

孟獲不為所動,繼續說道:“我的彩頭便是此物,長生靈須,如何,足夠配得上祝融的聖女身份了吧?隻要打贏了我,你不僅為呂家贏得了這一次的交流大會最終勝利,更可以得到這根長生靈須!”

聽到長生靈須四個字,呂智浩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起來。

不光是呂智浩,演武場之中的每一個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被孟獲所下的這個重注給震驚了。

“少族長,萬萬不可,這根長生靈須可是族中專門為少族長準備的,怎麽能夠拿來與人賭鬥?”忙牙山第一個反應過來,趕緊走上前去,在孟獲的身邊壓低聲音道。

“這有什麽不可以的,反正都是贏定了,我也不妨就這樣大方一次。”孟獲冷冷一笑,傲然道,看向呂智浩的目光又恨又妒,偏生還帶著一絲不屑。

“可是……”忙牙山心中大急,還要再說。

台上的呂智浩卻是把兩人的表現看在眼中,暗中卻是咬了咬牙,他自然明白自己與孟獲之間的實力差距,可是那長生靈須的名頭太響,實在容不得他不拚上一把。

他當下大聲道:“怎麽,孟少族長,這根長生靈須莫非你還做不得主?要真的是覺得為難的話,那便換一個彩頭也未償不可。”

呂智浩這邊故做大方,看在孟獲的眼中,卻是赤果果的挑釁。

他一把推開忙牙山,道:“區區一根長生靈須,有什麽做不得主的?哼,今日在場之人都可以為我孟獲做證,你呂智浩以融兒的婚約為彩頭,我孟獲以這根長生靈須為彩頭,就此比鬥一場!”

演武台上,呂智浩和孟獲對峙而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向了這二人。特別是呂家之人,與南荒一族的聯合之中一直處於弱勢地位,今日又被對方一再的羞辱。

縱然呂智浩連扳四局,讓眾人大大的出了一口惡氣,可是這位孟獲少族長的突然出手,讓呂家之人從心底都升起一股將其打敗,讓這次交流大會完美收官的想法。

“這一下可有好戲看了!”

“呂智浩,無論如何你一定要贏啊!”

呂智浩之前可以被稱這奇跡一般的逆轉,已經贏得了所有呂家年輕子弟的心,現在他們將最大的熱情投入到了對他的助威之中,所有人都期待著一場龍爭虎鬥。

“出手吧,呂智浩,我倒要看看,當年曾經被大主祭所看中的人,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孟獲的神情淡然。

隻是他眼眸深處,卻有著一絲無法掩飾的強烈戰意,四年了,他無比渴望將眼前之人徹底擊敗。

然而就在孟獲的戰意升騰到頂峰,準備出手之時,呂智浩卻是眉頭一皺,苦著臉道:“哎呀,孟少族長,我們能不能夠等一下再比試?”

孟獲雙目一瞪,怒道:“怎麽,你怕了?哼,現在想要認輸,還來得及,免得待會兒被我打得滿地找牙。”

“孟少族長誤會了,這場比試我怎麽可能認輸呢?隻是今天起床晚了,隻是隨便吃了點東西便跑了過來。如今我已經連比了四場,肚子裏的那點存貨早就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這不吃東西就沒力氣,沒力氣怎麽和少族長你比試呢?我想少族長你也不想讓人說你趁人之危,勝之不武吧,要不我們用過飯之後再來比試如何?”

呂智浩現在麵色訕訕,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大義凜然,看得原本情緒高漲的眾人都是一愣,就連孟獲那勃發的戰意都不由得一滯。

求戰心切的孟獲這個時候如何肯讓呂智浩有喘息的機會,正要拒絕,不料在看台的貴賓席上響起了一道清亮悅耳的聲音:

“以前我就聽智浩哥哥說過,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這會兒已經臨近正午,想必呂家已經備好了宴席,大家酒足飯飽之後再來進行交流大會的最後一戰,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如果是其他人說出這樣的話來,孟獲自然可以不管不顧,偏生說這話的卻是地位不在自己之下的祝融,讓他一時反駁不得。

年輕一輩的呂家子弟隻覺得眼前的事情發展,實在有些戲劇性,滿腔熱情一下子無處釋放,憋得一個個哭笑不得。

然而不管是呂氏一族還是南荒一族,那些主事年長之人的眼中都不由得閃過一絲精光。呂智浩現在的舉動看似插科打諢,沒事找事。

可如果真讓他得逞了,孟獲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戰意便會受到影響,所以南荒一族是絕對不願意在現在這個時候去吃什麽呂家的宴席的。

可惜如今在演武場內的南荒之人,除了已經上了演武台的孟獲,便數祝融的地位最高,偏偏祝融又是鐵了心要幫呂智浩的,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她便已經出聲表示了支持。

站在祝融身邊的呂勇毅如何看不透這其中的門道,淡笑一聲道:“祝融聖女說得不錯,為了此次交流大會,我呂家可是準備了不少美味佳肴款待諸位,大家不如用過飯之後,再繼續這最後的一場比試好了。”

孟獲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可是呂智浩卻不等他反應過來,直接縱身下了演武台。

他一邊走,還一邊招呼道:“走走走,我來的時候可是去看過廚房了,今天準備的好東西著實不少,大家都不要客氣,吃飽喝足了再來比過。”

演武場之中觀戰的呂家子弟全都沒有回過神來,不過看著神態自若的呂智浩和臉色難看的孟獲,有不少人都似乎想到了什麽,甚麽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哈哈哈哈,不知道為什麽,我看到那個孟獲吃憋的樣子,我就想笑啊。”

“這些年南荒蠻族越發的咄咄逼人了,今天還真是解氣啊。”

“哎,你說呂智浩會不會真的覺得打不過,想拖延時間?”

“你胡說什麽呢,今天呂智浩的表現你又不是沒有看到,他哪可能會臨陣退縮,或許是真的連戰四場,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順便吃點東西罷了。”

“可是我還是有些擔心啊,你看到那孟獲的額頭之上的六道牙紋沒有,那可是蠻族五牙武士的標致,乃是堪比煉氣五階的實力。”

“說起來他今年也才十四歲吧,比起我們呂家如今天賦最為出色的呂智遠都還要高出一籌呢。”

“什麽!?堪比煉氣五階的實力,而且還隻有十四歲,這麽厲害?呂智浩如今的真實修為也不過煉氣二階吧,他那身怪力再強,差了足足三階的實力,怕是真的有些困難了。”

觀眾席上並沒有誰因為呂智浩的話而離開,他們心中想的全是這最後一場比試,誰會有吃東西的心思。

孟獲強壓下心中的怒意,站在演武台上並沒有動,而是直接開口道:“呂智浩,你若是真的累了,要吃東西便在這裏吃吧,我想在座的諸位,這個時候都沒有去吃什麽宴席的心思,我就在這裏等你了。”

說完,他竟然直接微閉起雙眼,一副我就在這裏等你回來的模樣。

這一次南荒一族與呂氏一族的交流大會,主賓其實便是孟獲,他不動,南荒一族的其他人便不會動,客人都沒有離開,呂勇毅就算再怎麽想遂了兒子的心思,也不能夠真的把客人晾在這裏。

呂智浩一怔,隨即便停下腳步,道:“也好,那便讓廚房送點吃食過來,我吃過之後便繼續比試吧。”

說到這裏,他回過頭朝著演武場入口處喊道:“望叔,麻煩你去弄點吃的過來,就按今天早上的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