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西皇經

夏炎所展現出來的氣魄,令所有人吃了一驚,諸多大臣戰戰兢兢,不由得向後退了三步。

此子真是,不飛則已一飛衝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君王請息怒,蠻夷猖獗,攻城略地,導致民不聊生。家父憂國憂民,說話才如此直接,望您念在百姓安危上,格外開恩啊!”

司徒南,麵帶急色,朝著大殿走來。

他身著青衫,急匆匆的走到大殿中央,在一幹大臣的注視中,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同時間,夏炎將眉頭皺了起來,因為,他在這個年輕人身上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陰冷,歹毒,凶殘!

“心念百姓以至於直言不諱,固然是百姓的福氣。可君王日夜為國事操勞,又何時見他心性不穩?身為一國元帥,就如此無能嗎!”

夏炎冷冰冰的聲音回響。

司徒南眼皮跳了跳,為夏炎的話感到吃驚。難道是帝王早就安排好,令他做一場戲?

要麽承認自己無能,要麽就承認沒把帝王放在眼裏。

司徒南倒也聰明,他扣頭喊道:“家父怎能有主上的本事,是我們目光短淺,一心想要為國立功,請主上寬恕我們。”

“是啊,主上,司徒元帥一心憂國憂民,您開恩呐!”

許多大臣一起參拜。

夏瀟身為帝王,自然不是傻子,夏炎替他做到這一步,已經把節奏掌握在了手。

夏瀟說道:“愛卿乃是棟梁之才,這話說的嚴重了,是皇子不懂禮數,卿不要見怪才是。”

父子間一軟一硬,便將司徒皓月整治的如同吃了死耗子一般,臉色非常難看。

夏瀟看著司徒南問道:“此次出征,你覺得哪位臣子比較合適?”

司徒皓月此刻心生一計,突然說道:“要麽過幾日擺個擂台,同輩較量一番如何?畢竟此次遠征非同兒戲啊!”

某些心懷不軌的大臣,心思皆縝密,知道司徒皓月有什麽圖謀,紛紛讚同。

“比試一番更能比較出能力高低,司徒大人的提議很公道。”

夏瀟狐疑的看著夏炎,正打算說什麽的時候,夏炎卻笑著開了口。

“剿滅蠻夷刻不容緩,何須過幾日,就明天吧!”

深夜,繁星點綴,星辰之光為大夏王朝所有宮殿,披上了一層銀色光芒,萬籟俱寂。

縱然從星空下俯視,燕國不過尺寸之地,可在萬家燈火,煙火氣息濃鬱下,也不失為一種永恒。

王朝之內無親情,多是一些權利之爭,夏炎不想參與。尤其是在兩大皇子被看中時,他隻想安靜的做自己的事,享受著難得的溫情。

白日在朝堂上的表現,勢必會在王朝傳開,向來對自己還算友好的大哥二哥,也或許會因此產生隔閡。也就是說,安靜的日子到此為止了。

所以,他才打算離開帝都,尋找自己的天地。

“好日子到頭了哦……”

夏炎苦笑著搖搖頭。

仆人王遠欲言又止。

夏炎說道:“王遠,想說什麽說就好了。”

王遠臉色一紅,隨即一臉認真的說道:“少爺,其實我都知道,在大皇子二皇子還在淘氣時,您就已經將天下大勢看透,法力冠絕大夏。甚至,半夜裏您還經常吩咐手下去指點二皇子,這才有了他的今天的地位,要是您……”

“好了王遠。”

夏炎揮手打斷了他。

“或許是每個人的追求不同吧,我的心不在這,要是勉強我去做,反而會做不好。”

王遠疑惑道:“那您……”

夏炎伸出手指,指著漆黑的蒼穹:“在那。”

“哪裏?”

