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淩雲洞

修煉之途,乃逆天改命,修煉人體秘境,延年益壽,成就無上法力。

《西皇經》上所講述的,也是這樣。隻不過這部經書太過於玄奧晦澀,凡人縱使窮其一生,也難以參透。

傳說,人體有五大秘境,第一秘境稱之為聚海秘境,需要修士開辟丹田氣海,凝聚命泉,最後登臨仙台,遨遊天地,完成一個蛻變。

第二大秘境,便是化龍秘境,這一境界,已經超越了凡人,飛天遁地,力拔山河,無所不能。但修煉之途將更為艱辛,需要感悟祖境,溝通龍脈,成為一方皇爵。

至於其他三大秘境,一般掌握在久遠的仙門手中,不被外人得知。

夏炎隱隱覺得,他能根據西皇經的功法,凝聚出命泉來,多半與他自身的體質有關,這隻是一種感覺,來自於功法對人的一種契合。

否則,長年閉關修煉的大皇子,天賦異稟,為何卻參透不了?

夏炎運轉功法,四肢百骸真氣流轉,淡淡的金霧從體表散發出來,驅走了這幾天的疲憊。

再次睜開眼時,雙目金光四射,全身金燦燦的,無塵無垢,整個人變得靈動自然,契合大道神韻,十分奇異。

“三皇子,皇子前來拜訪,已經等候多時了。

王遠的話突然從房門外響了起來。

夏炎說道:“請進。”

二皇子夏尋,雖然對武學不感興趣,但對於朝綱治理,卻有獨特的見解。這令他氣宇軒昂,眉宇不凡,充滿了自信!

一身華麗長袍,身姿挺拔魁梧,眉清目秀,雙目充滿著睿智的光芒,看著夏炎。

“三弟果真深藏不露啊,此次遠征,你可謂是聲名大噪啊!”

夏尋哈哈大笑,看狀對夏炎極為欣賞。

可王朝之內,何談親情。夏炎明顯從他眼睛裏,看到了以往不曾存在的一絲敵意。

夏炎笑道:“二哥千萬不要這樣說,都是父皇指揮得當罷了,我不過受命而已。”

“三弟謙虛了,你的實力可不容小覷啊,縱使令父皇頭疼的司徒家,也被你整治的敢怒不敢言,你可真有本事啊!”

夏尋雖然搖頭在笑著,可那表情十分不自然,令一旁的王遠都看出了門道。

“僥幸而已。”

夏尋突然說道:“不不,這怎麽能是僥幸呢,是你隱藏的太深了。聽聞司徒南還敗於你手,不知道大哥聽到會作何感想。”

夏炎沉默了一陣,沒有說話。

“我真是沒想到啊,原來我身邊竟然有一個這麽厲害的弟弟,真是匪夷所思啊!你為何要欺騙我們呢?”

夏尋依舊在說,眼中那複雜的光芒令人渾身不舒服,一旁的王遠終於聽不下去了,知道這個夏尋話音不正,打算出言。

夏炎卻瞪了王遠一眼,隨即拍拍夏尋的肩膀,笑道:“如果二哥先詢問一下我遠征是否辛苦的話,我會更加開心。”

夏尋笑道:“三弟天賦駭人,聰慧無比,區區蠻夷,自然不在話下了!”

莫名的,夏炎感覺到了一股淒涼,尤其是看到夏尋那陌生的眼神後。

夏炎沉默了好一陣,隨即才笑道:“是二哥的,三弟永遠不會同你掙。”

夏尋頓時一愣,剛欲開口,夏炎卻揮了揮手,說道:“二哥,我累了,若是沒有其他事,咱們明日再敘。”

說完,夏炎便轉身回了房間。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西皇經自主運轉,令夏炎的精神,一直處於飽滿狀態,他睜著眼,心事重重。

滄桑,古老的氣息,慢慢散發著,如同上古前賢在召喚,悠遠淒涼,發人深省。縱使夜涼如水,夏炎仍舊望著滿天星辰,覺得不抵心中那一絲淒涼,他心情很差。

很久之後,王遠小心翼翼的說道:“皇子,您心情好些了麽?”

