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意外之喜
唐飛臉色掛上了笑容:
“我又想了想,十二萬兩銀子啊,做點什麽生意不好,要買堆廢鐵?”
這樣吧,再少三萬兩,我馬上付錢!我很忙的,給你一刻鍾時間考慮,不答應我就走了。”
掌櫃的哭喪著臉:
“你,你怎麽能這樣?”
唐飛攤攤手:“沒辦法,誰叫當時五折你不答應的,我又後悔了。”
“快給個說法,我很忙。”
掌櫃的快要哭出來:
“我,我答應。”
從二十六萬兩,到九萬兩成交。
對商號來說。
這就是一筆收不回來的呆賬,壞賬。
收回九萬都賺麻了。
辦完手續,掌櫃陰沉著臉,道:
“租金付清了。三天之內,你必須把東西全部弄走。如果超出三天,就要高額租金!”
才三天?
數以萬計的兵器盔甲,三天就要搬空?
唐飛很懷疑掌櫃的在報複自己。
但沒辦法。
自己殺價殺的夠狠,人家懷恨在心不奇怪。
三天就三天吧。
唐飛走後。
掌櫃恨恨往地上吐口唾沫:
“唐家敗家子,名不虛傳!”
當初,指揮使何金英,也打算處理掉這個遺留問題。
可兵器盔甲跟一般的廢鐵不同。
兵器盔甲等軍器,那是有記錄備案的。
需要先在兵部銷案,才能當廢鐵重新冶煉。
銷案,就要花不少的錢。
本來,何金英咬咬牙,花了就花了,有個老大難題不是好事兒。
沒想到,不光銷案要錢。
還要付幾十萬銀子的租金。
傻子都知道不劃算,何金英立刻打消這個念頭。
如今。
唐飛這個人傻錢多的家夥,卻接了盤。
那邊。
唐飛兜裏揣著省下來的十幾萬兩銀子,轉頭又收購了家鐵作坊。
然後。
雇了上百輛的貨車,浩浩****把軍械運走。
這副壯觀的景象,早就驚動了何金英。
何金英跑過來,笑眯眯地道:
“哎呀,唐都司,果然雷厲風行,這麽快就辦好了啊。”
著了你的道兒。
唐飛肚子裏罵了一句,臉上笑嘻嘻:
“多謝指揮使大人的厚愛,我早就迫不及待了。”
何金英哈哈大笑,看到一車車的軍械,哦不,垃圾被運走。
徹底放了心。
多年的心病啊,沒了。
正在這時。
庫裏傳來吵嚷聲。
唐飛何金英都趕緊進去看看。
幾名搬運工大聲喊著號子,嘶聲力竭抬東西。
還有人抱怨:
“這麽回事?太重了吧。離譜。”
“這大刀,沉得我兩手都抬不起來。”
“這盾牌什麽做的,一百斤都打不住。”
“哎,這點工錢,要搬又重又多的東西,虧大發了。”
唐飛聽得怦然心動。
何金英臉上的笑容凝固。
唐飛上前,拿過一把長刀。
刀背起碼厚一厘米,刀刃薄如蟬翼。
唐飛又屈指一彈。
嗡嗡。
聲音沉厚悠長,回音良久。
純鋼!
這個時代極難得的純鋼!
誰想得到,堆積如山的廢鐵下麵,竟然藏著大批的純鋼武器。
要知道。
這個時代煉鋼不容易,煉製純鋼更難上加難。
眼下的這批純鋼,等同同等重量的銀錢。
唐飛本來打算,做其他的用途。
可竟然有意外之喜。
一旁的何金英,心裏在滴血。
腸子都快要悔青了。
這些武器,有的重新打造就能成為利器。
就算不能用,回收精鋼也隻賺不賠。
這特麽我怎麽沒想到,仔細檢查一下呢?
把值錢東西白白地送人。
何金英眼神炙熱,忍不住地開口:
“嗬嗬,那個,唐大人,我以為吧。”
沒等他開口,唐飛就打斷道:
“多謝何指揮使的厚愛,唐飛記住這份人情了!”
唐飛拍胸脯的保證,一副大受感動的樣子。
何金英嘴巴蠕動,吐不出一個反悔的字。
要是說了,還要不要臉。
人家協議簽了,租金也給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反悔,除了惹仇怨,沒別的用。
做個人情吧。
何金英心很痛,臉上不在乎地笑道:
“小意思,小意思。送給你的就是你的了。唐大人盡管拿走。不過,東西蠻多的,何某人倒是願意替你分擔一些…”
何金英終究忍不住試探一二。
唐飛微微一笑:
“哪裏哪裏,何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不能再給何大人添麻煩了。”
“絕對不能了!”
聽唐飛語氣堅決。
何金英隻得死了這條心。
軍械還在源源不斷地運輸。
一堆堆看似廢鐵的龐然大物下麵,或多或少都有較好的鋼鐵。
數量真不少。
唐飛催促車行加多人手,當然,他也不含糊,當場又甩出數百兩的銀票。
花了二天時間。
才算把全部東西,搬入唐飛剛買下的冶鐵作坊的倉庫裏。
仔細地一算。
精鋼足足占了一小半。
不到十萬兩的代價,賺大了。
那些鐵作坊的老鐵匠們,都讚不絕口。
說新老板有眼光,一來就做了筆極劃算的買賣。
作坊規模不小,鐵匠上百人。
能跑這裏冶鐵的漢子,身體素質都很了得,肌肉疙瘩看著都嚇人。
唐飛先刷刷畫了張圖紙。
對眾人說道:
“你們誰打造出來圖紙上的東西,就是這兒的頭兒。”
唐飛有酒廠,爆竹作坊,再加上鐵作坊。
他忙不過來親自管理,隻能挑出有能耐的幫手。
唐飛畫的是一個中空的膛管,精度要求高。
這個全靠手工打磨的時代,想要完全達到很難。
就看誰最接近了。
這個冶鐵作坊,對唐飛將來的布局很重要。
所以,必須選出一個有能耐的人。
聽到唐飛的話,眾多鐵匠都很興奮。
這可是難得靠本事起來的好機會。
眾人忙活起來。
風箱呼啦呼啦地響,鐵氈叮叮當當的捶,幹的熱火朝天。
一天過去。
隻有十幾個人完成了膛管。
但根本達不到唐飛起碼的預期要求。
畢竟,從沒有生產過精度如此高的玩意兒。
生產的都是鐮刀鋤頭,菜刀火鉗鐵釜什麽的日用鐵製品。
第二天。
才有一個完成品勉強入了唐飛的眼。
唐飛舉起來,問到:“這個誰做的?”
人群裏,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出去來:
“老板,是我。”
唐飛道:“你叫什麽名字?”
青年回答:“我從小是孤兒,沒名字,大家都叫我阿牛。”
阿牛十七八歲,臉上飽經風霜,臉色黝黑。