王遠看了很久,也不明白那代表著什麽。

夏炎笑道:“去準備一下吧,過幾天我們離開帝都,去北域。”

王遠低頭道:“諾”

“等一下。”

夏炎突然喊道。

王遠轉過頭來。

“太傅若是問你,你便說隨我去南域,我先前同他這樣說的,可不要說漏了嘴,這老家夥心眼兒可多著呢。”

王遠答應下來。

夏炎心思的縝密,令王遠覺得,自己一生也難以猜透他在想什麽。但王遠非常清楚,誰若是夏炎的敵人,那將是對方的一個噩耗!

與此同時,司徒家燈火通明,司徒南正在和司徒皓月坐在燈下竊竊私語。

司徒南說道:“父親不必擔心,明日,我必定會拿下元帥職位,鞏固兵權。”

司徒皓月搖了搖頭,道:“我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這個突如其來的夏炎,便打了我們措手不及,不敢保證這個夏瀟會沒有後手。”

司徒南說道:“夏炎素來平庸無能,到底是在虛張聲勢,還是韜光養晦,明日一戰便見分曉,您不必如此擔憂。”

“可我總覺得心裏不安,到時候你一定要見機行事。”

司徒南不耐煩的點頭,道:“您盡管放心。一個小小皇子而已,縱使大皇子我也有一戰之力,若是讓我抓住機會,我直接廢了他。”

司徒皓月看著司徒南,二人相視大笑。

次日,皇宮大院已經圍滿了人,裏外三層,將擂台圍了起來,黑壓壓一片。

皇子對司徒家,從另一個方麵來看,無異於是對權利天平的一次印證。已經不單單是對於兵權的掌控那麽簡單。

司徒南一身盔甲,手持長槍,英姿颯爽,如同一把出鞘的寶劍。

“三皇子為何還沒來,莫不是今日不舒服?”

司徒皓月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諷刺的機會。

司徒南在同輩之中,也隻有閉關的大皇子能相提並論,全然沒把夏炎放在眼裏。

“三皇子或許有國事抽在身,忘了時間吧,不若派人去請一下?”

一些大臣雖然不敢明說夏炎膽怯,卻也是這個意思。

哼!

司徒南心中冷笑,果然是一個紙老虎,昨日的表現,不過是提前安排好的戲而已。

司徒皓月喊道:“來人,皇子日理萬機,怕是忘了時間,快去請……”

“不用了。”

這時,夏炎的聲音自後方人群中傳來。

一如既往的黑袍,樸素而又不失身份,麵容俊俏,眼睛明亮,步伐從容,一步一步走了過來,連兵器都沒有拿。

“這就是傳說中的三皇子?長得還蠻英俊的嗎!”

“從未見過他出手,不知道能力如何,可這個司徒南,卻不是一般人。”

一些權貴女人,此刻在議論紛紛。

夏瀟眼前一亮,從昨晚開始,他便開始對小兒子刮目相看,此刻見他神色篤定,更是對他讚賞有加。

縱然實力不濟,可這份從容,也足以令人欽佩。

“三皇子,您的兵器呢?要知道,戰場上可不講情麵的。”

司徒南高高在上的說道,仿佛已經看到了將夏炎踩在腳下的模樣。

夏炎笑道:“放心好了,我不會對你講情麵的,就算是你跪下來求我。”

司徒南麵色難堪道:“你……”

“比武開始!”

隨著一聲令下,整個皇宮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夏炎二人身上。

“三皇子修為如何我不知道,可這司徒南不是一般人呐,主上這個決定太草率了。”

“如果皇室失了威嚴,司徒皓月勢必更加有恃無恐,燕國可就危險了。”

一些大臣憂心忡忡,替皇室擔憂。

“夏炎,雖然我十分佩服你昨日的表現,可如今,我並不覺得你還有什麽底氣。”

司徒南冷笑道,猙獰的嘴臉,原形畢露。

夏炎麵色波瀾不驚,道:“終於露出你的尾巴了?就不怕我給你治罪?”

“別傻了,這場戰鬥,你我心知肚明。不出意外的話,我一定會廢了你!你不是牙尖嘴利麽,我就讓你下半生隻能動嘴。”

司徒皓月手中長槍緊握,殺機濃濃,仿佛夏炎已是砧板之肉。

夏炎說道:“看來你是對我恨之入骨呀!”