夏炎這才清醒過來,勉強笑了笑。

王遠氣呼呼的說道:“這個二皇子太過分了。平日裏溫文爾雅,卻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人!您遠征蠻夷,他不光沒替您擔心,反而還來這冷嘲熱諷,如果不是您小時候對他……”

夏炎揮了揮手,道:“好了王遠,不要再說了。”

“皇子,您根本無意同他爭權奪位,為何他對您如此敵意,這不公平!”

王遠情緒異常激動,他替夏炎感到不平。

夏炎笑道:“他想要,我給他便是,反正我也沒什麽興趣。”

大皇子夏嵐,二皇子夏尋,乃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母親死去多年,帝王才重新納妻,有了夏炎這個三兒子。

若是論嫡長子的話,王位應當在大皇子身上,但他自幼癡迷武學。論才學,自然的,夏尋便認為以後的燕國,理應被他治理。

所以他對夏炎有敵意,很正常不過,夏炎雖然明白,可心裏仍舊難受。

自幼他掩蓋自己的鋒芒,甚至還吩咐下人,經常給二皇子灌輸統治王朝的理論,讓他搏得帝王恩寵。唯一想要的,不過那一絲親情,如今看來,這層親情脆弱的簡直如同窗戶紙,一捅即破。

“王遠,秘密查清楚司徒家最近是不是有跟陌生人來往,盡快給我答複。我做完這件事後,你便隨我離開東荒。”

王遠點頭道:“諾!”

夏炎已經決定,盡快離開東荒,離開這個是非池。

司徒皓月已經重病在床,憑借司徒南的能力,率領司徒大軍想要推翻帝都,是根本不可能的。

怕就怕他的背後,真有那麽一個推波助瀾的家夥,企圖置皇室於死地。

夏尋對夏炎表現出來的態度,夏炎雖然沒表現出來,但卻十分痛心。恰恰這樣,也看得出,他對於身邊人的重視!

對於敵人他殺伐果斷,冷漠如冰,可對於親人,他非常在意,容不得別人有任何的圖謀不軌!

更何況是對於帝都的覬覦,這令本來心就情糟糕的夏炎,心中的殺意更是找到了宣泄口。

三日後,王遠帶回了一則消息,在夏炎意料之中。

“皇子,司徒家最近確實有同陌生人往來,對方身份不明,身穿青袍,疑似山上修士。”

夏炎將眉頭皺起,喃喃自語道:“連他們也摻和進來了?”

冷哼一聲,心中殺意已起,說道:“明日跟我去會會他們。”

王遠疑道:“就我們倆?”

夏炎點了點頭。如今修為已經隱隱突破仙台境界,他也想證實一下西皇經一旦徹底施展開來,會有多大的力量。最主要的是,夏炎心情很不好,他想要發泄心中的怒火。

次日,夏炎從皇室拿出一把兵器,帶領王遠悄悄離開了帝都。向東行走了三百多裏,人煙罕至,空氣清新,四周多青蔥樹木,溝峰大壑,茫茫群山綿延。

燕國不過東荒滄海一粟,山脈很多,修士也很常見。

隻是修士很少參與凡人之間的事,他們忘情天地,隻為修仙。可從近幾日夏炎得到的訊息來看,這個司徒家確實同山中修士有往來,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查清楚了麽,這個淩雲洞名聲如何?”

