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二王的應對

見呂過不吭聲。

孫亮急了:

“姓呂的,別忘恩負義啊。真是升了官就忘記從前了?要不是院長,你還不知道餓死在哪兒呢?”

呂過的態度,讓眾人很不舒服。

不但不講往日的情分,還打起了官腔。

呂過跟蘇和三人聚一起的日子最長,關係最好,也不會因為孫亮的話生氣。

呂過幹脆帶頭就走:

“好,那我們一起去瞧瞧。”

眾人轉怒為喜,正要走人。

那群羽林軍攔住道:

“將軍,要是燕王怪罪下來,該如何是好?”

呂過沉聲道:

“燕王叫我等來,是為了保護書院的人,有我親自陪同,還怕什麽?”

見士兵們遲疑。

呂過猛然地大喝:

“是我負責此處的守衛,你們還想質疑我不成?如果燕王怪罪,我一力承擔,不會連累你們!”

見呂過發火。

士兵們不敢再阻攔,讓出一條路來。

書院本來就離唐家不遠。

一會兒的工夫。

眾人就到了唐家門前。

許茹芸一路上,不顧及她名門閨秀的形象,提著裙角跑在隊伍的前麵。

她不顧一切的往前奔跑,跑的俏臉潮紅,氣喘籲籲。

把眾人都看得呆住了。

這還是那位溫婉,知書達理的大小姐嗎?

嘎吱。

許茹芸奮力的推開大門。

院子裏。

許多人正圍住一個熟悉的身影拍著手,開懷的大笑。

許茹芸胸脯劇烈的起伏不定,汗水從額頭滴下,一縷秀發被汗水浸得濕透。

“唐飛。”

她的心髒快要跳出嗓子眼,顫著聲音喊道。

院子裏的人們停下歡慶,都看向了眼眶濕潤的許茹芸身上。

“茹芸,抱歉,有事耽誤,回來的晚了些。”

唐飛轉身。

還是那個熟悉的麵孔,熟悉的笑容。

強烈的情緒驅使著許茹芸,她不顧一切地撲過去,撲到唐飛的身上。

用了很大的力量,唐飛都往後踉蹌一步,才緊緊抱住許茹芸。

所有人臉上掛著笑意。

向來人前矜持的許茹芸,真情表露,叫人既驚訝又讚歎。

呂過,蘇和等人跟著進門。

看到了他們的少爺,老師,院長。

他們百感交集,激動高興的不知說什麽好。

半晌。

馮倫才幽幽地道:

“茹芸啊,看錯你了,我以為你向來守禮,沒想到,內心這麽熱烈奔放呢。”

許茹芸羞的白皙的脖子都紅透了,但說什麽也不放開唐飛。

眾人嘴角含笑,看著溫馨的一切。

……

梁王府。

梁王秦昆,臉色極難看。

“稟報殿下,都察禦史,鄭默,這兩日到處強行從各處收回唐家的產業和財物。那些買了唐家資產的人們,現在都在跟王府討個說法。”

有人報告道。

梁王砰地重重拍桌子:

“無恥。”

“這些人,當初還不是貪圖便宜,買了過去。現在錢貨兩訖,虧他們有臉找我!誰奪走的他們找誰去!”

手下的人為難地道:

“殿下,話是如此,不過,您的名聲要緊啊…”

如今。

老皇帝年老體衰,又生了病。

這個節骨眼上,梁王就是要打造一個跟著梁王有肉吃,有錢賺的金字招牌。

這樣,梁王才能網羅更多的人為他效力,助他登上大位。

如果真不管因為梁王而虧損的人們。

對梁王想要樹立的形象,大大的不好。

梁王感到一口氣憋在胸口,堵得慌。

道理他都懂。

不能因小失大。

可鬱悶啊。

忍了口氣,梁王盡量平靜地問:

“他們損失了多少?”

手下小聲地道:

“差,差不多一千萬二百萬兩。”

梁王腳一軟,差點摔趴下。

一千二百萬?!

他總共從唐家賺的就這麽個數字,等於說白忙活一場。

當然。

他要是不管,也沒人敢找梁王要錢。

但有了這個不好的前例,後續想要跟著梁王的人,起碼就要心裏先嘀咕一下。

梁王圖謀的是天下。

錢,在他眼裏隻是服務目的的工具。

“告訴他們,他們損失的錢,本王會替他們兜底,叫他們都放心好了。”

不得不說。

梁王在錢的方向相當的大氣。

知道孰輕孰重。

而且。

梁王轉念一想。

自己最多是不賺不賠。

燕王秦華同樣討不了好。

隻要競爭對手也沒有占據上風,那大家仍然同一起跑線,可以接受。

想到這兒。

梁王心理平衡了許多,吩咐道:

“捎話給魏豹,說什麽都要穩住,隻要能拿下右千牛衛的兵馬,他做什麽都行!”

“遵命。”

手下人答應,慢慢退開。

燕王府。

燕王秦華美酒在手,臉上卻盡是黯然失意。

唐飛一回來,書院眾人立刻棄他而去,跑到唐飛那邊了。

他心裏明白。

拿下書院已經不現實。

“貴妃駕到!”

一聲尖細的唱喏,劉貴妃竟然駕臨燕王府。

“母親…”

燕王想起身,可喝得大醉的他,手腳發軟起不來。

劉貴妃看到兒子這個模樣,歎息一聲。

叫所有人退下。

劉貴妃走上前:

“華兒,不可沉溺美酒……”

秦華苦笑著仰起頭,高高地舉起酒壺,醇酒入口。

“白忙活,白忙活一場,真是可笑,可笑啊。”

劉貴妃勸他道;

“兒啊,唐先生回來,對你未必不是好事,你不用這麽灰心的。”

秦華自說自話地道:

“嗬嗬,他回來了,我不再是書院院長,茹芸,更不會再理睬我,這還不夠可笑嗎?”

啪!

劉貴妃臉上冷峻,抬手給了兒子一巴掌。

秦華捂住紅腫的半邊臉,呆在原地。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一點小小的挫折,你就自怨自艾,痛不欲生的樣子。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又吃了多少苦?冒了多大的風險?”

“自古帝王家最無情,後宮爭寵又何嚐不是如此?!”

“當初,我在宮裏並不最受寵愛,為了生下你,我幾個月不敢伸張,忍辱負重,為那時候的皇後做牛做馬。後來顯懷了,我更是吃喝睡覺都提心吊膽,稍有不慎連命都沒了。”

“你說說,你受的這些苦,算得了什麽?!”

秦華聽得冷汗涔涔,跪倒在地:

“母親,孩兒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