“不光是你,整個皇室都是一群無能草包。我司徒家,必將取代大夏王朝。若非你父皇,你在我眼裏,連螻蟻都不如!”

司徒南眯著眼,說出了心裏話。

夏炎疑惑道:“關我父皇何事?”

“若非你父皇早早謀劃,你有什麽本事能喝退群臣?”

司徒南認為夏炎平庸無能,隻是帝王的傀儡而已。

夏炎頓時笑了,道:“我是該為你的勇氣喝彩呢,還是該替你的無知悲哀呢?”

“夏炎,你盡管逞口舌之力,我保證,今日,我一定讓你後悔來到世上!”

司徒南大聲說道:“三皇子,小臣請您請指教!”

嗖!

一道光影極速的衝出,司徒南手持長槍,命泉湧動靈力,灌注在長槍上,迅速封鎖了夏炎的退路,刺向他各大要害,出手迅猛,令眾人色變。

夏炎麵色平靜,說道:“那我便指教指教你。”

話一說完,他的身子便消失在了原地,速度快的在原地隻剩下一道黑色殘影。

“皇子快躲開!”

見到夏炎竟然用手掌去硬接長槍,一些人嚇了一跳。

當!

可令人吃驚的是,手掌和長槍接觸,竟發出金屬撞擊一般的鏗鏘聲。鋒利堅固的長槍,竟被夏炎斜斜震開!

司徒南大吃一驚,趕緊抽身躲開,原地後退五步。

什麽?

見到這一幕,場麵頓時嘩然。

司徒南瞳孔縮緊,道:“想不到,我還真小看了你。”

夏炎拍了拍手掌,風輕雲淡,道:“我還行,一直覺得你也就這水平。”

“你沒機會了!”

試探到此為止,司徒南起了殺心。命泉境界完全打開,竟還有隱隱突破的意思。四周狂風呼嘯,滿天黃沙中,一柄烏金長槍一分為二,二分為四,華光百丈,氣勢磅礴,朝著夏炎刺了過來!

夏炎怡然不懼,側身一退,一柄長槍貼著臉頰飛過,而司徒南閃電般踢出一腳,直奔夏炎頭顱!

夏炎同樣抬起腿,以迅雷之勢,迎了上去。

轟!

兩腳相撞,爆出的氣浪,掀飛了石板,令所有人逼退三尺,頭皮發麻!

“天,太可怕了,真想不到,這個三皇子竟然有如此戰力!”

“原來他一直藏拙了。”

司徒皓月和夏瀟也是大為震驚,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十萬八千劍!”

便在這時,司徒南高高躍起,背後變幻出一隻大鵬,鵬鳥抖動羽毛,形成千萬道鋒利長槍,散發著極致的光芒,如同天外流星,一齊從天上呼嘯而來!

“我的天,司徒南的功法,竟然如此霸道!”

天空之上,鵬鳥盡情展翅,滿天盡是槍影,如雨一般瀉下。

夏瀟繃緊身子,準備隨時出手。

反倒是夏炎,竟傻了一般無動於衷,很多人朝著他大聲喊叫,而他卻閉上了眼睛,任憑槍雨瀉下。

刷!

可是,當他再次睜開雙目時,或許是出於幻覺,一團金色的火焰,竟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燒起來!

一股十分古老的氣息,從夏炎身體裏慢慢散發出來,金色光芒閃耀。在這一刻,所有人沒了思想,產生了一個錯覺。仿佛夏炎的眼睛,就代表著那神靈最後的審判!

天空的鵬鳥似乎在恐懼,發出一聲悲鳴,刹那間煙消雲散。

與此同時,夏瀟驚得一下子站起來,望著遠處夏炎的單薄的身子,滿臉難以置信。

“他怎麽會有這股氣息,竟然……竟然是……是《西皇經》,……不不,不可能的!”

他的臉色已經煞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