夏炎問道。

“山門不大,他們燒殺搶掠,經常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有些年輕弟子仗著師門的名聲,欺男霸女,作惡多端,非常猖狂。”

夏炎冷笑道:“怪不得能同司徒家狼狽為奸,原來是蛇鼠一窩。”

好不容易尋了一座酒樓,夏炎同王遠要了些酒菜,打算在近幾日搞清楚這個淩雲洞的勢力,再製定詳細策略。

畢竟是一個仙門,修煉法力的修士比比皆是,說不定會有厲害的家夥存在,夏炎不敢托大。尤其是在還未達到仙台境界之前,他一切都要小心。

想必這淩雲洞也不是什麽有名的勢力,一連幾日,夏炎也沒打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直到第四日時,酒樓上突然出現了三位身披華麗長袍,眉宇間有股傲氣的男人,大大咧咧的坐在酒樓上招呼。

男子舉止粗俗,口中汙言穢語,舉手投足間帶著很濃的邪氣。

夏炎感受到了靈氣的波動,一時來了精神,便凝神細聽。

左側男子說道:“聽說司徒家出了狀況,司徒皓月那個老頭子怒火攻心,一時動彈不得了。”

“都說他有能力,到頭來還收拾不了一個毛頭小子,真是讓人笑話。”

另一人端起茶杯,淺嚐輒止。

“這也怪不得他,聽說夏瀟生了一個很了不起的兒子,一直都在韜光養晦。”

最右側那個男子說道。

“了不起?我看是司徒家太無能了,一個小皇子都解決不了,真懷疑他還有什麽本事。”

那人嗤之以鼻。

中年那人笑道:“師兄可別這麽說,我們以後還指望司徒走狗幫忙呢,現在可不適宜鬧翻。”

“等他們滅了大夏,還怕我瞧不起他們麽?”

三人一言一語,聊的熱火朝天。就在他們還打算繼續高談闊論的時候,隻覺麵前一道清風吹來,眨眼間,身旁便多出了一位麵容俊俏的年輕人,坐在了他們身旁。

夏炎自顧自的斟滿茶杯,問道:“你們便是淩雲洞的弟子?”

“你是何人?”

右側那人瞪了了夏炎一眼,見他如此年輕,全然無戒備。

夏炎說道:“我不過一介草夫,你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混賬!你以為你是誰,竟然敢對我這樣說話!”

其中一人頓時惱怒,站起來,掄起巴掌,朝著夏炎的臉扇去,非常霸道。

砰!

夏炎頭也沒抬,探出右手,一把握住淩空而來的巴掌,令其定在空中,動彈不得。

三人頓時動容,皆推翻桌子站起來,抽出身上的兵器。

“大膽!你竟然還敢還手!”

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斬向夏炎手腕,冷氣逼人,出手狠毒,嚇得周圍人群頓時四散而逃!

夏炎手掌鬆開,並指如刀,切向長劍鋒刃。隻聽一聲清脆響聲,長劍寸寸崩斷,散落地麵。

三人色變,沒想到這個年輕人修為如此深,肉身如此強大。

“你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敢對我淩雲洞動手!”

三人也怕夏炎大有來頭,搬出背後的靠山,震懾於他。

酒樓人群聽到這個名字,頓時臉色發白,嚇得如見鬼一般躲避。

夏炎這才抬起頭來,冷笑道:“看來我猜的不錯,你們確實是淩雲洞的弟子。”

一人怒道:“是又怎樣!識相的趕快扣頭謝罪,不然有你好受的!”

啪!

話剛說完,一記耳光突然扇在那人的臉上,將他扇飛了出去,半個臉都腫了起來。

夏炎望著他們,說道:“到底有誰好受的,如今應該能看清了吧?”

“你去死吧!”

其中一人悄悄繞道夏炎身後,瞬間刺出一劍,直奔後心!

王遠大驚失色,剛想開口,夏炎卻刹那間轉身,雙目一瞪,眼中衝出兩束金光,仿若實質化,直接崩斷長劍,將偷襲那人生生打出十米,口吐鮮血,昏厥過去!

三人不過剛剛開辟出苦海而已,同夏炎本就差了一個境界,更何況,夏炎還是修煉西皇經這等奇書!

“你……你究竟是何人?”

其餘二人麵色大變,驚駭無比,腳步蹬蹬後退三步。

夏炎說道:“我是何人你們不必知道。現在,我需要你們回答一個問題,你們有權保持沉默。但,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