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招賢館破題(2)

韓春撇嘴一笑,提筆寫道:“月盈則虧,水滿則溢,此乃天道。解決之道,也很簡單,清靜無為,卑弱自持,做人有法,做事有度,此所謂花未全開月未圓,當錢賺得太多的時候,就施舍給窮人一些,那你水杯裏麵的水,就不會溢出來了。”

“好!”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韓春身後竟然跟了一群人,每當他寫完一題,便有人振臂高呼。

韓春帶著瑤琴轉戰右側的第四等題目,隻見第一題寫著:“請以梅花為題,賦詩一首。詩要上品,中品下品拿不到賞金。”

韓春笑了笑,忽然提筆一氣嗬成寫下:“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此詩看起來簡單,但細一琢磨,寥寥幾筆,將梅花的品格,品相,節操,甚至是味道,全都囊括,最難得的是托物抒懷,表現出詩人剪雪裁冰,一身傲骨,實在是難得的上品,上品中的上品。可領賞金!”

一聲銅鑼響,所有的目光全都被吸引過來。

“好,好。”

韓春走到下一個題目,隻見上麵寫著:“請以大雪寒冰為題寫一首詩。”

韓春哈哈大笑,提筆寫下:“應是天仙狂醉,錯把白雲揉碎。太行雪滿群山,黃河冰塞巨川。”

“此詩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上上品,上上上上上上品,這位公子,可以領取賞金。”

又是一聲銅鑼響,在場之人無不震驚。

韓春扔掉毛筆,拉著瑤琴的手上樓,後麵洶湧的人群,全都跟著他往上跑,當然還有一部分,忙著把他的詩抄錄下來,生怕一會兒被商家取走了。

韓春到了二樓之後,看到了第三等的題目,但這是一個非常奇怪的題目,幾乎沒有人去看,看得人也是哈哈大笑。

因為這個題目實在有些可笑,而且隻有一題。

隻聽韓春身後有人說道:“公子,這個題目在這裏擺了好幾年了,從沒有人答得上來,因為這裏的老板耍賴,就算你答上來了,他們也會說你答的不對,不如還是算了吧,去看看別的題目。”

這些人絕對好心,韓春便大聲的念了出來:“諸位,這題目是:自古以來,人人皆知,癡情女子薄情郎,問天下這是為何?”

“我說諸位,是不是襄平公主殿下,被什麽男人給傷過,所以才會出了這麽個題目啊?”

“哈哈,公主命運多舛,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隻是——這種事情沒有人能為她破題,她這樣子做也是枉費心機呀。”

“是啊,感情這種事情,隻有自己看破,哪有別人能幫忙解決的啊。”

韓春再次提筆,笑道:“我們常常不去想自己擁有的東西,卻一定會對得不到的東西念念不忘,求不得,乃痛苦之源。”

“癡情女子之所以經常被騙,那是因為隻有騙子,才能滿足她們心理上的需求,非薄情郎做不到這一點。癡情女子隻能自渡了!”

“公子一席話,切中要害,原來這薄情郎是癡情女子的本心創造出來的,不是薄情郎來找她,而是她們隻對薄情郎動情,老衲受教了。”這時候,韓春身後有一個洪鍾大呂般的聲音說道。

韓春回頭一看,隻見一名穿著黃色僧衣,很有氣度的白須和尚出現在人群之中,正含笑看著他。

“一切唯心造!”韓春衝著大師拱手做禮。

到了三樓,隻見有一片很大的空地,地上種了好多的奇花異草,卻沒有任何的題目,眾人頓時都笑起來。

“這位相公,這道題目本就是這樣,也從未有人能夠猜出答案,本來嘛,連問題都沒有,怎麽可能有答案呢。”

“哈哈。”眾人大笑:“這一萬兩銀子,當真不好拿呀。”

“我試一試。”韓春找來福要了一支筆,此時的來福,再也不像剛才一樣驕傲了,弓著腰把毛筆遞給了韓春。

韓春看到一張桌子上,鋪著白紙,便寫道:“假如閣下,想要問哪一枝花最美麗,我隻能說:你未看花時,花與汝心同歸於寂;你來看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你心外。”

“過去心不可得,自在心不可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都隻是幻象而已。”

“原來這個題目叫做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終於明白了。這位公子聰慧過人,才華蓋世,天下奇才,縱橫睥睨,在下等深深佩服,日後隻要公子有事兒,隻要招呼一聲,我隴西商會必定全力以赴。”

這時候,有一個三十五六歲的書生,穿著月白色長袍,身材非常魁梧,頭上戴著金抹額,就是金箍,走出來抱拳行禮。

此人濃眉大眼,皮膚黝黑,看上去也不太像個書生。

“林月白老板所言極是,這裏的人,都很仰慕公子,不過,我們還有一題,是不是等破了這一題,再接著聊其他。可不要影響了公子破題的興致。”

這時候,人群中走出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這人妝容精致,穿著華麗,風姿綽約,麵如皎月,雲鬢生光,見韓春向他看過來,含笑點了點頭。

“妾身是旁邊金絲細雨樓的老板,他們都叫我花姑,聽說這裏今天出了一位奇才,一路過關斬將,把招賢館殺的片甲不留,所以我就過來看看。公子風采令人折服,隻是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可肯賜教。”

“在下韓春。”韓春說道。

“韓公子,請。”

當下在林月白和花姑的引領下,他們繞過了花圃,推開兩扇木門,一座寬二十步,長三十步的房間出現在人們眼前。

隻見屋子裏牆壁上,以飄逸雋永的書法,寫著幾個大字:寂寞寒窗空守寡。

“就是這樣一副對聯。”林月白笑著轉過頭,對那些攢動的人頭說:“諸位,這幅對聯可不好對呀,我已經對了三年了,對不上來,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心得?”

這裏的人全都是高知,若是這個對聯簡單,很多人都能脫口而出,但這個對聯的複雜程度,超出常人想象,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